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不是你叔父那老秃……咳咳,那老家夥說什麽他收的弟子一個二個佛心浧淨,遠遠比修道之士更加堅定。”玄真道長沒好氣的悶哼了一聲道。
李玄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轉。“大師你怎麽不試上一試,小侄我也想見識見識大師您的雄辨風采。”
聽到了李玄這麽一說,玄真道長頓時眉飛色舞地拍了拍自己胸口。“那是自然,道爺我當年可是能把鳥從樹上哄得自己主動鑽籠的人物,今日就讓你看一看道爺我的舌辨之術……”
“阿彌陀佛,見過玄真大師。”看到了玄真道長笑眯眯地湊上前來,小師兄鑒安趕緊恭敬一禮道。他可不是夢惑方丈,也不是大師兄,自然不知道這老流氓啥德性,隻知道這位玄真大師跟自己的師尊稱兄道弟,所以不敢不恭敬。
“小子,你當秃……唔,當和尚多久了?”玄真道長一指手中拂塵,擺出了一道仙風道骨的架勢,沖小師兄鑒安和顔悅色地道。
“鑒安從記事起,就已經在隐龍寺中禮佛。”小師兄鑒安想了想之後答道。
“哎呀,你居然是從小就當和尚的?”玄真道長一臉震驚的表情,然後很是痛心疾首地道。“想不到,夢惑那老秃驢居然敢诓騙年少無知的孩子去當和尚,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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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師,你這話是不是過了點,師尊之所以收我爲徒,乃是因爲蘭亭糟遇水患時,我的父母遭了大難。小僧當時年不過兩旬,不谙世事。師尊憐我孤苦,這才收我爲徒。”小師兄鑒安不太高興地解釋道。
“果然,道爺我就知道是這樣。”玄真道長非但不覺得汗顔,反而擺出了一副仇敵同慨的嘴臉。
“大師,你這是鬧哪門子毛病?”李玄也終于忍受不了,小聲地問道。
“哼,這一切都是你師尊幹的,虧得他還成日在我跟前扮什麽得道高僧的模樣,如今才知道,他如此虛僞。”玄真道長一臉憤憤不平地道。
小師兄一臉黑線地瞪着這位神經病一般的玄真道長,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地道。“大師休得辱及我師門,不然,小僧就算是得罪你,也不能讓你如此猖狂。”
“我可沒辱及你師門,而是你師尊做得不地道。你當時才兩歲,知道什麽叫佛,什麽是道嗎?”玄真道長卻毫不在意小師兄鑒安的威脅,反倒恬不知恥地擺出了一副爲民作主伸冤的架勢。
“這個……”小師兄不禁白眼亂翻,無奈地瞪了這個厚臉皮一眼,實在地點了點頭。“當時小僧的确不知。”
“你看,這不就結了。”玄真道長眼皮一翻。“你當時既然不知,那麽,卻還拜其爲師,這是不是那老和尚的過錯?”
