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嶺山口前,夏侯靈玉把葉公子丢棄的洪荒劍拾了回來,又給唐九生敷了金創藥,唐九生又内服了幾顆療傷藥,唐九生肩上和左胸的傷口不緻命,很快就止住了血,以唐九生的體質,預計不超過十天也就全好了。
甯成剛率領五百餘部下歸降了衛王唐九生,唐九生命他們在山青水秀的老爺嶺山腳下挖了坑,将戰死的百餘袍澤遺體掩埋。甯成剛和麾下五百餘精兵親眼見到唐九生引下天雷,将葉公子打成重傷,一個個都對唐九生敬畏起來,在甯成剛等人眼裏,唐九生簡直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唐九生雖然吃了些苦頭,但是成功收降了這五百餘精兵,尤其還有那些落日弩車和重臂神弩車,這些弩車将來絕對能在攻防戰中能大放異彩。唐九生想起剛才和葉公子的大戰,仍然心有餘悸,葉公子隻要能再撐上片刻,死的絕對是唐九生。唐九生歎息一聲,真是時也,運也,命也。
程子非帶着十騎直奔劍州城,先去探路。胖子和甯成剛在前,唐九生和夏侯靈玉以及枭衛的令狐羽等人在後,帶着五百餘精兵,來到十裏外的老爺寨。老爺寨雖然是臨時草創的山寨,卻也初具規模,寨門口有拒馬等物,竹屋也很像樣。四周山青水秀,易守難攻,可見當初還是花了心思的。
一行人在老爺寨修整了兩天,胖子的傷養好了,唐九生的劍傷也好了大半。
唐九生把降将甯成剛帶在身邊,詳細詢問了牛滿地及劍南道經略使衙門的情況,以求做到心中有數。唐九生已經下定決心,除掉葉騰蛟之後就對牛滿地下手。牛滿地的膽子太肥了,竟然膽敢指使手下精兵來對衛王府的人動手,這樣的經略使怎麽能留?
這天中午,胖子瞧見左右隻有他和夏侯靈玉在,趕緊偷偷的勸唐九生,“老唐,你膽子也太大了!甯成剛才剛剛投降過來,你跟他又不熟,就敢把他帶在身邊,萬一他還心懷舊主,趁人不備的時候,再把你給刺殺了,豈不是大大的不妙?”
夏侯靈玉也對此表示贊同,“唐大哥,我覺得死胖子說的有道理,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尤其你是身負重任的王爺,小心一些有好處!”
沒想到唐九生搖頭笑道:“甯成剛原來在牛滿地手下,不過是個低階将軍,今天他來到我身邊,我對他給以禮遇,以國士待之!以心換心,他怎麽會刺殺我?我們衛王府初創,正值用人之際,就應該不拘一格!我看甯成剛是條漢子,指揮軍隊有一套,弓馬娴熟武藝超群,我願意信任他,重用他,你們不用勸了!”
胖子和夏侯靈玉聽了都很不高興,不過也沒辦法,拗不過唐九生。胖子隻能暗暗的防備,和夏侯靈玉私下裏又商量了一下,兩個人約定盡量不離開唐九生,至少也要保證唐九生身邊有一個親信在。
兩人正商量着,頭頂上一聲鷹唳,擡頭一看雀鷹小青在頭頂
上盤旋,胖子大喜,伸出胳膊,小青落在胖子的肩上,胖子把信從小青腳上的細竹管取出,進屋把信交給了唐九生,唐九生讀完信,面有喜色,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好事啊,萬事俱備!”
唐九生随即吩咐人準備筆墨紙硯,叫了十幾個會寫字的大兵進來,寫了共有上百封勸降信,封好,留着有用。
第三天早上,唐九生帶着胖子、甯成剛、夏侯靈玉、令狐羽等人帶着五百餘精兵棄了老爺寨,直奔劍州城。路上,甯成剛悄悄問唐九生,“王爺,咱們就這麽浩浩蕩蕩的開往劍州,城裏守軍看到肯定把城門給關上,咱們就五百多人,那劍州城牆高大,兵精糧足,咱們這點兒人馬絕對打不下來劍州啊!”
唐九生笑道:“甯将軍,不用擔心,本王自有妙計!咱們來不是打城的,咱們是來吓唬人的!”
甯成剛有些疑惑,不過見唐九生一臉笃定的表情,也就沒有再追問,前幾天在老爺嶺山口,唐九生天神一般的表現,早已經讓甯成剛和部下心悅誠服了。胖子和夏侯靈玉勸唐九生防範甯成剛的時候,剛好甯成剛路過,偷聽到唐九生的回答,甯成剛心中無比感激,發誓一定要效忠衛王唐九生,以報答知遇之恩。
當天下午,唐九生帶領這支五百餘人的隊伍來到了劍州城東門外,城上戍卒遠遠看到有一支數百人的軍隊開了過來,不明所以,趕緊喊城門校尉,一身盔甲的城門校尉看到這個場景,吓的趕緊讓人拉起了吊橋。
唐九生帶着胖子、夏侯靈玉、令狐羽、甯成剛來到城門口外三十丈遠處,城門校尉傅爾聰在城樓上高聲問道:“哎,你們是哪裏來的軍隊?有兵部的文書嗎?”
