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九生掙斷了繩索,可是阿侯土魯還是沒有把唐九生當一回事,他隻是覺得這小子武功尚可。氐羊族隻生活在陌龍山範圍内,向外最遠一般也不會超過二百裏範圍,哪裏知道唐九生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在上山的路上鐵頓介紹唐九生是大商親王時,阿侯土魯不把唐九生放在眼裏,對唐九生傲不爲禮。
旁邊的蠻兵見唐九生掙斷繩索,一齊大喝一聲撲了上來,唐九生哪裏在乎幾個蠻兵,指東打西,手上青色氣機光芒流溢,片刻就打翻了幾十名蠻兵。其餘蠻兵不識護身罡氣,隻見唐九生罩在一片青光之中,還以爲他是天神下凡,因此都很畏懼,在一旁提着刀呐喊,卻不敢上前了。
費城權吓的臉色大變,他多少還是知道唐九生實力的,他原以爲迷藥足以放翻唐九生,他卻沒想到迷藥會對唐九生失效。費城權喝道:“唐九生,你不要倚仗武力在此逞強!這裏是陌龍山黃雲洞,可不是你的大商國!你已經身陷天羅地網之中,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你能打翻幾十人,難道還能打敗氐羊族的數萬人嗎?”
羊氐人極重視武力,阿侯土魯見唐九生片刻之間就打翻了他手下幾十号蠻兵,這才對唐九生刮目相看,哈哈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原來這個小白臉的武功還很高!好,既然小白臉武功高,阿侯土必,你去,把這個小白臉給我拿下!”
阿侯土魯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阿侯土必也能有這樣出手就能打翻幾十人的本事,看來唐九生并不弱于阿侯土必。反正阿侯土必不聽話,就讓他先上,就算打不赢唐九生,至少也能消耗一下唐九生的體力,然後再讓其他的勇士車輪戰,他就不信弄不死這個小白臉。
阿侯土必雖然對大頭領的做法不滿,可是畢竟大頭領是大頭領,他的命令還是要聽的。而且現在唐九生打翻了一地的蠻兵,氐羊族人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他做爲族中四大勇士之一,當然不能坐視不理。阿侯土必大踏步向唐九生走去,喝道:“唐九生,你不得無禮,來,讓我阿侯土必來和你較量較量!”
唐九生擺手道:“你這人還算不錯,我不想和你打,你叫阿侯土魯下來,既然他是你們的大頭領,我來和他打!我若是打赢了,你們就要随我出兵大昌城,我若是打輸了,随你們處置,如何?”
阿侯土必厲聲斥道:“我們大頭領是族中最強的大勇士,你有什麽資格向他挑戰?你先能打赢我再說!”阿侯土必把蠻刀摘下,丢給一個階下侍立的蠻兵,唐九生赤手空拳,他若用刀就太丢臉。阿侯土必大喝一聲,奔向唐九生,勢若奔雷,連地面都顫抖了起來,阿侯土必掄起右拳重重砸向唐九生的胸膛。
唐九生看似毫不在意的輕輕向左一側身,順手一帶阿侯土必的胳膊,幾乎把阿候土必摔倒。阿侯土必的輕功自然和唐九生無法比,可是好在武術根基還算紮實,雖然一個踉跄,卻沒有摔倒。阿侯土必臉上一紅,穩住身形,轉回身又大喝一聲奔向唐九生,這次卻學了個乖,來了個拳裏夾膝。
兩個人在洞中動起手來,唐九生隻是一味取巧,連摔了阿侯土必七八次。阿侯土必大吼連連,卻連唐九生的衣服角也碰不到,隻急的滿頭大汗。阿侯土必氣急,不打了,收了拳頭,站在地上沖沖大怒道:“唐九生,你耍賴!你敢真刀真槍的和我打嗎?”
