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成川大學的校門,楊鴻銘頓時便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雖然和這些大學生算得上同齡人,但是他們的人生軌迹卻和他截然不同。..
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假想,如果上天再給他一個重生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做一個普通人,做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生,和衆多同齡人一樣沉浸在花前月下,陶醉于輕歌曼舞之中。
當然,這僅僅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不過凱迪拉克一駛入成川大學的校門,頓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香車美女嘛,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至于楊鴻銘接受的自然是無數嘲諷嫉妒還有惡意的目光。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楊鴻銘快速将車駛入停車場,四下打量一番無人之後才揮手示意季曉琪出來。
由于在來之前兩人便做好了準備,這時的季曉琪帶着一個大大的蛤蟆鏡,嘴上套着一個大口罩,将整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們不想因爲季曉琪的絕世容顔引起太多外界的關注。
兩人出了停車場便走上了那條林蔭道,楊鴻銘這才意識到季曉琪所謂的“兜風”看上去應該是有目的的,他一邊走一邊問季曉琪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一個你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季曉琪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便拉起楊鴻銘的手加快的腳下的步伐。
果不其然,當實驗樓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季曉琪幾乎是拉着楊鴻銘飛奔着跑了進去,擠進了人滿爲患的電梯。
電梯裏面人多,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楊鴻銘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前傳來的柔軟觸感,伴随着季曉琪身上的清香,一時間竟然意亂情迷起來。
随着電梯的逐漸上升,楊鴻銘猛然想起之前自己來找季曉琪時這詭異的電梯,還有三個餓鬼,不知道它們現在還好嗎。
正當楊鴻銘沉浸在往事中的時候,季曉琪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别傻站着了,到了。”
原來是頂樓到了,在踏入頂層的一刹那,趙凱當時将自己從樓頂扔下去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
是啊,熟悉,這地方太熟悉了,趙凱和周燦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隻待将青鸾的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将真相給查個水落石出!
季曉琪這時問他:“楊鴻銘,你知道爲什麽我會帶你來這裏嗎?”
楊鴻銘沒有忙着作答,而是幾步快走來到了邊緣處,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景象卻發現這裏的視野出奇的好,整個成川大學的全貌在這裏一覽無餘。
他頓了頓,說道:“我想,這裏視野不錯,你應該是想在這裏觀察什麽東西對吧。”
季曉琪這時也來到了他身邊,突然指向了遠方“沒錯,你看看這些建築還有那邊。”
順着季曉琪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楊鴻銘發現連同實驗樓在内一共有三棟樓并排而立,而前方不遠處就是操場。操場前方是一個巨大的露天舞台,高度正好超過操場頂層,舞台上挂着一幅巨型幕布。
不過這操場設計的很奇怪,居然有頂蓋。..要知道操場有頂蓋的設計造價将會極其高昂,世界很多大型的體育中心都沒有這般設計,不知道爲什麽一個大學的運動場居然會選擇這樣一種“标新立異”的設計。
“你看出來什麽沒有?”季曉琪問道。
“感覺操場好奇怪,爲啥要做成全封閉模式的?”楊鴻銘撓了撓頭。
季曉琪摘下了口罩,“你再仔細看看,結合整體,你看這些大樓和操場組合起來像什麽?”
楊鴻銘揉了揉眼睛,将目光掃過整片空間,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是不是設計者有意爲之還是什麽,三棟高樓就像三炷香,面前的體育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堆,而體育場前面的大型舞台正好就像一塊墓碑一般擋在了體育場跟前!
換句話說,現在的場景活脫脫就像三支香在祭奠一個墳墓一般!
“這簡直就像是墳墓……”他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沒錯!”季曉琪高興地點了點頭,“我有一個感覺,我們要找的極陰之地,應該就在這裏,在那個操場裏面!”
操場?極陰之地?楊鴻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将兩件事情給聯系在一起,這操場可是學生集中的地方,地皮每天被無數學生踩來踩去,陽氣極盛,怎麽可能是所謂的極陰之地?
