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鸾紅回家找人的時候,殷若楠讓孫宗誠把仇緻龍狠狠揍了一頓,仇緻龍正鼻青臉腫的跪在路邊任人嘲笑,猛然見仇家的人來了,趕緊從地上爬上來,連滾帶爬跑到仇鳳祿的面前,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哀嚎道:“二少爺!你可來了啊!你再晚來一會兒,就見不到奴才啦!這夥人太兇殘,你看把我打的!”
仇鳳祿瞧了瞧仇緻龍,果然鼻青臉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罵道:“該,讓你沒事就出來得瑟!這下好了,讓人給打了吧!”嘴上這樣說着,眼睛卻惡狠狠的盯着殷若楠一夥人,心中暗罵,這些人好嚣張,把我的家奴打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不給我仇家面子!
仇家總教頭史仁貴卻一直盯着司空靖,臉色古怪。誰知道司空靖看到史仁貴,也總覺得有點兒面熟,兩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有些尴尬。史仁貴越衆而出,走上前幾步,先拱手道:“在下仇府總教頭史仁貴,請教這位先生高姓大名?”
司空靖也站起身,拱手還禮道:“區區姓司……名字,混江湖久了,忘記了。”江湖人講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司空靖堂堂的大内侍衛統領,姓司空改成姓司,就已經很窩火了,再随便改個名字,像什麽話?
史仁貴點了點頭,拉了一個架勢,“司兄,咱們武道中人,以武會友,但是既然比武,出手難免控制不了輕重,要是不小心傷到司兄,還請司兄見諒!”又回過頭,看着仇家衆人道:“如果這位司兄不小心傷到我,也不準報仇,咱們就認輸,打道回府。”
仇家兄妹三人聽出了史仁貴話裏的意思,要是仇家武功最高的史仁貴都打輸了,他們兄妹就是想報仇也沒那個本事,還不如乖乖認慫保平安的好。
司空靖點頭笑道:“史教頭說的很對,切磋武藝這種事情,難免會有死有傷,我若輸了,也不許他們報仇,還望史教頭點到爲止,手下留情,畢竟我這是一把老骨頭了!”
史仁貴聽司空靖這樣說,點了點頭,心裏放下了一點兒。他看司空靖的武境和他相仿,都是二品上下。他卻不知道,司空靖刻意壓境了。史仁貴也不客氣,搶先出手,以童子拜佛式起手,隐含着尊敬,讓人也不好意思下死手。
司空靖見他有禮,暗暗點頭,縱步向前,兩人戰
在一處。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這麽大的熱鬧,在松山郡,有人敢來挑戰仇家,把仇家家奴打翻了一地,還要和仇家的教頭比武,簡直是轟動性的新聞,附近鄉鎮知情的人都趕來看熱鬧了。
雙方過了三招之後,仇家兄妹三人的心裏沒底了,似乎史總教頭處于下風?被那老家夥追着打。正和司空靖動手的史仁貴心中卻又驚又喜,兩人過招,擦肩而過的時候,史仁貴低聲道:“你是司空靖大哥嗎?”
聽對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司空靖就是一愣,随即傳音問道:“我看你有些面熟,你是誰?”
史仁貴大喜,再次出手和司空靖擦肩而過時,又低聲道:“司空大哥,我就是當的清河縣史玉強啊!咱們兄弟曾在一起保過镖的!”
司空靖聽史仁貴這樣一說,身上一顫,不由倒退了兩步,收了手,上下打量對方,看了半晌,笑道:“果然是你!玉強老弟!你怎麽改名了?怎麽到仇家做了教頭?”
史仁貴也無心戀戰,收了勢,拱手道:“司大哥,一别快三十年了,你一向可好啊?”他知道司空靖做了大内侍衛統領,又化名姓司,一定有什麽隐情,是以不當衆喊出他的名字,司空靖也承他的情。
一幫老百姓正等着看熱鬧呢,兩個人突然不打了,都很不解,有幾個小年輕人沖着司空靖大聲喊道:“哎,那個高手老頭,繼續動手啊,打赢了我們給你銀子!”一幫老百姓也跟着起哄,“對,快打,把仇家的人都打趴下,我們給銀子!”仇家兄妹三人聽了差點兒沒氣死,仇家帶來的民怨這麽大嗎?
史仁貴對司空靖低聲說道:“大哥,等我去和公子小姐說一下,咱們今天不打了!”說着話,轉身來到仇鳳麟面前,低聲道:“大公子,今天這仗不能打了,這老頭是我一個老相識,易了容,他武功高着呢,我這樣的就是再有二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咱們收手吧,現在還能留些體面!”
仇鳳祿在旁邊聽見史仁貴這樣說,又驚又喜,嚷道:“既然這老頭這麽厲害,咱們家也把他請來做教頭不就行了嗎?”
史仁貴哭笑不得,隻好對仇鳳?說道:“二公子,他現在的主人家可比咱們府上硬氣多了,咱們惹不起人家!在整個大商國,那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人
家拔根汗毛,都比咱們的大腿粗!”
仇鸾紅一聽,不幹了,“我說史總教頭,你怎麽長人家的志氣,滅自己人的威風?在這松山郡,咱們仇家不說第一,也得是前三的存在吧?他們是什麽背景,敢和我們仇家比?我就不信了,他惹了我,還能走出松山不成?”
史仁貴歎了口氣,“大小姐,你有所不知,那個公子哥姓殷,那是皇親國戚,出來微服遊玩的,咱們真惹不起人家!要是能打赢,我肯定把這臉給你争回來,可現在咱們要是和人家動手,打輸了臉就丢光了,不止丢臉,還會惹到一個強敵,對我們仇家非常不利,您懂我的意思嗎?”
仇鸾紅還想争什麽,仇鳳祿卻笑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就别打了,這個朋友咱們交定了,史教頭,麻煩您請他們回咱們家裏吃飯去!”
仇鳳麟在一旁聽了弟弟的話,也瞬間反應過來了,嬉皮笑臉道:“算了,還是我去請吧!”說着話,邁着方步上前,恭恭敬敬給司空靖鞠了一躬,“司老先生,在下仇鳳麟,聽說您和我們史總教頭是多年前的老朋友,已經有多年沒見了,我們史總教頭見到您非常開心,您既然是史總教頭的朋友,那也就是我仇鳳麟的朋友,仇某馬上命人去備下一桌薄酒,請司老先生到舍下一叙,不知老先生肯否賞光啊?”
司空靖見他這樣說,趕緊也一拱手,“哎呀,仇大公子言重了,今天老朽是随我家公子出來收山貨的,今天也沒有什麽時間,就算了吧,改天,改天再到尊府上叨擾!到時還希望大公子不要嫌我們麻煩!”
仇鳳麟見司空靖推脫,倒也不強勉,臉上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改天再約時間,到時請司老先生和殷公子一定賞光!”
司空靖哈哈大笑,抱拳拱手道:“哎呀,蒙大公子盛情,到時在下一定和我家公子前往,今天就告辭了!”說着話,又和史仁貴打招呼,帶着殷若楠等人離開集市,馱着山貨回伍家村了。圍觀的衆人大失所望,等了好半天,居然沒打兩下就草草收兵了。
四人騎馬離開後,仇鳳麟收了臉上的笑容,吩咐一個家奴,“二狗,你帶兩個人,跟上他們。娘的,得罪了我們仇家,老子管你是誰,明的不行,咱們就來暗的!”仇家家奴二狗答應一聲,帶了幾個人跟上去。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