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紫蘭聽唐九生答應她,明天在銅雀山打架,喜出望外。這娘們兒是個武癡,二十多歲的人了,平生除了打架,什麽都不喜歡,連男人都不愛,隻要聽見打架,那絕對是歡喜到兩眼放光,她師父沒死之前,曾勸她找個合适的男人嫁了,龍紫蘭搖頭,“那些沒用的男人,還打不過我呢,我才不嫁!”
所以從那之後,龍紫蘭就一直在江湖上尋找一個能打敗她的年輕人。她聽說唐九生挺厲害,這次有幸見了面之後,發現這小子長的好帥,嗯,不錯,長的倒是有模有樣,就是不知道功夫怎麽樣,如果這小子功夫也不錯的話,倒也可以考慮考慮。雖然這小子比我小了十歲左右,老娘也就忍了!
想到這裏,龍紫蘭發出花癡一樣的笑聲,把唐九生笑的簡直毛骨悚然,唐九生看了看她,心想這娘們兒沒什麽毛病吧?唐九生問道:“龍紫蘭,你要不要讓知縣大人給你安排個住處?”
龍紫蘭搖搖頭,“不用啦!我自己會找住處的!”随即就把背後的包袱解了下來,拿出一件男人的上衣,正是前幾天唐九生脫下來替她遮羞的那件衣服,龍紫蘭把那件衣服丢還給唐九生,笑道:“唐九生,謝謝你啦,你的衣服還給你!”
西門玉霜和水如月、杜若三個人都笑出聲來,因爲唐九生講過龍紫蘭的事情,講過她被殷傲給剝光了吊在密室裏吸取功力的事情。唐九生有些尴尬,但還是接過了自己的衣服,和龍紫蘭打招呼告别。龍紫蘭蹿上房,三晃兩晃蹤迹不見。
程子非咧了咧嘴,“王爺,這娘們兒是誰?武功好高啊!”
唐九生笑道:“她叫龍紫蘭,是什麽魔琴谷的谷主,我在周王府救下了她,她說她之前已經初入武靈境。前些天她被殷傲害了之後,跌境跌的厲害,現在也就在一品武成境的門檻上,不然就算你和盧大哥聯手,在她手底下也應該撐不過兩個回合!”
程子非吐了吐舌頭,一臉駭然道:“哎呀我去,那這是個母夜叉啊!幸好她跌了境,不然今晚我們倆非得讓她給打死不可!王爺,你明天可得小心一些,這娘們下手極狠!”
唐九生扭了扭脖子,笑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反正她隻是切磋,也不會性命相搏,還算好了!不過剛才她和你倆動手,肯定沒出什麽絕招之類的!”
水如玉笑道:“王爺,那你可趕快休息吧!不然明兒天亮沒力氣打架,再輸給一個女人那可就丢臉了!”
唐九生哂然一笑,“丢臉就丢臉呗!又不是沒被女人打敗過,誰說男人就必須得打赢女人?自古以來,巾帼英雄還少了嗎?以女子之身代父從軍的也有嘛,對不對?不能以性别論斷人!”
當夜無話,衆人休息,第二天清晨剛起來,平西王府護衛宋青河滿面笑容趕到縣衙,禀告西門玉霜和唐九生,平西王妃思鄉心切,要帶人先行一步回西南道禹州城了。唐九生趕緊帶着衆人趕到朱家别院,和西門玉雪道别。
西門玉雪見了妹妹玉霜,心裏既高興又傷感,拉着西門玉霜的
手,“妹妹,你現在嫁給了妹夫,嫁給了意中人,算是找到了歸宿,妹夫這人年輕有爲,又知道疼人,姐姐好羨慕你啊!可惜姐姐沒這個命,唉!”說着話,想起殷權在外邊的一大群莺莺燕燕,幾乎要落下淚來。
西門玉霜善意安慰道:“姐姐,姐夫雖然花心了些,可你一直是雷打不動的正王妃,也算難得了!我們家九生也有我們三個呢,誰知道将來還會不會有第四個,第五個呢?想開些,我聽說躍恒也很有出息,等他再大些,姐夫再老些也就會收斂了!”
殷躍恒,是平西王世子,西門玉雪和殷權的兒子,今年比唐九生還大兩歲,已經十七歲了。
水如月在一旁笑道:“雪姐姐,我娘總說,男人這種東西,隻有挂在牆上才會老實!所以你也不用傷感,就像我們家這個,就算他去青樓喝花酒我都不管,隻要不把花魁帶回家來過夜就行了!”
西門玉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水妹妹,你娘還真有意思,好看得開啊!”
杜若卻吃驚的問道:“啊?我們家王爺還去青樓啊?家裏你們有兩個美女還不夠嗎?”
西門玉霜笑道:“你懂得什麽!他自己是不想去的,可是一幫兄弟要去喝花酒,聽花魁唱曲兒,他不去怎麽辦呢?我們家,我爹也經常去青樓照顧花魁的生意,所以我們也都是放開心态了。說句不好聽的,有哪個花魁頭牌有我們家月兒漂亮呢?别管他,他在青樓樂完了,知道回家就行了!”
