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頓時面色一整,一臉嚴肅地沖李神進豎起了一根中指,唔……收回中指,豎起了食指:“我壞?我這可是爲了大将軍着想,想讓她逃離這必死之大劫。想必那些契胡人雖然與左羽林衛多番交戰,見過大将軍真容的應該沒多少人吧?”
“這是當然,大将軍每每上陣殺敵之時,皆帶着青銅面護,其武勇,甚至被那些契胡蠻子畏之如虎,視爲鬼神。就算我左羽林衛,真正識得大将軍真容的人,也并不多。畢竟每每大将軍巡營,也皆是戎裝而行,以維護其威儀。”李神進深以爲然地道,這個時候,這家夥漸漸地覺得段少君這個損家夥的這一招似乎真有些道理。
“可問題是,大将軍怎麽可能同意你的計劃?畢竟,大将軍這個人,是很難說服的。”李神進揉搓着眉心,很是頭疼地道。“而且,就算是契胡人不認得大将軍,可是,你又靠什麽去跟契胡人打交道?讓他們放過咱們這群來路不明的唐人?”
段少君摸着下巴,一臉的智珠在握。“你放心吧,隻要大将軍那裏能夠解決掉,那麽其他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怎麽,你就這麽不相信本官的話?”
“我說段長史,你憑什麽能讓契胡人放過咱們,你得先告訴末将才是,我才能夠相信你。”李神進一臉懷疑地打量着段少君,這個時候,他甚至有些懷疑段少君這小子是不是想要去當叛徒,拿大将軍去作爲他在契胡的晉身之階。
段少君倒沒想到李神進會有這麽龌龊的心思,居然把自己這麽高尚的人想得那麽的低級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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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詭異地沖那旁邊的許正打了個眼神,許正嘿嘿嘿地陰笑了數聲。走到了旁邊的箱子裏邊,掏出了一個不大的白瓷瓷瓶,然後神神秘秘地遞到了李神進跟前。“諾,好好的瞧一瞧,這玩意,在江南,在京師,甚至在這漠北之地,可都是有錢難以買到的好貨色……”
李神進一臉疑惑地接了過來,仔細打量了瓷瓶上的字迹之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金,金槍不倒丸?奶奶的……居然真是濟慈牌的金槍不倒丸?”
“你這不廢話嗎?這玩意就是我家公子發明出來的,從他手裏邊拿出來的難道還能夠有假貨不成?喂,我說哥們你啥意思,還不松開,這玩意可不是給你的。”
李神進艱難地松開了五指,眼睜睜地看着那許正把那一瓶子對于中年男性而言絕對是夢寐以求的神藥給奪走。他真有一種恨不得抄刀子搶奪過來的沖動,不過,當那許正把藥瓶子擱回那箱子之後,居然把箱子提了過來,擱到了李神進的跟前。
這位見多識廣的大将軍親兵,在看清楚了那箱子裏邊密密麻麻的白色瓷瓶之後,差點直接瘋了,中風患者一般抽搐着臉皮,手指頭在不停地震顫。“你們,你們這是,這是想要幹嘛?”
“我家公子可是跟契胡二王子有深厚的友誼,而友誼的來源,就是這玩意。”許青一臉難以掩飾的得意道。“有了這種東西,就算是遇不到契胡二王子,也會被那些契胡人視爲貴賓的。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上商人,而不是左羽林衛的将士。”
李神進艱難地咽了好幾口唾沫星子,眼珠子好不容易,才從那些碼得整整齊齊的瓷瓶上拔了開來,移到了段少君的臉龐上。“我說段長史,你怎麽會把這麽珍貴的藥品帶在身邊?”
