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石柱從卧房裏出來,正準備去上廁所,卻見到大師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血流了一地,石柱吓的兩腿發軟,卻見唐九生提着一把匕首,正和二師兄對峙。這還用想?肯定是唐九生想逃走,被大師兄發現,于是唐九生殺了大師兄滅口,卻又被二師兄給攔住了。
腦補了這一畫面的石柱魂不附體,瘋狂跑去刁文遜的卧房,想找洞主報信。一進屋,卻見小童子石膽正焦急的呼喚刁文遜,可惜這位洞主大人睡的如同死豬一樣,越發的鼾聲如雷。石柱見狀急了眼,“石膽,這都是什麽節骨眼了,你還在那裏柔聲細語的!大師兄已經被唐九生殺死在外面啦!”
石柱一咬牙,轉身奔了出去,從井裏汲了一大桶涼水回來,狠狠的一桶涼水潑在刁文遜的頭上,刁文遜嗷的一聲坐了起來,瞪着一雙什麽也看不見的眼孔,大吼道:“是誰?你們要做什麽?”
石膽和石柱吓的屁滾尿流,兩個人一起跪倒,不停叩頭。石柱戰戰兢兢道:“洞主大人,外面出事了!唐九生從石窟洞裏逃了出來,大師兄去阻攔,唐九生就把大師兄殺了!現在二師兄正在和唐九生動手,洞主你再晚去一會兒,二師兄的性命怕也要不保了!”
刁文遜聽到石柱的話,頓時大驚失色,急忙默念口訣,将體内的酒氣逼了出來。刁文遜定了定神,大聲喝問道:“墨迪揚秋哪去了?”
石膽叩頭道:“啓禀洞主,我先前見墨迪姑娘被唐九生劫持了!随後大師兄和唐九生打了起來,救出了墨迪姑娘,所以我才跑來禀報洞主!可洞主酒醉,怎麽也喚不醒,小的哪想到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唐九生竟然會殺害大師兄!”
刁文遜一拍大腿道:“女人誤事!喝酒誤事啊!快快快,快扶我出去,我要親自處理這場危機,我要幹掉唐九生這個混蛋!”刁文遜急的胡亂套上衣服,石膽和石柱一左一右架着刁文遜就往外面走。沒辦法,洞主的眼睛現在看不到,他們兩個人就相當于是洞主的眼睛。
刁文遜提起唐九生就咬牙切齒,他堂堂的突回國魔道第一高手,魔道執牛耳者,竟然被一個年輕人傷了雙目,成了瞎子,這傳出去多丢臉?石柱和石膽剛攙着刁文遜走出卧室,隻聽得外面鼓聲震頭,喊殺聲動地,刁文遜大驚道:“這是怎麽回事?”兩個小童子對視了一眼,同樣摸門不着。
石柱機靈,趕緊大聲道:“石膽,你攙着洞主,我先出去瞧瞧是什麽情況!”石膽答應一聲,攙住刁文遜,石柱就如飛一樣的跑了出去。
這一通鼓響,正睡得香甜的石桌,石錘,石橋等小童子都被從睡夢中驚醒,一個個不知發生了什麽,都胡亂披了衣服,提着兵器驚慌失措跑了出來。胖子和金不換、淩劍飛剛剛進了千秋洞,雪成寨的瓜東亭和荀義标就命人敲起鼓來,原來是他們計算時間的方式出了點兒差異,導緻胖子三人剛進洞口外邊就擂起鼓來了。
胖子一見那些小童子都提着兵器沖了出來,堵住了去路,胖子心頭火起,這一下提前暴露了,還怎麽救老唐哥?胖子把心一橫,回頭道:“老金,老淩,事已至此,他娘的幹脆拼了吧!等下要是找到老唐哥在哪裏關押着,你們兩個掩護老唐哥快走,胖爺在後邊掩護你們撤退!”
金不換和淩劍飛也沒心情争論了,一起答應一聲,三個人如同猛虎一般沖了進去,卻沒想到進了千秋洞武境被結界壓制,發揮不出往日的實力,竟然和那十幾個小童子打了個平手,胖子急的頭上冒煙。胖子仗着自己是武成境肉身,在前面做肉盾,挨了十幾刀劍,帶着金不換和淩劍飛,三個人硬沖了進去,那群小童子哪裏肯舍,在後面拼命追趕。
三個人跑了沒有四十丈遠,山洞一拐彎,三人猛然間見到夜明石照耀下,正是唐九生提着匕首和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動手。胖子大喜,高喊一聲,“老唐哥,胖爺來救你了!”
正和野魯成陵打成平手的唐九生心中有些焦急,聽到外邊鼓響,他大概猜到是有自己人來救他了,可是這麽半天除了鼓響沒聽到其它動靜,他心裏正在疑惑之時,猛然聽到胖子的聲音。這一聲老唐哥,簡直就如同一個人正渴到嗓子冒煙時,有人給了一顆肉厚水甜的大蜜桔一般,簡直是甜到心裏去了。
關鍵時刻,兄弟趕到了,這是什麽心情?唐九生士氣大振,一把匕首舞的風雨不透,竟然把野魯成陵逼的連連倒退。正在此時,四人身後又傳來一聲大喝,“是什麽人膽敢攪鬧老夫的山洞?孩兒們,把闖進山洞的人都給我圍起來,老夫要把他們一個個都活捉了!”
