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弟擅長的事嘛……也挺多的,比如說喜歡博采從長,擅納人言,還有那什麽與人爲善……”李玄很是認真地想了半天之後,開始扳手指頭數起來。
對此,段少君随着這厮的話在旁邊吐槽不停。博采衆長就是自己沒主見,擅納人言甚至就是耳根子軟,與人爲善不就是欺軟怕硬嗎?
“怎麽樣?小弟我的優點還是不少吧?”李玄數了半天之後,很是沾沾自喜地道。
“其實你還有兩項優點,你自己都沒發現。”段少君換上了一張真誠的表情,沖李玄很認真地道。
“我還有什麽優點?兄台你速速到來。”李玄不由得一喜,抓耳撓腮地問道。
“第一,守家,第二,戀舊。”段少君翹起了兩根中指,呃,不對,是先翹起了一根中指,然後再緩緩地翹起了一根食指。
“守家?戀舊?”李玄一臉迷茫,怎麽自己都沒發現這是優點的褒義詞?
“當然了,你有本事一天蹲在房間裏邊呆上七八個時辰不了出去;至于戀舊,你認床不就是戀舊的一種心理表現形勢嗎?”段少君吭哧吭哧地笑了半天,這才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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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一臉黑線地瞪着這個笑歪了嘴的貨,半天才幽怨地白了一眼段少君。“兄台,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好吧,咱們不聊你的優點了,還是說說正事。那個船那邊你搞定了多少了?”念頭份外通達的段少君端起茶水抿了口,把身上的披風攏了攏,朝着李玄問道。
“搞定了一艘七百料和兩艘五百料的大船,不過一千料的目前還得等等,上一次弄到的那艘千料大船正在泉州港,照兄台你的設計正在改造。”
“進度不錯嘛,咱們最開始預計的船隊,是兩艘千料大船,還有兩艘七百料和四艘五百料的船,現在,還差一半的船隻。這個進度還得再加緊一點才是,錢若是不夠了再追加。”段少君點了點頭滿意地道。
“現在暫時還不缺,許小姐前日還說過,現在還有大約十萬左右的現銀,想來應該可以夠支付組建船隻的錢。”
“對了,你是不是在廣州認識什麽人?”
“沒有啊,怎麽了?廣州那邊出了什麽事嗎。”李玄一愣。
“我們分派過去的人,剛傳來消息,他們相中了在廣州城南的珠江口處大約裏許的地盤,很是适合修建碼頭。原本官府要價五萬兩,而且态度很是生硬,一副愛要不要的模樣。這讓咱們派去的人一直沒有進展,可就是十多天前,官府突然口風大變,我們隻用了一萬兩銀子,就購置了那一大塊土地,另外,還白送了大約裏許的地盤。”
“并且,官府那邊還拍胸口保證,我們的人在那裏幹嘛,不論是缺少勞力,還是工人,又或者是水手,不論缺什麽,他們都可以幫我們想辦法。熱情得我們的人還以爲廣州官府想要對他們幹嘛似的。”
聽了段少君這麽一說,李玄不由得兩眼迷茫。“沒有啊,莫非,是胡郡守又或者是趙将軍認識廣州那邊的人?”
看到這家夥呆頭呆腦的模樣,心知問錯了人的段少君翻了個白眼。仔細思量了一番之後搖了搖頭。“趙将軍與胡郡守就算是認識人,也不可能讓對方變得如此低聲下氣吧?”
