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便是朋友的感覺吧?李玄在内心如此想道。自打三歲起就沒感覺到過一絲兄弟親情,更不可能有下級敢跟他堂堂王爺稱兄道弟的李玄,猶如犯賤一般在心中浮起了暖暖的感動。
“兄台,你能不能給小弟出點主意,現在實在是太頭疼了。唉……早知道,我就該晚一些回京師,等這一場風波過去再說,總比現在被人推來攘去的好過百倍。”李玄悠悠地長歎了一聲之後朝着段少君小聲地道。
“這很難嗎?”段少君錯愕地轉過了頭來,打量了李玄兩眼,一臉不屑地道。
李玄頓時呆住了,心裏邊至少有一萬隻草泥瑪排列成了整齊劃一的百匹方陣狂奔不已。“不難嗎?真的不難嗎?你知道的不知道本王爲了這事愁得頭發都快白了。你居然覺得不難?”
“很簡單,爲兄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以幫你應對。”段少君一臉老謀深算的表情,得意地道。
李玄沒來由的心中一緊,屁股不由自主地向後挪了小半尺,這才顯得有些猶豫地沖段少君問道。“敢問兄台這三策都怎麽做?”
“罷了,看在咱們好歹也是合夥人的份上,全告訴你也無妨。”段少君砸了砸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玄,猶如老導演在審視着前來應征男主角的北影學院的畢業新生,把李玄看得汗毛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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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還沒來得及開口,段少君自己就已經搖了搖頭。“下策在于人,可惜,你不行。”
“……兄台,你這話嘛意思?”頂着一頭霧水的李玄很不服氣地道,什麽要我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更不能承認不行,這是必須的也是最基本的原則。
段少君不緊不慢地道。“因爲這個下策嘛,需要有很強大的表現欲與表演能力,例如讓你裝傻子,你就得咧着個嘴滴口水滴上十七八天,你确定你能做得到嗎?”
“你的下策,是讓我裝傻子?”李玄老半天才合攏了咧開得有些過份的嘴巴,一臉驚怒地看着這位損友。“兄台,你能不能别那麽不着調行不行?”
“怎麽能說不着調呢?”段少君很是憤然地白了一眼這貨。“你好好想一想,誰會願意去跟一個傻子計較,又有誰會去跟一個傻子去談人生和理想,隻要你傻,什麽樣的事情都跟你沒關系了。”
“若是那樣,我這個王位怕也保不住吧?”李玄終于明白了爲什麽叔父遇上這位衣缽弟子,總是會暴跳如雷的原因。就比如現在,自己就有着一種強烈的揍這丫的沖動。
“所以,我隻說這是下策。既損人,又不利已,謂之下策也……”段少君搖頭晃腦的拽起了文言文。
李玄擡手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地道。“兄台别鬧了行不行,你還是告訴小弟中策是什麽樣的先。”
段少君無奈地翹起了一根手指頭。“中策:裝病。”
李玄不由得一愣,說實話,屬下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提議,可是李玄擔心自己的老爹會派禦醫過來給自己診治,所以放棄了這樣的手段。
“當然,這僅僅隻是中策,畢竟你爹可是天子,兒子病了,你覺得禦醫院那幫人難道是吃幹飯的不成?”段少君想了不想,便道出了此策的破綻。“除非你爹覺得你這個兒子一丁點也不重要。”
“……似乎,貌似我在我父皇那裏還是有些份量的。”這哥們怎麽說話還是那麽的不順耳,李玄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水打斷了段少君的暢所欲言。“兄台你還是說說上策吧。”
“上策嘛……需要的是忍受痛苦的決心與勇氣。”段少君一臉決然地道。看着李玄,目光就像是首長在審視随時準備犧牲在戰場上的紅小鬼。
看得李玄又開始渾身不自在,伸手揉了揉眉心之後無奈地歎道。“兄台,你能不能老這麽折磨人,到底你的上策是啥?”
“這上策很簡單易用,而且還能夠讓你受到關注與同情,并且,又可以讓你及時的遠離這一場紛争,而且還不會帶來任何的嚴重後果,你說說,這是不是上策?”段少君這會子倒先賣起了關子,慢條斯理的給李玄細數起了這上策的好處。
聽得原本滿心警惕,随時準備着又被這貨不着調的主意給忽悠的李玄心癢難耐。“真的假的?兄台你可不要騙小弟。”
“咱們可是好兄弟,吻頸……你聽錯,是刎頸之交的那種好兄弟,怎麽可能騙你呢?”段少君臉色一闆,一副被對方污辱的憤憤表情。
“成成成,兄台,隻要你這個上策真的有您所說的這些,那小弟一定會好好的請你大吃一頓。”李玄皺着眉頭苦思半晌,如果能夠達到了上面這些條件,似乎,真的就完美了,絕對是崗崗的上策,對于自己的利益可以說絲毫也沒有受到損失。
“也罷,看在你這麽誠心的份上,不過記得,你可得請哥幾個,對了,還有棟梁兄也得請。”段少君不愧是仗義的好盆友。
而一直默默吃着東西,豎着耳朵傾聽的胡小娘與陳儉頓時眉飛色舞連連符合。
不過李玄更懷疑這貨是不是想把那位飯桶、酒桶雙料冠軍請來,好吃窮自己。“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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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了段少君給出來的上策之後,李玄久久不語,一股深深地被坑的感覺再一次深入人心,一旁的胡小娘與陳儉也傻了吧叽地看着猶自洋洋得意的段少君,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貨爲什麽總會有那麽多損人不利已的陰損招數。
“……兄台,你确定你今天不是專門來損小弟我的?”李玄一臉黑線地瞪着段少君,咬着牙根怒道。
“停,你先别着急,身爲上位者,當榮辱不驚,萬丈驚濤你也隻當然是陰溝水從腳邊流過,刀山火海你也隻需當成是你家廚房有火災……好罷,我說正經的。”
段少君清了清嗓子,開始在那扳手指頭。“第一,你若是腿斷了,别人還會讓你拖着傷腿去見你父皇嗎?”
“應該不會吧?就算想讓我去我也不想去。”李玄想了想後點頭道。
“第二,既然傷了腿,你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窩在家裏邊養病,不需要理會外面的風波?”
“……這倒也是。”
“第三,你爹聽說你傷了腿,他會勃然大怒削你王爵呢?還是會派出醫者來給你治療以示撫慰?”
“肯定是後者,我父皇對我還是蠻好的。”
“那不就結了?既讓你擺脫了目前的困境,又讓你那些兄弟沒話說,還能夠從你父皇那裏獲得足夠的關懷與憐憫,這不是一箭三雕,一舉數得嗎?怎麽,這不叫上策,你給我想想,還能有什麽才能夠叫上策的?”段少君的嘴皮子飛快地翻動着,猶如一挺加特林重機槍。
把嘴笨舌拙的李玄說得啞口無言,黯然不已。仔細一想,咦,真的耶,似乎自己要把摔折了腿,對于自己目前的困境而言,絕對是一切困難都能夠迎刃而解。
但,但問題是打斷腿?泥瑪的,李玄心裏邊可謂是天雷陣陣,卧了一槽又一槽。“可問題是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倒了血黴了嗎?”
“你這不廢話?”段少君斜了這貨一眼。“既想要有收獲,卻又不願意付出,天底下哪有這麽偏宜的事情?”
“再說了,斷腿而已,哥包治百病,區區斷腿,爲兄可以給你現在正骨包紮,保證你将來不會一條腿長一條腿短。”段少君順便爲自己的醫術開始打起了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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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