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仔細地盯着那塊寶石,認真地打量了老半天,終于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這玩意絕對就是自己見到過的莫離可汗身後邊,擺在刀架上的一柄裝飾無比奢華的彎刀刀柄上那枚最醒目的巨大寶石。
而眼下,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親兵的營帳裏邊,而且自己的小師兄鑒安還一臉洋洋長時間顯擺的模樣捏在手裏邊。
靠,這玩意要不是賊髒,本公子能把它給嚼碎吃了去。段少君英挺的面容此刻顯得那樣的扭屈與猙獰,一把劈手将這枚絕對價值連城的黃寶石給奪了過來。
而小師兄鑒安有些心虛地看了段少君一眼,很快便避開了與段少君對視的目光,小聲地在那嘀咕着佛家經文。靠!
問題是段少君還真不好意思直接沖這位幫忙自己甚多的小師兄鑒安發什麽火,隻能轉過了身來,惡狠狠地瞪着一票兵痞親衛,晃了晃手中那枚耀眼的寶石。“說,老老實實的說清楚,這玩意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公子您先别發火,大夥就是開了個玩笑,打了個賭,真沒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最終,跟着段少君一塊走進帳篷,對于内情略知一二的齊大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腳把那鬼鬼崇崇就想要溜到帳篷外的許正踹回了帳篷,然後賠着笑臉沖段少君解釋道。
他身爲現在段少君身邊親兵護衛的主要負責人,有了什麽事,自然得站出來出頭。
“哦,看來你也知道,那你就說說吧,這枚寶石,是不是莫離可汗寶刀上的裝飾品?”段少君瞪了齊大一眼,悻悻地将寶石小心翼翼地擱在了案幾上,一屁股坐到了案幾後面,猶如一位斷案如神的包青天一般,威嚴的目光掃過這一票兵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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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嘿嘿……許正你小子滾過來,這事你最清楚,别他娘的又想溜。”齊大幹笑了兩聲,看到那挨了自己一腳,此刻正呲牙咧嘴揉着屁股又在悄悄往營帳入口處挪的許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着那貨低聲喝道。
“啊……齊大哥,你居然出賣我……”聽到了齊大喚出了自己的名字,許正猥瑣的身形頓時僵住,看到了段少君投射過來的毒辣目光,許正一臉悲憤地看着齊大道。
“你小子就是個十足惹禍精,難道你還想讓大夥都替你背黑鍋不成?”齊大白眼一翻,對于這樣的指責絲毫不以爲意。
而一票兵痞一個二個腦袋都點得飛快。“對對,公子,這事就是許正給弄出來的。”
“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清白,這事就是許正弄的,我之前完全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這些親兵一個二個趕緊落井下石,努力地撇清自己的責任,大石頭朝井裏邊扔得飛快。
靠,看到這些親兵們如此的不團結不友愛,段少君一臉的黑線,實在是不知道該誇獎他們能夠勇于站出來承認錯誤的勇氣,還是應該指責他們賣隊友的速度比賣豬肉的速度還要麻溜。
“都給我閉嘴,許正,你給本公子站過來,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段少君最終把目标對準了自己的隊伍裏邊的一枚臭螺絲,一個臭雞蛋,又或者是一粒耗子屎。
每一次有啥子破事,都會跟這貨或多或少的有一定的關系,這貨要麽就是主謀,要麽就是幫兇,幾乎沒有一件壞事跟他沒有關系的。
對于自己手底下有這麽個禍害,段少君實在是很無奈,但是,這家夥辦起正事的時候,卻又能一絲不苟,讓你挑不出啥子鬼毛病。
唉,看樣子人無完人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特别像許正這樣的禍害,平時不用的時候應該扔進地窯裏邊關起來才對,省得成天惹事生非的。
許正看到段大公子陰沉着臉,一臉黑線的瞪着自己,不禁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才勉強擠出了一絲讨好的笑。“公子,您先别發火,真不是什麽事,不就是一枚小石頭嗎?嘿嘿嘿……”
“嘿嘿個屁,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交待清楚,不然,今天晚上你就給本公子光着屁股在腰上系着這枚寶石在契胡人的金帳王庭裏邊跑上一圈。”段少君陰沉着臉,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地道。
聽得此言,一票兵痞卟哧之聲連成一片,不過在看到段少君瞪過來的,帶着殺氣的目光之後,趕緊都站得筆直,不過那一張張扭曲變形的臉,就像是一群長着大暴牙的八卦村姑。
就連一臉心虛模樣的小師兄也樂得嘴咧得老大,直接就露出了後槽牙,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有違佛家禮儀,趕緊又緊閉上了嘴,繼續在心中默念經文。
而許正大吃一驚,想象自己真要光着屁股,還在腰上系着一枚寶石在契胡人的金帳王庭裏瘋跑,這樣的感覺,太過詭異,泥瑪,甚至比讓自己光着屁股跳鹽湖裏遊泳都沒這麽詭異。
許正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一臉哭喪地看着段少君。“公子,千萬别,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有話趕緊說,有屁趕緊放,别給我磨磨叽叽的,快說清楚!”段少君沒好氣地拍了拍案幾低聲喝道。
沒奈何的許正隻得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原因嘛,居然是緣自于許正與小師兄鑒安之間的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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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兄是一位能夠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向來自認自己也是江湖中人,怎麽也得許府護衛裏邊十大高手之一的許正跟小師兄鑒安單挑切磋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輸得一塌糊塗。
可是這個惹禍精卻有着一項珍貴的品質,锲而不舍。唔……當然這種品質如果用貶義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死纏濫打的賴皮狗秉性。
然後,被一票閑得蛋疼的兵痞給嘲笑了好幾次,甚至于,這幫家夥還在那裏打賭,許正這一次是五十招還是四十招會敗北,要麽就是許正能夠挨上幾拳幾腳而不倒。
雖說許正很锲而不舍,但是也被這一票兵痞戰友給損得夠嗆,前天夜裏,又輸了一陣的許正再一次成爲了諸人嘲笑的焦點。
許正憤怒了,然後再一次向小師兄鑒安提出了新的挑戰方式。認爲小師兄鑒安既然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有着一身高來高去的本領,那麽,敢不敢幹出一件能夠令人震驚的事情來,證明他的本事要遠遠超過自己等人。
許正雖然是個惹禍精,但并不代表他沒有腦子,而且他這話,還真的一下子挑起了所有閑得蛋疼的兵痞們的興緻。
說實話,能夠親眼見到了玄真道長與小師兄鑒安高來高去本事的親兵還真不多。也很希望能夠看一看小師兄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大夥都很好奇許正這個惹禍精能夠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小師兄就算是念了不少年的佛家經文,可是骨子裏邊卻透着一股子佛門弟子所罕有的剛烈與沖動。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夢惑方丈的有意縱容,對于小師兄鑒安的不少越規之舉,都沒有太在意,甚至沒有責罰。
給段少君的感覺,夢惑方丈對于小師兄的培養,注重其武力天賦遠遠多過其佛門理念。才造就了見得不爽就抽他臉,抽落門牙自己才念頭通達的小師兄鑒安這麽一朵奇葩佛門弟子。
而許正的挑釁,自然激起了小師兄鑒安的好勝之心,于是,兩人打賭約定,隻要小師兄鑒安能夠幹出一件足以讓金帳王庭變得雞飛狗跳的事情,那麽,他許正甘願拜小師兄鑒安爲師父。
當然,老奸巨猾的許正事先聲明自己是有婆娘有娃的人,隻能像公子一般當佛門俗家弟子,隻要見到小師兄鑒安,就得像灰孫子一般恭敬地叫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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