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有飽的時候自然就有餓的時候。”西門棟梁吸了吸鼻子一臉嚣張的飯桶模樣,讓段少君與李玄兩個食量正常的普通人隻能無言以對。
“對了兄台,你方才那麽做,倒是挺解氣的,可是,你不擔心嗎?”李玄決定跟段少君這位思維模式正常的兄台聊點正常的話題,至于西門兄台,就算是他現在抱着路邊的大樹在那裏磨牙他都決定不表示一下驚訝。
“有什麽可擔心的?他們是揚州的醫者,關我什麽事?”段少君好奇地看了李玄一眼笑道。
“可問題是,咱們的中成藥坊的中成藥,那是需要在揚州打開江南的市場……”
聽了這話,段少君不禁眉頭微皺。“這個問題,雖然不太好解決,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那麽做。”
“爲什麽?”
“因爲,那可不僅僅是得罪咱們倆,而是會得罪你叔父我師尊。”段少君沖李玄眨巴眨巴眼奸笑道。
“……兄台果然機智。”李玄想了想之後,隻能沖段少君翹起大拇指。夢惑方丈的赫赫兇名,可是不僅局限于蘭亭,而是整個揚州都畏之如虎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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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方才爲何一聽到夢惑方丈的名号,那些揚州的醫者的表情會變得那麽的難看,就是因爲他們很清楚,連揚州刺史都不敢惹也不願惹夢惑方丈,他們這些開醫館的,難道還能夠比揚州刺史更強項不成?
“唉,可惜方才賢弟你拉住了我,不然,我把把那貨的屎給揍出來不可。”西門棟梁一臉獰笑地活動了下雙臂,意猶未盡地道。
如此重口味的說辭,讓李玄與段少君都不由得臉色泛白。
“兄台,就算你把他那玩意給揍出來,有用嗎?”差點幹嘔出聲的李玄搖着腦袋一臉懼色地趕緊遠離西門棟梁數步。
“兄台,揍人歸揍人,别把自個惡心到了,那樣會兩敗俱傷的,明不明白?”段少君傷腦筋地搖了搖頭。
“也是,真把那貨的屎給揍出來,那酒樓裏邊誰還有胃口吃飯?”西門棟梁摸了摸下巴之後,也覺得那樣的行爲不太好,至少會讓自己沒食欲。
“兄台方才你那一腳可夠狠的,啧啧啧,怕是連木柱也能夠踹倒吧?”李玄趕緊打斷了西門棟梁的牢騷,再讓他說下去,自己這一天啥也别想吃了,胃口肯定全讓這貨給倒光。
“那是,爲兄可是自幼打熬體魄的,别說那傻小子,就算再來十個那樣的,也就夠爲兄一個人收拾的。怎麽樣?爲兄強壯吧?”西門棟梁擠眉弄眼地在那不停地鼓着右臂的肱二頭肌。
旁邊的段少君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兄台此言甚善,不愧是單身多年的人,你這右臂實在是強壯到令人發指。”
“……哇哈哈哈,不愧是段少君,簡直就是一語中的,咦……這爲兄身強體健,跟單身多年有什麽關系?”西門棟梁狂放地笑了一會之後總算覺得有點不對頭。
李玄也同樣是一臉迷茫。
段少君幹咳了聲。“兄台,等你成親就知道了。”
西門棟梁砸了砸嘴,陡然兩眼一亮。一臉猥亵地湊到了段少君身邊淫笑道。“賢弟的意思莫非是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段少君木然地看着這位兄台,絕望地翻了個白眼。“兄台,小弟終于知道爲什麽你爹跟我師尊都不待見你了。”
“爲啥?”
“因爲你的思維回路構造與常人都大有不同。”
“這是嘛意思?”
