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門主康必烈一臉不屑的笑道:“說得你好像就是庭府一樣!庭府在大夏自然不用看别人的臉色,可是你魔氏兄弟卻未必不用看别人的臉色!今天老夫就要給你點兒顔色看看!”康必烈橫行西域,那也是個脾氣火爆的主兒,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康必烈邁步向前,怒視魔岸道:“來呀!”
魔岸雖然跌境,但仍然挂着大夏魔道第一高手的名頭,在人前自然不肯丢了面子,也隻能邁步上前。魔岸手中舞着流星錘,撲向了康必烈。因爲對方是個絕頂高手,魔岸并不敢掉以輕心,魔岸的流星錘上,凝聚着極其狂暴的氣機,噼裏啪啦閃着黑色的電光,光是氣勢就遠非一般人能夠招架。
康必烈卻是冷冷一笑,根本不把魔岸放在眼裏。他雖然已經一百零八歲了,可是脾氣火爆,酷愛打架。尤其天絕門的功法修煉到高層次時,要經曆天劫方可進入武神境,康必烈已經是曆經過一次天劫,卻沒進入武神境,又重新熬到武聖境的人,那見識自然非凡,就算魔岸不跌境時,他也敢動手,何況一個跌了境的魔岸又哪會在他的眼裏?
魔岸的流星錘上凝聚着毀滅世界的力量,号稱毀滅流星。若是他在武聖境巅峰的時候,對上洛風揚也不會吃虧。隻是如今魔岸的境界隻在武玄巅峰和初入武聖之間,康必烈卻是實打實的武聖境中階,魔岸在境界上就難免被人壓了一頭,有些吃虧。在康必烈的絕對境界壓制下,魔岸錘上狂暴的力量也難免有些收斂之意。
見魔岸右手的流星錘向自己劈頭蓋臉砸來,康必烈大笑,猛地一揚袖子,一道金色光芒破空而去,撞在流星錘上,流星錘上的狂暴氣機氣勢立刻爲之一弱,但流星錘仍然當頭砸下。康必烈再一推手,又是一道金色光芒,力道比剛才更強,猛的撞在流星錘上,流星錘的狂暴氣機爲之一滞,明顯勁頭就弱了下去,已是不足初始狀态的一半。
康必烈再揮手,又一道金色光芒撞在流星錘上,流星錘上的狂暴氣機已是消弭于無形。兩人交手的速度極快,衆人見康必烈空手都能把魔岸流星狂上的氣機消滅,一個個吃驚不小,隻有唐九生看得清清楚楚,這是烏頂木用過的三疊閃。不過烏頂木要用金刀來放出刀氣,而他師父徒手就可做到,差距啊。
哪知道康必烈卻是出手,再出手,又輕描淡寫的補了兩道刀氣。魔岸左手的流星錘本來是要偷襲的,也隻能無奈頂了上去,康必烈的兩道金色刀氣又把魔岸左手流星錘上面的氣機炸得灰飛煙滅。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康必烈仍不罷休,以同樣姿态再度出手,又有兩道金色刀光奔向魔岸。唐九生心中暗道:“這不是三疊閃,也不是五疊閃,這是七疊閃了!烏頂木用刀才能砍出七疊閃,這老頭徒手就可七疊閃,他的功夫可真了不得!”
魔勇在一旁見了,唯恐哥哥吃虧,也躍上來助陣,單刀接下一記金光,卻被震得一個翻滾,向後滾出四五丈遠,才勉強卸去金光上的強大勁氣。魔勇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站起身,手提單刀,漲紅了臉。好在他臉黑,也不太有人能看得出來。
魔岸雙流星錘一前一後,護在胸前,硬接了最後一記金色刀光。魔岸被擊退了三步,才站穩身形。魔岸收了流星錘,哈哈笑道:“老匹夫,你果然如同傳說中那樣強大!”
康必烈也同樣驚訝,他的七疊閃出手,自以爲必然建功。中途雖然有魔勇上來添亂,卻也有六記刀光都結結實實打在魔岸身上,可竟然隻把他逼退了三步,而且還是在這人跌境的情況下。要是對方不跌境的話,這一招還不知道能否奏效呢!康必烈哈哈笑道:“大夏魔道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
公承平在一旁道:“天絕老鬼,你已經老朽了,還是退到一邊,把魔氏兄弟讓給我吧!今天不知道爲什麽,看到他們兄弟兩個我就想把他們暴打一頓!那魔勇昔日也算是我的部下,我看他武功比過去略有起色,忍不住想要指點指點他!”
唐九生在一旁皺了皺眉頭,自己和這兩位高手素無交集,他們突然聯手來到這裏想要救下自己,恐怕下面不會有太好的事情吧?還是自己來解決問題最好!想到這裏,唐九生大聲道:“康門主,公教主,感謝二位不遠數千裏來援!不過我和這魔氏兄弟的恩怨,由我自行解決吧!尤其我和庭府之間的仇恨,不是殺兩個人就可以解決的!讓我自己來!”