唐九生聽的頭上直冒冷汗,這幾個娘們兒,這種事兒也要分享一下經驗?程子非在一旁聽着,偷偷給唐九生豎了個大拇指,盧方平在一旁偷笑。唐九生尴尬的咳嗽了兩聲,杜若似笑非笑的看着唐九生,悄悄握起了小拳頭。
幾個女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西門玉雪笑道:“妹夫,妹妹們,我真得走了,咱們再見吧!以後有時間來禹州玩,我一定讓殷權好好招待你們!”
唐九生等人送出幾裏路,朱達常也委委屈屈的跟着,不敢多話。唐九生夫婦四人笑着祝西門玉雪一路順風,西門家姐妹二人撒淚而别。唐九生心中感慨,去西南道串親戚怕是不可能了,以後最大的可能是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希望打敗殷權那天,能把西門玉雪保下來,留住性命就好了!
平西王府數十人的衛隊很快消失在官道的盡頭,西門玉霜擦了一把眼淚,猛然想起來一件事,跌足道:“哎喲,王爺,那個龍紫蘭還等着找你打架呢!你可别給耽誤了,不然那女人找不到你,可别一怒之下把當陽縣衙給拆了!”
唐九生笑道:“沒事的,放心吧,龍紫蘭才不是那樣蠻橫的人,她講道理着呢!”一邊說一邊給西門玉霜使眼色,西門玉霜心領神會,水如月一旁笑的花枝亂顫,隻有杜若和程子非、盧方平一臉茫然,明明那個龍紫蘭是個蠻不講理的人,王爺怎麽還替她開脫?
就聽官道路邊一棵大榆樹的樹杈上有人冷哼了一聲,“算你小子有眼光!”原來龍紫蘭一路跟着,蹲在大樹杈上偷聽了半天,唐九生和水如月
已經看見她在樹杈上蹲着,兩人都隻作不知道,西門玉霜多說了一句話,唐九生趕緊給她圓回來,生怕龍紫蘭翻臉,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程子非吐了吐舌頭,這娘們兒怎麽神出鬼沒的?幸虧剛才沒有多嘴罵這娘們兒,不然這家夥非向自己出手不可!龍紫蘭冷笑道:“我還以爲你小子怕打不過我給吓跑了,原來是出來送客人!”
唐九生騎在獨角馬上,大笑道:“龍紫蘭,再怎麽着我也不至于被你給吓跑了吧?我這人是甯可站着被人打死,也絕不逃走的!那咱們走吧,去銅雀山上打一架,我知道有個地方,風水極好,要是不小心挂在那裏,直接挖個坑埋了就是!”
杜若輕輕掐了唐九生一把,嗔道:“王爺,不要胡說!大家會擔心的!”
一身青衣的龍紫蘭從樹杈上跳了下來,身後背着一把焦尾古琴,冷冷道:“姓唐的,聽說你實力很強!今天我會盡全力一戰,也希望你不要放水,不然我會認爲你是在羞辱我!”
唐九生仰天大笑,笑夠多時,問道:“你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呢?武功這東西,很多時候都是生死相向,我有什麽實力敢放水?放心,我一定會全力而爲的!”
龍紫蘭點點頭,這才有了一絲笑容,“如此最好!”
唐九生回頭看了一眼朱達常,“朱老門主,把你的馬借給龍姑娘騎一下,到時會還給你的!”回頭對龍紫蘭說道:“銅雀山離這裏還有幾十裏山路要走,你不想讓我放水,可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你騎着馬走吧,回來的時候,記得把馬還給朱老門主就是了!”
朱達常連聲道:“不用還,不用還,王爺和龍姑娘能看得起朱某,那是朱某的榮幸!況且這匹馬也不是什麽寶馬,就送給龍姑娘了!”
龍紫蘭聽朱達常這樣說,不由得眉毛立了起來,“朱大腸,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姑娘是賤人,配不得好馬嗎?嗯?”
朱達常趕緊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一臉悔恨的說道:“哎喲,龍姑娘您誤會了,是朱某說錯話了!我該死!我掌嘴!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連句話也不會說,惹得龍姑娘生氣!我的意思是這匹馬送給姑娘也沒什麽,哪怕是匹寶馬我也舍得出!”朱達常跳下馬來,恭恭敬敬把馬送到龍紫蘭的面前。
龍紫蘭鼻子裏哼了一聲,“朱達常,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你肚子裏不一定怎麽罵我呢!”
朱達常一臉尴尬,“姑娘是神仙般的人物,和王爺都有一戰之力,老夫怎麽敢在肚裏辱罵姑娘!姑娘加油!”朱達常想了想,自己這話不太妥,又回頭望向唐九生,谄媚的笑道:“王爺也加油!”
唐九生大笑起來,雙腿一夾馬腹,“駕!”向銅雀山飛馳而去。龍紫蘭也翻身上了馬,緊随唐九生而去,水如月等人也都騎馬追了上去,隻留下朱達常帶着幾個家丁在路邊吃灰。
朱達常搖搖頭,擦了一下頭上冒出的冷汗,“還好這位王爺不是記仇的人!我真怕他把我給咔嚓喽!”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