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一定是季曉琪已經找到了那個該死的“東西”。
楊鴻銘頓時心如死灰,開始語無倫次地解釋起來:“我錯了,曉琪,你相信我,那不是我的東西,我是無辜的……你,我……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你罵我吧!”
不過正當楊鴻銘趴在地上認錯的時候,隻覺得有一隻手正把他使勁地往床上拽了回去,接着便是季曉琪的天籁之音:“你在說什麽啊?你幹嘛不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着,這下摔着了吧!”
嗯?難道季曉琪不知道那個“東西”是幹嘛用的?楊鴻銘急忙擡起頭,卻被季曉琪直接給按倒在了床上。
“别動,妮娜姐姐想的真周到,居然櫃子裏有一瓶紅花油。”
什麽?紅花油?楊鴻銘這下顧不得季曉琪的嗔怪,直接一把拉住了她的玉手。
沒錯,一瓶散發着濃烈清涼氣息的紅花油正被季曉琪給捏在手中。
楊鴻銘頓時如釋重負:“靠!妮娜姐這麽大個人了還沒個正經,吓死我了!”
“你在說什麽呀?”季曉琪疑惑地看着楊鴻銘。
“沒……沒什麽……”楊鴻銘有些尴尬地回應道,片刻後他輕輕地攬住了季曉琪的腰身,“曉琪,我愛你。”
片刻後,屋裏響起了兩人略顯快樂的叫喊聲。
“哎呀!你讨厭死了,你的胡子弄疼我了!”
“嘿嘿,不許跑,今天我就要紮你。”
“不許欺負我,你答應過我的!”
“那我不欺負你,我吃掉你!”
“冥風術!”
“啊……”
……
民調局大門。
早上當李小美醒來之時,也就是她要和羅猛分開的時候,兩人此時正在李小美的寶馬車裏面依依惜别。
由于接下來要面對的一攤事情,羅猛也不知道究竟會怎麽樣,再三思量之後,他決定讓李小美離開c都,待到風平浪靜之後再去找她。
離别的時候還是到來了,羅猛走下副駕,趴到李小美的車窗前:“小美,你放心,等到事情結束以後,我一定會去找你,到那個時候,就沒人再能把我們分開了。”
話音未落,李小美一個熾烈的吻便印上了羅猛的臉頰,同時,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腮邊滑落。
“猛子,我李小美這一輩子,非你不嫁,我等你,我等你來找我!”
扔下這句話,李小美沒有再回頭,而是猛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羅猛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心頭一驚,捂着心髒蹲在了地上。
他想起了孟叔之前告訴他的一句話:“羅猛,你有情,便是無情,你若動情,便是絕情。這是你的命,你的宿命。”
下一秒,羅猛偉岸的身軀站了起來,他憤怒地向天咆哮着:“不!我不信什麽宿命,我絕不信!”
……
夜幕緩緩降臨,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由于孟叔有言在先今晚的鬼市隻能楊鴻銘和季曉琪兩人前往,因此肖妮娜和羅猛就算是着急也沒辦法,隻能做一些打雜的事情。
待到一切收拾妥當,時間已經到了夜半十二點,也就是子時,再過兩個鍾頭,醜時即将到來,鬼市的大幕在那時也将開啓。
“曉琪,你準備好了嗎?”楊鴻銘深情地望着季曉琪的雙眸。
“好了。”季曉琪淡淡一笑。
羅猛決定開車送兩人去金彙百貨,至于楊鴻銘那個自學成才的駕駛天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他繼續開車,畢竟此時的警方通緝令依舊沒有撤銷,楊鴻銘此時的身份還是嫌疑犯。
就在三人正準備出門之時,肖妮娜卻突然叫住了楊鴻銘。
“姐,有什麽事嗎?”
肖妮娜猶豫了片刻,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遞到了楊鴻銘的手裏。
“這是?”楊鴻銘有些驚訝。
“你打看看看吧。”肖妮娜歎了口氣。
楊鴻銘急忙打開了那個盒子,隻見織錦緞面上正靜靜地躺着一顆圓溜溜的眼球,那眼球似乎有靈性,在盒子打開的一秒後竟然轉動了起來,瞳孔死死地盯着楊鴻銘。
“這是什麽東西!?”楊鴻銘大驚,因爲他被這眼珠子盯得渾身發毛。
肖妮娜鄭重地說道:“這是當初你在雲山聖地斬殺那巫神之後,巫神遺留下來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當年帝釋天同鹫鸩大戰之時引爆的阿修羅之眼的殘骸!”
