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演武場,四寨主丁大力和上千名大小喽羅拉開一段距離,圍觀二寨主淩洪楚和三寨主胡義成過招,很多小喽羅和胡義成一樣,沒見過淩洪楚用劍。當三寨主胡義成提着杆棒沖向二寨主時,也沒見二當家的拔劍,二寨主隻是輕描淡寫施展輕功躲開了。小喽羅們竊竊私語,恐怕二寨主所背的那把劍真是個擺設。
胡義成是實打實的三品境,将手中這條杆棒舞的虎虎生風,棒上透出二寸有餘的黑色罡氣,不離淩洪楚周圍三尺範圍,隻見淩洪楚在場中蹿蹦跳躍,左躲右閃,小喽羅們紛紛搖頭歎息,原來二寨主的武功真不如三寨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場上揮動杆棒進攻的胡義成卻心中暗暗叫苦,他這一路猛龍棍法使出,原以爲會輕松打翻淩洪楚,卻沒想到淩洪楚招招料敵于先,輕松閃躲他的棍法,在場中遊刃有餘圍着他轉來轉去,胡義成相信,如果二寨主出手,他絕不是對手。
胡義成頭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這下臉丢大了,剛才當衆說了大話,現在要如何收場?果然是,是非隻爲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騎虎難下的胡義成終于做出了決定,不是棄棍認輸,而是去摸袖子裏藏着的飛刀。這是他的保命絕技。
一直遊走并未出手的淩洪楚此時周身氣機流轉,很快溢出體外,道袍鼓蕩如同山風吹過,襯着背後的古劍,頗爲道骨仙風。知道的,這是山寨的匪首這一,不知道的,一定以爲哪座山上道德高深的老道。
胡義成縱身向前,一棒當頭打來,淩洪楚向左側一閃身,伸手想抓住杆棒,胡義成猛然抽回杆棒,一轉身又一棒打了過來,棒頭帶着風聲狠狠砸向淩洪楚。棍在技不在力,似乎這一棒偏離了棍法,淩洪楚倒縱而出,杆棒用力過猛砸在了演武場的地面,青石闆被一棒砸的粉碎,亂石橫飛,胡義成手中杆棒也給震的脫了手。
杆棒脫手的瞬間,胡義成嘴角浮現一絲冷笑,一枝鋼镖脫手而出,力大勢猛,直釘淩洪楚的胸膛,疾若流星快似閃電。胡義成伸手從懷中拔出一把精鋼打造的短刀,猱身而上,如果這一镖打不中,那就再補一刀好了。
聚義廳中,冷紅杏猶豫再三,還是上前給西門玉霜和水如月解開了綁縛,二女頗爲意外。冷紅杏笑意盈盈,向前萬福說道:“二位妹妹,我隻是一向仰慕唐公子,情願以身相許,隻是唐公子不肯,所以我才把唐公子給綁了來,如今我知道自己錯
了,還請二位妹妹和唐公子能原諒我!”
西門玉霜一臉怒氣,譏諷道:“喲,您這是賠什麽禮道什麽歉嘛,我們可不敢當呢!您是山大王,隻要您喜歡,您想要,去搶來就好了!管他是什麽鳴龍刀主還是國師的兒子呢!還想把我們送給你手下那個畜生,虧你想的出來!”水如月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輕輕掐了一下西門玉霜。
水如月笑了笑,“那你去給我家相公松綁吧,給他道個歉才是真的。婚姻大事我們做不得主,不過我可以嘗試勸一勸他。”冷紅杏眼中閃耀着喜悅的光芒,原來有些事情不用強也可以,她連聲答應,帶着水如月和西門玉霜上了二樓,準備給唐九生松綁。
到了二樓的冷紅杏傻了眼,她派來看守唐九生的兩個小喽羅已經被人打暈在地,口吐白沫。捆綁唐九生的繩子碎成一段一段,掉落在地上。
冷紅杏慌慌張張上前把兩個小喽羅搖醒,焦聲問道:“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唐公子去哪了?”水如月和西門玉霜對視了一眼,滿眼都是笑意。
一個小喽羅哭訴道:“大當家的,唐公子突然把繩子崩斷,我們兩個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打暈在這裏,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大當家的饒命!”