公承平和康必烈對視一眼,一起笑了起來。公承平啪一聲收了折扇,“唐副教主,你這未免有些太過于自信了!以你武玄巅峰的實力,殺了一百多名庭府高手,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和天絕老鬼來此相助,就是怕你殒落于此!我魔天教可不能失了你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
康必烈也笑道:“正是!我天絕門的天絕地滅大法也需要你唐九生這樣的武道天才來傳承,你可不能死在這裏!我和老公已經商量好了,今天我二人必須救你出去,今天慢說庭府隻派了五百黑騎兵,就算他們傾巢而出,我們也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魔勇在一旁聽了,隻氣得渾身發抖,這兩個家夥簡直把庭府都給看扁了!魔勇是萬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來這麽兩個高手橫插一杠子,他後悔帶人帶少了!魔勇又氣又恨,提刀又要上來拼命,卻被魔岸搖手阻止了。
魔岸笑道:“二位都是高手,你們想救唐九生走,隻憑我們兄弟二人,那自然是攔不住的。不過我們已經出動了四座軍鎮的精兵,你們想一想,四座軍鎮的精兵再加上我們兄弟二人也在,是不是二位能夠抗衡的?因爲救唐九生一個人,而得罪了大夏國,老公他身在大商,或許是不怕,難道康門主也不怕麽?西域有實力抗衡大夏國嗎?”
康必烈冷笑道:“魔岸,你說這話是在威脅我嗎?你威脅西域諸國,難道就不怕我親自殺進大夏的王庭,斬殺你們的大單于嗎?别人或許對你們大夏精兵有所敬畏,我天絕門也怕麽?你看我康必烈可是怕事的人?”
魔岸搖頭道:“我可沒說讓你怕,我也沒認爲你怕!隻是大夏的王庭也不是紙糊的,你想爲所欲爲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殺大單于?你也就是想一想罷了!”
見幾人還要争執,唐九生大聲道:“你們别争了!事情因我而起,也應該由我來終止。既然魔氏兄弟是奉庭府的命令來追殺我,而我本來和庭府又有仇,那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是不是今天我擊敗或是殺死魔氏兄弟,你們庭府就暫時收手,不會再追殺我們夫妻了?”
魔勇點頭道:“你若有本事擊敗或殺死我們兄弟二人,府主自然會重新考慮這件事情的影響和後果。不過若是沒有這兩個人幫你,你今天就死定了!”
唐九生放聲大笑道:“你們兄弟有什麽了不起的?那我就擊敗你兄弟二人好了!你們是想要單挑,還是要兄弟二人一起上?都可以!本王接下了!今天這事,和公教主和康門主都沒有關系,如果公教主和康門主有心,就請和毒師門的燕如淩和宇文成清兩位前輩一起給我們做個證人!本王要親手打敗他們!”
魔勇和魔岸對視了一眼,心說這小子八成是瘋了!要是公承平和康必烈不來,你已經死在這裏了,你還敢叫闆,讓我們兄弟二人一起上?你這簡直是找死啊!魔岸哈哈笑道:“好,那我魔岸就接受你的挑戰!你是帶着你的漂亮媳婦一起上,還是和我單挑都可以!”
魔岸心中暗道,你夫妻二人現在都已是強弩之末,在我手裏連三十招都撐不過去!我怕你什麽?我隻怕那天絕老鬼和公承平這個王八蛋上來搗亂!魔岸給魔勇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魔勇一旁看着,一旦他要殺掉唐九生時,公承平等人若是出來阻攔,隻要弟弟能擋上一擋,他就足以殺死唐九生。魔勇會意,點了點頭。
康必烈忍不住道:“唐九生,唐小子,你不要胡鬧!這裏是大夏國,可不是你們大商國,你在沒有後盾的情況下,打不嬴可就走不了了!”公承平也連連搖頭。宇文成清和燕如淩對視一眼,一起苦笑了起來,唐九生這孩子真是藝高人膽大,狂妄到極點了!這麽打,和自殺有什麽區别?
水如月雖然不知道小師哥爲什麽會突然有了底氣,但是想必他一定是有制住魔岸兄弟的辦法了。水如月輕聲問道:“小師哥,你能行嗎?”
唐九生伸手摸了摸水如月的頭,輕聲笑道:“行!”隻是簡簡單單一個字,水如月的心裏就踏實了。于是水如月點頭,不再說話了。唐九生跨步向前,環顧四周,朗聲道:“各位,今天本王要和魔岸決鬥,生死悉由天命,請各位做個見證就好,還望不要插手!”
公承平不吭聲,心中暗道:“我且在一旁瞧着,要是唐九生要輸了,我再出手也不遲!總之不能讓魔氏兄弟占了便宜就是!”康必烈也是同樣的心思。隻有宇文成清和燕如淩爲唐九生捏一把汗。
唐九生右手長劍斜指地面,笑道:“魔岸,我身爲堂堂王爺,不想欺負你,就請你先出手吧!”
魔岸忍不住獰笑起來,比武打架還擺什麽譜,什麽王爺不王爺的,你自己一心求死那可怨不得别人!魔岸雙手舞起流星錘,大踏步向唐九生奔來,他要當衆斬殺唐九生,讓康必烈和公承平、宇文成清、燕如淩都從此死了心!魔岸把畢生的功力都凝入流星錘中,就如同和洛鳳揚大戰那天一樣專心,一樣投入。
兩個流星錘幻化成無數個流星錘,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砸向唐九生,氣機之強實屬罕見,氣機帶起的風,刮得圍觀衆人面頰隐隐生疼。水如月隐隐擔憂起來,可是唐九生卻表情平靜,眼神堅毅。唐九生雙向提劍,奔向魔岸,一劍直直刺出。今天唐九生和魔岸之間,絕對是不分生死也要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