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天奎閣二樓内部靜的有些讓人害怕,隻剩下一地狼藉與衆人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響。
因爲無論是從杜新成被那陳飛一巴掌扇在臉上的,又或是被而後的一腳擦在肩膀上,吐血飛出,描述起來似乎很長,但其實也不過就是兩三招的功夫。
可就是這兩三招的功夫啊,卻令堂堂一位嶺南大山四大隐門之一的惡龍潭化刀塢老牌半步先天強者,落入這般境地,被如同好像是小孩子般一巴掌、一腳糊在身上,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哪怕是白斌白大少這種天之驕子,嶺南大山四大隐門之一的天奎坊市白家這一代傳人,此刻也忍不住眼皮子直哆嗦,望向陳飛的眼神充斥着詭異與振動。
因爲他很清楚這種差距以及這種‘碾壓’,意味着什麽…意味着陳飛的實力不僅超出杜新成許多,也超過他們許多!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這一點,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卻又容不得他們不相信!
他居然是…古武者先天!?
“話說這種事兒,當年你們化刀塢也向我們飛豹做過吧?隻是差别在于我僅僅隻是打傷了你們,而你們當年,卻鬧出了人命!”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陳飛并沒有再出手,而是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詹淩峰以及杜新成二人,面無表情道。
雖說化刀塢與飛豹當年的恩恩怨怨,事實上和他并沒有多大關系,但畢竟現如今他腦袋上頂着有飛豹挂名總教官的旗号,又加之出發前羅首長對他的囑托……這件事兒他自然得替飛豹讨要一個說法。
“你他ma算什麽東西?真以爲天賦好點,實力強點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們惡龍潭化刀塢可不是吃素的!還有我哥哥可是詹虎,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飛豹這群垃圾,走不出這嶺南大山…”
可那詹淩峰畢竟嚣張慣了,在這嶺南大山内從小作威作福長大,又有他哥哥以及惡龍潭化刀塢這種四大隐門級别的龐然大物作爲靠山,終于忍不住陳飛用那樣的語氣質問他們,跳出來指着陳飛鼻子罵道。
當年?
當年是他們做的惡龍潭化刀塢做的,又怎麽樣?
就算鬧出了人命,又怎麽樣?
他還不信對方真能因爲這種借口就殺了他……要知道哥哥可是詹虎,惡龍潭化刀塢這一代最傑出的傳人,身爲這樣傑出人物的親弟弟,被用這種蹩腳的理由教訓了一頓,已經很過分,更别說什麽當年的事,那完全是笑話。
當年的事兒又不是他做的,就算是,那又怎麽樣?難不成你還不服氣?
“淩峰,住嘴!”
然而在見到這種時候,詹淩峰居然還在指着陳飛鼻子罵,杜新成不由吓得一下子從地上蹦跳了起來,臉色慘白地喝道。
畢竟他和詹淩峰這種不長腦子的纨绔可不一樣,當然明白他們惡龍潭化刀塢與對方飛豹之間的舊怨有多深,也明白若是對方真達到了那種境界,這又将會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情!
畢竟二十多歲的古武者先天,這是何等傲人的天資啊?若是再給他五年十年,能夠達到何種天地,一是完全不敢想,二是……豈不是無敵了?
“走不出這嶺南大山?很好……”不過聞言陳飛臉色已經微微陰沉下來,向着詹淩峰面無表情走去。
“你想幹什麽!?”而在見到陳飛居然‘敢’向自己走來,之前還底氣十足的詹淩峰一下子臉色又變了,神色蒼白起來,渾身寒毛豎立,色厲内茬道。
嗖!
可接下來,一張手掌卻悄然無息的已經出現在他的肩膀!
“住手!”就在陳飛剛準備動手,給他一個教訓時,卻有一道沉悶的呵斥聲傳來,
“嗯?詹虎……”
白斌率先回神過來,目光向着大門處掃去。
緊跟着,所有人的眸光便不約而同齊齊朝着那個方向注視而去,神色顯得誇張與忌憚起來。
因爲不知何時,已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無息出現在那裏。那道身影很高大,足有兩米開外,就好像是一頭巨熊般,拳頭緊握起來像是小磨盤,布滿了手繭與疤痕,青筋鼓起,令人眼眸一縮。
“真的是他,詹虎……”
他的面容看起來很不出衆,甚至有些難以讓人記住,可那雙眼睛,卻好像是野獸般,充滿了殘忍與無情,讓人隻與其對視一下就感覺針紮一般,心裏毛毛的。
頓時,整個天奎閣二樓顯得鴉雀無聲,有一股名爲壓抑的氣氛,在蔓延。
緊跟着就見其一步步走來,沿途路線立即分裂而開,少有人敢擋在他前面,也少人也敢與他正面眼神對視……最後延伸到了陳飛他們所在的那一處區域。
“大哥,你終于來了!快來救我!”見此情景,那詹淩峰好似見到了什麽救星一般,一掃之前臉上的陰霾與驚恐,大喜過望道。
“放開!”
見狀那詹虎眼神陰冷的掃了一眼陳飛,一步步走到其近前來,龐大身軀,給人巨大的壓力,還有那如同野獸般兇惡的眼神,好似鋒利的利齒一般,全都傾軋籠罩在陳飛身上。
唯有惡龍潭化刀塢那位半步先天長老杜新成神色一變,欲言又止,猶豫半響,最終還是沒将内心的擔憂說出來。
畢竟在他看來,陳飛應該不可能達到古武者先天,因爲他是在太年輕了,才二十多歲……
“你在命令我?”
