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楠從小養尊處優,隻有今年在江湖上混了半年多,才知道江湖險惡,但她完全沒想到,仇鳳祿爲了自己的前程,連親妹妹也不惜殺掉。仇鳳祿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低下頭看殷若楠,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蛋,殷若楠吓的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這個魔鬼一樣的人對自己也痛下殺手。
仇鳳祿輕聲道:“殷若楠,你如果不想死,就乖乖的給你哥寫封信,說你要嫁給我,讓你哥冊我爲驸馬!否則,我就殺了你,用你的人頭做投名狀,獻給牛滿地!畢竟牛滿地心裏對我并不完全放心。而你如果讓我做你的驸馬,今晚我和你洞房花燭之後,我就會幫你殺掉蕭成,殺掉牛滿地。我已經是二品的武境啊,我忍了這麽久,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過自己的身手!”
殷若楠清晰聽到自己的牙齒抖的格格響,殷若楠顫聲道:“好,我寫,但是求你不要殺我!你這麽牛輕就有二品的武境,你很好!你配得上做驸馬!”
仇鳳祿聽了殷若楠的話,臉上立刻容光煥發起來,哈哈笑道:“小美人!長公主殿下,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早這樣不就對了?識時務者爲俊傑!有我這樣的驸馬爺你還怕什麽?蕭成和牛滿地他們不是想造反嗎?那我就爲了你,爲了你哥,爲了我們的幸福生活,爲你們殷家的江山,宰掉他們!”
殷若楠驚訝道:“啊?牛滿地要造反?他放着好好的經略使不當,造什麽反呢?”
仇鳳祿抱起殷若楠的臉,狠狠親了一口,大笑道:“好香啊,我的公主殿下!你說他爲什麽要造反呢?你哥讓他當經略使,他就是經略使,哪天你哥不高興,不讓他做經略使,他就什麽也不是了!如果造反能夠成功,他就可以做王爺,世襲罔替,甚至有機會做皇帝,你說,這不值得他賭一把嗎?”
殷若楠不解的問道:“可是他已經是朝廷二品大員的經略使了啊!這和王爺也差不多了嘛!”
仇鳳祿扶起殷若楠,滿面笑容的把她攙到桌邊,讓她輕輕的坐下,讓她靠在椅子上。仇鳳祿眼中放光,“公主殿下,你換個角度想一想,牛滿地出身卑微,是個牛倌出身,他爹也是牛倌,他做郡守的時候,還被人譏笑爲‘放牛郡守’。牛滿地還是有兩下子的,他窮怕了,也苦怕了,他想永保榮華富貴,連子孫後代也要永遠的榮華富貴,那一個區區的劍南道經略使又怎麽夠呢?”
仇鳳祿臉上挂着譏諷的笑容,“可是上升的通道就那麽窄,他要
上去,别人就得下來。同樣,我也不甘于平凡,所以這次我要踩着牛滿地的肩膀上去,做驸馬不算什麽,我還要成就一番大業,名垂青史!”
殷若楠點頭道:“你武功這麽厲害,又心狠手辣有志向,你一定能成功的,一定能成就一番大業的!你快把仇鸾紅的屍首處理一下吧,我看着心裏害怕,慌慌的!”
仇鳳祿哈哈大笑掐了一下殷若楠的小臉蛋,“好,我們的長公主膽子小,那就讓驸馬爺清理一下屋子,把屍體處理完,等下你寫封信給你哥,咱們晚上就洞房!”說着話,猛然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點中殷若楠的軟麻穴,“公主殿下,就委屈你自己在這裏呆一會兒,等下我就回來!等着我哦!”
殷若楠都快哭了,“你快去吧,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哪裏也不去!”
仇鳳祿笑着上前抱起仇鸾紅的屍體,扛在肩膀上,仇鸾紅的屍體仍然在向下滴着血,仇鳳祿扛着仇鸾紅的屍體走出了客廳。殷若楠閉上眼睛不再敢看,心中暗道:“這個畜牲心狠手辣,我要怎麽才能逃離險境呢?唉,司老頭肯定不知道我在這裏,哦,苗兄又怎麽樣了呢?”