段少君呵呵一笑,一臉的不以爲意模樣說道。“在你們的眼中,這種藥品或許還真是夢寐以求,不過在本官眼中,也就是一些藥材配伍而構成的藥物罷了,沒什麽稀奇。若是李校尉你有需要,許正,拿一瓶送給李校尉……”
“這怎麽行,這麽貴重的禮物,段長史,哦不,段公子,您也實在太客氣了。這如何使得……”接過了那個瓶子,打死都不願意放手的李神進一面傻笑一面說着虛僞到家的客氣話,聽得一雪屋的人全都不停的撇嘴斜眼,靠,就是個虛僞的老貨。
李神進心滿意足地将這一瓶令他男性驕傲與自信心爆棚的神藥給塞進了懷中,深深地點了點頭,沖段少君翹起了大拇指道:“有了這種東西做爲敲門磚,相信,段公子您在整個契胡之地一定可以暢行無阻。隻是,大将軍她……”
“我會先用藥,讓大将軍暫時先昏睡一天一夜,等我們離開這危機四伏的地方,向北離開足夠遠的距離之後,本官自會讓大将軍蘇醒過來。”
“到了那時候,需要你,需要繡娘,需要你們這一票親兵甭管是哭也好,哀求也好,總之一句話,務必要勸說大将軍回心轉意,暫時死了南下的心。”
“萬一我們勸說不了,大将軍執意要南行又該如何?”李神進很是苦逼地道。
“哼,到了那個時候,可不是什麽事情都還由着她的意志轉。本公子就不信抓不着這個女人的弱點。”段少君咬着牙,笑得無比陰險地道。“不過本官可是先跟你打招呼,到時候,得聽我的,我自有辦法讓你們大将軍放棄南下的念頭。”
李神進想了想之後,确認段少君不會以武力和色相相脅迫大将軍之後,這才慎重地點了點頭。可當點完了頭,走到了雪屋通道跟前,看到這家夥一臉得意與鬼崇的笑容後,李神進心裏邊升起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答應下這事,似乎是犯了一件很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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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進去找來了繡娘,然後在李神進與段少君的輪翻勸說與解釋之下。最終,還是讓繡娘這位李幼雯李大将軍的貼身之人認同了段少君的觀點。
那就是,爲了大将軍的生命安全着想,一定不能讓大将軍南下,而應該北上,有了段少君這位曾經跟在契胡極有權勢的二王子有深厚的友誼,呃,應該是生意場上的好友。這樣一層身份做爲掩護,那麽,大家前往原本以爲最危險的契胡,所以是目前的處景之下最爲安全的方向。
至于其他的想法和念頭,也都得等着找到機會,回到大唐疆域之後,再作打算。現在就算是再着急,也是沒什麽用的。
議定之後,段少君趕緊吩咐齊大等人拿着攜帶的材料,制作了一架簡單耐用的雪橇,足夠讓李大将軍打三個滾也不會掉下來,另外,還準備了足夠的獸皮和毛毯,以免其在昏睡中被凍傷。
“今天那些家夥怎麽一個二個都顯得鬼鬼崇崇的,到底在搞什麽鬼?”李幼雯抿了一口段少君特地進貢來的紅茶,感覺着一股子暖意緩緩地着喉嚨直下腹間,一面好奇地朝着身邊正在熬煮藥材的繡娘詢問道。
“是段長史,他在叫人打造那什麽雪橇,說是到時候好給大将軍您乘坐。”繡娘一邊熬藥,一邊有些心虛地偷瞄了一眼李幼雯。不過李大将軍現在在這樣的情況下,哪裏會對自己身邊的作什麽樣的防備,隻是繼續看着那低矮的通道發呆。
雖說這雪屋裏邊并不氣悶,也不覺得難受,但問題是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不能移動,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但是想要出去,就得像那些人一般撅着個屁股爬進爬出,一想到自己也會這樣,昭陽公主殿下的皇族矜持讓她否決了出去溜跶的想法。
反正就算是爬出去了自己也走不動道,還得讓人背來背去的,太有損自己大将軍的威儀,還是忍一忍的好。李幼雯隻得如此自我開解道,又抿了一口紅茶,砸了砸嘴,雖說是紅茶,但實際上茶水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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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