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唐九生罵殷廣是王八蛋,水如月有些意外,從地上撿起那封信,看完後也是憤怒不已,“他怎麽能這個樣子呢?”
唐九生啐了一口,爆粗口道:“我去他媽的皇家威儀,就是狗屁!等老子傷好了,就帶着杜若去找他!哦,對了,我那位猿兄呢?”
水如月笑道:“你的大猴子兄個頭太大,小房子住不下,隻好讓它住在寺裏的偏殿了,秋兒,既然解毒丹已經有了,咱們去看看那隻大猴子吧!”唐九生從床上爬起來,一定要一起去,水如月無法,隻好依他,攙着唐九生來到寺中偏殿。
偏殿的地上鋪着幾張草席,大白猿正側卧在草席上睡覺,鼾聲如雷。唐九生笑道:“猿兄,快起來吃藥了!”
大白猿睡的正香,突然聽到唐九生的呼喚,睜開眼睛瞧了瞧,見是唐九生,歡喜的坐了起來,一丈多高的大白猿,即便坐在那裏也比唐九生站着高。祖清秋走上前,雙手把藥碗遞給白猿,笑道:“大猴子,這藥是給你的!呶,吃了就好了!”
白猿伸出右爪子,祖清秋把藥碗放在白猿爪子上,白猿露出笑容,用左手輕輕摸了摸祖清秋的小腦袋,把藥倒進嘴裏,直接嚼了,又把碗遞還給祖清秋。
祖清秋笑着問唐九生,“師父,這隻大猴子這麽乖,你是從哪裏帶回來的呀?”
唐九生就把白猿的來曆告訴了祖清秋和水如月,又道:“幸虧有這位猿兄,要不然我還幹不掉那隻毒蟒,也多虧猿兄替我擋下那毒蟒的緻命一擊,救了我一命,那毒蟒如果一口咬在我身上,我可沒有猿兄抗毒的本事高,隻能是毒發身亡了。最後我和猿兄一起跳崖,也是同生共死的友情了!”
白猿貓着腰,從偏殿鑽了出來,來到寺中的小廣場上跳了跳,連地皮都顫了起來,路過的大小和尚都伸了伸舌頭,這隻大猴子果然夠大夠強壯。
唐九生仰頭大聲問道:“猿兄,你老婆孩子都不在了,現在你的仇也報了,以後就不要回雲夢山了吧?我在劍南道有塊封地,過一陣子我要回封地去,幹脆你以後跟我走吧!”
白猿歪頭想了想,蹲下身子,低頭望着唐九生,點了點頭。祖清秋拍手笑道:“這隻大猴子真好,它能聽懂人說話!”
唐九生笑道:“你這小丫頭懂什麽,這位猿兄有三百多歲年紀,以前可是青鶴道長座下的靈獸,常聽青鶴道長講道的!”祖清秋搖了搖頭,她一個小屁孩,哪裏知道什麽青鶴道長還是黃鶴道長。
杜若中毒第二十九天晚上,古怪和尚終于把解毒丹練成了,杜若服下解毒丹,一盞茶的時間後,開始不停的往廁所跑,把體内的毒物都排洩了出來,果然就感覺好多了,眼睛也開始恢複了視力。古怪和尚長出了一口氣,對唐九生笑道:“她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喝幾天粥,調養一下身體,就還你一個好好的林姑娘!”
唐九生大喜,謝過古怪和尚,杜
若也起身向古怪和尚行禮,古怪和尚哈哈大笑,“唐小子,你不必謝我,貧僧還要謝你,謝給我送來一個好徒兒!”
祖清秋在一旁站着笑道:“光頭師父,你是我師父,我師父也是我師父,你總叫我師父唐小子,這樣不太好吧?”
古怪和尚大笑道:“貧僧和唐小子的父親是同輩人,喊他一聲唐小子他也不虧,倒是你的繞口令要把師父我給繞暈了!貧僧還得給這唐小子配一副瀉藥,他的身體裏,有别人的氣機堆積在經脈當中,長遠來看對他有害!”
唐九生點頭道:“我就說這些天習練天玄訣時會感覺體内氣機經脈有些不對,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原來是我給别人過濾氣機造成的。可惜,要是早遇到你,我師伯他們的炸盤應該就不會有那麽嚴重了!”
古怪和尚搖頭道:“那天玄訣的炸盤貧僧曾經看過,那是功法本質上的缺陷,無藥可醫,雖然沒有丹藥是萬萬不能的,可丹藥也不是萬能的!唐小子,你老老實實在寺裏待上十天半個月,一方面養養你媳婦的身體,另一方面貧僧要針對你的天玄訣煉出些丹藥,沒你在可不行!”唐九生笑着應允。
此時,視力恢複正常的杜若終于看到了水如月和西門玉霜,杜若驚歎道:“水妹妹,你好美啊!比我想像中還要美,難怪唐大哥一直誇你呢!玉霜姐姐也好美,唐大哥可真有福氣!”
