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又仿佛才剛剛過了一秒鍾,屏障看上去毫無動靜,完美的擋下了程夢瑩的武技。
金元豐臉上剛剛露出一抹喜色,耳中突然聽見了“喀拉”一聲響, 那喜悅立刻滞在了臉上,變成了驚恐和不可置信。
随着那個聲音響起,屏障上漸漸浮現出了一道裂痕,而且越變越大,随着勁氣的不斷增強,屏障上原本細微的裂痕逐漸像蜘蛛網一樣擴散開來,整個屏障看上去搖搖欲墜,随時有可能破裂粉碎。
“這……這不可能……”金元豐已經傻眼了,喃喃自語了一句,胸前突然也傳來了細微的“咔嚓”一聲!
這一聲在金元豐的耳中仿若雷鳴,驚慌失措的他立刻低頭看去,隻見那面讓他引以爲傲的寶鏡,竟然也被勁氣給震出了一道裂痕,原本靈氣十足的寶鏡頓時失去了光芒,變得黯淡無比。
由于法器已經崩裂,保護金元豐的屏障自然也被瞬間沖垮,雖然屏障之前抵禦住了大部分傷害,不過剩餘的勁氣還是将他轟得倒飛了出去,一頭栽在滾燙的沙地上,張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随後便昏死過去。
其餘的馬賊都看愣了,原本信心滿滿的過來看自己老大複仇,爲他加油助威, 結果這一轉眼的功夫,怎麽又被那妞兒給打倒了?
好在他們基本都已經有經驗了, 有人大喊了一聲“跑啊”,其餘人立刻如喪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轉瞬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了茫茫黃沙。
“呼……終于打完了。”程夢瑩這才松了口氣,早知道對方的法器居然如此邪門,她就直接用最強實力迎戰了,也免得剛才無故中了自己的招,還被太陽暴曬了這麽長時間,把皮膚都曬黑了不少!
“程大小姐,我說你幹脆把那個人直接打死得了,留着也沒什麽用啊!”不遠處的西山巨牛見程夢瑩打算調頭離開,從樹底下探出頭大聲喊道。
“打你個死人頭啊!”程夢瑩瞪了西山巨牛一眼,哼了一聲道:“本小姐才不幹殺人的事兒呢!我頂多把他帶回去,讓範老家主下手處置就是了!”
說完之後,程夢瑩便朝金元豐走了過去,伸手準備把他拎起來帶走。
反正程夢瑩依然堅持不願意随便殺人,既然金元豐現在已經受了重傷,那自己把他抓去給範裕喬處置,不也一樣麽?
走到金元豐的身邊,程夢瑩俯身準備去拎他的腳踝,可是還沒等觸及到金元豐的衣服,她突然感覺眼前一花,鼻子聞到了一陣異香,然後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渾身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程夢瑩癱倒的時候,一個黑衣獨眼老者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注視着昏迷的程夢瑩和金元豐,似乎在沉吟着什麽。
“程大小姐!”西山巨牛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吓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急切的大呼一聲,正準備沖上去解救程夢瑩,就見那個戴着眼罩的獨眼老者轉過頭,瞥了自己一眼。
那個老者唯一的一隻眼睛裏散發着懾人的光芒,被盯上的西山巨牛隻感覺有一股如毒蛇般陰冷的氣息在自己的感官裏盤旋不去。
西山巨牛立刻判斷出,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如那個獨眼老者,隻好無奈的停住了腳步,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而那個獨眼老者在用一隻眼睛瞟了瞟西山巨牛的方向之後,似乎已經下了決定,直接拎起了地上的程夢瑩和金元豐,迅速施展身法離去,消失在了茫茫的沙漠之中。
西山巨牛站在原地犯傻,一旁的範家人更是束手無策,他們的實力連西山巨牛都不如,見程仙姑都被輕易放倒了,哪裏還敢再胡思亂想,隻好眼巴巴的看着西山巨牛,老老實實的等候着他的指示。
西山巨牛和範家人在沙漠裏傻愣愣的待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程夢瑩返回的身影,隻好一頭霧水的回到了範家。
站在門口滿心期待的範裕喬見大家都安全歸來,原本很是高興,可很快就發現程仙姑不見了,從下人口中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他也有些呆滞,難不成那馬賊首領的背後還有别的勢力?發現程仙姑對馬賊下了手,才會出動來帶走她的?
雖然心中有着萬千擔憂,但範裕喬也不敢對西山巨牛有所不敬,依舊好吃好喝的供着,每日裏噓寒問暖,生怕有照顧得不周到的地方。
因爲範裕喬實在無法判斷,程仙姑被抓走以後,是否可以把那個黑衣人制服,然後成功逃回來,而且西山巨牛雖說實力一般,但畢竟是人家的爺爺,萬一等程仙姑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爺爺已經被趕走了,恐怕也會不高興的。
再加上後面範裕喬嘗試着往巴仙郡又送了幾次貨物,驚喜的發現馬賊居然已經被一掃而空,整條道路暢通無阻,範家的生意又再次恢複了正常。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範裕喬不由得欣喜若狂,把這份功勞全部都歸在了程仙姑的頭上,更加殷勤的将西山巨牛好生供養着,這也算是對程仙姑一種變相的報答吧!反正養個人對範家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麽!
雖然範裕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但西山巨牛卻在範家待得坐立難安,常常一個人呆愣愣的坐在房間裏,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西山巨牛雖然坐享其成,但他自然很清楚,範裕喬能收留他,完全是看在程夢瑩的面子上,把自己當人家爺爺來供着!
否則就憑自己築基期的微末修爲,别說連個普通供奉都當不上,說不定早就已經被逐出範家了!
“蕭上仙,您現在究竟在哪裏啊?如今您的未婚妻都被陌生人給抓走了,我不過是區區築基期的修爲而已,根本派不上什麽用場,您還是快點出現,趕緊來幫幫忙吧!”西山巨牛呆滞的望着天花闆,心中不停的哀嚎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