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湯之鮮美,就連小豆豆那小肚子都灌了兩大碗,連聲贊好。
“我說兄台,你這一手烹饪蛇蟲的本事是從哪學來的?這滋味,唉,實在是太贊了。”李玄挺起肚皮打了個飽呃,一臉滿足,這貨不但是吃撐了,甚至還有些喝撐了,以至吃飯的途中跑了幾趟廁所小解。
“是我過去的師尊教的,那時候,在荒山野嶺裏邊,極難下山一次,所以一般都是有什麽吃什麽,不論是蛇,還是各種野味,都有它們各自的烹饪方法……”段少君自然隻能信口胡扯,總不能說自己的本事來自二十一世紀吧?
“我說兄台,這蛇宴你有空能不能再弄上一頓,今日實在是太意猶未盡了。”李玄很是期盼地道,旁邊同樣喝湯喝得有兩眼翻白趨勢的許香君與公孫蘇酥也盯着段少群,美眸眨個不停。
“這個,這個就不好說了,如今已經是仲秋,蛇都快冬眠了,若是在北方,這個時節早就沒蛇了。所以,今日能撞上是運氣,再有,一般人,是不敢去逮這玩意,不小心就會傷及性命,咬上一口,除非能夠及時的切開傷口吸盡毒液,不然,很容易就沒命的。”段少君也滿足地打了個飽呃,但還是把毒蛇的危險性告訴了這些人。
“那就太可惜了。”李玄不禁遺憾地搖了搖頭。
“不過,嶺南之地,氣候炎熱,蛇四季皆有,而且嶺南人因爲氣候濕熱,所以喜捕蛇蟲烹食以去濕排毒。若是你們想吃,那就着人去嶺南收購呗。”段少君翻了翻眼皮,看了一眼跟前的茶水,罷了,喝的蛇湯太多,這茶水實在喝不下了。
“嶺南?老天爺,你還真是會想,那麽遠,那麽艱難的路途,一來一回不止月餘,就爲了吃蛇?”許香君一臉震驚地道。
“怎麽可能?”段少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陸路不好走這我知道,難道就不能走海路嗎?”
“诶,海路去嶺南,很近嗎?”許香君好奇地問道。
“當然近了,難道你們不知道甚至有遠在數千裏之外的波斯商人都駕着海船出現在了我大唐的嶺南不成?”段少君隻能對這些目前一點都不了解海權重要性的古代人失望。
似乎自古以來,唯一有一位皇帝有雄心壯志,那就是明朝的朱棣,成爲派鄭和下西洋,其他的朝代,在官方幾乎就沒有組織過任何的遠洋貿易,有的隻是對外作戰時,才會想到用船去PK下,平時,根本就不會理會。
哪怕是在遭遇倭寇十分頻繁的明朝中後期,朝庭想的隻是如何在自己的地盤抗擊,卻連出海去抄對方老巢的念頭也沒有。對此,段少君隻能深表遺憾。
如果說打擊海盜,受朝庭重視的話,那麽,大明朝或者能夠一直利用七下西洋的經驗,提早于西方,開始大航海時代。
“波斯人的船居然可以航行到咱們大唐的嶺南?”李玄驚得跳了起來。身爲皇子,好歹也知曉一些國家外交層面的東西。對于那個曾經險些衰亡,最終因爲大唐的支援,而重新獲得了新生的波斯帝國很清楚。
也知道,波斯與大唐帝國的陸路距離有數千裏。人走至少要走半年,想不到,他們的船隊居然能夠來到大唐,那可是大海,一望無垠無依無靠的大海,他們怎麽就能夠來到大唐呢?
段少君悠悠一歎,開始緩緩地道來。“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其實之前也不知道,後來還是詢問了黃千柏才知道,那些波斯人願意不遠萬裏而來,正是因爲我大唐華麗的絲綢,還有精美的瓷器,在萬裏之外的波斯,還有更遠的羅馬帝國,都價比黃金……”
“價比黃金,你們不要以爲我是在開玩笑,告訴你們吧,在羅馬帝國,我大唐生産的一匹上好的絲綢,可以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而且還經常是有價無市。這樣的商品,甚至成爲那些國家的王公貴族們用來顯示自己身份的向征。”
後面的這些,并不是黃千柏告訴段少君的,而是段少君根據自己所熟知的曆史所編造出來的,但是跟這個異時空的曆史,即便有差别但是出入也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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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南邊的那些小國蕃邦的眼中,絲綢和瓷器,也同樣極爲珍貴,隻有貴族或者是當權者才可以使用和獲得。”
“而在嶺南,就算是最貴的一匹絲綢,其價值也不會超過二十兩銀子,可是,卻能夠在萬裏之外更西的地方,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所以那些波斯商人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資本就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能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铤而走險;爲了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潤,資本敢于觸犯任何罪行……絲綢之利,何止百倍,難怪這些波斯商人會如此不遠萬裏而來。”李玄想到了段少君曾經說過很多次的這句經典名言。
而這些波斯商人的行爲,正好爲這一句話,打上了一個堅實的例證與注腳。
“既然那些波斯人能夠來到我大唐帝國,爲何我大唐的商人不将貨物販賣至波斯,甚至是兄台您所提到的羅馬帝國?”李玄頓了頓之後,開始以一個上位者的角度來思考問題。
“那是因爲我們很短視。”段少君擡起了手,擋在自己的眼睛跟前比劃了下。“我們,或者說我們這個時代的人,隻能看到當下,隻能看到眼前。他們無法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兄台,你這話,可是把天下有志之士都得罪光了。”李玄不以爲意地道,對于段少君的這種說話方式,他已經很習以爲常,并且很是期待這哥們能夠扔點幹貨出來,讓自己好能夠從中汲取一些有用的思想與經驗。
“得罪光了嗎?”段少君輕蔑一笑,不過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許香君與公孫蘇酥神色不善地在打量自己後,這貨臊眉搭眼的摸了摸鼻子。“其實,還是有一些人,特别是女人,她們觀察事物的角度與我們男人截然不同,所以,她們能夠站得多高,看得多遠,就不是我所能置評的了,二位你們說是不是?”
許香君用警告的目光瞪了段少君一眼,公孫蘇酥隻是撇了撇嘴,繼續保持着恬靜的俏模樣。段少君暗松了口氣,幸好自己智商高,随時都能夠把自己的話給圓過來,不然要是這兩個妞沖自己撒脾氣還真是頭痛。
旁邊的李玄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悄悄地沖段少君翹了翹大拇指以表達敬佩之情。“兄台,你這話,似乎有道理,可是并沒有說清楚我大唐帝國的商人爲何不遠涉萬裏?”
“很簡單,因爲我們缺乏冒險精神。”段少君翹起了一根手指頭晃悠半天,這才解釋道。“我們的商人,更喜歡的是保守的經營策略,說簡單一點,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而且還有一點,商人更多的心思是在考慮怎麽保護好自己的财産不會受到别人或者說官吏階層的侵犯與剝削……”
“……兄台慎言,這話太過了些。”李玄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趕緊聲明道。
“好吧,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知,隻不過不好宣之于口對吧?”段少君眨了眨眼,沖李玄嘿嘿一笑。李玄也隻能傻了吧叽地賠笑不已。雖然明明知道段少君說的對,但是,他隻能繼續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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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