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錘一馬當先沖出城來,仗着天生神力東擋西殺,前來阻擋的匪徒紛紛被李大錘擊落到馬下。本來那些匪徒聲勢十分浩大,作夢也沒想到城裏這些人居然還有膽子反擊,立刻驚慌失措,亂作一團,正在毆打那些百姓的匪徒也丢了棍棒皮鞭四散奔逃,被李大錘帶人追殺的哭爹叫娘。
李大錘沖那些被擄來的城外百姓喊道:“快快進城!”數百名老百姓趁亂逃向大開的城門,一窩蜂湧進城去,才得了活命。這是童亮定下的計策,就是要救這些百姓,當然這些百姓進了城,童亮會帶人盤查他們的身份,以防有奸細混進城中。
城外,李大錘帶着上百騎兵趕走那些毆打百姓的匪徒後,突然掉頭沖向敵将郝正通,馬蹄聲隆隆,塵煙四起,夾雜着匪徒們哭爹喊娘的的慘叫聲。明威将軍郝正通的幾十名親兵反應很快,立刻向前,擋在郝正通前面,大吼道:“保護将軍!”
話音未落,已經有近半數親兵被李大錘率領的這支騎兵砍下馬來。李大錘實在骁勇,一條大鐵棍掄開,上砸敵人下砸馬腿,郝正通情知不敵,在親兵保護下倉皇向後撤退,先行逃命去了。這一百騎兵已經和匪徒們絞殺在一起,群龍無首的衆匪又怕放箭會傷到自己人,有勁也使不上,城外一片大亂。
李大錘乘着亂勢,帶着百名騎兵耀武揚威在敵陣中大殺了一通,又活捉了一名看來是小頭目的匪徒,随即帶衆人掉頭狂奔回安通縣,這一通好殺,城外丢下數百具匪徒的屍體,李大錘帶的人馬不曾折了一人一騎。
到了城門口,李大錘親自斷後,百名騎兵漸次退入城内。等那些匪徒反應過來,試圖來追擊,卻被城上亂箭射退。見人都退進城裏,洛知縣喝令收起吊橋。
李大錘得勝,雄赳赳氣昂昂上了城頭,洛知縣見了李大錘,真是喜出望外,連聲道:“李壯士真英雄也,萬軍叢中殺來殺去無人能擋!本官終于知道什麽叫做萬夫不擋之勇了!有李壯士和窦教頭、童教頭在,通安必然萬無一失!”
童亮雖然沒洛知縣那麽樂觀,卻也不悲觀,之前童亮看重通安的戰略位置,因此多次跑到通安縣,又搞城防又抓練勇,果然功夫沒有白費。洛知縣知道童亮是郡守大人跟前的紅人,所以一直都很盡力的配合,今天又和童亮站在城頭之上,共同指揮軍隊守城,就此結下了深厚的戰鬥情誼。
洛知縣即刻讓人拷問被李大錘抓回來的俘虜,那歪着嘴的俘虜被練勇押到洛知縣面前,還挺硬氣,不僅什麽也不說,還嚣張的揚言道:“等我家大寨主率人打破城池,一定會把你們殺個雞犬不留!”李大錘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一腳,正中那俘虜的裆部,那俘虜立刻倒了下去,捂着褲裆滿地打滾哀嚎不止。
衆練勇見那匪人的慘狀,都覺得下體一緊,李大錘罵罵咧咧道:“好,你有種!你最好能給老子一直強硬到底,不然老子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
如死!打破城池就雞犬不留是吧?老子就先讓你沒雞用!不招?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招!”李大錘面目表情惡狠狠的,還真吓壞了旁觀的不少人。
城外郝正通收攏了手下的敗兵,沖沖大怒,先斬了一名臨陣脫逃的伍長立威,随即帶着手下這些兵将殺回來複仇。那些大頭兵推着裝滿土的廂式戰車,又來填埋護城河,城上童亮不動聲色,命令弓箭手先不得放箭,在士卒和練勇當中挑選了五十名箭法精湛的弓弩手,伏在城上不得露頭,童亮隻站在城牆垛口處向下觀望。
城下的匪徒們見城上并不放箭,就放心大膽的向護城河中填土。那些假冒的匪徒正填河填的火熱時,城頭上忽然傳來一聲梆子響,五十名神箭手猛地站起身來,開始精準射殺。匪徒丢下了百餘具屍體,其餘的匪徒慌成一片,掉頭逃走,跑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郝正通更怒,連砍了兩名敗兵,那些士兵既恨且怒,卻什麽辦法也沒有。郝正通恨的咬牙切齒,騎馬帶着數十親兵再來到城下,沖城上大罵道:“姓童的,老子知道這是你的陰謀詭計!隻要讓老子打下通安,一定會把你全家都殺光!”
童亮露出頭,趴在城牆垛口上大笑道:“我的兒,你何必說這種大話?要是能打下來這城,你就不會站在城外吹牛逼,早就動手了!”
