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香君一臉哭筆不得地看着這位肢體語言,眉梢眼角比女人還要女人,可是卻長着一張中年男人臉龐的宦官,實在是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高壯兒,此行的目的,你可明白了?”李幼雯看到高壯兒捏着蘭花手,拿手帕擋在嘴跟前,一雙三角眼眨呀眨的滿是委屈,不禁有些懷疑自己讓這個家夥作爲迎接迎親隊伍的主腦去迎接段少君一行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行了,你可以說話,但是必須是本宮問,你答,一句就是一句,你若是敢多嘴,本宮就讓你多守一個月的府庫。”
“奴婢多謝殿下垂憐,殿下您的交待,奴婢豈敢不謹記于心呀……”高壯兒一臉喜色地沖李幼雯邊連點頭,一個勁地拍胸口保證,可拍他那幹癟無肉的胸口時,還不忘記翹着蘭花指,看得許香君瞠目結舌。
“奴婢一直受殿下您的恩惠,如今殿下既然有命,奴婢就算是拚卻了性命,也一定會設法護得段公子的周全。”
“好了好了,你趕緊退下吧,等許大奶奶那邊采買到了瓜果,到時候本宮自然會讓你去該給隊前往迎候段公子一行,莫要忘記了本宮的交待,快去吧。”李幼雯臉色很是難看地連連擺手。
而高壯兒不忘給李幼雯一個大禮,然後又娘裏娘氣的沖許香君盈盈一禮,這才捏着蘭花指,甩着小花手帕而去。
許香君一直到高壯兒消失了身影之後,張得大大的性感朱唇到了這個時候才合攏了下來。
“姐姐不好意思,高壯兒他沒吓着你吧?”看到許香君那副模樣,李幼雯不禁覺得有些好奇,更多的則是一種隐藏于心底的興災樂禍。
“還好,想不到妹妹的身邊居然有這樣一個古怪的人侍候。”許香君嫣然一笑,笑眯眯地看着李幼雯一語雙關地報複道。
聽到了這話,李幼雯的腦袋搖得比潑浪鼓還快上幾分。“姐姐你可千萬别這麽說,這個人……唉,說起來還真的很一言難盡,此人别看他娘裏娘氣,說起話來也讓人着惱,可是,他卻是大内有數的人物……”
許香君聽得這話,不由得瞪大了杏眼,支愣起了耳朵。“妹妹,你該不會是诳我吧?就他那……姐姐雖然不是以貌取人,可是就他那副身闆,還有他的言談舉止,這哪……”
“小妹也知道他看起來的确很讓人感覺不自在,可是這就是事實,小妹之所以讓他前去迎候迎親隊伍,就是想讓他設法保護少君的安危。”李幼雯無意識地說出了段少君的名字,而且還是親昵的不帶姓的稱謂。許香君不禁偷偷一笑,也不知道在李幼雯的心裏邊,喚了多少次少君,才會如此順理成章,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既然小妹有這樣的信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到時候采購好了瓜果之後,姐姐自會派人與他聯系。”許香君不由得暗暗撇嘴,不過,一想到這個宦官那副不男不女的作派,一想到自家段郎最讨厭的純爺們恰恰就是這一類型,心裏邊不知怎麽的,突然一下了開始期待起了兩人的會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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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的隊伍繼續緩緩地前行,段大公子每天的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馬車裏邊,偶爾會出來溜上一圈,又繼續縮回馬車裏邊,着實是擺足了段大公子的架勢。
這天一大清早,隊伍再一次起程,向着南方前行,今天的天氣不錯,天空被烏雲遮擋了大部份,雖然顯得陰沉而悶熱,但至少沒有像前幾天那般毒辣的太陽曬着,時不時潑上一盆老天爺的洗腳水讓你們涼快涼快。
向南行進了大約不到兩個時辰,就看到了一隻規模不大的車隊,正迎面而來。不需要阿爾木吩咐,早有一隊契胡騎兵叽啦鬼叫地竄了出去,不過很快,便匆匆地趕了回來禀報。
那隻車隊,乃是代表着烈陽郡主殿下前來犒勞這隻迎親的契胡部隊的車隊,聽到了這個消息,阿爾木自然不敢怠慢,趕緊着人把段大公子給請了過來。