“阿修羅之眼?”楊鴻銘失聲叫道。
肖妮娜點了點頭:“沒錯!阿修羅之眼一共有九九八十一隻眼球,想必這就是其中之一,流落人間,正好被那觸手怪給吞了下去,這才讓它變異成那般模樣。因爲我能感受到上面殘留的一絲阿修羅的氣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楊鴻銘猛然想起自己體内被封印的魂力解封所需要的三樣素材——鬼淚、龍骨、阿修羅之眼。
其中最難得到的阿修羅之眼在這一刻出現,怎能不讓他欣喜萬分?
他高興的一把抱住肖妮娜,重重在大美女的臉上留下了自己的口水印,這才被季曉琪不滿地拉到了一邊。
季曉琪有些生氣:“不許得意忘形!”
楊鴻銘依舊難掩心中的激動,一把捧起季曉琪的臉龐:“我高興啊,曉琪,你知道嗎?隻要再找到龍骨,我前世的魂力就将覺醒,那個戰無不勝的楊黑白就将重生啊!到那時,我就會保護你們所有人,你們所有人啊!哈哈哈哈!”
這股興奮勁足足過了十分鍾才平息下來,肖妮娜這時輕輕地走到楊鴻銘的跟前:“孟叔說過,要找鬼心談何容易,我之所以把這阿修羅之眼交給你,是以備不時之需,楊,我希望你不要忘記青鸾對你的恩情,如果拿不回鬼心,青鸾的命……”
說到這裏,肖妮娜有些哽咽了。
“放心吧妮娜姐,我老楊就是拼上一死,也要報答青鸾對我的恩情,否則,我還有什麽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旁的羅猛看了看時間,不容再耽擱了,急忙提醒楊鴻銘趕快出門。
在同肖妮娜告别後,三人坐上了羅猛的吉普車,向着市中心疾馳而去。
夜深人靜,車子很快便來到了金彙百貨的大門跟前,羅猛再三叮囑楊鴻銘萬事小心這才駕車離去。
周邊的大廈依舊流光溢彩,但是此時的金彙百貨早已是死寂一片,沒有絲毫的燈光,像極了一個巨大的墓碑矗立在鬧市區,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兩人對視一眼,手拉手走上了台階,楊鴻銘率先推了推玻璃大門,紋絲不動。
楊鴻銘一拍腦袋:“糟了,大門被鎖住了!”
季曉琪松開楊鴻銘的手:“那我去别的地方看看,看下有沒有其他入口。”
“别去了,肯定到處都是鎖住的。”楊鴻銘拉住正準備離去的季曉琪,“别急,我有辦法。”
所謂的辦法就是召喚出冥火将大門燒穿一個洞,隻要能容兩人能進去就行。
季曉琪本來有些猶豫,不過見眼下也的确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同意了楊鴻銘的想法。
“鬥、破、裂、戰……”
八字冥火咒一字一句地從楊鴻銘嘴裏念出,不過當他念完時,卻并未發現任何的異樣。
他驚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納尼?這是什麽情況?”
“你是不是一着急念錯了?”季曉琪淡淡一笑,楊鴻銘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冷靜的時候極其冷靜,但是一着急就容易出錯。
“我再試試!”楊鴻銘撓了撓頭,再次将冥火咒念了一遍。
這一次,依舊毫無半點異樣。
楊鴻銘頓時感到事态不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突然想起了中午在金彙百貨七樓之時也是這樣,無法召喚冥火。
難道是自己已經失去了冥火的能力?
楊鴻銘頓時大驚,如果失去這樣一種強大的能力,以後又怎能震懾那些亡魂厲鬼!
