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一切由你,反正殿下曾有言,一切事情,愚兄我隻作旁觀輔佐,你自己作主便是。”徐右軍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跟上了段少君的腳步朝着原雲州别駕衙門,現如今的雲州長史衙門裏行去。
他實在是不太明白這位段賢弟爲什麽會有那麽多古怪的心思,反正現在徐右軍已經覺得自己已經懵圈了,實在是搞不懂他到底要弄什麽鬼。
“這位想必就是新任的雲州别駕吧?下官有禮了。”趙長史笑眯眯地打量着跟前的段少君與徐右軍,口氣倒是顯得頗爲熱枕。
“原來是趙長史,本官有禮了。”段少君很是漫不經心地還了一禮,負着手,在偏廳裏邊旁若無人地溜跶起來,看得趙長史有些愣神,而徐右軍雖然之前已經得了段少君的交待,沒有太過驚訝,但仍舊好奇這位段大别駕這是要幹嘛?
“段别駕您這是……”趙長史見段少君溜跶了一圈之後還沒有坐下的意思,反倒是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案幾跟前,歪着腦袋打量着案幾上的公文,這讓趙長史的心情瞬間變得不美麗起來。
“趙長史啊,看樣子,你在這别駕衙門裏邊的小日子過得着實不錯嘛。”段少君笑眯眯地沖趙長史點了點頭,這才施施然地坐到了趙長兄的對面說道。
趙長史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硬,原本很是熱情洋溢的聲音也冷清了不少。“不知段别駕此言何意?下官實在是不明白。”
“沒什麽,隻不過,這裏是别駕衙門是吧?”段少君一臉的嚣張跋扈的模樣,莫說是趙長史看不下去,就算是徐右軍這位同夥也瞠目結舌,實在弄不明白這貨這麽嚣張跋扈啥意思,莫非這家夥皮癢了欠揍?
“别駕衙門?”趙長史不由得笑了起來,向後靠了靠,看着段少君,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段别駕,您說的,那是幾十年前的老皇曆了,而今這裏,早已經是雲州長史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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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準備把這衙門給本官讓出來喽?”段大公子白眼一翻,一臉不爽的模樣,一副一言不合就想要翻臉的架勢。
看到段少君這樣的舉動,原本對于段少君的到來心裏邊還有些揣揣不安的趙長史此刻淡定無比,在他的眼中看來,這位段别駕這樣的舉動,非但不能爲其帶來什麽好處,反倒隻會讓人看低。
“段别駕,您這話就過了,這裏這數十年間,都一直是由長史在此署理公務,而您來到了這裏,一句話,就想要讓一個官衙搬遷,似乎也太不合情理了吧?”趙長史打定主意,決定要硬一回,哪怕是這事鬧大,對,鬧大了對自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畢竟幾十年來由長史署理别駕衙門的成規慣例,早已經深入了雲州諸多官吏的心中。昭陽公主殿下雖然委其爲别駕,這樣的做法,隻會激起整個雲州官場的反彈,到那時候,必然是仇敵同慨,到時候,自己倒要看看這位段大别駕如何收場。
段大公子很憤怒,手指都顫抖了,是的,自己無論如何威脅,這位趙長史都慢條斯理,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最終,這一場會面不歡而散,段大公子憤憤地拂袖而去
臨出偏廳的時候,段大公子還沖徐右軍使了個眼色,然後憤憤地邁步閃人。
“段别駕!”徐右軍不由得站起了身來,一副很無奈地表情呼喚了一聲,奈何段少君已然匆匆而雲,根本不理會他的招呼。
倒是趙長史把正要擡腳離開的徐右軍給攔了下來。“徐長史且慢。”
“嗯?敢問趙長史你有何見教?”徐右軍不由得一愣,靠,還真讓段少君那小子給說中了,趙長史還真把自己給攔了下來,就是不知道這位趙長史會不會如段少君所言的一般問出那些問題。
趙長史笑着硬把徐右軍拖回了榻前坐下,擺出了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徐長史您方才也看到了,這位段别駕怎麽如此嚣張跋扈,這,這也着實太過欺人了……”
徐右軍聽得這話,不由得在心裏邊狠狠地卧了一大個槽,靠,還真讓那小子又給說中了,雖然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大緻一樣。
徐右軍幹咳了聲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故作神秘的模樣打量了下門口,這才把聲音壓得極低地道。“趙兄啊,雖說咱們并不算熟悉,可好歹也同爲官場中人,不用你說,我這麽多年,也就遇上這麽一位……”
趙長史頓時兩眼一亮,眼巴巴地瞅着徐右軍,等待着徐右軍繼續說下去。徐右軍果然不負重望地開始向趙長史此恨綿綿無絕期的猛吐槽不已。
聽得趙長史同樣義憤填膺不已,不禁同情起這位奉了殿下之命,不得不鞍前馬後替那個無恥的段别駕效力的徐長史。
最終,徐右軍不顧趙長史的再三挽留,一定要離開,沒辦法,自己目前還得陪着那個無恥的段别駕。
趙長史一直把徐右軍送出了衙門,這才一臉依依不舍地沖徐右軍揮手道别,待那徐右軍漸漸遠去,消失在了趙長史的視線之外後,趙長史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原來如此……”
看樣子,陳刺史的分析果然沒錯,那個段别駕,我呸!還别駕,分明就是拿根雞毛當令箭。
而這邊,徐右軍登上了酒樓雅間,看到了段大公子悠閑無比地靠在軟榻上滋着小酒,看到了自己之後,還興緻勃勃地沖自己舉起了酒杯。“兄台你可算來了,怎麽樣,小弟所料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吧?”
徐右軍一屁股坐到了段少君的對面,抄起了案幾上一杯沒有動過的美酒直接灌進了喉嚨,美滋滋地歎息了一聲之後,這才挑起了眉頭仔細地打量着跟前的段某人。
“我說賢弟,雖然愚兄我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擺在跟前,你還真是……”徐右軍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隻是沖段大公子翹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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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真不出我所料。”看到了徐右軍沖自己表示敬佩,段大公子非但沒有洋洋得意,反倒臉色微微一沉。
這話倒讓徐右軍一愣。“賢弟此言何意,你既然料到了這樣的情況,那是不是說,你已經知道了什麽?”
“當然知道,這幾個官,全是一夥的,我這個新任别駕一來,豈不就搶了他們的飯碗了嗎?”段大公子自然不能告訴徐右軍實情,不是信不過他,而是暫時不想讓他知道,因爲很多事情都還不是很明晰。
聽得此言,徐右軍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既然如此,那賢弟你又何必往死裏得罪那位趙長史?要知道,這位趙長史可是極有能力的人,在雲州官場,可是号稱能吏,要不然,那位視權如命的陳刺史,又豈會讓他分薄自己的權力。至于那個錢司馬,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人物,根本不值一提。”
“州刺史之下第一人,呵呵……”段少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依兄台之見,現在想必那位趙長史已經把小弟我當成了一個貪戀權柄,卻又無才無德的無能之輩了吧?”
“這倒不至于,不過,也好不到哪兒。”徐右軍想了想之後點頭說道。
段少君把玩着酒杯,看着那呈奶白色,微微泛綠的濁酒。這是這個時代的特色,而且這種濁酒從營養學上來講,絕對是對人體有極好的益處,當然如果喝得太多,也同樣會有害。
但是相比起後世用食用酒精加各種香料弄出來的玩意相比,這玩意絕對能稱得上綠色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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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