四人聽到刁文遜的聲音,心裏都是一涼,胖子罵道:“他娘的,這個老魔頭又打哪裏鑽出來了!老金,老淩,快去救護王爺!”胖子回身,把大鐵棍橫在面前,沖着圍上來的小童子們一聲怒喝,胖子雖然武境被壓制,但是天生的神力和武成境肉身還在,并不懼怕這些小童子。
刁文遜什麽也看不到,隻能倚仗兩個小童子石膽和石柱給他做眼睛,幫他看路。他要是全盛狀态,今天這哥四個還不夠他一隻手劃拉的。唐九生見刁文遜來了,索性也拼了,立刻打開了氣機儲能丹,雖然因爲結界武境壓制,武玄境巅峰的實力發揮不出來,可是也有武成境的實力。野魯成陵和那些小童子哪是他的對手?被殺的四散奔逃。
隻可惜有一樣事情美中不足,就是他的武成境隻能堅持一盞茶時間。情況緊急,唐九生什麽也顧不得,帶着胖子、金不換和淩劍飛就向洞外殺了出去,刁文遜聽到石膽和石柱介紹面前的戰況,說是唐九生等人沖上來了。
暴怒的刁文遜大喝一聲,提起全身的氣機,雙手向前用力一推,一股磅礴的勁氣迎面而來,山洞空間有限,四人無處可躲,都撞在勁氣之上,四人都被勁氣撞翻在地,那些小童子也倒了黴,同樣被撞飛出去七八個人。機靈點兒的小童子見勢不妙,吓的連滾帶爬躲進了旁邊的山洞,這才幸免于難。
野魯成陵也吓的要死,鑽到了旁邊的山洞裏,顧頭不顧腚,連墨迪揚秋跑到哪裏去了也顧不上了。唐九生和胖子、金不換、淩劍飛四人從地上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迹,舍命繼續往前沖。給人堵在洞子裏,那就是死路一條,隻有沖出去才有一線生機,那老雜毛雖然看不見東西,可是武境卻高的遠非四人能比啊!
刁文遜什麽也看不到,隻能依靠旁邊兩個小童子石膽和石柱給他介紹情況,因此他出手和實戰是有一定時間延遲的。石柱大喊道:“洞主,他們四個人又沖上來了!”刁文遜又是一記推碑手,比剛才的勁氣更猛,一股強大的勁氣以排山倒海之勢猛的撞了過去。
四個人早學了個乖,一見老雜毛又要動手,四個人先貼着牆壁趴下了,勁氣擦着四人的衣襟,呼嘯而過,撞在洞子的更深處的牆上,亂石橫飛。小童子石膽大聲喊道:“洞主,洞主,他們幾個貼牆趴下了,沒打着!”
刁文遜大怒,喝道:“你們兩個往後站!”兩個小童子倒乖,趕緊往後站,怕被洞主狂暴的勁氣傷到。刁文遜以内氣凝成黑色的氣機長鞭,獰笑揮舞氣機之鞭,在山洞中掄了起來,方圓四五丈範圍内,被氣機鞭影占據,簡直風雨不透。石頭的洞壁被氣機鞭影劃到一下,便是一道深深的鞭痕。
山洞裏亂石飛舞,衆人連頭都不敢擡,刁文遜慢慢向前行進,離唐九生等人越來越近,千秋洞裏,一片兒狼藉。被強大氣機打碎,四處飛舞的那些碎石若是落到武境一般的人身上,絕對能打一個大窟窿出來。唐九生和胖子、金不換、淩劍飛四人暗暗叫苦,往回跑也絕對逃不出去,這可怎麽辦才好?
石膽大聲吼道:“洞主,洞主,你老人家再往前一些,就快要打到他們了,他們一個個都貼着牆壁不敢動呢!”唐九生四人暗罵那兩個給刁文遜充當眼睛的小童子,可是刁文遜把一條氣機之鞭舞的風雨不透,出路早給他堵住了,也根本沒有機會殺掉這兩個小童子啊!
正當此危急時刻,一條紫色的影子如同閃電一般從洞外掠了進來,疾如閃電一般,已經掠到了石膽和石柱的身後,那條紫色的影子掄起玄鐵大棍,把猝不及防的兩個小童子打了個腦漿迸裂。
兩個小童子被打了個萬朵桃花開,死屍栽倒在地,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胖子和唐九生四人見了這個紫衣人,一起大喜,來的這個不是别人,正唐九生的小師弟,輕功獨步天下的宇龍行空。
這兩個小童子被宇龍行空打死,洞裏頓時沒了動靜。刁文遜忽然聽不到兩個小童子聲音,停了手,回頭喝問道:“石膽、石柱,發生什麽事了?你們怎麽不說話了?又有什麽人闖進來了嗎?”
宇龍行空趕緊沖唐九生四人伸手示意,示意四人趁着這老雜毛分神的機會,往外面逃!唐九生和胖子、淩劍飛、金不換四人發一聲喊,向洞外狂掠而去。老雜毛刁文遜忽然覺得情況不對,趕緊又舞起氣機之鞭,就在他舞起氣機之鞭的一刹那,唐九生四人已經和他完美的擦肩而過。
不過刁文遜的實力太強勁,雖然四人和他擦肩而過,四人卻仍然給氣機之鞭刮到一點。胖子還好,天生武成境肉身,唐九生也還好,好歹打開氣機儲能丹也混了個武成境肉身,所以兩人傷勢輕些,可淩劍飛和金不換就慘了,都給氣機之鞭打到抱頭吐血。
即便如此,四人也不敢停腳,唐九生拖着金不換,胖子拖着淩劍飛,向洞外狂奔而去。刁文遜氣的嗷嗷大吼,“石膽,石柱你們在哪裏?這些人跑到哪裏去了?”
洞裏除了刁文遜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其它聲音。刁文遜正在着急,忽然一個聲音叫道:“師父,那五個人往洞外跑了,咱們得追出去啊!”正是野魯成陵的聲音。
刁文遜聞聲,真是大喜過望,哈哈笑道:“成陵,你來的正好,快快快,你快給爲師帶路,爲師帶着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