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國立朝以來,強取豪奪的事還真幹過不少。例如當今天子自己的老爹,當初起兵之時,就曾經大搜全城,特别是那些富商士紳,幾乎所有錢财都被刮個幹淨用來充用軍費,然後嘛,自然是扔點空頭支票給那些倒黴鬼。
之後,一統天下,發現國庫裏邊居然沒有多少錢,這讓剛剛成爲皇帝陛下的當今天子怎麽享福?于是乎,在平叛時,不少的叛變人士的家财自然也成爲了天子的家财。
就算是你沒參與,但是你乃是一方富豪,嗯,就你了,你肯定也支助過廢天子,但是本天子很仁慈,不幹掉你,隻要交出錢來,就證明你對朕,對大唐帝國的忠誠。
這些不少事情,段少君可不是聽别人說的,而是夢惑方丈親口告訴的他,讓他深刻地意識到了封建社會帝國主義社會的黑暗之處。
李玄決定改變話題,不對,是繼續關于波斯人海運的問題。“我大唐與波斯之間雖然一直未曾接壤,但是道路靖安,諸國皆無戰事,商路很是通暢,他們爲何還要冒險從海上不遠萬裏而來?大海波濤四起,洶湧無常,就不怕丢掉性命?”
“賢弟啊,你這麽問,隻能說明你不了解常識。”段少君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個長着一張小受臉的蠢貨,想不到這厮跟自己混了這麽久,居然還會問出這樣的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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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識?”李玄不禁一呆。“小弟的問題跟常識能有什麽關系,兄台你莫要诳我?”泥瑪,兄台你嘛意思,不要以爲那兩個女人是你的女人你就可以這麽肆意的羞辱我,雖然我沒你聰明,但是本王好歹也有過不少學識淵博的師尊,你别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好不好?
就算是三歲小孩子也知道夾塊兜裆布而不是光着屁股亂跑,這不就是常識嗎?
“你……唉,你這小子,這麽說吧,咱們這一趟去揚州坐的是船吧?”段少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問道。
李玄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過期正太思考了良久,确定段少君沒辦法在這個答案上給自己下套說自己不懂常識,于是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是自然,而且我覺得這船大是大了,但是睡在裏邊搖搖晃晃的實在不怎麽的。”
“那是因爲你認床,認床的解決辦法我不是教過你了嗎?”段少君憤憤不已地瞪了這貨一眼。
“哦哦,這倒是,話說兄台你教我的這一招着實不差,可就是挺費勁的,不管我去哪睡,都得帶着床和被褥,唉,雖說不需要小弟我親自動手,可也挺辛苦那些護衛的。”
“既然如此,那你還不給人加點工錢?好歹也給人弄點三金一險什麽的……”
“……那個少君弟弟,還有李公子,我說你們倆是不是歪樓歪得太厲害了?”許香君一臉黑線地打量着這兩個不着調的家夥,真想抄起桌上的茶壺給這兩個家夥的腦袋上一人來上一下,怎麽說着說着居然扯到了十萬八千裏外去了?
“咳咳咳……那什麽我們需要進入實際的話題了,那什麽賢弟莫要胡亂插嘴,現在,我問你,咱們去揚州坐的是船對吧?”段少君幹咳了兩聲後有些尴尬地問道。
三個人齊齊甩了白眼仁過來,對段少君造成暴擊傷害。段少君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靠,都是李玄那丫害的自己都快成廢話大王了都。
“當然是船,嗯,我隻是提示一下,那什麽賢弟你覺得一艘船需要多少人控制?喂,你們都是什麽表情,這句絕對不是廢話,相信我,這句話是有目的性的。”
“好吧,那告訴你,那日我們前往揚州的大船上,有船東一人,船工六人,日夜輪班而行,這下公子您可滿意?”許香君哭笑不得地瞪了一眼這個嘴硬的小壞蛋,可還是給出了答案。
“很好,我得到了答案,六個人,加上船東,就算是七個人,但是這艘船能夠裝載多少人與貨物,不知道許姐姐你是否知道呢?”段少君一臉贊許地沖許香君點了點頭,又抛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這樣一艘大船,裝上三五十人,再加上七八駕牛車的貨物也應該不成問題。”許香君想了想之後,有些遲疑地答道。
“那麽你們可知道,一艘海船,也就是大約一千料的戰船,可以裝載多少人呢?”段少君淡定從容地掃了跟前諸人一眼,又抛出了一個新問題,一如一位優秀的,擅于引導學生思考問題的優秀教師。
段少君學過曆史,也是半個曆史軍粉,再加上之前跟靖海将軍的兒子趙橫眉聊得挺嗨,所以也知道了不少關于這個時代的戰艦的事情,再結合自己從前世的百度裏邊所收獲的知識,知道清楚地知道了不少事。
古代的戰艦,很早開始,就使用料這個單位來計算船隻的乘載量,宋代的沈括曾經記載,今人以粳米一斛之重爲一石,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爲法。當時的船舶載重,亦皆以米爲準。一石米爲九十二點五宋斤,折算到了後市,約合一百一十市斤,這,便是一料的載重量。
但是,料這一載重量,又還有着分别,例如以福船爲例,如果是民料一千料的船,根據考古結果和專業論文的數據,大約長十七米,寬六點五米,高六點五米,其排水量在二百五十噸左右。
而若是官料一千料的船,同樣根據考古結果和專業論文的數據,其長大約爲二十七米,寬八米,高八米,排水量大約在六百噸左右。也就是說民料與官料之間的差距達到了一倍。
而段少君曾經詢問過趙橫眉,得知海上所使用大戰艦一般也就是一千料爲最大,其父所統帥的一萬五千水師,一千料的戰艦不過五艘,七百料的也沒有超過十艘,其他的像什麽五百料與三百料的戰艦最多,當然還有不少輕舟。
而按每一人占兩料計算出海量,一艘一千料的海船,也就是載人近五百人,如果遠航,那麽還得扣掉更多的料數來進行食物和淡水艙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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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隻是爲了遠行,隻需要足夠的水手和少量的防衛人員的話,一艘一千料的戰艦,可以隻需要搭載五十人就可以支撐遠航。但可惜的人,他們最遠向北,隻抵達過新羅半島,向東,也隻到過流球諸島。向南也就到達過廣州。
更遠就沒去過了,而且多是沿着海岸航行,但是照趙橫眉的說法就是,一千料的戰艦,如果滿載人員,可在海上航行二十日,如果玩命似的省嘴挪肚,能夠支撐近一個月,想要航行更多的日子,嗯,等着所有人餓死變鬼船吧。
若是隻裝載基本的航海人員和少量士卒的話,隻要食物充足,在海上呆上三五個月都問題,不過遇上風暴那就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甭管滿載還是輕載,若是不能及時找到地方避風,一千料的戰艦也有可能會船覆人亡。
看到三個人整齊劃一地搖着腦袋。段少君很滿意,很矜持地翹起了五指手指頭。“一千料船可載五百名将士在海上航行二十日。若隻乘載百人,足可航行四個月。若是逆風而行,船每半個時辰可航行四節到六節之間。呃,也就是十四裏到二十二裏之間,取個中間值,也就是十二個時辰可行四百餘裏路。
若是順風,一般可以七到十節之間,也就是二十六裏到四十裏之間,那麽算下來十二個時辰可行八百裏。若以一半順風一半逆風。那也隻需十日的時間,便可以從遼東的新羅半島,一直航行至泉州。不到半個月便可以航行至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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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