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哭跟了洪三爺兩年,學了洪三爺全部的武學,洪三爺也是悉心傳授。兩年後,洪三爺舊傷複發,醫治無效,一命嗚呼了。夜哭竟然吞了洪三爺的心肝,埋葬了洪三爺的屍體後,開始闖蕩江湖,一直想找到自己的兩個師兄,替師父報仇。
有了師父的前車之鑒,夜哭是誰也不信任,一向獨來獨往,殺人如麻,多次擊敗想殺他的江湖俠士,闖出一個羅刹鬼的兇名。名聲僅次于四大魔頭等寥寥可數的幾人。後來夜哭遇到江湖上的另一個惡棍食屍鬼洋天一,洋天一早就聽說夜哭的名聲,極其崇拜夜哭,甘願給夜哭當馬前卒。
夜哭也就收了洋天一,不過内心深處夜哭依然防備着洋天一,夜哭一直認爲人是會變的,是不可信任的。不過夜哭和洋天一兩個人還是合作了五六年,洋天一做爲助手還是很不錯的,練了一個追魂連弩陣,做爲夜哭的輔助,夜哭也因此減輕了許多負擔。
後來在劍林山莊,夜哭和洋天一撞上唐九生、辛治平等人的組合,輸人又輸陣,夜哭隻有獨自逃走,留下了洋天一。逃走的路上,夜哭就在想,這樣下去單打獨鬥是不行的,早晚有一天因爲食人心肝的事情要被武林正道人士圍剿,那能怎麽辦?得找一條足夠粗的大腿才行。
夜哭原來也想過去投奔平西王殷權,可是後來聽說殷權手下已經有了朱天霸、大嗔和尚、化骨道人,甚至還有羽鶴童君、鄭兆宗、魯天行之類的英雄榜高手,也就斷了這個想法,自己的本事雖然不低,可是到這些人當中,真顯不出來自己。
剛好前陣子聽說嶺南王殷春在四處招募高手,夜哭就趕去投奔,殷春見了夜哭大喜,就留在王府聽用,這不,前些日子還派他出來刺殺唐九生,竟然一擊得手,殷春就更加信任夜哭了,白天就讓夜哭在身邊保護自己,晚上則是另一對高手保護殷春。
夜哭刺殺唐九生的事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一直沒有任何異常,夜哭也就放下心來。這天下午,夜哭剛收了工,葉青鶴笑嘻嘻走了過來,一臉猥瑣的笑容,“夜副統領,今晚咱們還找朱将軍去春鳳樓樂一樂?”
葉青鶴話音未落,身後另一個銀蕩的笑聲響起,“很好很好,我正有此意,走,今晚我作東,咱們春鳳樓走起!”兩個人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朱聚賢來了。
夜哭哈哈一笑,“朱将軍,你今天這是又得了什麽好處,想請兄弟們逛窯子了?”
朱聚賢一臉笑容,“這話讓你說的,說的好像沒有好處就不請你了一樣!有沒有好處,該樂也得樂!不過今天确實有好處,有人打官司,托到我頭上,肯出兩千兩銀子,我少不得跑一趟郡守衙門,請那些刀筆吏喝喝酒,套套交情,打賞個三五百兩銀子,其餘的就都是自己的了!”
葉青鶴一臉羨慕,推了推朱聚賢的肩膀,“哎,朱将軍,你這日子過的滋潤哪!随便請人喝個酒,打打秋風都有一千多兩銀子拿,啥時候給兄弟也介紹介紹這樣的業務,讓兄弟也撈點兒外快!”
朱聚賢輕笑一聲,扳過葉青鶴和夜哭兩個人的肩膀,“有财嘛,大家發啦!将來會有用到你們二位的時候,你們這一身好武功也不愁沒處施展,還怕發不了财嗎?隻要跟着咱們王爺好好幹
,發這點兒小财算什麽,将來混好了,沒準拜将封侯裂土封疆也不是不可能嘛!”
夜哭話不多,隻是點頭,葉青鶴嘿嘿笑道:“那就得多蒙你朱将軍提拔,你可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咱們可都是仰仗着你朱将軍呢!”
朱聚賢得意洋洋,“行了,咱也甭廢話了,有勁兒往那花魁和頭牌的肚皮上使去,啊哈哈哈……”三人出了嶺南王府,騎上馬直奔春鳳樓而去。
王府門口的護衛領班望着朱聚賢遠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喃喃罵道:“呸,什麽玩藝兒,頭上比大夏的草原都綠!”門口當值的幾個護衛簡直笑彎了腰,護衛領班一臉嚴肅道:“當值呢,别亂笑,嚴肅點兒!”衆護衛答應一聲,都闆着臉挺着腰站在王府門口。
三人騎着馬,很快就到了光宗巷的春鳳樓外,今晚春鳳樓人可不少,絡繹不絕的客人都往裏邊走,三人跳下馬,有小厮立刻跑過來把馬牽到馬廄,這三個人都是熟客,而且都是王府裏的大紅人,一身宮裝的春鳳樓老鸨子鳳姨親自迎了出來,“哎喲,三位大爺,今兒要找哪位姑娘樂啊?”
朱聚賢左手搖着扇子,一臉猥瑣的笑道:“姑娘們太年輕,沒鳳姨有味道,今兒晚上我就和鳳姨一起樂一樂,啊?哈哈哈哈……”說着話,右手很輕佻的在鳳姨臀上拍了一下,“嗯,真有手感,難怪當年鳳姨能紅遍嶺南道!”
