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筆,可是比當初他在揚州第一次看到了産品發布會後,想要以五萬兩百銀直接購買産品在江南的經營權的想法靠譜不到哪兒。雖然看似他拿出了不少,但實際上,他拿出來的這些玩意裏邊,除了渠道之外,還有那近百個鋪子的經營權根本是一文不值。
鋪子,分散各地是對的,但問題是他黃某人願意拿出旗其地段最好的鋪子來交給我營銷嗎?就算是真的交出來,上百個鋪子,你一下子肯定弄不出這麽多的人來,必然會用老人,這樣一來,他黃某人有的是無數的辦法爲他自己賺取最大的利益。
而這些,恰恰損害了段少君以及許香君的利益。所以,段少君拿腳趾頭上的指甲蓋來考慮,都不可能答應這老奸巨滑的黃千鋪的條件。
隻能說這老家夥不愧是揚州第一首富,看樣子幹這種表面合作,實則是起吞并之心的事并不見少,不然,不會短短的時間内接連抛出兩個誘餌。
可惜的是許香君是什麽人?這個世界上有着極強商業嗅覺的商界女天才兼女強人。而段少君,則是一位在後世見識過無數的爾虞我詐,從一位實在人,漸漸演變爲一位遊走于灰色地帶的商界精英。
所以,老家夥或許能夠忽悠到那些目光短淺,見識低人的普通商販,但是根本就沒辦法忽悠這兩個眼睛堪比電子顯微鏡的牛人。
段少君與許香君相視一眼,隻這一瞬間的目光交流,就明白了彼此都明白了這老家夥打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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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清了清嗓子,看着這個年過五旬,頗爲富态,笑起來很是詳和,像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多過像商人的黃千柏,同樣以熱情洋溢的笑臉以對。“黃老先生,實在是對不起,這個品牌,是在下與許姐千辛萬苦才創建起來的。如今雖然不過半年的時間,可是如今的年産值,已經超過了十五萬兩白銀的毛利,您覺得,您用這些東西,就想要入股占五成,這可能嗎?”
聽得此言,黃千柏深深地打量了段少君一眼,撫着長須呵呵一笑。“段公子此言差矣,如今,你們的産業的确是很受歡迎,甚至可以說有些出乎老夫預料之外。可是段公子你别忘記了,你們的手中,幾乎沒有任何的渠道。”
蹲在黃千柏屁股後邊的,正是黃章,此刻的黃章自然早就沒有了第一次相遇時的嚣張跋扈,一直蹲在自家老爹屁股後邊,努力地盡量避開段少君的視線,似乎生怕被段少君揪過去再被暴打一頓般苦逼。
“但是老夫有,若是我們強強聯手,錢,根本不需要讓給旁人去賺,想必,利潤定然能夠比如今還能提高一大截,這才是關鍵……”
黃千柏很是淡定從容地擺事實講道理,仿佛一切,都是對雙方有利。至于其中的關竅所在,人老成精的黃千柏自然用春秋筆法一筆蓋過不提。
段少君卻很是油鹽不進,旁邊的許香君倒是說了幾句客氣話,反倒讓黃千柏越發地過份。“許掌櫃,如果說,你們不與我黃家合作,這損失,可是無法估量的,甚至于,有可能會影響到如今我們之間的合作。”
“黃掌櫃這話過了吧?”許香君淡然一笑,輕擡素手抄起了剪子絞掉了擺在案幾上的蠟燭過長的燈芯,輕言曼語地道。“黃大掌櫃您是什麽人,可以算得上是揚州商界的典範,向來待人以誠,可是您今日說的這些話,似乎在威脅。”
黃千柏呵呵一笑,撫着花白的三縷長須,眯起了眼睛,依舊那樣慈眉善目。“老夫做生意的确向來公平合理,童叟無欺,但是,并不代表老夫就是一個不知變通之人。何況,老夫言語之間雖顯迫切,卻沒有什麽惡意,還請許掌櫃不要多疑……”
段少君眉頭一揚,看着這個老家夥。“報歉,我們拒絕你的要求。”
“你們就不考慮考慮?老夫出的條件可是十分優厚的。”黃千柏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不悅。“你們這些完全的不理會老夫的美意,是不是太過份了點?老夫脾氣雖好,可也不是由人……”
段少君自失一笑,打斷了黃千柏的話。“黃老先生,如果你想要入股,可以,請你掏三十萬兩現銀,然後放開你的所有渠道給我們使用,您可占兩成股份,如果您接受不了,那就真不好意思了。”
“三十萬兩,隻占兩成?你是在跟老夫我開玩笑吧?”黃千柏内心憤怒了起來,還沒有誰,敢這麽沖自己談條件,這能叫條件嗎?這簡直就是不把自己這個有權有勢的揚州第一首富放在眼裏。
“你拿十萬兩銀子,還有那些不知所謂的鋪面經營權,來交換我們五成的股份,老人家,您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麽?”段少君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慢條斯理地道。
旁邊,許香君一言不發,笑眯眯地看着段少君,這一刻,這小情郎那副表情實在太可愛了。是的,就是可愛。
“許掌櫃,這事他可以作得了主嗎?”黃千柏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頭來沖許香君問道。
“他當然可以作主,不好意思,他在這裏邊占了四成的股份。”許香君擺出了一副很難爲的表情沖黃千柏一笑說道。
“看來,你們是誠心不想與老夫合作了是吧?”黃千柏花白的眉頭一挑,就要發火,卻感覺到了衣袖一緊,有些訝然地轉過了頭望去,卻看到了自家愛子正在一個勁地沖自己拼命搖頭。
“章兒,你這是怎麽了?”黃千柏好奇地問道。
黃章吱吱唔唔卻不知道該不該當着段少君的面揭穿這家夥的真面目,嗯,夢惑方丈的弟子,光是這個身份,就足以讓州刺史怕得像條喪家之犬。
自己家的确有錢有權,但是那些權勢,也不過是通過給刺州送錢換來的。想要以權勢壓人,惹毛了這個段某人,黃章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可惜,上次自己被揍得鼻青臉腫之後,卻也不敢向自家老爹說明真相,告訴他自己得罪了誰,但是現在,自己的老爹擺出一副強勢的模樣,如果真把此人給惹毛了,黃章實在有些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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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事關自己家族的危急關頭,黃章終于鼓起了勇氣。“父親,您,您先等等,合股的事情咱們還可以商量,不行就算了。那個段公子、許掌櫃,我跟我爹有事,就先告辭了。”
黃千柏一臉莫明其妙的被兒子給拖出了房間,反應過來之後,掙脫了兒子的手,一臉蘊色的喝道。“章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父親,您,您能不能态度好一點。不是對我,是對那位段公子,對他态度最好能夠好一些,如果說我們吃虧的話就甯可吃點虧,千萬不要得罪他。”黃章一臉悲傷地看着自家老爹緩緩地說道。
“你這孩子,不會是發燒燒出癔病了吧?怎麽這會子說這樣的胡話?”黃千柏很是不悅地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父親,您,不會還不知道那位段公子的身份吧?”黃章捉急地差點跳了起來,眼巴巴地瞅着自家老爹。
黃千柏有些奇怪地打量了自家兒子兩眼。“章兒,你此言何意?這小子不是蘭亭人士嗎?莫非,他與郡守有關系不成?這也不對,他姓段,可不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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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