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生又在床上躺了三天,普濟和尚用内力氣機助他修複心脈,這一日上午,唐九生已經能下地走路了,普濟和尚忽然笑道:“唐公子,你這傷非要貧僧每日裏痛打你一番才能好的快!隻是貧僧打起人來很痛,不知公子能否忍受得了?”
唐九生嬉皮笑臉道:“大師隻管打,唐某這兩年在路上,可真是沒少挨揍,隔三差五就要受傷,都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了,現在三天不被人打,身上都不舒服!況且我修習的天玄訣,要想升境快,挨揍幾乎是必不可少的。”
唐九生猛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哎呀”了一聲,普濟笑問道:“不知唐公子有何心事,如此慌張?”
唐九生一聲長歎,“我與洛鳳揚洛大叔原本有個約定,一個半月後在京城相見,會一會那些從大夏來的劍俠,眼見就要到一個半月了,而我這傷還沒好,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洛大叔在京城相見,做人要言而有信,又怎麽能失約?”
普濟笑道:“此事說難也不難,貧僧先去京城拜會一下洛先生,順便告知他,你現在的情況,貧僧再北上去迎一迎那些從大夏來的劍俠,和他們論一論佛法,怎麽也得再過上半個多月,才能讓他們到京城,公子這邊自行安排時間即可。”
唐九生大喜,“如此,那我就多謝大師了。走吧,大師,咱們到後花園找個地方,我準備挨打了!”
兩人有說有笑來到後花園,唐九生紮好馬步,普濟和尚開始用氣機捶打唐九生,初始不敢太用力,畢竟唐九生的傷剛剛開始恢複,普濟見唐九生可以堅持下來,這才逐漸逐漸開始加大力度。
花園當中,普濟和尚身上的袈裟被充盈的氣機鼓蕩起來,一呼一吸之間,氣機外溢,連花園之中的草木也被和尚的氣機所牽引和制約,足以顯示出這和尚的功力深厚,雖然普濟在英雄榜上無名,功力卻絕不會次于普玄禅師。
和尚右手中揮動一條由氣機外放所凝成的赤紅色匹練,如同一條長鞭一般,不斷抽打在唐九生身上,唐九生痛的直抖,隻有咬緊牙關堅持住,打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和尚關切的問道:“唐公子,還能堅持住嗎?”
唐九生點點頭,示意和尚繼續,普濟和尚這才繼續鞭打唐九生,唐九生又堅持了兩盞茶的時間,才癱坐在地上喘息,讓唐九生驚訝的是,雖然他身上疼痛,卻感覺經脈當中,一股暖洋洋的氣機在流動,唐九生這才明白,原來普濟是用這種方式幫助他錘煉經脈,打通周天。
恢複了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唐九生再度站起身,紮好馬步,
請普濟繼續捶打他,半個上午的時間,唐九生都在挨打中度過,中午吃飯時,唐九生感覺身上比早晨起來時好受太多了,經脈當中,氣機能量充溢,緩緩修複着受損的心脈。
坐在地上的唐九生不由又想起了丘陵一戰,唐九生發現了天玄訣儲能丹的一個弊端,巫是雲第一次出手割掉他頭發的時候,他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這是因爲儲能丹沒有打開,他隻是四品境,即便是能品敵二品高手的四品境,它也隻是四品境,不是一品。
如果巫是雲不是想正面出手震懾自己,而是偷襲,絕對能要了自己的命。而自己打開儲能丹,配合輕功淩波閃對巫是雲出手時,巫是雲因爲輕敵,再加上淩波閃身法詭異,也同樣被他割掉了幾根頭發。雙方幾乎勢均力敵。這個儲能丹不弱,但是卻不能時時保持狀态。
唐九生很苦惱,如果是一位一品高手突然出手襲擊,以目前的狀态,那自己是絕對躲不過去的。
吃過午飯,金韻章和唐九生在後宅中閑聊,正在這時,門外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朗聲大笑,“金兄,一晃兩個多月不見,可想死小弟了!”金韻章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激動的一下跳了起來,趕緊和唐九生二人迎了出去。
“哎呀,童賢弟,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給盼來了!”金韻章上前拉住童亮的手,激動的像個孩子一樣又笑又跳,原來宇龍行空已經把童亮和宛玉姑娘護送到了江州城,馬不停蹄就來了郡守府。
唐九生也笑着過來和童亮見禮,童亮拍了拍唐九生的肩膀,笑道:“兩年沒見,小唐賢弟長高了許多,人也壯了一些。”
金韻章笑着把童亮和宇龍行空往屋裏讓,童亮和宇龍行空剛剛坐下,金韻章就腼腆的笑了,扭捏的問道:“宇龍兄,宛玉……可有回信給我?”
