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鮮紅的肉泥再一次從羅猛頭顱下方的食道中滑落在地,很快便沉入了地下,仿佛從來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一樣。^籃/色/書/吧,
羅猛伸出長長的舌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挂在嘴角的那絲血迹也随着這一舔而煙消雲散,這一次,羅猛卻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楊鴻銘的右手掌上。
“咔擦!”
一聲脆響之後,楊鴻銘的身軀隻是微微痙攣了幾下,隻有眼睛還在轉動,看向了自己手掌的方向。
自己的右手掌這會兒已從掌根處齊齊被羅猛咬斷,大動脈中的血液呈霧狀噴薄而出,凝聚成一道扇形,濺射到了三米之外的地方,待到血壓穩定之後,自己的血管則像蚯蚓一般軟綿綿地縮回了小臂處,而自己身後的壓力已經壓碎了自己胸前的三根肋骨,胸腔之中傳來的陣陣悶響則表明自己的肺部已經被斷裂的肋骨所刺穿。
楊鴻銘已經無法呼吸,嘴角處已經流出了大片大片的鮮血,很快便染紅了身下的整個地面。
“嘎吱,嘎吱!”
羅猛的腦袋正在使勁地咀嚼者楊鴻銘的右手掌,大概是由于骨頭不容易嚼碎罷,隻見羅猛嚼的很是辛苦,嘴巴的每一次張合,仿佛都卯足了力氣,更是從嘴裏傳來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在這一刻,一道耀眼的粉色光芒卻出現在了羅猛的嘴裏,光芒穿透了羅猛的兩邊腮部,刹那之間,羅猛的整個頭顱都變得透明起來,能清楚地看到一個骷髅頭的樣子。
“額?”
羅猛似乎也感覺到了一些異常,剛才還蠕動不已的嘴卻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唔!”
似乎是有些痛苦,羅猛從鼻腔腫發出了一聲悶哼。
“啊!好痛啊!”
接下來則是一個小孩尖利的叫聲,高分貝的叫喊聲讓奄奄一息的楊鴻銘也是精神一震。
而羅猛的頭顱在下一秒之中便被耀眼的粉光完全穿透,一道黑色的濃煙卻從羅猛的嘴裏升騰而起。很快,滾滾的濃煙之中便出現了一星火光,很快,這一丁點的火光驟變成了燎原之勢,将羅猛的整個腦袋全部籠罩在一片熾烈的火焰之中!
“啊!好痛!好痛啊!”
孩童的慘叫之聲在火光之中卻是如此的刺耳,而羅猛頭上的皮肉很快便被燒熟,一股股的油泡伴随着吱吱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坨坨燃燒着的油狀物從羅猛的腦袋上滴落在地,讓近在咫尺的楊鴻銘似乎還聞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
背後那巨大的壓力卻突然之間消失在了無形之中,楊鴻銘隻覺得後背一松,緊接着腹腔内便傳來了内髒恢複彈性的感覺。
随着“啪叽啪叽”幾聲滑膩的聲響,已經被壓得扁平的身軀卻在這個時候微微彈起了一些,不過算是這樣,對于現在的楊鴻銘來說也僅僅是苟延殘喘罷了。
一個小小的灰色影子從後背處跳到了自己的眼前,楊鴻銘看的清楚,整個影子是一個兩歲嬰孩左右的大小,似乎還不會走路,隻是四肢并用地趴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滾。
“這麽小的小孩會害人,呵呵,自作孽不可活啊!”楊鴻銘微微歎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周猛頭顱上的皮膚也已被燒化,現在隻剩下了一個骷髅頭還在火中,不過這火焰周圍卻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是冥火!
楊鴻銘這才想起。因爲自己右手上的眼睛是奪魂眼,這羅猛在咬下自己右手後必然會碰到奪魂眼,也是說現在的冥火應該是被奪魂眼召喚出來的!看來自己的奪魂眼在最後還是幫了自己一把,雖然現在自己依舊快要死了,但是在臨死前能看到這混蛋的下場,也算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自……作孽……不可……活……”
望着被燒的霹靂啪啦作響的頭骨,楊鴻銘終于擠出了最後一絲微笑。在劇痛的折磨下,自己想到了死!
與其這麽痛苦地多活一段時間,還不如此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聽着耳邊傳來的溪流聲,楊鴻銘打定了主意,咬着牙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用還算完整的左臂支撐着自己的軀體漸漸地翻向了溪流的方向。
每一次努力都會引發殘酷至極的疼痛,而這種疼痛似乎漸漸麻痹住了自己的整個神經,終于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楊鴻銘終于側翻到了小溪邊,身後拖着一條大大的血印。
血溪依舊在憤怒地湧動着,大朵大朵的血浪時不時地砸在楊鴻銘的身上、臉上……
楊鴻銘回頭看了看,冥火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熄滅了,羅猛的頭顱甚至連灰都沒剩下一點。不過那個小灰影卻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透了。
事已至此,生無可戀了。
嘴角含着最後一絲笑意,楊鴻銘拼勁全力翻向了血溪。
一聲巨響後,身體入水,砸起了一陣滔天血浪。
不過楊鴻銘的身體并沒有第一時間沉入溪底,而是沉浮了一番,最後隻留下了一個腦袋還在溪水上面。
說來也怪,在楊鴻銘跳進血溪後的一瞬間,天生異變。
一道雪亮的閃電瞬間劃破蒼穹,接着便是一聲驚雷。在閃電狂暴的氣息之下,天上那些恐怖面孔卻在同時落淚了。
又是一道閃電!突然間,狂風大作,淚水很快便化爲了漫天血雨,一時間整個青簋巷全被籠罩在了一片血色之中,很快,便血流成河。
由于冥火熄滅了,所以青簋巷再一次變成了無邊黑暗的海洋,不過在這片黑暗中卻憑空出現了一團幽綠的光芒,接着,一個女子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光芒之中,長發遮住了她的面孔,讓人看不清面貌。
血雨還在下着,女子卻飄到了地上的那個小小灰影身邊。
“哎,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一聲幽幽的歎息,女子俯身下去,原來這幽綠的光芒其實是她手中提着的一張燈籠,無論這血雨如何滂沱,卻無法将其澆滅。
小小的灰影被女子輕輕地抱在了懷中,燈籠依舊綠的滲人。不過在女子抱起灰影的刹那間,漫天的血雨卻在突然停了下來。
女子說話了:“孩子,媽媽帶你,回家。”
一聲低語,如泣如訴。剛說完,女子的身影再一次飄了起來,長裙随着陰風的吹拂如波浪般擺動着,不多時,身影便和這黑暗融爲了一體,消失在了天地間……
在這時,血色的天空卻變成了一片昏暗,連天上的那些人臉早已不知去向,隻有楊鴻銘的腦袋還在溪水上面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