兩人一同朝着那一直停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車隊趕了過去。行不多遠,便看到了這隻規模不大不小的車隊,十多車的新鮮瓜果蔬菜,看得段大公子兩眼直冒綠光。
靠,段大公子已經有半年多沒吃到新鮮的蔬菜了,最多最多,也就是許氏商隊來的時候,給段大公子帶來了一些耐儲藏的鹹菜之類的玩意讓段大公子打打牙祭。
新鮮瓜果蔬菜的清香,已經成爲了近兩個月以來段大公子美夢之中經常出現的圖案。正所謂朝思暮想,段少君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居然也有做夢夢到這些過去天天吃的玩意的一天。
不過還好,段少君終究是正人君子,不會嚎叫一聲然後直接飛撲到馬車上的瓜果堆上打滾又或者吃一個扔一個玩。他的目光落在了這隻車隊最前方站着的那個人,嗯,看其穿着打扮,再看其面白無須,居然還在嘴唇上似乎抹了口紅,似乎還描了眉毛的那個家夥,段少君立刻就能确定,這是個宦官,要不就是個兔子。
隻有這兩種人,才能夠将沒******的這類身理與心理缺乏者演繹得如此完美。
段少君翻身躍下了馬來,目光落在了這位同樣正在一臉疑惑打量着自己的宦官身上,露出了一個矜持地笑容把玩着馬鞭道。“這位宦官,某就是段少君,未請教……”
“哎喲,還真是您呀,奴婢高壯兒,見過郡馬爺……”高壯兒聽得此問,頓時面露喜色,不知道啥時候抽出了一塊繡花的絲帕在手中一揚,然後沖段大公子盈盈一福說道。
聽到了郡馬這個稱呼,段少君就覺得兩眼一黑,差點一撲爬摔個狗啃泥。打從哥漢倫叫喚過那聲之後,段少君極力地想要把這個令人聽着很不順耳也很不愉快的稱謂給忘記,可結果,現在又竄了出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位高宦官太他娘的娘娘腔了,不但說話聲音尖細如女子,就連舉止動作也都與女人無異。
“那個,你叫高壯兒?”心情很不美麗的段大公子擡手虛扶了下這名個頭不會超過一米六二,纖廋弱小的宦官,有些不太确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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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奴婢進了宮之後,奴婢的幹爹覺得奴婢的名不好,就給改了現如今這個。”宦官沖段少君嫣然一笑說道。單單是這個笑容,讓段大公子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煩惡,泥瑪的,爺們就别笑得這麽嬌媚行不行?哪怕你是個沒雞雞的宦官,也犯不着這樣吧?
不單是段大公子,阿爾木的臉色也很不好,就像是受到了遠程攻擊,而且還是附加暈眩、中毒附加效果的攻擊,好幾個契胡勇士滿臉橫肉的老臉煞白,手中的馬鞭掉到了地上猶自未覺。
便是段大公子的親兵們也都一副汗毛倒立的模樣,日,這貨到底是不是個爺們?
段少君咧了咧嘴,仔細打量着這位正翹着蘭花指把玩着繡花手帕的宦官,嘴賤地又追問了一句。“那你之前的名字叫啥?”
“回郡馬爺,奴婢未淨身入宮前,叫細伢子……”高壯兒把玩着手中的繡花手帕,翹起了蘭花指細數了數之後認認真真地回答道。
段大公子不由得卧了一大個槽,他終于明白了,有些人的身高體重還真是順着名字來長的,忍不住吐槽了句道。“那你進宮的時候,怕是怎麽也得有十六七歲了吧?”
“啊,郡馬爺您還真是神機妙算得緊,奴婢還真是十六七歲進的宮。”這位年紀怎麽也得快五十的宦官瞪大了眼睛,很是吃驚地看向段大公子,怎麽也想不到郡馬爺的眼神會如此之銳利。
問題是你丫一個老男人,用不用露出這樣的表情啊?靠,看到高壯兒眼冒星星一臉崇拜的模樣,段大公子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夾緊菊花後退了一步。“沒什麽,在下隻不過瞎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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