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看得乾陽真人半點食欲也無,心裏邊卧了一槽又一槽,真心有一種想要捏起劍訣把這個真武山之恥斬于劍下的沖動,太他道爺的丢臉了。還虧得這貨是自己的師叔,怎麽那眼珠子跟長在女人身上拔不出來似的。
隻可惜,現如今可不是内鬥的時候,再說了,自己也是晚輩,對長輩出手,似乎也太那啥了,雖然這位師叔不靠譜,但好歹也是師長啊……這才是最令乾陽真人煩惱與苦逼的地方。
拉罕也同樣沒有多少食欲,因爲他已經被乾陽真人之前的那些話給勾得意亂神迷,同樣食不知味,最終,宴至中途,拉罕親自走到了乾陽真人的身邊坐下,就在這酒宴之下開始了秘談。
而當乾陽真人小聲地在拉罕的耳朵邊輕聲地說出了那位幫助昭陽公主,也就是現如今的大唐女皇陛下的親王殿下是誰之後。拉罕臉上下意識地就露出了難言的驚喜之色,卧了個槽,真的耶,居然真的是他。
拉罕好不容易才把内心的興奮壓抑住,然後小心翼翼地向乾陽真人求證,嗯,也就是尋求證據,從乾陽真人所洩露的話語裏邊,得知了真相之後,拉罕激動得差點泥瑪地跳了起來。
是的,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真相原來是這樣,而且證據都太他娘的醒目與顯眼了。好吧,單單隻是從乾陽真人嘴裏邊洩露出來的那些消息,就足以讓拉罕興奮得幾乎都要羊癫瘋發作似的抽搐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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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位段少君,那位曾經的左羽林衛長史,居然已經加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大唐,而且還再一次的擔任起了左羽林衛長史一職,并且還奉了昭陽公主之命,成爲了雲州别駕,掃蕩掉了雲州刺史之後這貨已經成爲了雲州的主政官。
至于昭陽公主,居然也曾經在托托海呆了半年的功夫,也就是說,昭陽公主的确失蹤了半年。之所以失蹤,那是因爲被趙林甫那貨派人假扮成了契胡人想要把昭陽公主給剁了。
但是,卻被段少君給救下,然後一路護送到了托托海,之後,在二哥吐昆的殷切挽留之下,在托托海生活了半年的光景,然後才随着大唐的商隊回到了大唐。
之後,這位昭陽公主竄回了大本營雲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徐壽這位背叛她的叛徒給拿下,扔進了地牢裏邊關押了起來,每天擡頭仰望着那一尺見方的窗口,就着發酸的鹹菜啃着發黴的窩頭正在憶苦思甜。
而段少君,在那期間,還曾經從托托海來到了金帳王庭,替自己的父汗治好了氣胸的毛病,然後又順手給自己捅了一刀,這才施施然地竄回了托托海,之後,那貨在阿爾木的護送之下,回到了大唐。
然後就成爲了雲州刺史,好吧,現在什麽都明白了,至少拉罕已經腦補了足夠的情節,足以證明,自己的二哥吐昆肯定與大唐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要不然,他爲什麽會把李幼雯這位被整個契胡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昭陽公主給供養了半年,然後還那麽輕易地把人給放走了?