鳳姨鼻孔裏輕笑了一聲,嗲嗲問道:“朱大爺,瞧您說的,好像我隻靠着一個屁股就能紅遍嶺南道似的!”到青樓裏,朱聚賢很忌諱别人稱他的官職,所以老鸨子很清楚這一點,絕口不提朱将軍三個字。
幾個人邊說話邊往春鳳樓的後院走,前院是招待普通客人的,貴客都到後院來,不熟的就算有銀子後院也不給進。後院的門口就站着四個彪形大漢,虎視眈眈。
見了鳳姨和朱聚賢三人走過來,四個大漢一起躬身行禮。
一旁的葉青鶴笑的前仰後合,怪腔怪調道:“哎喲,還是鳳姨這小嘴巴好,要不,晚上咱倆大戰八百回合?啊?我也嘗嘗你這小嘴巴?”
鳳姨拿着一塊帕子遮着嘴,媚笑道:“葉大爺,你們這些男人呀,都是嘴上的本事,像我這人老珠黃的,你們哪裏還看得上眼?還不都是去找年輕姑娘!”
背着魔君巨劍的夜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摟過老鸨子的腰,動了一下眉毛,促狹道:“我的個乖乖,你這張小嘴硬是要得嘛!要不今晚夜大爺寵幸你?你願意不願意?”
鳳姨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夜哭的額頭,“你呀,還是好好寵幸你的夜來香去吧!你兩天沒來,香姑娘的魂都快飛到你那兒去了!今晚你好不容易來了,哪還有精力對付我,小心今晚被香姑娘給榨幹!”
三人一起狂笑,笑夠多時,朱聚賢道:“聽說新來了一位花魁樓鳳姑娘?我今晚打算見見這位鳳姑娘的風姿,你說你們這春鳳樓啊,是凡帶個鳳字的,都不得了!前有鳳姨你,後面有玉鳳,現在又來了個樓鳳,這是掉到鳳凰窩裏了!”
老鸨子一臉遺憾道:“朱大爺,今晚不湊巧,樓鳳姑娘被一位客人給包了,要不您換個姑娘?”
朱聚賢沉下臉,啪一下收了扇子。見朱聚賢一臉不悅,老鸨子輕輕推了一下朱聚賢的肩膀,柔聲道:“朱大爺,您也是咱們這兒的常客,規矩您是懂的,總有個先來後到吧?要不,明兒,我把樓鳳姑娘的牌子給您留着,您老早就來,我也就不爲難了不是?”
春鳳樓幕後大老闆是殷春,殷春當初定的規矩,隻要有人包了的姑娘,自己人不得争搶,朱聚賢知道這規矩,所以不高興也沒辦法。
四個人說着話,剛好路過樓鳳姑娘的門口,門吱呀一聲開了,裏邊一個書生探頭出來問道:“是哪位仁兄也看中了樓鳳姑娘?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何不來一起聽個曲子!”
朱聚賢的臉這才多雲轉晴,手中拿着扇子拱手笑道:“多謝這位公子,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是這位公子先到的,那就是公子爲先,朱某和幾位朋友再換一位姑娘也就是了!”
那長袍方巾的書生搖頭晃腦道:“诶,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這位朱兄又何必過謙?樓鳳姑娘不止儀容不俗,琴技更是高超,朱兄何不來同賞?宋某一直認爲,約三五好友,賞花賞琴賞美酒,才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朱聚賢大笑起來,“好好好,難得這位宋兄盛情,那兄弟就卻之不恭了!”
姓宋的書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朱兄請,二位兄台也請!”葉青鶴和夜哭對視一眼,無奈也隻好進了這個包廂,屋内還有一個書生,自稱姓賀,彼此拱手,道過姓名,互相稱呼朱兄、賀兄、宋兄、葉兄的,互相吹捧一番,喝了兩杯酒,然後聽樓鳳姑娘彈琴。
朱聚賢附庸風雅,也略懂一些琴藝,靜聽這位樓鳳姑娘彈琴,真是悠揚悅耳,琴韻飛揚,那一雙玉指在琴上輕彈,真是讓人賞心悅目,朱聚賢失聲叫了聲“好!”
姓宋的書生非要引爲知音,敬朱聚賢喝酒。夜哭對這些彈琴聽曲的事情絲毫不熱衷,坐了一會兒,十分無趣,站起身拱手道:“各位兄弟,你們慢慢欣賞,我去找一個相好的姑娘!”衆人苦勸不住,隻得讓他去了。
夜哭去找相好的夜來香姑娘,夜來香見了夜哭,撅着嘴把臉扭到一邊,佯作生氣不睬夜哭。夜哭詫異道:“我的心肝,你這是怎麽了?”
夜來香半晌才道:“哼,你可都兩天沒來了,怕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吧?”
夜哭賭咒發誓道:“我一顆心都在你身上,要是我還戀着别的姑娘,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來香趕緊用手堵住夜哭的嘴,急道:“哎呀,奴家隻是說說氣話,你幹嘛賭咒發誓的?”說着話,就撲在夜哭的懷裏。
夜哭婉言相勸,“心肝兒,你也知道我這公務繁忙,有的時候也是沒辦法!我還不是天天想着你,這不,今天有空,就趕緊跑了來!”
有姑娘給端上來酒菜,夜來香柔情媚意,勸夜哭喝酒,夜哭開懷暢飲,不多時已經醉眼朦胧,摟着夜來香道:“寶貝兒,歇了吧?”
夜來香笑着答應,夜哭這才把魔君巨劍摘下來,放在床頭。兩人蒙了大被,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去了。完事後,夜哭呼呼大睡,卻不防床底下有人輕輕鑽出,慢慢摸走了床頭的魔君巨劍。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