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治平把兩位姑娘連同被撞到暈頭轉向的劉姓大漢一起帶到自己的包廂,酒桌剛才已經被姓劉的大漢給撞翻,酒菜灑了一地,這下好,不用吃也不用喝了。鐵頓和清倌人雨鈴姑娘聊的熱火朝天,藝名叫做憶夢的紅倌人正坐在那裏百無聊賴,一回頭見辛治平回來了,還帶着兩位姑娘和一條大漢。
紅倌人憶夢姑娘很有些詫異,這兩位姑娘面生,不像是慶春閣的啊?鐵頓站起身調侃道:“師父,您怎麽還拐了兩個姑娘回來?”再仔細一看,大笑起來,“哎喲,還是熟人!師父你真行,昨天看好了今天就給拐回來了!”
兩個姑娘一臉莫名其妙,辛治平在鐵頓的頭上彈了個暴栗子,笑着罵道:“兔崽子,沒大沒小!”回頭看着那倆姑娘,“你們都坐下吧!都自我介紹一下,說說你們什麽情況?怎麽會讓那姓邵的公子哥給弄到慶春閣來了?”
兩位姑娘和那劉姓大漢各自找了椅子坐下,大胸姑娘哭訴道:“這位大俠,我們還沒請教您的貴姓呢!我叫範雲巧,是嶺南道人氏,我爹叫範洪奎。我這次離家是出來遊曆的,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宋雨燕,她是逃婚出來的,我們倆結伴行走,一路遊山玩水,昨天晚上才來到玉平縣。”
範雲巧頓了一下,又說道:“剛才我和雨燕妹妹在街上閑逛時,不巧遇到别駕府的公子邵雨強,他見我們兩個貌美,就讓手下人把我們擄到慶春閣來,說是讓我們陪酒,晚上再……這位劉師兄是天星派的,在街上見我們被擄進慶春閣,就一路跟了進來,結果卻被顔虎打傷了。大俠,咱們趕緊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辛治平眨了眨大眼睛,咧開嘴很開心笑了,“你爹是誰?嶺南道範洪奎?就是那位會用五虎霸王槍的名家?我和你爹還有過數面之緣!大侄女,既然今天老叔遇到你了,就沒有理由看着你被人欺負,對了,你還有個妹妹叫範曉青是吧?那妮子看中我的小唐老弟,前陣子湖州拍賣會時還在唐家門外嚷嚷做小妾也可以!”
範雲巧點頭道:“曉青是我的妹妹,人很好,就是有些任性。大俠,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呢!咱們現在是在龍潭虎穴,還是趕緊走吧,我聽邵雨強說那個顔虎是這家妓院的教頭,您出手打傷了他,妓院的人是不會善罷幹休的!”
辛治平藝高人膽大,根本就不把顔虎放在眼裏,冷笑一聲道:“大侄女,有你平老叔在此你怕什麽?實不相瞞,我就是在這裏等他們叫人來呢!這些天都沒和高手動手打過架,手癢的很。那個叫顔虎的老兔崽子打翻了我的酒菜,就想這樣完了?不行,得賠我錢!就算他到縣衙調來三五百軍兵,我也照樣打翻他們!”
辛治平話音剛落,門外有個男人的聲音大笑道:“小子,說大話也不怕閃到你的舌頭?慶春閣也是你這鼠輩撒野的地方?你們幾個都傻愣着幹什麽?給我上啊,把這不知從哪來的大膽狂徒給我拿下!幹掉他賞銀五十兩!”
從屋外湧進來十
幾個打手,進了屋就要動手,辛治平也不答話,站起身一腳一個全都給踹了出去,有被直接踹到樓下的,也有被踹進其它包廂的,慶春閣三樓的包廂和樓下的院中到處是哭爹叫娘之聲。範雲巧和宋雨燕吓的心驚膽戰。
辛治平拍了拍手,傲然坐下。一旁的鐵頓鼓掌大笑道:“師父,您老人家這武藝簡直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啊!徒兒實在是太佩服了,将來我要是能有您老人家這樣的身手,那可就牛了!在江湖上還不得橫着走?”
辛治平笑道:“鐵蛋,你小子少拍些馬屁!我看你就是跟胖子在一起時間長了,好東西沒學到,隻學了這副油嘴滑舌,師父跟你講,你小子并不笨,就是吃不得苦!你要是能狠下心來吃些苦,将來至少也能混到三品武境,運氣再好些,入二品都不是問題!”
剛在門外說話的人吃了一驚,“哎呀,真沒看出來,小子你還真有些本事啊!難怪顔虎都被你踹了出去,小子,你可有膽子與我大戰三百合?”
辛治平坐在椅子上冷哼一聲,“大爺不知道你是個什麽鳥東西,你要打架就快滾進來,站在那裏動嘴算什麽本事?”隻見從門外大搖大擺踱進來一個人,一身粗布衣服,五旬上下年紀,身材中等,雙目精光暴射,顯然是位練家子。辛治平瞧了瞧這位,“喲,難怪說大話,還是個二品中階的高手!”
那人本來還很倨傲,等見了辛治平,卻感覺不到對方身上有任何的氣機流轉,瞬間就有些不淡定了,試探着問了一句,“閣下難道是一品高手?”
