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蘇酥哭笑不得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一個勁地向段少君保證半天,乘他愣神的功夫,趕緊把在一旁早已經笑得花枝招展的許香君給拖了過來。“少君哥哥你好好交待香君姐吧,這趟遠行可是她做的主,小妹我就先登船了。”
說罷,很沒義氣地把一臉錯愕的許香君留在了段少君跟前。
“這丫頭,怎麽能這樣呢?那什麽,香君姐,此去千裏,路途……”段少君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翩翩而去的公孫蘇酥一眼,這丫頭,怎麽走得這麽絕情,連個吻别都沒有,真是的,然後轉過了頭來沖許香君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新的一輪叮囑。
“噓……我的小郎君,乖乖的閉上嘴好不好?奴家知道了,郎君你從前幾日到今天,已經說了多少遍了,你不累,奴家都還替你累得慌。”許香君很是無奈地搖着頭笑着,拿手指印在段少君的嘴唇上,阻止了這個比老媽子還要啰嗦百倍的情郎。
段少君不滿地悶哼了一聲,擡手捉住了這個嬌小玲珑的美人兒地纖纖素手瞪起了眼。“老媽子就老媽子,此去走有兩千裏地,路途遙遠,誰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如果是别人關我屁事,可問題不是别人,是你們,我怎麽能放得下心?”
許香君悠悠地輕歎了一口氣,顧不上旁邊正在将一件件行李運送上船的商旅,緊緊地攬着段少君的腰,将臉用力地在他的懷中蹭了蹭。“奴家知道了,郎君放心吧,真舍不得你……”
“那……要不就先别走了,留下來陪我?”段少君輕輕地拍着許香君的香肩,感覺到了她的嬌軀在輕顫,一股微微的濕意,在懷間溢散開來,心中憐意大起,心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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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許留我。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更舍不得和你一起的未來,好郎君,乖乖的在蘭亭呆着,等你來京師的時候,奴家,一定會好好的陪你,行嗎?”眼眶微紅的許香君從段少君的懷中擡起了頭來,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他唇上輕啄。
段少君寵溺了吻了吻許香君的額頭。“好吧……對了,注意小豆豆,她在船上呆久了肯定會呆不貫,讓她在甲闆上活動的時候,一定要有人好好看着,我不希望你們有事。”
“知道啦!真是的,好了,奴家一定不敢負郎君的囑托,還請郎君回去吧,奴家和妹妹就先去了。”許香君哭笑不得地橫了一眼這個年輕帥氣的郎君,嘴裏邊是這麽說,可心裏邊甜得醉人。
“好,快登船吧,記得,到了京師第一件事是幹什麽?”
“是給我的小郎君來信,告訴他,奴家已經平安抵京,對嗎小郎君?”
“看在你答得這麽順溜的份上,去吧去吧。”段少君終于滿意地松開了手。
可許香君剛剛轉身離開,想了想又扭轉了嬌軀,來到了段少君的跟前,扮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你可記住了,不許沾花惹草,不許跟陌生的漂亮女人打招呼,不許……”
段少君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總行了吧?”
“切,奴家可是爲了咱們姐妹幾個着想,看在你答應得這麽爽快的份上,姐姐我暫且放心,等到了京師,姐姐再給你獎勵……”說罷最後一句隐含着挑逗與誘惑的話語,水汪汪的秋波蕩過眼角,許香君這才咯咯地笑着随公孫蘇酥快步而去。
站在碼頭上,看着那兩個美人兒站在船尾,向着碼頭上的自己不停地揮舞着雙手。
春花漸盡,綠柳成蔭,可是心愛的人兒卻要開始遠行,段少君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船,看着站在船尾的佳人哪怕是已經看不清了碼頭上的自己,仍舊在船尾搖着手臂。
而自己,同樣也執着地揮動着手臂,直到,再也看不見江上的那片帆影。站在碼頭上,悠悠地長歎了一口氣,段少君這才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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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許香君她們之後,段少君不僅沒有清閑,反而更加的忙碌了起來,每天,每一個時辰的時間都安排得份外的緊密。特别是那些濟慈學堂裏的孩子們。段少君恨不得将所有的知識都直接灌頂傳功進他們的大腦裏邊。
可惜,這是不現實的,爲此,段少君化了大量的時間來寫教案,寫教材,争取在自己離開之前,讓這些孩子們能夠在自己離開之後還能夠系統性的,延續性的了解醫學知識,特别是外科方面的知識,隻有自己懂,就算是目前已經能夠做一些常見外科手術的大師兄他們也不行。
除了這些,段少君還得接下原本屬于許香君的那副重擔,雖然許香君在離開之前已經安排妥當,但是段少君身爲股東之一,還是要經常去看看,離開許香君之後這些家夥有沒有偷懶。
而許千尋,這位喜歡中老年婦女的小年輕也被許香君給提溜出來,變成了許香君産業的監督者。雖然這小子做不太成事,但好歹腦筋夠用,何況是專業商家的人出身的,又是許香君的親侄子,所以,他出面,自然能夠起到足夠的威攝作用。
至于藥坊這邊,也同樣讓許千尋去管理,照許香君的意思就是,得讓這臭小子出來做事,省得日後連自個都養不活。許家的家業可是要靠這小子繼承的,現如今既然捏着了他的要害,當然就得乘着這機會攆他動彈起來。
要害嘛,自然就是他家還呆在七娘肚皮裏邊的孩子,段少君承諾了當那小子的老師。那麽,身爲孩子的父親,自然會多爲自己的孩子考慮,讨好自己這位日後兒子的師尊,自然成爲了平日裏除了陪着七娘安胎之外就閑得蛋疼的許千尋最重要的任務。
這至少能夠讓段少君輕松不少。而醫館的事情,已然差不多完全走上了正軌,除了大師兄之外,尚有五位師兄已經可以獨立做手術。而今,不光是蘭亭郡本地的醫患前來就診動刀。
甚至還有不少來自揚州以及周邊州郡的病患前來求醫問藥。濟慈醫館那可以開膛剖腹以活人命的神奇醫術,不僅僅在揚州,業已經在整個江南都傳揚了開來。
不過,人手不足啊,别的不說,光是揚州每個月有多少需要動手術的病患?可是,這裏,卻僅僅隻有六七位可以動手術的醫者。
雖說,也有來自其他地方的醫者前來求學,但是在夢惑方丈的授意之下,段少君也隻能忍着,沒有将手術手段外流。
因爲夢惑方丈這位人老成精的老和尚說得很對。現如今,江南的百姓們都知道,開刀治病的地方隻有一個,那就是蘭亭郡嗯的濟慈醫館,而且,還是一群和尚開的醫館。
而若是那些前來學習的人,萬一學藝不精怎麽辦?若是學藝不精,卻還打着濟慈醫館的招牌去招搖撞騙。那樣一來,隻會徒害人命,重要的是,很可能會嚴重地毀壞外科手術這一新興醫術的名稱,從而讓才剛剛開始流傳的外科手術受到百姓們的不信任與置疑,因此而一撅不振。
所以,現在嚴防技術外流,并不是不外傳,而是爲了更好的在未來讓更多的人認識到外科手術的好處和益處。
對于夢惑方丈的考慮,段少君隻能用五體投地來形容,老家夥果然是塊老姜,這樣老謀深算,步步爲營的做法,絕對不是自己這樣銳意進取的小年輕能夠考慮得到的。
當然,那些學堂的孩子們已經開始接觸手術,特别是那裏邊的六七個大孩子,已經完全能夠勝任主刀醫生的副手。甚至于他們在理論方面的知識還要強過這些主刀的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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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