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公主殿下已然對陳刺史有了很大的懷疑,所以才會讓段少君這小子來往雲州政務這裏插上一腳,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老老實實蹲邊看戲就成。
徐右軍可以作壁上觀,但是并不代表着這裏所有人都可以這麽做。
“段别駕,您這麽做,有些不太妥當吧?”身爲雲州商賈的總頭目,劉紳這個時候不得不站了出來,沒辦法,段少君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可以,完全就根本不理會什麽商場和官場的規矩,居然就這麽蠻不講理的直接把兩個出頭的人給弄到了縣衙大牢去。
這讓劉紳在心裏邊直接就卧了一大個槽,陳胖子這貨雖然在雲州商界顯得那樣的無法無天,但是,終究也隻敢在陳刺史眼皮子底下幹,并且也不敢太過出格,惹起衆意紛紛,就算是陳刺史不處置他,也終究會有人向朝庭彈劾陳刺史縱容親眷爲非作歹。
而跟前這位段别駕,泥瑪完全就是沒有将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的節奏,目中無人到鼻孔都快能照進正午陽光了都。
“本官要做什麽,想做什麽,豈是你一個小小商賈能品評的?”段少君直接仰起了臉,拿鼻孔對準了這貨。
“段别駕,諸位雲州人士來這裏,不過是因爲你是雲州的新任别駕,所以,特來聽您教誨,可是,您這麽做,實在是有些出格了……”
“進忠,這位是誰,可有強買本公子的商鋪又或者是貨物之事?”段少君沒理會這貨叽叽歪歪,直接朝着許進忠問道。
“公子,此人花了八百兩,強買了我們在東市地面最好的兩個鋪面,方才那位陳掌櫃也強行買走了兩個鋪面,隻花了兩百兩,他強行把咱們的人給趕走,然後丢了兩百兩銀子給小的,說是小的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小的就甭想在這雲州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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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進忠朝着段少君恭敬地一禮之後,清了清嗓子說道,說到了最後時,許進忠的聲音裏邊盡是滿滿的恨意。
“許掌櫃,你話可不能這麽說,這些商鋪,當初你購下來的時候,所花的錢财,也不過是這樣的價錢,劉某向你花的價錢,可是比起你當初所購鋪子所花的銀錢,還多了二十兩,你怎麽能說劉某強買呢?”劉紳眯起了眼睛,看着許進忠陰冷地道。
“劉掌櫃,你可别忘記了,當時我就告訴過你,光是商鋪重新拆掉裏間還有朽壞的地方重建,許某就花了差不多近百兩銀子,而你,卻用的也是跟那陳掌櫃同樣的威逼手段……”許進忠轉過了頭來,看着那劉紳,咬着牙根冷冷地道。
“買賣之事,有賺的時候,自然也有虧的時候,若是每一筆的生意都能賺的話,那劉某早就是天下第一大豪商了,許掌櫃你說是也不是?”劉紳一臉不以爲然地表情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覺得你強買我的商鋪沒錯?”許進忠還沒來得及開口,段大公子就挑了挑眉頭,不陰不陽地道。
“段别駕此言差矣,那些鋪面,原本就是劉某人的,隻不過之前,劉某人并沒有注意到,府裏邊居然有人膽敢瞞着我,把我珍藏的商鋪給賣給了許掌櫃,劉某人不過是爲了拿回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罷了。”劉紳沖段少君一禮之後,不卑不亢地道。
“你,劉紳你休得胡言,那買賣合同上的印鑒上分明就是你的私印,若無這個,中間人豈敢做保?”許掌櫃氣得臉色鐵青,差點就想一酒瓶子砸過去。
“劉某不是說了嗎?家有内賊,既然想要偷賣掉劉某的商鋪,偷拿到劉某的私章,去蓋個印鑒,自然也不是什麽難事。”劉紳仍舊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