冷紅杏無計可施,跺了一下腳,歎道:“唉,沒想到藥效能持續三天的酥骨軟筋散在他身上隻持續了一天半,但願他不要把我的山寨給拆了!”
演武場上,胡義成已經使出了絕技镖後藏刀,卻依然沒有傷到淩洪楚分毫,反而被後發制人的淩洪楚一腳踹出去五丈多遠,摔倒在地,短刀也摔脫了手。衆喽羅震驚的無以複加,原來二當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正在此時,聚義廳二樓的屋頂上,有人拍手叫好,“淩二當家的果然好腳法!這一腳踢狗腳法真是爐火純青!佩服,佩服!”山寨衆人回過頭,隻見聚義廳二樓屋頂上站着一位少年,英俊潇灑,棱角分明的臉,雙目炯炯有神,穿一身白色文士服,雙手負後,正是先前被捆在二樓柱子上的唐九生。
淩洪楚心中震驚,臉上卻不露出分毫,拱手笑道:“唐公子果然是高人啊,神不知鬼不覺就脫離了束縛,姓淩的要佩服公子才是!”
唐九生身形一晃,從聚義廳二樓樓頂掠向演武場,速度極快,姿勢優雅,輕飄飄落在淩洪楚面前一丈開外,笑着對淩洪楚拱了拱手
。淩洪楚強壓下心底的震驚,這少年不止武藝高強,連輕功也如此高明,難怪會名動江湖。
唐九生轉過身,面對躺在地上的胡義成,收斂起笑容冷冷說道:“姓胡的,你站起來!剛才你在聚義廳打了我媳婦一個耳光,我得十倍拿回來!小爺不管你是什麽人,山賊也好,王侯也罷,我的媳婦誰也不能欺負!”
被淩洪楚一腳踹飛的胡義成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這一腳,讓他在衆山匪面前顔面盡失,他心中恨啊!這一天,先是被水如月暴揍了一頓,坐在地上都不敢起來,随後衆目睽睽之下又被淩洪楚戲耍一番後踹了一腳,現在又被一個少年挑釁,讓他如何能忍?
胡義成大叫着,像條瘋牛一樣撲向唐九生,一拳打出,淩厲無匹,拳上罡風大作,他要一洩心中的怒氣!在他的拳頭即将打中唐九生之時,唐九生閃電般揮出一拳,将胡義成的拳罡瞬間打爛。胡義成瞬間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氣機控制住,無法動彈分毫。
胡義成眼神驚駭,望向唐九生,唐九生笑了笑,猛然揮手連抽了他十個大耳光,打的胡義成嘴角鮮血淋漓,唐九生又一腳把他踹到剛才摔倒的地方,盯着他冷冷的說了一句:“一個人做事情不要太絕,留三分情面最好!”
唐九生轉回身,望向淩洪楚,微微一笑,“二當家的身法腳法都是一流的,劍法想必也是一流的,小弟想和二當家切磋一下,不知肯否賞臉?”
淩洪楚哈哈一笑,“唐公子說笑了,公子的武功超出淩某百倍,淩某如何敢在公子面前班門弄斧?”
猛然淩洪楚臉色一變,因爲被再次踹倒在地的胡義成摸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把短刀,已經獰笑着向唐九生撲了過來,這一刀如果刺中,絕對的透心涼。淩洪楚驚駭不已,剛剛叫出一句“公子小心!”
卻隻見唐九生的腳在地上輕輕一跺,那條掉在地上的杆棒跳了起來,唐九生用腳跟輕輕向後一磕,那杆棒如同閃電一般向身後飛去,貫穿了胡義成的胸膛,餘勢未衰,又飛出十餘丈才落地。
胡義成低下頭,用渙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前有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胡義成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唐九生。
唐九生微微一笑,“我本想留你一命,是你自己找死,你出賣山寨的事,我都聽到了。”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