水如月笑道:“小師哥呀,就是命好,看看,三個漂亮媳婦,連皇帝都羨慕他!”
唐九生冷笑一聲,“他羨慕嗎?好啊,那就讓他羨慕好了!等過幾天我的傷好一些,我再去永安見見他,我發現我和他還真是有緣呢!”
西門玉霜靠在唐九生耳邊小聲問道:“相公,我聽說殷廣寫了封信給你,我還沒看到,就被你給燒了,他在信上說了些什麽,會讓你如此憤怒?”
唐九生立了立眉毛,沒有說話。水如月一旁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坊間已經傳開了,說杜若妹妹是先帝徽宗和一個從大夏來的女人……生的孩子,殷廣身邊有些人嚼舌頭,說是杜若的母親出身低賤,丢了皇家的臉面,這些人給殷廣出主意,讓小師哥處死杜若姑娘!”
西門玉霜吃驚道:“這是什麽話?這事不怪他的爹難道還能怪杜若妹妹?”
唐九生站起身,笑容陰冷,“所以過些天我要去宮裏找他聊聊天,幫他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世界,他無奈,别人難道不無奈?每個人都有一肚子的苦!我願意當這個衛王?我願意天天被人追殺來追殺去?我不知道坐在那裏喝點兒茶水看看戲逍遙自在嗎?不是所有人都要圍着他們殷家轉的!”
杜若一臉無奈,愧疚的說道:“唐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唐九生拉着杜若的手,“杜若妹妹,這事你有什麽錯?你錯在哪裏了?月兒,霜兒,你們說這件事杜若妹妹有什麽錯?”
水如月和西門玉霜一起搖頭,水如月道:“就算錯也是大人的錯,和孩子有什麽關系?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沒準杜若妹妹還不選做徽宗的孩子呢!皇帝家就了不起嗎?不是誰都稀罕有個當皇帝的爹!”
西門玉霜點頭道:“就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雖然很多人想生在帝王家,但也有很多人不願意生在帝王家!看着這些王爺們天天勾心鬥角,一個比一個想當皇帝,甚至不惜爲此殺人放火,我就看不下去!”
水如月在一旁打趣道:“霜兒,你恐怕是看不下去那頭死肥豬吧?”西門玉霜笑着掐了水如月一下。
古怪和尚坐在一旁的蒲團上,老僧入定,仿佛這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一樣,足足坐了半個時辰才站起身,“唐小子,你的傷貧僧已經有破解之法,隻是需要時間啊!你們聊吧,貧僧先走了!”古怪和尚搖擺着胖乎乎的身體,向禅房後走去,祖清秋向師父師娘告别,跟着古怪和尚離開。
三天後,古怪和尚拿着研究出來的丹藥找唐九生,唐九生按他的吩咐把丹藥吃了,不一會兒功夫,就腹痛如刀絞,唐九生差點兒疼的滿地打滾,捂着肚子愁眉苦臉道:“古怪老家夥,要不是知道你是要幫我,我真的會認爲你想對我下毒了!”
古怪和尚一臉歉意,“唐小子,來來來,我這有碗聖水,你喝了肚子就不會那麽疼了!貧僧也隻是試一下,并不知道這丹藥究竟會不會有作用!”
唐九生大驚失色道:“敢情你是把我當實驗品試藥啊!你這和尚也太不老實了!”
古怪和尚苦笑道:“唐小子,這事你還真不能怨我!你這個毛病實在是前無古人,沒有現成的藥方,隻能貧僧自己一點點試着來!”
随後的幾天裏,唐九生嘗試了各種各樣的丹藥,時而腹如刀絞,時而不停放屁,終于,最後一副藥起了作用,服下這副丹藥後,唐九生感覺經脈裏那些淤積的氣機開始散開了,趕緊打開氣機儲能丹,将那些散亂的氣機都收了進去。
調養了幾天之後,唐九生的氣機終于完全正常了,古怪和尚又煉了幾顆同樣的丹藥交給唐九生,“唐小子,下次再遇到類似情況,貧僧也不一定就在你身邊,你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唐九生謝過了古怪和尚,帶着杜若要起程去永安,吩咐水如月和西門玉霜帶着隊伍向南進發去往封地,走的時候,唐九生布施了小寒山寺五百兩銀子的香油錢,圓覺和尚大喜,親自将唐九生等人送出寺去,彼此合十告别。
一行人離開雲夢縣,到了官道的十字路口,大家就要分别了,唐九生叮囑兩位未婚妻,一定要保護好易了容以後雜在親兵隊伍裏的鐵頓,還有落雨閣的沈笑羽。在向衆人告别後,唐九生和杜若共乘獨角馬,直奔永安城去了。水如月帶着衆人打起王旗向南,一路趕往劍南道。
唐九生帶走了小青,水如月帶走了小白,約定唐九生辦完事回來的路上再見面。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