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府外有一女子求見,說是段少君段公子的妾室,有要事要見殿下。”這個時候奔過來一名侍衛,朝着李玄一拜之言說道。
“她怎麽來了,快快有請,請她過來。”李玄騰的一下子站起了身來,招手示意那名侍衛趕緊過去。
看到侍衛匆匆而去的背影,李玄不禁有些頭皮發麻。“該不會是許大姐也知道了吧?”
徐世宗與蔡明面面相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都。
不大會的功夫,一身淡綠衣裙,外披着褐色皮裘的許香君翩翩而至,雖隻是淡淡點妝,卻仍舊明媚無雙,看得那徐世宗等人也不禁兩眼一亮,不過一想到這位女人的精明,都不由自主地收斂了目光,點頭示好。
“小弟見過許姐姐,這些日子沒有上門拜訪,還請許姐姐勿怪。”而李玄并沒有如接見他人一般擺出一副傻萌姿态等人拜見,而是起身相迎,一如在江南之時。
“殿下不必這麽客氣,多日不見,殿下可是變得越發地成熟穩重多了。”許香君嘴角輕揚,打量着跟前的這位晉王殿下,似乎這才眨眼的功夫,自家夫君的小跟班就已經變成了一位漸漸有氣勢與威儀的王爺了。
想到了這,許香君不禁心中微微一抽。俏臉之色,淺浮愁雲。
李玄看到許香君黛眉微皺,不禁一愣。“許姐姐怎麽了,莫不是生意上遇上了什麽難爲之事,隻管告訴小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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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香君搖了搖頭。“與生意上的事情沒有關系,今日香君來此,是爲了給殿下您送一封信。”說罷,許香君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李玄接過打開一看,不禁呆住了。上面那熟悉的童趣體字迹,一如那張時不時會壞笑的臉龐一般醒目。李玄霍然擡起了頭來看向許香君,一臉的驚喜與難以置信:“兄台他……”
許香君沖李玄微微颔首,眼角餘光輕輕地掃過了徐世宗與蔡明,而這兩個哥們很是識趣地退到了一旁去研究那雕廊畫棟去了。
李玄深吸了一口氣,埋低頭仔細地看着那信中的内容。
很是簡單明了,而且話語也不是那種子曰子雲的文言文,而是段某人特别喜歡與擅長的白話文。内容不多,但是,卻把他自己的猜測以及徐壽的作爲皆寫下。
信中告訴李玄,段某人接到了徐壽的指示,被迫要前往陳村,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這哥們決定向北跑路,前往契胡的地盤去見那位跟藥坊有生意往來的契胡二王子吐昆。
另外,告訴李玄,讓他盡早派出一隻商隊前往契胡的地盤,說不定到時候,就能夠用得上,當然,大力金槍不倒丸是最急需的藥品。
當然,信的末尾,當然是段某人例行的吐槽風格,自然還不忘記半開玩笑地提醒李玄這位晉王殿下,别又冒冒失失的瞎來,就如當初讓人給李幼雯送信一般,結果信沒送到,害得段某人白白吃了一個多月的苦頭。
看罷了信,李玄一個勁地在那吸氣。實在是,無語到了極點,自己擔心得不了得,這下倒好,這哥們居然還有精氣神給自己的小妾去寫,然後屁颠屁颠的竄去找老相好……呃,是去找舊識玩耍去了。
若不是爲了在美麗的女士跟前保持住自己的風度,李玄都忍不住想要惡狠狠地沖那塞北的方向比劃中指以此表達自己此刻那激動的心情了都。
“我說少君兄也是,害得小弟我白擔心好幾天。”李玄一臉苦笑地收起了信,朝着許香君坐了個請的姿勢,請許香君坐到了那個造型十分精美,甚至還雕花的鐵爐子跟前。
嗯,某位無恥的穿越者不僅僅在塞北之地開始弄鐵爐子,甚至已經把這項技術繪成圖紙,發給了許香君。于是乎,京師裏邊也開始風行起了這種比暖房和地龍更加便于移動的取暖工具。
而李玄府上的這個鐵爐子,正是作爲股東之一獲得的試用品,效果崗崗的。
坐到了鐵爐子跟前的軟墊上,許香君看到那李玄郁悶的表情,不禁嫣然一笑,百媚頓生。“殿下莫要惱我夫君才是,他就是那麽個人。”
李玄苦笑着搖了搖頭。“少君兄還真是,不過這樣也好,還請許姐姐放心,畢竟此事非同小可,越少人知道越好。對了,勞煩許姐姐您先設法備好貨物,小弟自會去打通關節,不過,這些日子怕是過不去,怎麽也得過了元旦之後方可起程。”
“距離元旦也沒多久了,香君省得,何況這些日子,想必邊塞也不甯靜,現如今過去,怕是還讓那些下人受到牽聯……”許香君淡淡一笑,笑聲裏邊卻充滿了蘊怒。
因爲段少君在信裏邊說得很清楚,徐壽此人,定是趙林甫下屬,那麽這樣一來,他掌了那左羽林衛後,必然會與曹胡兒等趙林甫的鐵杆聯成一片。
如今自己北遁,那些家夥找不到自己的蹤迹,說不定會尋那些商旅的麻煩,所以,過段時間再北上,是最好的選擇。
再加上李玄也如此說,許香君倒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的。
“對了,我夫君有言,讓香君告訴殿下,趙林甫敢這麽做,那就是不怕其野心暴露于人前,還望殿下小心爲上,特别是注意天子的身體……”最後一句話時,許香君的話越來越低。
而李玄的表情卻變得極爲震驚,好半天才回過了神來,有些結結巴巴地追問許香君道。“少君兄真是這麽說的?”
許香君看到李玄那副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禁有些無奈地微微搖頭,看樣子這個夫君的小跟班那副大人模樣果然是裝出來的,一旦有事就現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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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這麽一說,讓你注意一下,這隻是一種最壞的推測罷了,或者說,是在趙林甫想要除掉公主殿下,卻被公主殿下逃走,之後又回到了大唐,那麽,很有可能會發生的嚴重後果。”
聽到了許香君的解釋,李玄先是一呆,旋及一喜。“少君兄覺得我那大侄女還活着?”
許香君差點就想抄起水壺扔這個呆萌家夥的腦門上讓他變得聰明一點。“這隻是一種可能性,因爲現如今公主殿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殿下這回明白了嗎?”
李玄很是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明白了,我大侄女有可能沒死,若是她回來,老天爺,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
“那什麽還請殿下您考慮實際一些的事情行不行?”許香君很頭疼,終于明白了爲什麽上次段某人會跟吐槽星人一般交待人讓李玄多吃天麻炖豬腦,就這小子這腦子,是該好好補一補才對。
“什麽?!”西門夫人的兩眼瞪得溜圓,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家夫君。這聲驚呼把西門大官人給吓得一哆嗦,趕緊擡手示意自家婆娘小聲點,然後開鬼鬼崇崇地東張西望。“小點聲,莫要讓閨女聽到了。”
“你閨女一早就去了那許姑娘府上去了,哪會在家老老實實的呆着。夫君,您說的這事是真的嗎?”西門夫人沒好氣地擺了擺手,一把拽住了夫君的衣袖,一副要嚴刑逼供的架勢。
“娘子,你覺得爲夫有必要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嗎?”西門大官人一臉無奈地攤開了雙手。“雖然爲夫總覺得那小子不是咱們家閨女的良配,但是,也不至于不辨真僞的拿這樣的事來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