唐九生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嘿嘿笑道:“胖子,現在輪到你出場了,記着,說話要狠一點兒,拿出咱們王府的氣勢來!”
胖子一臉猥瑣的笑容,“這都不是事兒!”胖子提馬上前,仰頭對城上的校尉答道:“嘿,看大門的小子,我們是衛王府的軍隊,奉衛王王旨,要進城捉拿反賊葉騰蛟,你趕快把城門打開!免得受牽連!”
城門校尉傅爾聰吃了一驚,他是葉騰蛟的嫡系人馬,所以知道甯成剛帶人在路上截殺衛王府官吏的事情,他原以爲是甯成剛得勝歸來,哪裏會想到來的竟然是衛王府的軍隊!好在這支軍隊人數不多,也就四五百人,不足爲患!想到這裏,傅爾聰問道:“哎,那胖子,你說你是從衛王府來的,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嗎?”
胖子從懷裏掏出一張橫軸的黃紙來,端着黃紙大聲道:“衛王有旨在此!已查明劍州郡守葉騰蛟,濫用職權,強搶民女,草菅人命,意圖謀反,着衛王府校尉姜振羽等人捉拿劍州郡守葉騰蛟到案,以正國法!”其實胖子手裏拿着一張黃紙,上邊啥也沒寫。
城樓上站着的傅爾聰哪裏知道真假,吓的屁滾尿流
,大聲道:“上差,卑職隻是個守城門的,還得請示上峰,勞駕上差稍等!”說完了,撒腳如飛跑下城樓,從小校的手裏接過自己的馬缰繩,拍馬沒命的往郡守衙門方向跑。
到了郡守衙門,傅爾聰慌慌張張就闖了進去,好在衙門口站崗的軍兵都認識他,見他如此慌張必然是有急事要向郡守大人彙報,也就沒攔他。傅爾聰一邊跑一邊問郡守大人在哪裏,有人告訴他,葉大人在三堂。傅爾聰狂奔到三堂,見葉騰蛟正在和經略使衙門的劉參軍喝着茶水,談笑風生。
傅爾聰見了身穿便服的葉騰蛟,慌忙喊道:“大人!大事不好啦!”
葉騰蛟回過頭,見是傅爾聰,瞪起三角眼,把臉一沉,不悅道:“你慌什麽!沒看到有客人在這裏嗎?什麽事啊,能把你給吓成這樣?”
傅爾聰慌張道:“大人啊,可壞了!東門外來了幾百号人馬,很是威武雄壯,卑職趕緊讓人把吊橋拉了上來,一問,他們說是從衛王府來的,是來捉拿大人您的!說您什麽濫用職權,草菅人命,強搶民女,意圖謀反!”
葉騰蛟一驚,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袖子一下把桌上的青瓷茶碗帶翻了,青瓷茶碗啪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葉騰蛟顧不上這些,上前一把揪住傅爾聰的領子,“你說什麽?本官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傅爾聰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葉騰蛟驚的三魂七魄出了竅,我的個老天,怎麽會這樣?葉騰蛟松開手,回過頭戰戰兢兢問經略使衙門來的劉參軍,“老劉,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表叔,啊,經略使大人數天前就已經派出兵馬去截殺衛王府的官吏了嗎?這支軍隊又是怎麽回事?”
劉參軍疑惑道:“沒錯啊!在下是和甯成剛将軍、章水歡校尉同時帶兵出發的,甯将軍還帶了十二輛弩車,以防衛王府有高手,那六七百精兵可都是咱們經略使衙門的精兵,精銳中的精銳,就是對上兩三個一品高手也不在話下!”
三個人正在說着話,外邊又有衙役跑了進來,“報告郡守大人,城門外四周有人用箭射進來上百封書信,說是衛王府出兵要捉拿您郡守大人,要求官兵打開城門投降!如有将葉騰蛟生擒送官者,賞銀五百兩!”
葉騰蛟面如土色,回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呆若木雞,手腳冰涼,不知要如何是好,呆了半晌,站起身拉着劉參軍的手,帶着哭腔問道:“老劉,完了完了,衛王要抓我,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呀?”
劉參軍咬了咬牙,吩咐道:“事情還有可爲!劍州城中有數千精兵猛将,隻要把四門守好,衛王府不過來了幾百人馬,能奈我何?趕緊給經略使大人飛鴿傳書,我估計着弄不好咱們得提前起事了!要是真的起事,咱們就殺出城,把衛王府的人都剁了祭旗!隻是不知道老甯他們什麽情況,難道被滅了?不可能啊!”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