可就在此時,衆人耳旁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隻見陳飛微微将放在詹淩峰肩頭的手松開,轉過身來,擡起頭,漸漸對視上對方那雙危險,充斥着野性的眼睛,突兀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論氣勢,他怕過誰?
而在見到陳飛嘴角那抹冷笑,詹虎下意識一頓。
“大哥,這家夥居然敢對我出手,而且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挑釁我化刀塢威嚴,罪不可赦!今天一定不能讓他逃了,殺了他!”然而他這種松手的舉動,卻被詹淩峰認爲是膽怯害怕了。他頓時一臉嚣張,語氣惡毒道。
就像他之前所說的一樣,他詹淩峰何等身份何等背景,卻在今日,在陳飛手中丢盡了顔面,受盡了羞辱,還被扇巴掌、腳踹……他自然無法容忍這種事兒的發生,恨不得陳飛死!
“詹虎師兄,一場誤會而已,何必大動幹戈,傷了和氣。”白斌想要勸阻道。
“誤會嗎?我可不覺得這是一場誤會。”然而詹虎都還未開口,衆人耳旁卻再次響起了那道清冷的聲音。
“話說你好像忘了,我之前警告你的話。”陳飛冷冷道。
“住手!”
詹虎眼神一戾,以最快速度抽出了一柄虎頭大刀看向陳飛,企圖阻攔陳飛接下來想要做的舉動,可惜,卻還是遲了一步!陳飛已經擡起腳狠狠踹在詹淩峰臉上,當場将其踹飛出去,一臉鞋印,并還有鮮血滾滾湧出。
“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我保證讓你再說不了話。”
“啊!”詹淩峰臉上骨頭斷了幾根,劇痛讓他忍不住叫了起來。
“你……”,
頓時身高體壯的詹虎爆發出一股懾人的低吼,筋脈聳起的肌肉上湧現出淡黑色煙霧,源自躁動的内功心法,氣勁狂湧。他眼神瞬間變得兇惡起來,差點沒直接提着手中的虎頭大刀砍下去。
要知道詹淩峰可是他親弟弟,現在卻居然被當着他的面兒如此挨打,且還是幾乎不留情面那種……這不僅僅是在羞辱他弟弟,也還是在羞辱他詹虎本人!
“看來當年那件事兒,你們飛豹還一直耿耿于懷,很不服氣?”他死死盯着陳飛森然道。
“是有點不服氣。要是讓我早出生幾年,連續缺席兩屆武學大會的,就應該是你們惡龍潭化刀塢了。”陳飛淡淡回應道。
“是嗎?”
聞言詹虎那雙充斥着野性的眸子寒芒一閃,徒然手中虎頭大刀拉扯出軌迹,淡黑色煙霧躁動,刃峰寒芒,竟突然向着陳飛胸口砍去:“那要不現在就試試看?”他居然動手了。
轟隆隆……
他如同發狂的野獸般撞開了眼前的一切,手中舞的虎頭大刀很可怕,霜寒陣陣。
饒是白斌白大少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猛然變色了,咽了一口唾沫。因爲他赫然發現,詹虎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竟也比之前杜新成厲害的多……原來半步先天還能夠達到這種程度,難不成,那陳飛也是一樣?
嘩!
當然不僅僅是他此刻神色變了,在場不少人一樣。頓時二樓内陣陣低聲的驚嘩聲傳蕩開來,不少人神色驚悚的望着詹虎,臉皮子微微抖動,情不自禁下意識往後退……這家夥簡直是個怪物。
嗡~
可就在此時,一道令人心髒難受的嗡鳴聲突然響起。
衆人赫然神色有些呆滞的望見,詹虎手中那柄虎頭大刀,居然,居然被陳飛一掌劈飛了。
“看來你真以爲我是跟你說着玩的?”陳飛面無表情望着對方,那雙漆黑宛若琉璃般透徹的眸子,掠過一絲寒意。令那正難以置信眼前這一幕,神色微微呆滞的詹虎,眼眸驟然一縮,
“形意拳虎形,虎咆!”
可接下來他耳膜卻仿佛被震裂了一般,因爲他們心中隐約感覺到一股百獸之王猛虎獸嘯山林的嘶吼聲,突兀的蕩漾起來。陳飛雙手雙腳皆伏在地上,做出咆哮狀态,而後猛然扭腰起身一拳轟砸而出。
就好像猛虎捕獵時舉起爪子砸下去一般。
“砰!”
“不!”一股難以抑制的劃破空氣聲響徹耳膜,也令一種無法形容的危險感覺,湧上了詹虎心頭,令他狂吼出聲。
他神色猛變,身形猛地倒退,速度超快,居然真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陳飛拳頭。但即便如此,僅僅在那片刻間,他整個龐大的身軀竟已經被冷汗打濕了…尤其是後背,更加汗如雨侵,有那麽一絲冰涼。
這種感覺他好半響才艱難的壓下去,再望向陳飛的眼神卻多出了一抹凝重和駭然。
跟着,他神色微白,臉皮抖動,皺眉望着陳飛冷冷道:“古武…先天?”
此言一出,衆人眼眸頓時一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