“行了,進忠你退下。”段少君看到這個劉紳一副吊樣,而許進忠越說越激動,這貨分明就是擺出一副想要舌戰許進忠的架勢,賴定那兩個商鋪。
“你,劉紳是吧?聽聞你不但是雲州第一大商賈,同時也是這雲州首善。”段少君摸着下巴,仔細地打量着劉紳,此人也就是四十出頭五十不到的年紀,不過,一把長須倒是保養得極好,而且嘴皮子也很是能翻,至少許進忠還真不是這貨的對手。
“不敢當,那不過是同行們之間的吹捧之言,當不得真,不過這雲州首善,乃是陳刺史代表官府對劉某的嘉許,就算是劉某有再多的慚愧,也隻能生生受了。”劉紳撫着長須,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答道。
“本官就想問一問你,還有原值大約五千兩的貨物,卻被你剛才那個死胖子合夥隻花了不到兩千兩銀子就買走了,這事,你認,還是不認。”
“段别駕話可不能這麽說,有生意,有賺頭的生意,劉某若是不做,那豈不是傻子,既然陳掌櫃能夠用那麽低的價格拿到那麽多的貨物,他自己吃不下,分我一杯羹,有何不可?”劉紳這貨不愧是雲州第一商賈,單是這張嘴皮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說得過去的。
段少君眉頭一皺。“那就說明,強買強賣本公子的财物的人裏邊,也有你一份。許進忠,還都有誰,趕緊的指出來,本公子可沒那麽多的時間在這裏叽叽歪歪。”
聽到了段少君的話,許進忠精神一振,站在中央,朝着這些掌櫃們指指點點起來。“小的明白,還有這位白掌櫃,還有那邊的付掌櫃,還有你,不用躲,還有這位揚掌櫃……”
“段别駕,你這是要做什麽,這些掌櫃,可都是雲州商界有數的人物,于雲州的繁榮有大功之人……”劉紳沒有想到段少君這小子居然跟自己邊交鋒都沒開始,就把自己給扔到了一邊,開始讓許進忠那小子在跟前玩起了點兵點将的遊戲,這貨到底想要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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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雲州有大功?”段少君看着那些表情鬼鬼崇崇的商賈之士,特别是被點到了名的那幾個倒黴鬼,段少君就覺得搞笑。“我說劉紳,方才你說話的時候,我倒還覺得你挺有心機,也挺有心計的樣子,可是,你現在居然爲他們說話,你确定他們對雲州有大功?”
“還是說,你早就跟他們一樣,都是同流合污的一路貨色,才會如此着急的要給他們站台背書?”段少君笑了起來,隻不過笑容裏邊透着陰森的寒意。
讓那表情顯得有些氣極敗壞的劉紳不由得心頭一寒,生生咽下了後緩的話。斟酌了一番用詞之後,劉紳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道。“若是這幾位掌櫃有作奸犯科之事,那麽是他們咎由自取,可若是公平買賣,段别駕你就算是一位生殺予奪的刺史,也不能胡來。”
“來人!”段少君翹起了嘴角邪邪一笑,突然高呼了一聲。下一刻,十數名武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帶着親兵竄了上來。
“給我把這些強行勒索許進忠,強買本公子财物商鋪的無德奸商拿下!”段少君站起了身來,仍舊是蠻不講理的那一套。
劉紳直接就跪了,泥瑪,這貨到底是耳朵聾了還是沒聽懂自己的話,居然還這麽蠻幹,這貨是不是在契胡之地呆久了,連腦瓜子都變成了契胡蠻子了不成?
徐右軍也是一臉蠢呆的模樣,瞠目結舌地看着段少君,哆嗦了半天嘴皮子,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個字,嗯,跟段大公子學會的感歎詞:靠!
“我知道兄台肯定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小弟爲你解惑,不過等小弟先把事給處置完了再說。許正,你多帶點弟兄,去把那縣衙看好了,本官倒要看看,我抓進去的人,有誰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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