唐九生哈哈大笑道:“我打你還是容易的!隻不過不是這樣打法!”唐九生上前,随手拍了拍倒在地下的郭狂虎、錢無财和鐵頓三人,三人身上的繩索頓時盡數崩斷,唐九生又推了推郭狂虎和錢無财的穴道,便将昏迷中的二人弄醒了,唐九生從懷中掏出迷藥的解藥,遞給鐵頓三人服了下去。
那些人蠻族人都眼睜睜的看着,誰也不敢上前。阿侯土魯并不着急,這裏是蠻族的地界,唐九生再厲害也是人單勢孤,況且他隻能憑借輕功和阿侯土必交手,想必硬功夫是不行的,大不了待會兒他親自上陣就是了。
費城權卻急的滿頭大汗,三番五次請求阿侯土魯多叫兵馬來拿下唐九生,阿侯土魯并不爲所動,隻是冷聲道:“你放心,這裏是我們氐羊族的地盤,小小的唐九生,他絕對逃不掉的!”
唐九生環顧四周,朗聲道:“打不過就下迷藥,這樣的手法未免太無恥了一些,很讓人瞧不起!不過我相信這不是你們大頭領的主意……”唐九生指了一下費城權,冷笑道:“姓費的,如果本王沒猜錯,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吧?”費城權并不作聲,顯然是默認了。
見衆人都不作聲,唐九生又道:“既然你們氐羊人和龍背軍最崇拜勇士,那咱們今天就用武力說話!我唐九生是大商國的親王,今天我要當衆挑戰你們的大頭領阿侯土魯,如果我赢了,你們要履行你們先祖的承諾,随我去大昌城讨伐反賊鐵布!當然,也不會讓你們白去,殺了鐵布之後,鐵頓國王會賞賜給你們大量的錢物,甚至官職!”
雖然唐九生已經打翻了幾十個蠻兵,可是他卻不和阿侯土必正面對敵,蠻兵們很不滿,都鼓噪起來,顯然認爲唐九生是吹牛。唐九生又道:“如果我輸了,那麽就任由你們大頭領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唐九生忽然又指着費城權笑道:“當然了,如果我赢了的話,這個姓費的人,腦袋我要擰下來帶走!”
費城權聞言,急的滿頭大汗,他雖然知道阿侯土魯本領高強,但是他也聽說唐九生武功極強,他也怕阿侯土魯打不赢唐九生,不然他就不會動了下迷藥的心思。尤其剛才看着唐九生舉手投足就把鐵頓三人身上的繩索拍斷,又丢給他們解藥,顯然是武功極高又有見識。
費城權生怕阿侯土魯同意和唐九生比武,萬一輸了,再把他給交出去可就麻煩了。費城權隻能壯着膽子道:“唐九生!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大頭領面前指手劃腳?這是黃雲洞,不是你的劍南道,你想怎樣就怎樣?你個翁中之鼈也敢如此嚣張?大頭領,快讓人把唐九生和鐵頓拿下,這可是大把的銀子,不能讓他們跑了!”
阿侯土魯卻搖了搖頭,獰笑道:“唐九生,我部族中共有四名大勇士,你要打,也要從最低的波力番打起,如果你能戰勝他們三個人,本頭領自會與你一戰!否則的話,任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挑戰我這大頭領,我一天不是要累死了嗎?”
唐九生放聲大笑道:“好!既然如此,咱們就到洞外去打,把你們的族人都叫來,叫大家都來看一看,做個見證,也省得你賴賬!我挑戰你族中四大勇士,我輸了,殺剮存留悉聽尊便,我若是赢了,你們就得依着過去的誓言,跟我去大昌城!”
費城權急了,大聲嚷道:“我不同意!”
阿侯土魯卻冷笑道:“好!就依你的意思!鄂達罕,你去通知族人,在黃雲洞前的廣場上集合,我們要和大商來的衛王唐九生比武!”階下一個蠻兵答應一聲,拿着一面令牌,如飛似的去了。
阿侯土魯又側過頭對一臉焦急的費城權笑道:“費先生,你不必慌,我族中的勇士個個了得,唐九生他赢不了的!”阿侯土魯心中暗笑,就唐九生這個小白臉,車輪戰也累死你了!你不是說我們給你下了迷藥,你不服嗎?那我們就用武力打服你!