見楊鴻銘不太相信,季曉琪隻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說,拉着楊鴻銘便走,說是。
有季曉琪帶路,楊鴻銘也懶得操心,隻是悶聲跟在她的身後,兩人很快便來到地下一層。
一踏入地下一層,一股寒意頓時襲來,楊鴻銘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不過布局卻和樓上沒什麽兩樣,兩旁都是教室,不過卻是空蕩蕩的,毫無生氣,似乎已經是很久沒有人來這裏上過課了。
“啪嗒、啪嗒……”兩人的腳步回蕩在空空蕩蕩的地下室,楊鴻銘一時間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樣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兩人來到了盡頭處的一間屋子門口,屋子上吊着一個血紅大字的木牌:“标本室”。
怪不得一走到這裏便覺得毛骨悚然,原來這裏竟然是陳列人體器官标本的地方,剛一走近,便聞到一股強烈的福爾馬林味道。
“笃笃笃……”季曉琪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片刻之後,一個毫無感*彩的聲音從室内響起:“請進。”
楊鴻銘搶先推開了大門,不過一進門,便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任他如鷹隼般的視力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我靠!搞什麽啊,這麽黑!”他下意識地四下摸索起來。
“别亂動,小心摔倒。”季曉琪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楊鴻銘不敢再胡來,萬一推倒什麽瓶瓶罐罐的,那可不是小事情,隻是順手抓起了季曉琪的手。
這隻手似乎比之前粗糙了一些,依舊冰涼。
黑暗中,楊鴻銘心中有些煩躁,“曉琪,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你要找誰?”
季曉琪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來探明真相啊。”
不過楊鴻銘的心頭猛然一驚,既然季曉琪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那便意味着她一定不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她不在自己的身邊,那麽自己現在握住的這隻手卻是誰的?
一驚之下,楊鴻銘壯膽怒罵道:“靠!什麽小鬼敢捉弄我,找死!”
話音未落,他猛然松開那隻手,對着那手的方向便是一記重拳揮出。
“哎喲!”黑暗中響起了一聲慘叫,伴随着些許玻璃的破碎聲。
貌似這一拳打中的是一個人!楊鴻銘又是一驚,這時,頭頂的日光燈猛然大亮,将周圍照的一片通明!
楊鴻銘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當他的眼睛逐漸适應強光之中,終于緩緩地睜開。
此時的季曉琪正半蹲在地上,她努力地想從地上攙扶起一位看上去約有六十來歲的老人,老人的頭發斑白,鼻梁上歪着一副眼鏡,一邊的鏡片已經完全碎裂。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楊鴻銘這一拳下去闖了禍!面對滿屋子的瓶瓶罐罐和标本,楊鴻銘低下了腦袋。
“别傻站着了,快來幫忙!”季曉琪喊道。
當老者被兩人手忙腳亂地扶到了一張椅子上時,季曉琪有些嗔怪地看着楊鴻銘道:“這是管理标本室的吳老師,你在幹什麽呀!”
知道理虧,楊鴻銘急忙道歉,又是捶背又是捏腿,态度極爲殷勤。忙活了好長一會兒,這位倒黴的吳老師終于緩了過來,不過卻沒有絲毫責怪楊鴻銘的意思,隻是推了推眼鏡問季曉琪來這裏是爲了什麽事情。
他看起來似乎認識季曉琪。
季曉琪見狀,也不再假裝客氣,便單刀直入問吳老師那操場在建成之前是什麽地方。
沒想到吳老師一聽這話,臉色大變,頓時便下了逐客令,要讓兩人出去。
楊鴻銘一聽就火了,這老頭兒好生不講道理,便挽起袖子想和他講講自己的“看法”。
季曉琪見狀,微微一笑,拽過楊鴻銘就要走,臨走前留下一句話:“高人留下的風水局未必就管用,依我之見,這風水局已經有了一絲洩露的迹象,如果再不斧正,成川大學的血案還将繼續發生。吳老師,再見。”
“诶,曉琪,曉琪你幹什麽!”正當楊鴻銘一頭霧水地被季曉琪推出标本室的大門時,卻從裏面傳來了吳老師急切的聲音:“二位,留步。”
季曉琪仿佛早就料到了結局,鬼魅一笑,拉着楊鴻銘又輕快地走了回去。
楊鴻銘依舊是一頭霧水。
一進門,吳老師便足足盯了她一分鍾,随即才緩緩地問道:“你告訴我,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小女子不才,無師自通。”季曉琪驕傲地一仰頭。
吳老師顯然是有些慌了,他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你還知道些什麽?”
