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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刀當啷一聲落地,湯玉娥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在有十餘個部下幫忙的情況下,也僅僅過了兩個回合她就被夏侯靈玉給制服了,可見兩個人武境差距何等之大。白衣男子表情痛苦,回頭望向湯玉娥,半晌喃喃道:“四城主,對不起!我……”白衣男子實在是不能想像,如果這兩個年輕人不是“藥人”,他們的武功該有多麽的驚世駭俗。
天城的馬賊們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降了,不甘心,不降,四城主的命已經在人家的手裏了。白衣男子忍不住怒吼道:“我不服!”白衣男子幾乎要失心瘋了,他是天城的第二高手,竟然拿不下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子,這怎麽可能?而且那個女娃娃輕松将四城主給控制了起來,這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令狐羽望向白衣男子,眼神裏充滿了嫌棄,令狐羽撇嘴道:“大丈夫願賭服輸,你們人多勢衆,卻輸的這麽狼狽,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你們都得死在這裏!”
郭狂虎氣的暴跳如雷,大聲咆哮道:“放屁!就以你的微末本事,根本就赢不了我!你們,你們……”可郭狂虎跳了兩下就說不下去了,就算他的本領不弱于令狐羽又怎麽樣?畢竟是他們人多勢衆,還來了一位一品高手,可竟然被人家輕易就給擒賊擒王,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旁邊錢無财也是一聲長歎,垂下頭,無話可說。
唐九生望着夏侯靈玉,心頭又有了别的計較,唐九生笑道:“靈玉,把天城的四城主捆了,先押到後面去!”
夏侯靈玉答應一聲,出手點了湯玉娥的穴道,用劍指着她的後心,把她帶到駱駝旁,交給鐵頓看了起來。正在這時,隻聽到馬蹄響,隻見遠遠的一個少年騎着白馬背着銀色短槍跑了過來,卻是之前去了雪成寨的金不換。金不換跑到衆人面前,停下馬,淩劍飛一臉驚喜的問道:“兄弟,你怎麽來了?”
金不換嬉皮笑臉道:“現在是王爺正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反正山寨也沒什麽事兒,我就跑回來湊熱鬧了!”金不換一低頭,一眼瞥到湯玉娥掉在地上的金刀,那金刀正在地上迎着陽光閃爍着金光,金不換不由大喜過望。
平生最愛錢的金不換騰地跳下馬來,上前撿起那把金刀,金不換雙手捧着金刀,眉開眼笑道:“發達了,發達了!金的啊!淩老哥啊,我這剛回來就撿了把金刀,好彩頭啊!等我把它賣到當鋪去,咱們用那些銀子喝花酒上青樓!”湯玉娥聽了,簡直氣的發昏,忍不住咬牙切齒咒罵金不換。
騎在馬上的唐九生環視衆馬賊,一臉的雲淡風輕,朗聲道:“本王知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服,那本王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隻要這位穿白衣的高手能赢了本王,本王就做主,放了你們的四城主,不過他要是輸了,今天本王絕不會輕饒你們這群害人不淺的馬賊!”
白衣男子的臉抽搐了一下,壓下心頭的狂喜。照這個小子的說法,隻要他能赢了,就還有機會救出湯玉娥。不過現在人已經在對方手裏,到時他要抵賴怎麽辦?白衣男子用劍指着唐九生的鼻子大聲喝問道:“小子,你說這話可當真?”
唐九生無視他的無禮舉動,朗聲大笑道:“本王一向言必信,行必果!既然答應你就是答應你,你又何必問?你那四城主是你們的寶貝,在本王這裏卻還不如我王府中的一個婢女重要!隻要你能赢了本王,本王就放她回去,否則,本王就把你們都殺光!”
白衣男子點頭道:“好!你有種!小子,你是哪裏來的王爺?我能問你的名字嗎?”
唐九生搖了搖頭,“你不必問了,你若是能赢了本王,本王就告訴你,我的名字是什麽。不過你雖然是一品武成境中階的高手,卻沒有機會赢我!況且剛才你不通名就沖上來動手,已經壞了江湖規矩,本王也就不必和你通名報姓了!”
白衣男子臉上一紅,大聲道:“現在告訴你也不遲!我是天城第二高手,南門清方!小子,你不要狂妄,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
唐九生微笑調侃道:“人有理想是好的,那本王祝你早日實現你的理想!”唐九生之所以想出這麽一招,一來是想借南門清方錘煉一下武境,二來是想看看他那劍氣中夾雜着金光的武功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門清方怒火攻心,大喝一聲,揮舞着寶劍,劍光霍霍的又攻了上來。南門清方氣勢洶洶撲了上來,他要幹掉這個敢說大話的小子,他成名多年,挑戰過不少二三品高手,都赢了下比武。就算他南門清方和一品高手過招輸多勝少,可是這并不證明他的武功不行,隻能說他的那些對手太厲害。今天面對一個同樣是武成境的年輕人,他南門清方有什麽好怕的?
