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兄張了張嘴,最終隻能頹然地點了點頭,悻悻地将半根黃瓜塞進了嘴裏邊嚼着,剛嚼了兩下,小師兄突然輕手輕腳地站起了身來,臉上露出了幾絲疑惑,而雙耳側在輕微地動彈不已。
看到小師兄露出這一手連耳朵都能動的特技,段少君正準備調笑兩句,卻看到了小師兄的表情顯得份外地凝重,不由得心頭一提。
而這個時候,同樣也呆在營帳裏邊的齊大已然悄無聲息地将永不離身的橫刀悄無聲息地出鞘,然後輕輕地站到了段少君的身體後側,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營帳的帳篷頂傳來了一聲幾不可查的輕笑聲,接着營帳帳頂被輕輕地敲打了三下,小師兄鑒安臉色一變,騰身躍起,段大公子就覺得眼前一花,然後不知道哪裏吹來的一道邪風居然把營帳内的蠟燭直接給吹熄掉。
接下來,段少君就覺得兩眼一黑,然後隻能聽到黑暗中傳來了沉悶的,猶如拳腳相撞的聲音,段大公子第一反應就是立刻降低重心,減少自己被擊中的可能性。
唔……說難聽一點就是段大公子此刻正猥瑣地趴在地上紋絲不動,就像是一隻正在冬眠的壁虎。
“郡馬爺,您還是讓您身邊的這位高人停手吧,奴婢可是奉了殿下的命令來的,對您可是沒有半點的惡意……”過去了大約十幾息的功夫之後,高壯兒那熟悉的嬌笑聲在營帳裏的黑暗處響了起來。
正趴在地上把自己想象成一隻會隐身的變色龍又或者是冬眠的壁虎的段大公子在聽到了這聲音之後,不由得一呆,卧槽!這個扶風擺柳的死人妖居然是這麽一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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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大哥,點燈!”這個時候,小師兄鑒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段少君能夠聽得出來小師兄鑒安除了微微喘息之外,并沒有什麽異樣,乘着小師兄鑒安吩咐點燈的當口,段大公子以最快的速度從地面上爬了起來趕緊坐好,并且還擺出了一副手拿話本,夜讀春秋的從容架勢。
蠟燭再一次的被點燃,昏暗的燈光下,段少君終于看到,小師兄鑒安就站在自己案幾跟前三尺處,而高宦官則站在另外一側,笑眯眯地繼續把玩着手中的繡花手帕,隻不過,這貨正在打量着小師兄鑒安,眼中閃爍着難得一見的謹慎與贊許之色。
“高宦官,你可真是好身手啊,想不到我段某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段少君扔下了那本匆忙之間拿倒了的話本,端起了茶水淺抿了一口冷笑道。
“郡馬爺您說笑了,您身邊的這位年輕人才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奴婢在這麽年輕的時候,在他的手底下,怕是邊五招都過不了。”高壯兒展顔一笑,恢複了從容與他那特有的“嬌媚”。
不等段少君說些什麽,高壯兒變戲法一般地擡手一張,手中出現了一封信,然後高壯兒雙手舉過了頭頂,躬身而遞。“昭陽公主府府庫太監高壯兒見過郡馬爺,奴婢的手上,有一封殿下的親筆信,還請郡馬爺過目……”
小師兄悶哼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小師兄無恙,這才上前抄過了那封信,然後回身扔在了段少君的案幾上。段大公子看着那封尚未打開的信封,不禁有些遲疑。“傳聞江湖中有沾之必死的毒藥,這信封上該不會就有吧?”
“……”營帳之内陡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表情詭異地看向段大公子。
“郡馬爺,你這玩笑還真是……”就算是高壯兒此刻也有點無語,還真沒見過這麽不着調的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齊大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抄起了信封撕開了封口抖出了信紙,自己先捏了捏,然後這才擺回了段大公子的案幾上,繼續哭笑不得地退回了段少君的身後。
“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對不對……”段大公子臊眉搭眼地幹笑了幾聲,這才拿起了信紙看去。
信的内容不多,就隻是告訴了段大公子這位高壯兒絕對是值得信任的人,讓他留在段少君身邊,是希望段少君的安全多有一些保障。
的确,以高壯兒再加上小師兄的身後,還有那齊大的箭術,啧啧啧,如此奢華到令人發指的保镖配置,絕對是段大公子從來沒有享受過的。
當然,李幼雯也在信中略微地提到了一點,就是這位高宦官的脾氣有些古怪,不要太理會就是了。
段大公子早就已經領教了這位高宦官的脾氣,不對,或者說是他的外在形象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一個大佬爺們,而且還是一位武功高深的大佬爺們,張嘴奴婢,閉口奴家,走起路來扶風擺柳的,這樣的風格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難怪李幼雯這位公主殿下也沒把這貨帶在身邊而是扔在公主府裏邊看守府庫,看樣李幼雯這位公主殿下也無法跟這位高宦官愉快的玩耍。
“原來如此,倒真是有勞你了高宦官。”段少君看罷,将信紙連同信封一聲擱在了蠟燭之上點燃燒掉,這才沖高宦官善意地點了點對笑道。
“奴婢可不敢當,隻不過奴婢略有薄技,所以特奉殿下之命,前來侍候郡馬爺您。”高壯兒嫣然一笑,又沖段大公子妖娆的一個萬福,福得段大公子渾身發冷。“停!那個什麽高宦官你就不用多禮了。”
“另外,我這裏,有我師兄,還有齊兄弟在内看守就好,至于高宦官您……”段大公子頗有些爲難,李幼雯的好意,自己實在不忍心拒絕,可是這位高宦官要是留在自己的帳篷裏邊,自己絕對會做噩夢的,哪怕是穿了鐵褲裆,也仍舊會提心吊膽。
“這倒無妨,奴家也不習慣在那麽多男人跟前讓人瞧來瞧去的,那多不好意思……”高壯兒有些含羞帶怯地道,此言一出,段大公子剛剛喝下去的茶水直接就從鼻孔噴了出來,而身後邊後齊大直接扭轉了身子,蹲在段大公子的屁股後邊在那裏幹嘔起來。
就算是小師兄這位侍佛以久,意志堅定的人也不禁有些踉跄地連退數步,泥瑪,他這樣的攻擊性絕對還要超過他的武力值。
段大公子深深地在内心卧了一大個槽,最終,表情極度僵硬地沖這個死人妖點了點腦袋。“那還請高宦官你出去的好。”
“太好了,那奴婢可就告辭了,不打擾郡馬爺您的休息。”高壯兒嫣然一笑,婷婷一個旋身就要離開,但是又被段少君給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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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高宦官你也是知情人,在沒有人的時候,你還是喚我一聲段公子也行,段長史也成,郡馬這個稱謂還是算了。”
“那可不行,萬一在人前叫錯了嘴,那樣的罪過奴家可擔當不起……”高壯兒終于退出了營帳。段大公子終于長長地吐了一口胸中煩惡之氣。
身後邊的齊大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抹了抹嘴角。“親娘哎,這他娘的也太惡心人了吧?”
就連小師兄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埋頭念起了經,想必是驅魔、降妖那一類的經文。
“這貨到底是來保護人還是誠心過來惡心廣大人民群衆的?”段大公子一臉悻色地搖了搖腦袋,罷罷罷,事情都到了這般田地了,多個高手就多一份安全保障,再惡心也得忍。
再說了,他惡心的可不光是自己,還有廣大的契胡同胞,一想到了這,段大公子就不由得興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看得小師兄與齊大連連搖腦袋,實在是無法理解段大公子那詭異的思維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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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