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孟孟叔?!”明玄此時也是極度震驚,随即轉向身後,可是後座上除了楊鴻銘,哪裏來的什麽孟叔!
“好你個肖妮娜!果然厲害,居然能識破我創造出來的幻境!當初我第一次見你之時,就隐隐感受到了你身上不一般的能量場,直到昨日交手你現出真身之時,我才發現你居然是阿修羅!”孟叔的聲音憑空出現在了車内,随即楊鴻銘的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終于變成了兩個人,另外一個人,赫然就是孟叔!
明玄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頭上的後視鏡,在孟叔現身的一刹那,驚得自己連忙将車停在了路邊。
“孟、孟叔,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孟叔的出現給明玄帶來的震驚是無與倫比的,一個已經死亡的人,卻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一時間讓明玄的确無法接受。
“放屁!”孟叔幹枯的聲音卻裹挾着讓明玄難以抗拒的威壓,明玄連忙恭敬地爲孟叔點上了一根黃鶴樓,孟叔才緩緩地說出了當時的情況。
原來孟叔每七十二個小時便會吸取一次天地的靈氣,在回魂谷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有着充沛的陰性磁場,更是爲孟叔提供了一個極佳的修行環境。當時的孟叔已經吐故納新完畢,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之中,由于靈氣需要大量的時間在自己的身體内進行一段時間的置換,因此孟叔會在修煉完畢後的七個小時之内陷入一種假死的狀态之中,呼吸全無,四肢僵硬,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
楊鴻銘這貨當時就是被假死狀态中的孟叔絆倒,身體卻趴在了孟叔身上,由于靈氣置換的緣故,孟叔身上的整個毛孔都是張開的,内體的強大引力作用會将任何接近自己的帶有陰性磁場的物體牢牢吸附住。很不幸,楊鴻銘就是這樣一個倒黴蛋,由于自身體内極強的陰氣,孟叔哪怕自己不想這麽做,也是身不由己。這就是當時的孟叔會牢牢地挂在楊鴻銘的身上,無論如何也分不開的原因。
由于孟叔當時成爲了一個天然的吸陰機器,所以任何的亡魂厲鬼見了他無不退避三舍,這就是爲什麽楊鴻銘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靈異事件便順利完成了任務。
至于剛才的事,則是孟叔使出了一點小小的障眼法而已,将自己和楊鴻銘幻化成了一體,并且以楊鴻銘的樣子出現在警察的面前,從而避開了警方的糾纏,也算是給三人解了燃眉之急。
“那爲什麽我的陰陽眼會看不破你的幻像啊!”明玄此時有些無奈,突然間一種無力感充滿了自己的全身,跟孟叔比起來,自己的力量簡直是微不足道。
“笑話,你一個普通的陰陽眼怎能看穿我所創造出的幻像!就連這小子的奪魂眼也休想識破我的一切!”孟叔指了指身邊的楊鴻銘,随即有些驕傲地擡起了自己那張可怖之極的臉。
“娜娜,你能看穿孟叔所造的幻境?”明玄心有不甘地轉向了肖妮娜。
肖妮娜沒有回答,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明玄的情緒在霎時間便跌落到了谷底。
“傻瓜,我都是你的人了,難道你不希望你的老婆聰明能幹嗎?”眼見明玄情緒低落,肖妮娜急忙将明玄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輕輕撫摸着他的大光頭,用自己溫柔的一面來安撫這個男人受傷的心靈。
“那孟叔,你剛才說,是由于靈氣置換的緣故你才附着在我的身上,那麽會不會對我有一定的影響啊?”楊鴻銘此時仿佛也是回過了神來,有些魂不守舍地看着身邊的孟叔。
“嘿嘿。”孟叔鬼魅一笑,緊接着幹枯的手臂便盤上了楊鴻銘的臉頰,随即又以極快的速度從楊鴻銘的全身掠過,“啧啧,細皮嫩肉的,應該不錯,影響肯定是有的,你體内的大半陰氣已經被我抽走,切得有段時間恢複呢!”
“什麽!我的陰氣依舊被抽走了大半?”楊鴻銘震驚得無以複加,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張開,“那也就是說,我身上的毒,時刻都可能發作啊!”
想到剛才肖妮娜讓自己血脈噴張的那一刻,楊鴻銘的心再一次不安分了起來,鹫鸩之毒的厲害,自己是領教過的,倘若再來一次,不光是自己,就連自己身邊的人也将受到極大的傷害。
“嘿嘿,這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也是無能爲力,無能爲力啊。好了,我該走了。”孟叔對楊鴻銘的毒似乎是毫不關心,随即拉開了車門。
“孟叔留步,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楊鴻銘一把抓住了孟叔幹枯的手臂。
“問吧。”
“您和鹫鸩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聽到“鹫鸩”二字,孟叔的身體如同過電一般當下便愣在了原地,許久之後,才緩緩轉過身來,原本就恐怖至極的面孔在此時由于極度的激動顯得更加扭曲和殘忍。
“鹫鸩!鹫鸩!!”孟叔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鹫鸩的名字,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摩擦了起來,一陣陣刺耳的粗糙聲音回響在不大的空間之中,就像古老的木門被開啓之時發出的咯吱之聲。
“就是這個畜生把我害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恨啊,我恨啊!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将其剝皮抽筋,生啖其肉,我之所以這樣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就是爲了等到将其碎屍萬段的那一天!”孟叔的音調在此時猛然升高,帶來的震撼卻比沈夢潔的第一次出現更讓楊鴻銘感到心顫。
“我……”楊鴻銘還想問些什麽,卻被肖妮娜遞來的眼色阻止。
“啊!!!鹫鸩!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
說話間,孟叔已不知不覺地離開了瑪莎拉蒂,隻是在空中留下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就算隔着車窗,三人也能感到窗玻璃震動的聲響,和那狂暴無疆的憤怒。
“老楊,沈夢潔的事情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你還打算繼續追查她的死因嗎?”待到孟叔走後,明玄爲了避免鹫鸩的三年之約給楊鴻銘帶來的巨大壓力,當下便轉移了話題。
“你認爲我還應該繼續查下去嗎?”楊鴻銘沒有正面回答,卻是将問題抛還給了明玄。
“你還記得當初你說過的話嗎?”明玄問道。
“當然,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能爲無辜的她們伸冤雪恨,我一刻也不曾忘記自己的初心,雖然她的心願已了,但是無論如何我都需要給她的母親一個交代,給這個世界上的公平和正義一個交代!”楊鴻銘此時目光如炬,這是一份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的堅定。
“如果你決定了,我明玄無條件的支持你!”明玄率先将手蓋在了楊鴻銘的手心。
“還有我,義無反顧!”緊接着,肖妮娜的玉手也蓋了上來。
三人六手緊緊地疊在了一起,這份無聲的承諾,承載着太多,太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