他急忙再次念起了冥火咒,不過一連三次,依舊平靜如初。
他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頓時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季曉琪見狀,連忙将雙手食指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爲其悄悄地灌輸着自己的一絲魂力:“楊鴻銘,你不要着急,或許是你這段時間太累了,等今晚的事情解決了,好好休息休息,應該很快就會恢複的。”
季曉琪的舉動的确有效,很快,楊鴻銘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他點了點頭,暫時不再計較冥火的事。
但是眼前的大門卻着實讓兩人爲難,難不成真的得破門而入?隻怕那樣做,還沒進去就會被請到警局喝茶。
正當兩人冥思苦想之際,一個熟悉的女聲卻從他們身後響起:“怎麽?之前的約定難道你們忘了嗎?”
兩人一轉頭,卻發現龍小雨正站在他們面前,臉色依舊蒼白如初。
楊鴻銘皺了皺眉:“龍……小雨!是你?”
龍小雨俏眉一挑,“怎麽,不歡迎我嗎?”
楊鴻銘正想說話,季曉琪卻暗自捏了捏他的手,随即對龍小雨道:“龍姑娘,我們本來就有言在先,鬼市之行定然一起,不過我們之前一直沒有得到你的消息,還以爲你改變主意了,但是你現在既然來了,我們又怎麽會不歡迎你呢?”
說罷,季曉琪善意地對龍小雨伸出了一隻手。
龍小雨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季曉琪,勉強伸出手同她握了握,這才走到楊鴻銘的身邊:“你這個大笨蛋,身體好些了嗎?”
大笨蛋?楊鴻銘有些不爽地皺了皺眉,旋即鄭重地對龍小雨道:“龍姑娘,今天中午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現在不想過問,等到鬼市的事情結束之後,還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确的答案,還有,請你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楊先生都可以,你的那個稱呼,我的确無法接受!”
龍小雨的臉色頓時極爲難看,冷場了大約十秒,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便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二話不說便插進了鎖孔,輕輕一轉。
咔哒一聲,大門緩緩開啓。
“龍小雨,你怎麽會有金彙百貨大門的鑰匙?”楊鴻銘此時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個川字。
龍小雨幽怨地盯了一眼楊鴻銘:“怎麽,隻許你們事前來這裏做功課,我龍小雨就要像個白癡一樣傻等嗎?”
見到兩人之間有些怨氣,季曉琪急忙從中和起了稀泥,兩人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剛一走進金彙百貨的大門,頓時一股陰冷之氣便鋪面而來,季曉琪是陰性體質,自然不怕,但是龍小雨卻猛然打了一個寒噤。
白天還人氣十足的金彙百貨到了夜間竟然是這般模樣,楊鴻銘隻覺得就像是置身于夜半的火葬場一般難受。
電梯沒電,隻能走樓梯,不過這樓梯間裏更加陰冷,似乎隐隐飄動着一層灰霧。
龍小雨顯然沒能料到裏面竟然是如此一般場景,強烈的寒意讓她不禁抱緊了雙肩。
不過不爽歸不爽,楊鴻銘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大男人,眼看龍小雨如此,猶豫片刻便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龍小雨披在了身上。
龍小雨本能抗拒。
“披上!”
楊鴻銘的話擲地有聲,完全不容她抗拒。
就這樣,三人終于穿過陰森森的樓梯間爬到了七樓,一看時間,距離醜時也就是夜半兩點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楊鴻銘決定趁着這段時間先去大鐵門後面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不過就在這時,在黑暗中卻響起了一個枯槁的聲音。
“小子,挺準時的啊!”
楊鴻銘一聽,頓時大喜,這聲音不是孟叔的又會是何人?
他激動地對着聲音的來源喊道:“孟叔,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不過話還沒說完,嘩啦一聲,一股黏糊糊的液體從天而降,頓時将他從頭到尾淋了個通透。
在這突然襲擊之下,楊鴻銘差點沒被嗆死,一摸,更是粘的一手都是,那感覺就像是抓了一手的稀屎一般惡心。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楊鴻銘隻覺得一股惡臭襲來,差點沒把晚飯給吐了出去。
他頓時有些惱怒:“我靠!孟叔,你在搞什麽飛機!這是什麽東西啊?”
孟叔的聲音幽幽響起:“這是鬼奶鬼淚和鬼血混合在一起的東西,可以遮蓋你身上的生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