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堵在門外的莺莺燕燕們在得知唐九生有兩個貌美如花的老婆後,逐漸散去。當然,這些并沒有影響到唐九生的心情,不過唐九生記住了其中一個叫範曉青的姑娘,就是那個在門外喊着“做小妾也可以的”姑娘,這麽多姑娘,隻記住了一個她,這就是特立獨行,與衆不同的好處,
聽到近乎無所不知的殷勝說,範曉青是嶺南道豪俠範洪奎的掌上明珠,自小性格大大咧咧,喜好舞槍弄棒,更像是個男孩。唐九生笑了笑,要是男孩就好了,這麽與衆不同,做兄弟應該會很不錯。
對于唐九生來說,殷勝是個很好的兄弟,兩人一起英雄救過美,一起并肩闖蕩過江湖,還一起逛過青樓,殷勝更是在唐九生遇到危難之時,不遠千裏來援,有這樣的好兄弟,你還能求什麽?
但有時唐九生還是會覺得殷勝是個很神秘的牛人,比唐九生大兩歲的殷勝,似乎消息很靈通,而且他對這座江湖知道的遠遠比唐九生更多。
殷勝自己說過,他和當今聖上是遠房親戚,落魄到人家都不願意搭理他們家。可唐九生總覺得殷勝家的勢力應該也挺大,畢竟他有一個一品武成境的仆人趙靈尊。
不過唐九生并不想問這些事情,如果願意說殷勝早就說了,就像别人問起唐九生的老娘,唐九生也總是語焉不詳一樣,誰都有些不想讓别人觸碰的隐私,該說的時候不需要問,人家自然會說的。
下午的時候,坐在天井左邊那棵海棠樹下的西門玉霜,對于唐九生選擇和楊靖忠合作有種極其深重的執念,堅持認爲不應該和壞人合作,任憑唐九生怎麽解釋也聽不進去,晚上大家都回來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解釋到口幹舌燥的唐九生終于發火了,“你以爲我願意和楊靖忠合作?可總不能在這種實力還不夠的時候選擇和他翻臉吧,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搞不赢東衛。至少目前選擇和他合作,哪怕是表面上的敷衍,也強比時刻擔心他會在背後捅刀子強!這就叫兩權相害取其輕,明白了沒有?”
西門玉霜總算明白唐九生心中所想,但她還是心裏不痛快,于是她耷拉着腦袋坐在椅子上不吭聲了。水如月走過來,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霜兒,相公做的決定,你隻要支持他就好了。家是講情的地方,不是講理的地方,願意講理,我們就留着對外人講好了。”
西門玉霜默默無語,隻是把臉深深的埋在水如月懷裏,她隻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安撫過西門玉霜,水如月又來找唐九生說悄悄話,“相公,霜兒遠離父母,留在我們身邊,你該多心疼她一些,話别說太重了,自己的老婆,多哄一哄,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心胸要大嘛!”
唐九生被水如月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撓了撓頭,轉移話題,“我心胸再大有什麽用?也還是大不過霜兒。”水如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輕推了一下唐九生,使眼色,讓他過去哄西門玉霜。唐九生隻好自己讪讪的走過去,做鬼臉逗西門玉霜開心,西門玉霜這才破涕爲笑。
吃過晚飯,衆人齊聚唐家東院的大會客廳,今天白天在拍賣會上,隻收獲了一名昔日曾聞名天下的鑄造師,轉讓鑄造師的,就是已經式微的黑龍宗,畢竟連祖上傳下的黑龍拳法都拍賣了,鑄造兵器的師傅又算什麽?
可惜朱天霸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然絕對要出手争奪,畢竟平西王府對鑄造師也是求之不得。
唐九生望着坐在左手邊的殷勝,“勝兄,昨天托你調查那個神刀門的葉青鶴,有消息了嗎?”
殷勝點點頭,笑道:“下午就有消息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這個葉青鶴就住在湖州郡守衙門前面那條通城街上的朱家别院,和黑虎門的朱達常、朱聚賢父子住在一起。怎麽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唐九生哈哈大笑,“胖子,咱們又得去見朱老門主了,看來咱們和朱老門主真有緣啊,你學會了朱老門主的開山掌,我也學會了,我不但學會了,還用他的開山掌打倒了四大魔頭之一的朱天霸,這說明不是開山掌法不行,是朱老門主自己不行啊!也不知道朱老門主看到我打倒朱天霸那一幕心中會做何感想。”
胖子一臉疑惑,然後嬉皮笑臉問道,“我們見朱大腸做什麽?難道要把他炒了吃掉?”
唐九生笑罵道:“胖子,你還真是一頭豬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咱倆的師父還在神刀門齊望嵩手裏呢,咱們去把齊望嵩的得意高徒葉青鶴綁來,問清神刀門的情況,順便打聽打聽師父的消息。等拍賣會結束咱們就去江州,把神刀門給連鍋端了,把師父救回來。”
胖子摩拳擦掌的笑道:“太好了,胖爺我剛得的這對寶貝錘子已經饑渴難耐了,我那爺丈人說了,這對錘子是前朝名将賀天羽的得意兵器,一對錘子三百斤重,你那七情劍已經是劍裏比較重的了,二十多斤,一般用劍的人真揮不動你那七情劍,可是你那劍在我這錘面前,就是個弟弟!”