殷若楠想起了苗雨亭,忍不住又睜開眼睛,卻猛然見面前站了一個笑眯眯的富态中年男人,一身富商打扮,正是伍家村的伍大善人,伍員外伍德。殷若楠又驚又喜,忍不住問道:“伍員外,你!”
伍德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低聲道:“公主殿下,小的是東衛百戶,知道公主有難,所以特地來救你的!”伍德背起平原公主,一腳踹開客廳的後窗,跳到後花園中,剛想逃走,卻一下呆在了那裏。隻見一個人懷中抱着血淋淋的寶劍,正笑眯眯的望着伍德,這個人正是仇鳳祿。
仇鳳祿哈哈一笑,譏諷道:“好一條忠心的狗啊!你以爲你能逃出本公子的手心嗎?你們來了三個人,那兩個都已經被我料理了,你也去陰間和他們相會吧!”
伍德遇變不驚,輕輕放下平原公主,笑問道:“真沒看出來啊,仇二公子的功夫有如此高明!伍德自愧不如!不過呢,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伍德雖然明知不敵,卻仍然要向仇二公子調教調教!”說着話,猛然從懷裏掏出兩枝峨眉鋼刺來,唰唰兩下,左手一支右手一支。輕聲笑道:“二公子,來吧!”
夕陽灑在伍德的臉上身上,灑在仇鳳祿的臉上身上,也灑在仇家别院後花園的樹上,花上,假山上,池塘上,伍德留
戀的看了一眼這個世界,望了一下遼遠的天空,空中遠遠有一隻不知名的黑色大鳥掠過。伍德長出了一口氣,也許明天就看不到這一切了。
仇鳳祿懷中的寶劍猛然自行躍起一丈有餘,在寶劍躍起的一瞬間,伍德的身形也動了,兩支峨嵋鋼刺如同閃電一般,直取仇鳳祿的前心,動作果然迅疾如風。仇鳳祿輕蔑一笑,以左手畫圓,向前輕輕推出,伍德被一股無形勁氣震退四五步遠,一臉駭然的望着仇鳳祿。
半空中的寶劍落下,仇鳳祿輕輕一探手,将寶劍握在手中,仇鳳祿将寶劍平伸,指向伍德的胸口,一臉戲谑的問道:“你想怎麽死?橫着死?豎着死?”
伍德雙手持着峨眉刺,圍着仇鳳祿開始兜圈子,一邊轉一邊調笑道:“我隻想二公子你去死,其實啊,我很對不住二公子你,有一件事我一直瞞着,沒敢告訴你!”
仇鳳祿信以爲真,盯着伍德的眼睛,“是什麽事?”
伍德被無形勁氣打的很痛,卻不爲所動,仍然緊緊盯着仇鳳祿,雙手握着峨眉刺,笑道:“我一直瞞着你的事就是,我是你親爹啊!”
仇鳳祿陰森森的笑了,“你是不想活了,對嗎?”
伍德突然閃電般前撲,兩隻峨眉刺再刺向仇鳳祿的眼睛,仇鳳祿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手中寶劍去刺伍德的手腕,寶劍長,峨眉刺短,寶劍一定會後發先至。沒想到伍德這一招是虛招,伍德猛地一伏身,峨嵋刺又刺向仇鳳祿的小腹,峨眉刺上,一點銀色的寒光映着夕陽閃了一下。
仇鳳祿右手的劍走空,左手卻猛地向下一沉,在峨眉刺即将透入小腹時,以左手手指擋住峨眉刺,伍德用力向前再推,卻紋絲不動。伍德猛然覺得不妙,向後猛地一縱身,倒滑出兩丈有餘,雙腳把花園的草地拖出兩道溝來,即便他退的已經足夠快,肩膀上仍然被寶劍劃出一道二寸多長的口子,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伍德再次圍着仇鳳祿遊走,盡量不和他接觸,仇鳳祿惱了,劍氣,無形勁氣左右開弓,伍德左躲右閃,狼狽不堪,其實以他的本事,打不過大不了逃走,可是伍德卻不肯放棄殷若楠獨自逃命。片刻後,伍德已經身中七劍,渾身都在流血。伍德情知不敵,卻仍然故作輕松的笑道:“二公子,你這功夫真不咋地,換作司空老頭,我早已經躺下了!”
仇鳳祿冷笑道:“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讓你馬上就躺下!”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