郝正通怒極,喝令弓弩手上前向城上放箭,童亮早就讓人把盾牌支了起來,士兵和練勇都躲在盾牌後面避箭,郝正通讓手下擡着弓弩向城頭亂射了半天,城上卻隻有寥寥幾人中箭,而且都是射中四肢,不是緻命傷。郝正通趁機讓那些士兵繼續推土,前來填埋護城河。
那些弓弩手在城下向城上射了半天的箭,城上卻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也就洩了氣,猛然又是一聲梆子聲響,城上正躲藏的弓箭手猛然又冒了出來,城上箭如雨下,又射倒了一群弓箭手和填土的假匪徒。城下又是一片大亂,四散奔逃,哭爹叫娘的聲音傳來。郝正通的親兵趕緊舉起蠻牌給他防護。
郝正通隻恨自己太輕敵了,來的時候攻城器械大半都沒帶,什麽雲梯車、沖車全都沒有,原以爲這麽一座小縣城,一萬五千人可以輕松拿下,卻沒想到原來四丈寬的護城河變成了七丈寬,搞的搭橋強渡都沒那麽容易了。郝正通無奈,隻有先收兵回營,另想主意。
天色漸晚,城外的匪徒們已經安營紮寨完畢,通安城已被團團圍住,郝正通認爲,必須要拔掉這座縣城才敢安心進入劍南道,不然後路被斷,糧草不濟,他怎麽去支援牛滿地?可他萬萬沒想到會出師不利,這座小小縣城就把他搞的如此狼狽。郝正通把中高級将校都召集到中軍帳,要連夜讨論出一個對策來。
李大錘率人在城上防護,以防敵人趁夜襲擊,同時不忘讓人四處收集那些匪人射上來的箭支,敵人來送箭,豈能不要?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到時用他們的箭再射他們。洛知縣派主薄孫文恭去安置那些從
城外逃進來的難民,有了吃住之後,等這些人緩一緩,就可以跟着守城,無形中又多了幾百生力軍。
洛知縣和童亮把那被俘的匪人帶到了通安縣衙二堂,那名匪徒依然嘴硬,不肯招認自己的真實身份。憤怒的洛知縣先讓人掌嘴,那匪人被打的滿嘴流血,一張歪嘴都被打正了,卻不肯招。洛知縣又讓人把他拖下去打了二十大闆,打的皮開肉綻,依然不招。
大怒之下的洛知縣又喝令衙役上了拶指,那人兩手血淋淋,哀嚎不止,最後疼的暈了過去,洛知縣讓人用涼水把他潑醒,結果這人蘇醒過來後隻是大聲哀嚎,嚎了一陣子又痛罵洛知縣是狗官,死活就是不肯招,洛知縣又氣又怒又無奈,這他娘是個滾刀肉啊?
坐在洛知縣公案旁邊正在沉思的童亮忽然擡起頭,先請洛知縣屏退了左右,二堂之上,就隻有洛知縣、窦延年、童亮,還有那名被擒的匪人。童亮望着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匪人,微笑問道:“小子,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是什麽山匪,你是平西王殷權的手下,對吧?”
那匪人的屁股已經被打的鮮血淋漓,隻好趴在地上。聽童亮問他是不是平西王的手下,先是一怔,随即罵道:“什麽平西王殷權,老子就是被他所逼才反上烈焰山!老子恨不能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那匪人臉上細微的表情早被童亮看在眼裏,童亮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就不用裝了,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你們填護城河的過程,那裝砂土的廂車可不是來自什麽烈焰山寨,那是平西王府才能打造出來的!那種廂車的材料和制作工藝隻有你們平西王府才有,你休想騙我!”
那匪人思索了一下,艱難的吐了口帶血的口水,笑罵道:“什麽平西王府才有,那廂車是我們從禹州城樓穎縣搶來的!”
童亮冷笑不止,站起身走到那匪人身邊,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你繼續撒謊!隻要我提到殷權,你就趕緊扯到别的地方去!從樓穎縣搶來的廂車?你哄鬼呢!小小的樓穎縣哪來的這麽多廂式戰車?難道樓穎縣弄這麽多戰車是要攻打自己嗎?這東西隻有攻堅和野戰的軍隊才會有!”
那匪人不說話了,隻是用仇恨的眼光看着童亮,半晌後吐了一口血水在童亮臉上,笑道:“老子就是不招,随便你怎麽問!”
童亮用袖子擦了一下被吐到臉上的血水,用力拍了拍那匪人的臉,陰森森笑道:“你招不招都沒有關系,我還會再讓人出城捉些俘虜回來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嘴硬!等我拷問出來了,我再讓人慢慢的伺候你,點天燈,下油鍋,或是千刀萬剮都可以考慮讓你嘗試一下,你覺得怎麽樣啊?”
那匪人氣急敗壞道:“姓童的,你不是人,你簡直就是魔鬼!”
童亮冷冷笑道:“我隻對那些已經沒有了人性的人才會心狠手辣!論起打仗,你們這位假冒的大寨主簡直弱爆了!”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