“我還知道近期發生在學校的那麽多條命案絕非是人力所爲,吳老師,還需要我跟你說的更直白一些嗎?”季曉琪這時也是毫不避諱吳老師的目光,也是死死死地盯着他。
吳老師這次沒再說話,隻是長時間注視着季曉琪,片刻之後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李大志有了接班人了!”
季曉琪道:“吳老師,不必客氣,李教授即将康複出院,您就放心吧,想必不久之後你們兩位莫逆之交就會再見面的。”
一聽到季曉琪提起李大志,吳老師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連連詢問季曉琪李大志的現狀到底如何。
季曉琪卻笑眯眯地告訴他,除非他先告訴自己那操場之前究竟是什麽地方,否則自己半個字都不會吐露。
“好,那我說了,你竟然能看出操場是一個風水局,果然不簡單!”吳老師對着季曉琪豎起一個大拇指,“那我就說了。”
成川大學在建校之初每年都會有學生或者老師因爲各種原因死去,警方給出的死因基本上都是一個答案——自殺。
一時間,流言蜚語四起,學校受了詛咒的說法便叫嚣塵上,校長換了一任又一任,不過卻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每年都會死亡至少一人。
有人說,這是因爲成川大學的地下埋葬着大量的冤魂,冤魂的冤屈得不到昭雪,他們便終日遊蕩在校園裏面,看中了誰,便迷惑住他的心智讓他自殺,目的就是爲了用活人的生命來祭祀這些亡靈。
吳老師就是二十年前的一任校長,他雖然擔任校長,但是精通玄學之道,一進學校便看出了這學校的風水的确有問題。因爲學校的整個選址都建立在一座巨大的萬人坑上面。
原來這裏曾經是侵華日軍做細菌實驗的一個基地,罪惡的731部隊曾經在這裏用大量的活人進行*實驗,然後将染上各種病毒的活人最後通過焚屍爐燒毀。
在日本戰敗宣布投降之後,這裏依舊有大量染上病毒的活人,焚屍爐在這時已經不夠用了,喪心病狂的鬼子便将這些活人一一殺死,最後統一埋在一個巨大的坑洞裏面,形成了所謂的萬人坑,而這萬人坑的選址就在今天成川大學的操場那一塊。
對于這種冤魂怨念集中的地方,從風水學的角度上來講建立醫院,學校、法院之類的設施是最爲可靠的辦法,因爲醫院和學校有大量的人氣,可以用人氣來鎮壓那些冤魂的怨念,而法院之類的場所由于自帶天罡正氣,更是會對這些怨念産生極大的鎮壓作用。
但是這裏的亡魂怨念極大,如此多的人氣依舊無法鎮壓,吳校長在思量再三之後,終于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當時的操場那一塊還是教學樓,吳校長決定将教學樓拆掉,将那裏建成操場,要用學生在那裏活動的人氣鎮壓住地下的邪氣,當然這一決定遭到絕大部分的領導的一緻反對。
根本原因就是一個錢字,拆了教學樓重新新建操場将會需要大量的資金,這筆錢卻要從學校的财政上面扣除。
但是爲了學校的長遠計劃,吳校長力排衆議,甚至自己負債累累終于拆掉了教學樓新建起了操場,但是這也被别有用心的一些人利用,最後他受到排擠,被調到這标本室當起了看管員,一幹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