段少君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後,看到了一位師兄正匆匆而過,閃亮的光頭哪怕是在寒凍也仍舊顯得铮亮。不禁兩眼一亮,怕是十有八九應該是師尊在後邊搗鬼,怕也就隻有他有這能耐,李玄這小子還嫩了點,無權無勢的空筒子晉王殿下。
或許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别人可以賣他一點面子,但是要牽扯到利益,肯定會敷衍了事。而夢惑方丈則不同,隻要他把袈裟換成毛皮大衣,再戴上一頂黑貂帽,絕對絕對是江南天子号級别的座山雕。
想清楚後,既然師尊願意暗中出面幫忙,那自然再好不過,段少君也懶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費腦力。
爲什麽要買土地,當然是買船不如自己造船,有自己的碼頭,有自己的船,有自己的交易平台,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如此一來,就不容易被人執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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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吹牛打屁的功夫,卻看到了胡郡守策馬而至。一打聽才知道,今日這天氣驟然轉冷。胡郡守擔心兒子被凍着。當然明面上是說擔心大師還有一幹僧人的供暖問題,所以決定給山上送一批木炭和泥碳過去。路過這裏,順便問問段少君他們是否一塊過去拜見夢惑方丈。
大師兄也覺得今天沒什麽病人,所以就幹脆把段少君攆上山去拜見師尊,當然,美其名曰讓師尊給你考察學業。無奈之下,段少君拖着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李玄一塊随着胡郡守往隐龍寺行去。
隐龍寺建在山上,與地面的海拔怎麽也相差近三百米,這樣的高度差,再加上山上風大,才到半山腰,就感覺比山腳要冷上了一大截。
“怎麽這會子感覺冷了很多,乖乖,我這手都快凍木了。”李玄兩手頻繁地換持着馬缰一面唠叨不停。
“山下還沒凍上,而這裏的葉子上面都已經結冰了,自然是要冷上許多。”段少君也好不到哪,坐在馬背上縮頭縮腦地道。“也不知道那兩個家夥能不能受得了。”
嗯,當來到了寺裏的時候,就看到了胡小娘與陳儉哥倆蹲在一塊,正在寺院裏的偏院裏邊吸着鼻涕烤火。不光是他們如此,好幾個和尚也都有傷風的趨勢。
沒看到師尊,一打聽才知道師尊也是偶感風寒,身體不适,正在靜室休息。
“你們過來啦,胡郡守不必多禮,快請坐吧。唉,這天氣陡然突變,昨日還暖陽高照,今日居然寺外居然已經處處結冰,冷成這樣。”坐在榻前,正在喝藥的夢惑方丈笑呵呵地道。
嗯,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氣色還是不錯。靜室裏邊,燒着一個銅爐,銅爐裏邊的炭火肆意地散發着熱力,雖然不能讓室内猶如陽春三月,但至少溫暖了些許。
不過這玩意耗碳可不少。重要的是在密閉的空間裏邊用這玩意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救得及時還沒什麽,救得不及時,那就有可能變成傻子或者植物人,更不及時一點,隻能點起三柱香緬懷了。
“師尊,山上既然這麽冷,怎麽不弄個火炕或者是壁爐什麽的,這樣過冬也太難熬了點吧?”段少君把屁股往裏挪了挪,這一身的冬衣也是大清早竄去買來的,也就是往夾層裏邊塞上棉花弄出來的。
當然,這屬于是中檔貨,高檔貨直接就上毛皮,而低檔貨是往夾層裏邊塞蘆葦花之類的玩意。
“火炕?什麽玩意?你不會是在說地龍吧?那東西既難弄,又廢燃料,爲師不過是一世外苦修之人,豈能去用那種東西,不過這壁爐又是何物?”夢惑方丈好奇地詢問道。
“火炕可不是地龍,而是那種燒一些稻草和稭稈就能夠暖上好幾個時辰的好東西,至于壁爐那就更簡單了,比如說您靜室的這一面泥牆,往裏搭一個燒東西地位置,上面連上一根煙囪,這樣一來,靠火的熱力,将整面牆都烤暖和,使得室内的溫度也能夠有很大的提高,重要的是,還不會受碳毒之擾。”
“很簡單?”段少君這麽一說,倒真讓夢惑方丈起了興趣。
“當然很簡單,比如說師尊您這房子,如果想要改造壁爐的話,就隻需要加裝一根煙囪,然後裏邊加蓋一個靠牆的壁爐就可以了,隻要原料充足,一天的功夫,三五個人就可以修起來。”段少君點了點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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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