辛治平扭了扭脖子,一臉的不以爲然,“一品高手是什麽?多少錢一斤?好吃嗎?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二品高手,你們打翻大爺的酒菜,打擾了大爺喝酒的雅興,就得賠錢!二百兩銀子一文都不能少,今天隻要少給一文錢,大爺我立馬就拆了你這慶春閣!”
那人正在猶豫出不出手,就聽見外邊廊道裏傳來老鸨子妖裏妖氣的聲音,“哎喲喂,你們這是鬧哪樣啊?我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沒在,這樓都要給你們拆了!你說說你們這些人,放着好好的酒不喝,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玩兒,打什麽架啊?這年頭兒,打架能打出來銀子來嗎?真是造孽喲!”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子,一路走,一路罵着那些打手,轉眼來到辛治平的包廂,卻見那穿粗布衣服的人站在那裏猶豫不決,老鸨子立刻換了張堆笑的臉,“喲,這不是曹二爺嗎?您不在那邊好好的喝酒,跑到這包廂來幹嘛啊?”
被稱作曹二爺的人一聲冷笑,“我說玲珑大姐,人家這都要拆了你的慶春閣了,你還有心情坐在那邊陪客!那陪客不是姑娘們的事兒嗎?怎麽,難道你玉玲珑又準備重操舊業了?你手下的顔虎都讓人給踹到樓下去了,我不該帶人過來看看?不然一會兒大老闆來了,你和我怎麽向他交待!”
老鸨子玉玲珑就是爲這事來的,能把剛入三品境的顔虎給踹下樓去,那可絕不是什麽善茬!玉玲珑上
下打量了一下包廂裏這幾個人,陪笑道:“喲,二位大爺,不知道顔虎是哪裏得罪了二位爺,惹的您們把他給踹下樓去了?”
辛治平冷着臉哼了一聲,“是大爺我踹的!本來大爺正在這屋裏喝酒喝的開心,顔虎那老兔崽子把人踹進這包廂,撞翻了我的酒菜,弄髒了大爺的新衣服,更打擾了大爺喝酒的興緻。更可恨的是,這老兔崽子不但不賠禮道歉,還嚣張的很,膽敢過來動手,所以大爺我就成全了他,把這老雜種給踹下樓去了!”
玉玲珑笑道:“既然是顔虎得罪了大爺,那奴家就代他給大爺您賠個不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這樣,爲了表示對大爺您的歉意,奴家給您換個包廂,叫我們慶春閣的頭牌陪您喝上幾杯,今晚全部免單,大爺您看好不好?”
辛治平啐了一口,“我呸,老鸨子,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嗎?免單就行了?告訴你,今天你得賠大爺我二百兩銀子,少給一文,我就拆了你這慶春閣!”
老鸨子玉玲珑瞪起了眼睛,“喲,這位大爺,您這不是訛人嗎?哦,人讓您給打了,這房子也都讓您拆成這樣兒了,您還獅子大開口,要我們賠您二百兩銀子!這畢竟是在我慶春閣的一畝三分地上,勸您也收斂一下,差不多就得了!不然就是告到天王老子那裏去,您也不占理啊!”
辛治平哈哈大笑,用手指點着老鸨子,“你叫玉玲珑是吧?告訴你,大爺今天吃定你了!既然你們得罪了大爺我,那就必須賠二百兩銀子給我!我聽說你這慶春閣的幕後老闆是什麽橫行山南的童桧,還有什麽五原第一高手葉鶴堂,很好,既然慶春閣是童老闆葉老闆的買賣,那就更好辦了,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嘛!”
鐵頓很是納悶,師父雖然愛開玩笑,但平時是個穩重的人,沒理由盯着人家非要訛二百兩銀子啊?等聽到師父說葉鶴堂也是老闆,才明白師父的用心,師父是懷疑葉鶴堂和那江洋大盜不清不楚,甚至懷疑官印丢失也和葉鶴堂有關系。
一旁站着的曹二,是陪着少主人童玉武到玉平縣消遣的,沒想會碰到辛治平在慶春閣打人,童玉武是慶春閣大老闆“橫行山南”童桧的二兒子,童桧的祖籍是五原郡,這些年離開五原,到松州發展,在五原也還留有幾樣産業,比如這慶春閣就是他和葉鶴堂聯合創辦,每年的收入也頗爲可觀。
主子的産業被人給砸了,做爲童家家奴的曹二怎麽能坐視?爲表忠心的曹二就帶人沖了上來,結果辛治平把他那些手下都給踹了出去,曹二摸不清辛治平的底細,怕對方是一品高手,所以不敢動手,正在騎虎難下,玉玲珑上來給他解了圍。
剛才玉玲珑正陪着二老闆葉鶴堂喝悶酒,聽說三樓包廂内有人動了手,連顔虎也讓人給打了,這才匆匆趕了過來,她也沒想到對方就是有意要挑釁,目的就是把他們的高手都給調出來。而此時,剛剛逃出去的邵雨強也帶着一群人回來了,要找辛治平報奪美之恨,鑽洞之仇。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