唐九生陰森森的笑了,“要不我把七情劍拿出來,砍一下你的錘子?試試看它倆究竟誰是弟弟?”
胖子馬上換成一臉賤笑,胖胖的臉笑的像朵花一樣,“老唐,你看看你這人,又說笑話了,誰不知道三百年前,兵器榜上七情劍排名第一?雖然七情劍早已經不在江湖,但傳聞當年七情劍專克各種神兵,那肯定不是空穴來風,恐怕我那錘子在七情劍面前,還是擡不起頭來啊!”
見到胖子秒慫,一旁的殷勝笑心一笑,問唐九生,“唐賢弟,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去抓葉青鶴?今晚嗎?用不用我們大家都過去幫忙?”
唐九生沉吟了一下,“原來隻想和胖子去就可以了,可是轉念一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也都去吧,就埋伏在朱家别院外頭,沒事就不用出來,有事就一起殺進去。”
一臉興災樂禍的胖子看着唐九生,“老唐,你這八品已經升七品了?這才幾天啊,夠快啊!不知道你這七品實力能不能震懾得了神刀門這位葉青鶴葉大俠,要不到時還是胖爺我先上?”
唐九生灑然一笑,“好啊,那就胖子你先上,你打頭陣,誰讓你吃的多呢?要說我現在真正的實力,雖然隻有七品,但是和霜兒還是能拼一下的。七品啊,要是官的話,怎麽着也是個縣令了不是?”
西門玉霜故意撅着嘴,撒嬌道:“相公,你好意思嗎,這屋裏現在算一算,就數我武功最低了吧?你還和我比,堂堂的鳴龍刀主,丢不丢人?”
唐九生搖搖頭,故意逗西門玉霜,“你是鳴龍刀主的老婆,我跟你比有啥丢人?要說屋裏這些人的武功,算起來鐵蛋功夫也不錯,六品實力呢!比我還高一品。”
唐九生假裝歎了口氣,在屋裏四處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銀杏身上,“好像算一下,這屋裏我能欺負的就隻有銀杏了,那我就跟銀杏比一比吧!”
衆人絕倒,堂堂的鳴龍刀主,都淪落到隻能欺負一個小丫鬟的份上了?銀杏在西門玉霜身後咬着嘴唇似笑非笑,今天被西門玉霜說破心事之後,她反倒不再藏着掖着了,喜歡一個人總不是錯吧?我隻是單純的喜歡你,誰讓你玉樹臨風,一雙漂亮的眼睛總是含着笑呢?
正開着玩笑,唐九生猛然擡起頭望着屋頂,朗聲道,“房上這位朋友,何必藏頭露尾?請下來相見吧!”
衆人正在疑惑之際,果然便聽到衣袂飄風的聲音,房上有人飄然落地,随後就大大方方推開房門,進了會客廳。衆人很是驚疑,不禁面面相觑,隻見這人年紀不算大,二十歲過些,劍眉星目,英武異常,黑色唐巾青色深衣,背着黑色鲨魚皮鞘的寶劍,手中托着一個不大的灰色包袱。
唐九生站起身剛要說話,唐巾深衣的背劍之人對唐九生略略彎了一下腰,算是行過了禮,“在下東内衛司淩劍飛,奉楊靖忠大人之命,給唐公子送一件東西。”說完,緩步向前,躬着身子,雙手将盒子捧給唐九生。
唐九生站起身,從淩劍飛手中接過盒子,也是不明所以,回頭看着銀杏,“銀杏,快去給淩、淩先生搬把椅子來。”
銀杏答應一聲,正要去搬椅子,淩劍飛搖頭道:“不必了,在下這就要回去向楊大人複命。唐公子,在下告辭了。”
淩劍飛拱一拱手,唐九生還禮,淩劍飛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唐九生客氣相送,淩劍飛已經到了門口,拉開門回頭笑道:“唐公子不必送了,公子一表人才,武藝高強,果然名不虛傳!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便一步跨出客廳,随即便縱身而起,不見蹤迹。胖子晃了晃腦袋,“這小子輕功真不錯,胖爺我隻顧着說話,都沒注意窗外,還是老唐技高一籌!诶,老唐,你是怎麽發現他在房上的?”
唐九生一邊解開淩劍飛送來的那個灰色包袱,一邊說道:“他在房上有半盞茶的時間了,我聽聽聲音感覺到他沒有什麽惡意,因此沒出聲,後來他不小心身子一歪,踩到了瓦片響了一下,我才出聲喊他下來。這人也是一表人才,怎麽會在東内衛司供職?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唐九生打開包袱,隻見包袱裏又是一個密封的包袱,于是唐九生又打開裏面這個密封的包袱,衆人圍過來一看,裏面竟然是五個魚符和五個腰牌,都是一金兩銀兩銅。唐九生恍然大悟,這是楊靖忠承諾給的東衛照身,有了這個東西,以後再調用東衛的力量就輕而易舉了。
唐九生滿心歡喜,趕緊收好這些東西,這東西以後可有大用處了,楊靖忠辦事果然有效率,真是意外的驚喜啊!唐九生回頭看看大家,“都準備一下,差不多咱們大家就出發吧,今晚咱們就去朱家别院活捉葉青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