唐九生點頭道:“好,既然大頭領發話了,那咱們走吧!”唐九生帶着鐵頓、郭狂虎和錢無财往洞外走去,前邊蠻兵魚貫而出,阿侯土魯和阿侯土必與費城權随後跟出。阿侯土必對費城權極爲怨恨,恨不能一刀捅死這個挑撥離間禍害,隻不過礙于阿侯土魯在旁,不好動手。
鐵頓随着唐九生往洞外走,悄聲問道:“老大,你是怎麽發現他們不對勁的?”
唐九生笑道:“黃雲洞在半山腰上,可阿侯土魯居然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内就到外邊接咱們,而且他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神情,反倒有些兇相,那就多半是早有準備,知道我們要來,準備對我們下手!那麽算下來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的行蹤洩漏了!那又是什麽人能知道我們的行蹤?多半是在青樓或客棧走漏的消息!”
唐九生又向來路指去,“況且我在路邊查看那些寨栅,全都是新紮的,泥土還沒變色,阿侯土魯卻騙我,說是三年前就已經駐兵在那裏,等候你的到來了!他爲什麽要撒謊?我猜他是怕我們覺察他的計策後會逃走,所以預先留下兵力在那裏攔截我們,隻要有點兒風吹草動,他必有信号傳下去!”
郭狂虎吐舌道:“王爺,這想要在你眼皮底下幹點兒壞事還真不容易啊!你就沒懷疑過是我們這兩個投降你的突回人叛變了,要出賣王爺謀取高官厚祿?”
唐九生不以爲然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王敢把你們兩個放在身邊做親衛,那必然要信任你們!況且說,你們人品可靠,不是那樣的人!不然在沙城附近時,你們爲何不和那南門清方聯手陰我,反而鄙視南門清方的做法呢?”
錢無财在一旁忍不住接話道:“哎喲,王爺看人還真準哪!沒錯沒錯,我們兄弟倆就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哎呀,王爺不愧是王爺,果然英明神武啊!小郭子,回頭咱們也有資本和後人吹了,說咱們王爺那是慧眼識珠!”
郭狂虎笑罵道:“滾你的老錢,王爺慧眼就認清了你,你才是豬!剛才吃的比誰都多,倒的比誰都快!”
錢無财呲牙笑道:“大哥别笑二哥,你也不要五十歲笑百步了!說的好像你沒倒下一樣!除了王爺,咱們兩個連同鐵頓陛下,都讓人家給算計了!要不是王爺警覺,咱們都已經給人家割了頭,沒準現在都已經叫這些蠻子給做成了臘肉,挂出來晾曬了!”
郭狂虎知道那些蠻子性起了就要吃人,想了想那慘狀,不由得頭皮發麻,隻好硬着頭皮道:“你莫胡說!我能有多少肉?你瞧瞧我這身上,都割下來也沒四兩肉,皮又老的很,看着就沒胃口,那些蠻子才不會吃我!你老錢一臉猥瑣相,看着也必然不爽口!蠻子肯定不會吃我們!”
跟在後面的阿侯土必聽到了,大怒道:“你們兩個鳥人在那裏胡說些什麽?若不是先前我向大頭領求情,你們早就被拉出去砍了!”
唐九生回頭向阿侯土必笑道:“你求情的時候我已經聽到了,還得多謝你!你在族中四大勇士裏排第幾名?若是待會兒我宰了阿侯土魯,你來做大頭領怎麽樣?”
阿侯土必聞言一愣,阿侯土魯卻是勃然大怒,這唐九生竟然敢說這種大話,把他這個氐羊族的最強大勇士當成了什麽?任人宰割的羔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