宇龍行空和童亮對視了一下,兩人哈哈大笑,宇龍行空打趣道:“金老弟這是想媳婦了?”
頓了一下,宇龍行空又聲音低沉的說道:“不過哥哥還是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宛玉姑娘沒有回信給你,而且,宛玉姑娘受了傷,臉已經毀容了,她讓我轉告你,讓你另擇良配。”
金韻章本來見到童亮,正在高興,突然聽到這麽個晴天霹靂一樣的消息,驚的站了起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半晌之後才問道:“宇龍兄,宛玉她的臉怎麽了?她人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危險?”
宇龍行空搖搖頭,“危險是沒有的,我在天昌城見到宛玉姑娘時,才知道,原來鄭國公府的四公子想納宛玉做妾
,因此要花一千兩銀子強行給宛玉贖身,宛玉無奈,隻有用刀自毀容貌,才絕了那位國公府公子的念想。”
金韻章悲憤的站起身,落淚道:“可憐我的宛玉啊,就是因爲我沒有銀子,無法給她贖身,才害的她自毀容貌,我現在就去跟伯父說,就算她毀容毀到什麽都沒有了,我也要娶她,我現在就去天昌把她贖回來!”
宇龍行空詫異的問道:“我可是親眼見了,宛玉的臉已經恢複不了了,我隻怕你見到她時接受不了,一下昏過去。”
金韻章毅然道:“宇龍兄,我和宛玉已經有過約定,今生今世生死相許,不要說現在,再美麗的人總會有老去那一天,難道年長色衰的時候,我就會因此嫌棄她嗎?不用勸了,我早就想過這些事情,我對她的心不會變的。”
金韻章站起身,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不管她的臉傷成什麽樣子,我都要去天昌把她接回來,接回來我就和她完婚!”
宇龍行空大聲問道:“金老弟,你确定你不會後悔嗎?”
金韻章流淚道:“宛玉她已經很苦了,她全家的人都沒有了,我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負她,也不會負她,我現在就去找伯父說明此事,我要去天昌把她接回來,一天都不耽擱!我不想她再受任何傷害!”
宇龍行空站起身,向門外大聲道:“宛玉姑娘,你聽到了嗎?我沒有騙你吧?”
金韻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宇龍兄,你說什麽?”
站在門外的杜宛玉摘下面紗,走入屋中,淚流滿面,“相公,我是和宇龍大哥一起來的,他讓我站在門外,他說要你親口說出來你心中的想法。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很高興,隻要你不嫌棄我這張臉醜陋……”
金韻章把宛玉抱在懷裏,喜極而泣,“宛玉,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來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童亮站起身,在後面突然掐了一下金韻章,金韻章被掐痛了,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童亮促狹的笑道:“我就是幫你試一下,既然能掐的痛,就證明你現在不是在做夢了!金兄,宛玉姑娘是真的來了!是唐賢弟請宇龍兄把她從紅袖閣給贖出來的。”
金韻章轉回身,給唐九生和宇龍行空鞠躬道:“我金韻章真不知要如何感謝唐賢弟和宇龍兄!”
唐九生拍了拍金韻章的肩膀,嘿嘿笑道:“既然韻章兄不知道要如何感謝我們,那就還是不要感謝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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