“醫學上的名詞,兄台你想弄明白,先跟我師尊學上三五年的醫術再說。”段少君沒好氣地敷衍道。
旁邊一直沒想明白的李玄私下裏從段少君口中得知了爲什麽單身多年的人會右臂強壯得令人發指後,直接就抱着肚子笑癱在步入醫館的台階上,把西門棟梁給弄得莫明其妙。“這小子沒毛病吧,大半天的滾台階上也不嫌髒。”
“我沒事,真沒事……”李玄表情古怪地爬了起來之後,看了一眼西門棟梁強壯的胳膊之後,又抱着肚子狂笑不已。
神經病,這是守在門口的兩名僧人與西門棟梁對于李玄的正面評價。
笑點低,笑神經過度敏感,這是段少君對李玄的正面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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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夜晚時分,段少君就收到了許香君着人傳來的消息,那一幫揚州醫者們緊張了一個下午之後,最終,灰溜溜地離了蘭亭而去,不過,伍老先生還有那陳東這兩名代表留了下來,說是要再宴請段少君一回,希望段少君不計前嫌,往酒樓一聚雲雲。
那名家丁剛走,伍老先生就與陳東連袂登門。
而段少君正在給病人診治,隻是點頭招呼了下後,繼續用聽診器聽着病人的肺部,良久之後,段少君摘下了聽診器,又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一面在紙上寫着病曆,一面說道。“……舌邊尖紅,舌苔發黃,脈浮數,是風熱襲肺之征,也就是肺部感染發炎……我給你開銀翹散,每天分三次服用,另外還需要多飲溫開水,注意休息……”
等那病人拿着藥方千恩萬謝地離開之後,段少君這才站起了身來,沖這兩位久候于一旁的揚州醫者代表點了點頭。“不知二位前輩此番過來,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方才,老夫觀段公子診斷明确,條理分膽,心中甚中佩服,另外,讓老夫好奇的是,公子您所用的這器具乃是何物?”伍老先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之後,目光落在了段少君胸前的聽診器上。
“你們是說這個嗎?這叫聽診器,可以用來聽診病人的心、肺所發出的聲音。用以明确診斷……”段少君将聽診器摘了下來,遞到了伍老先生跟前。
“你是說,不需要貼身,就能夠聽得清心肺所發的聲音?”陳東看着伍老先生笨拙地擺弄着這玩意,好奇地問道。
“這是自然,不信二位可以親自試上一試。”段少君看着這兩個揚州名醫像土老冒似的在那擺弄着聽診器,一種穿越者的優越感頓時猶然而生。
“老夫先試一試。”鶴發童顔的伍老先生緊緊拽着聽診器,一雙混濁老眼冒着精光逼視着陳東。“陳掌櫃,勞煩你脫掉衣服。”
“這,這不太好吧?”陳東好歹也是四五十歲的老男人,這裏既不是澡堂,又不是自家的卧室,脫衣服是不是太有辱斯文了點?
“别廢話,這裏都是男人,你難道還害羞不成?”伍老先生一臉執着地道。
“老先生說得對,陳掌櫃,爲了伍老先生,你就先脫讓伍老先生玩一次,一會老先生脫了讓你玩一次不就公平了?”段少君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
可說出來的話說怎麽聽都覺得有問題,原本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診室門口的大師兄鑒音直接就是兩眼一黑,差點一頭撞在門上,半天這才哭笑不得地搖着腦袋悄悄離開。
“咦……好清晰,老夫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麽清楚的心音,這,這太神奇了吧?”伍老先生絮絮叨叨地聽了老半天,這才戀戀不舍地把聽診器交給了陳東,然後露出了那滿是肥肉的上身。由着陳東一邊啧啧稱奇,一邊傾聽。
“不對……伍老,你的心音似乎有些……”陳東聽了半天之後,原本驚訝的臉色不禁微變。
“給我,我來聽聽。”段少君看到了陳東的表情,幹脆就從抽屜裏拿出了另外一個聽診器步上前來,仔細地傾聽起心髒的四個聽診位,半晌之後,段少君收起了聽診器,朝着伍老先生問道。“老先生平時是不是會覺得胸口會出現劇烈的疼痛感?又或者是平時會有乏力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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