還有段少君那個家夥,如此大材,若是能夠留在契胡,定然會對契胡有着很大的幫助,而二哥吐昆居然也放走了。除了用契奸這個詞之外,拉罕已經不知道還有哪個詞還能形容自己二哥吐昆的這些行爲。
想要找到證據,自然簡單得很,隻要派人前往那托托海之地去詢問一番,就能知道當時李幼雯是不是呆在托托海。
何況于,奶茶這麽好的東西,吐昆此人竟然自己私吞,泥瑪,如果不是乾陽真人前來,自己還真不知道有這樣有滋有味有益于契胡人身心健康的飲品。
一切都是二哥吐昆的錯,這一次,自己一定要一巴掌把二哥吐昆給拍死,不能夠再給對方任何翻盤的機會。隻要自己能夠勇敢地站出來,揭穿二哥吐昆的真面目,那麽,此消彼長之下,父汗一定會恢複過去對自己的寵信。
至于那位除了殺人放火之外什麽也幹不了的大哥哈桑,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那時候,身處于金帳王庭的自己,和遠在北部邊陲的大哥,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不過,這裏還有一些小問題,例如雙方開通邊貿的問題,可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決的。
爲此,拉罕也投之以李,報之以桃的向乾陽真人交換了不少的情報,例如這段時間聽聞大唐的皇帝被姓曹的家夥給俘虜了而大唐帝國現如今正處于權力的空窗期。
所以,自己的父汗正在糾集兵馬,連帶一向在草原北部打打殺殺發**力的大哥也被調了過來,就是想要一鼓作氣地拿下雲州。
乾陽真長早就在跟段少君交流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些過時的消息,隻不過在這個時候,自然擺出了一副方才聽聞的模樣。“難道莫離可汗真的要與我大唐再起戰端?”
“當然,因爲現如今,大唐既然出現了這些大問題,我契胡豈會坐視不理會,不過,小王自會替國師你說上一些話,至于我父汗願不願意聽,那就不是小王可以左右得了的。”拉罕扮出了一副無奈的嘴臉解釋道。
乾陽真人撫着長須笑了笑,仍舊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這倒無妨,我大唐與契胡之間,向來也是如此,一邊打,一邊談,總有分出勝負雙方好好坐下來談的時候。”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拉罕倒沒有想到乾陽真人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照正常而言,聽聞契胡準備要大舉來犯,怎麽也該駭然色變啊,又或者是勃然大怒啊神馬的。
爲何這位乾陽國師跟個沒事人似的,這也太不科學了,反倒一副似乎理所當然不以爲然的樣子,就不由得拉罕殿下不起疑心。
可惜,對于這個問題,乾陽真人就像是跟了秤砣的王八似的,嚴閉着嘴皮子,卻又偏偏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被拉罕追問不過,乾陽子這才無奈地洩露了一絲消息,似乎大唐的禁爲了迎接女皇陛下回歸帝都,已然開拔十萬精銳禁軍北上,目前已經過了朔州,不日便可抵達雲州。
聽到了這話,拉罕的表情就像是剛剛還以爲自己的重症便泌可以治好結果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是痔瘡患者一般,苦逼到不能再苦逼了。
“當然,這個消息,貧道隻是偶然聽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拉罕殿下可以不必當真。”乾陽真人仿佛像是渾不在意一般的敷衍道。
可他越是這樣的态度,反倒越讓拉罕的内心警鈴大作,泥瑪,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難道有誰會這麽忽悠你個堂堂國師不成?十萬大唐禁軍,那些家夥可都是跟左羽林衛差不多的精銳,卧了個槽,真要那樣的話,父汗糾集了不過十萬人馬,萬一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南竄,到時候豈不是有自投羅網之嫌?
說不定到時候老謀深算,經常給契胡人下套的那位昭陽公主又可以用她那力能舉鼎的大力揮舞手中的屠刀了。
不行,這些消息都必須得趕緊通知父汗……拉罕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到了乾陽真長像是漫不經心的随口問了一句自己。“不知殿下方不方便,能不能告訴貧道,草原之上,登基漢位者,是靠立嫡,還是靠立賢?”
“……我們契胡人靠的是武勇起家,需要的自然是要靠功勳與實力來定。”拉罕不由得驕傲地挺了挺胸膛,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模樣。
“原來如此……”乾陽真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想必這一次,就是一個極佳的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了,也不知道拉罕殿下您與哈桑大王子相比,誰能更勝一籌?”
“……”拉罕張了張嘴,然後緩緩地合上了嘴,不知爲何,總覺得這位乾陽真人的每一句話似乎都飽含深意,而且,讓拉罕有時候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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