唐九生從馬上躍下,回手拍了一下白馬,那匹白馬懂事的向後退出十餘步,來到夏侯靈玉身旁。雙方其餘人都收攏隊形,在一旁觀望戰局。
郭狂虎先望向唐九生,又望向令狐羽,眼神中充滿仇恨,他想和令狐羽繼續動手,可是又舍不得唐九生和南門清方的這場大戰,他決定,等唐九生和南門清方打完之後,他要再挑戰令狐羽。
南門清方劍氣縱橫,劍勢大開大阖,不像是在用劍,更像是在用刀,可是淩厲的劍氣中,不時透出點點詭異的金光,悄然化解唐九生的護身罡氣。唐九生并不出劍,僅憑一雙肉掌和南門清方戰在一處,而且絲毫不落下風。南門清方心頭一凜,看來他仍是小瞧了這個小子,這小子對上他,不用兵器都能不落下風,這得是多高的高手?
被鐵頓看住的湯玉娥回過頭,見南門清方和唐九生大戰,唐九生僅憑一雙肉掌就能和南門清方打平,心就已經跌到了谷底,完了,照這個樣子打下去,恐怕南門八哥今天赢不了這個小子了!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麽高的本事?湯玉娥已經沒有了把這個小子抓回去做禁脔想法了,她在想着怎麽才能活命。
南門清方今年三十八歲,是公認的天城第二高手,僅次于天城第一高手龍奇洪的存在,和湯玉娥的私交不錯,但是南門清方的心思隻在武道上,和私生活不檢點的湯玉娥并沒有一腿,兩人勉強算是好朋友的關系。天城的大城主,就是湯玉娥的大哥,湯玉松,所以湯玉娥才能在天城橫行無忌。
和唐九生鬥了十餘個回合,雙方仍是平手,空手的唐九生夷然不懼,南門清方卻熱血沸騰,勇力倍增。南門清方的劍上越發加力,難得碰上這樣一位高手,他一定要戰勝這個小夥子才行!
南門清方的劍招越發淩厲,劍氣中駁雜的金光也越發多起來了,空氣中都是噗嗤噗嗤的破風之聲。唐九生身前的淡青色護身罡氣,在金光的撞擊下,越發虛幻起來。夏侯靈玉眯起眼睛,自言自語道:“看不出來,這門功夫還真是奇特呀!”
夏侯靈玉心中暗道:“唐大哥的護身罡氣還勉強能抵住這金光的襲擊,若是把這南門清方的對手換成我,怕是罡氣早被這金光給擊破了!這個人到底是練的什麽邪門功夫?”
令狐羽沉着臉,望向戰局當中的唐九生,唐九生的護身罡氣已經支離破碎,形将崩潰了。唐九生仍然是不慌不忙遊走,雙手打出的劈空掌力在沙地上炸的沙塵飛揚。南門清方一邊躲閃一邊贊歎,唐九生是唯一一個能用肉掌和他對戰二十餘回合還仍然不落下風的年輕人。
唐九生前些天和刁文遜、沙中客、花太歲大戰之後,對烈火掌法似有所悟,所以改編出這樣的烈火掌法,如今看來,果然威力不小。唐九生雙掌揮舞,兩手拍出的劈空掌力中,火龍飛舞,隻圍繞着南門清方遊走。
南門清方奮力以劍氣劈砍火龍,将那些強悍的氣機都劈散。兩人鬥過三十個回合,唐九生的青色護身罡氣終于被金光腐蝕殆盡,崩潰四散了。南門清方心頭狂喜,精神大振,他終于看到了取勝的一線希望。然而他的高興隻持續了片刻,唐九生的身前就已經再度凝成了護身罡氣。
唐九生終于搞懂了南門清方劍氣中金光的奧秘,唐九生一聲長嘯,七情劍躍出劍鞘,穩穩落在唐九生手中。唐九生呵呵笑道:“南門清方,你砍了半天,應該也累了吧?現在該輪到本王砍你了!”
七情劍身上,透出三寸青色劍芒,唐九生雙手持着七情劍大力劈砍,比南門清方的劍法更猛。南門清方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劍法會比自己更強一些,南門清方抵敵不住,隻能節節後退。白色劍氣在青色劍芒的劈砍下,不斷崩潰,破碎。
圍觀的天城衆馬賊和湯玉娥都傻了眼,從來沒有聽說過劍芒比劍氣還猛的。可是現在這一切就眼睜睜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每個人都瞠目結舌。而唐九生的劍法給南門清方心底帶來的震撼更是遠超常人,這小子一頓劈砍,把他逼的已經退出了十餘丈遠。
南門清方的劍氣再淩厲,也隻是把地面劈砍出道道深溝,可是唐九生的劍芒卻在南門清方的劍身上留下了無數道痕迹。南門清方越打越心驚,今天怕是赢不了這個小子了?南門清方不甘心,大喝一聲,再度提起氣機,全力以赴。南門清方喃喃道:“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遊刃有餘的唐九生微笑道:“來呀!本王已經給了你很多機會了,你可千萬别讓我失望!你要是讓我失望的話,今天你們可就一個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