“這,這怎麽能叫過錯?分明是我師尊憐我孤苦,所以救下了我的性命,讓我可以生存。”小師兄鑒安飛快地搖着腦袋反對道。
“就算是他救了你,可是也用不着讓你那麽小就當和尚啊。”玄真道長雙手一攤,一臉慷慨激昂之色。“我看那老家夥分明就是見你乃是與方外有緣之人,生怕别人把你給搶去做了弟子,所以才會剩着你無智無思之時,收你爲徒……”
“你不用沖道爺我瞪眼睛,你敢說你當時就知道你師尊爲什麽收你爲徒嗎?”不愧是常年耍嘴皮子算命忽悠錢财的玄真神棍,這話把老實誠懇的小師兄鑒安直接就給繞暈了頭。
不過小師兄鑒安終究也算是有頭腦,反應過來之後,自知口笨舌拙,決定不再以已之短攻敵之長,幹脆就不再理會玄真道長這隻老烏鴉,默默在内心念起了清心咒。
小師兄鑒安一臉苦逼的念咒,而玄真道長一個勁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的向他灌輸什麽修佛不如修道,修道好處多,一個勁想要蠱惑小師兄鑒安叛師投敵。
旁邊的李玄聽得頭昏腦漲,對于玄真道長的畏懼又深了一層,要是這老貨這麽不停的沖自己叽叽歪歪,怕是不到一盞茶自己會承受不了,幹脆繳械投降,而跟前這位小和尚卻硬扛了近小半個時辰無動于衷,實在是意志堅定得可以。
而最終,小師兄鑒安還是頂不住玄真道長這個口水猶如滾滾長江一般濤濤不絕的忽悠,直接就幹脆閃到了一邊,任憑這老流氓叽叽歪歪,也不願意再靠近這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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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将整個發布會展示台以及各個要點都一一檢查和提出建議,僅僅隻是這點事,就足足忙了一個早晨。一直過了午時,這才處理完事務,段少君婉拒了那幾名許府主事邀請留下用餐的請求,拖着李玄與玄真道長一塊朝着昨天喝桂花酒的那個酒肆而去。
“……放心吧,聽我的沒錯,那裏的桂花釀,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極品,可惜昨日被一個不開眼的蠢貨打擾了,不然,昨天就該一醉方休再回去。”段少君頗爲遺憾地道。
“小子,不光是爲了讓咱們去品嘗美酒吧?”玄真道長這個人精桀桀桀地怪笑數聲,沖段少君擠眉弄眼地道。“你小子肯定還惦記着昨天得罪你的那個黃家小子吧?”
“不愧是神算無敵的玄真道長,我就是有這個想法,希望那些嚣張跋扈的黃公子不要太受不得打擊,連報仇的心思都沒有,那樣,也太沒趣了。”段少君沖玄真道長這個老牛鼻子翹起了大拇指,嘿嘿嘿地陰笑起來。
“那個膽敢強搶民女的黃家小子,哼,本公子也想開一開眼,看看這江南的富商士紳的跋扈模樣。”李玄一臉正氣凜然地道。
今天在段少君的特地叮囑下,李玄可是帶來了十名武功高強的大内護衛,再加上有鑒安這位喜歡打臉的小師兄,還有武功深不可測,臉皮厚度同樣深不可測的玄真道長,段少君還真很期待與黃公子再一次見面的場景。
從那邊緩緩來到了酒肆前,也不過花了一柱香多一點的時間。而酒肆外的車水馬龍,證明着這家酒肆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不過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就是,在酒肆外的馬棚附近,有十七八個武孔有力的彪形大漢,持刀捉棍的蹲在一塊有一搭沒一正在那吹牛打屁,而在二樓處,一個身穿暗藍色錦袍的黃公子正與另外幾名衣着華貴的男子在那裏朝着外邊探頭探腦。
“平渡兄,那些家夥該不會是害怕你家的權勢而躲着不敢來了吧?”其中一位身着淡青色錦袍,面白如玉,偏偏還塗脂抹粉,怎麽看都透着一股子娘裏娘氣味道的男子抄起絲帕輕輕擦拭了額角的細汗,一面小聲地問道。
“就是,黃公子你是什麽樣的人物,那些王八蛋昨日沒弄清楚,以緻得罪了公子你,怕是昨天夜裏就吓得連夜逃回了蘭亭也說不定。”一個一臉懈怠,靠着欄杆,一雙邪淫的目光,打量着樓下來來往往的商旅,似乎在尋找着目标的公子哥漫不經心地道。
他的身後邊,站着兩名武孔有力,目露精光,太陽穴高高隆起的精壯大漢,渾身都隐隐地溢散意絲絲滲骨的殺意。
“劉公子所言及是,肯定是這樣子了。”一名公子哥讨好的笑道。而其他人也同樣附合不已。而這位劉公子,居然與那曾經在蘭亭出現的劉長卿有六七分相似。
隻不過,劉長卿還在人前顯得頗爲道貌岸然,而這位劉公子,卻赤裸裸的,不加掩飾自己内心的欲望與邪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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