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位在揚州城裏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劉大公子就是得罪了夢惑大師的其中一位弟子。惹惱了這位背景深不可測的秃驢,指使一幫兇僧打斷了這位堂堂劉大公子的四肢,然後也不醫治,直接着人送到了揚州,以彰其兇名。
堂堂揚州刺史,卻連屁都不敢放上一個,甚至還親自出手又揍了自己那四肢皆斷的親兒子一頓,勒令其閉門思過半年。
不過,他想養好四肢出門,也還真得半年以後才行。
這個時候,豔光四射的許香君現身三樓,未語先笑,那勾魂蕩魄的姿容,讓原本凝重的氣氛稍稍一緩。“方才香君聽聞下人言及揚州諸多名醫盡聚于我這百味軒。香君還以爲那小子眼花了,特别過來一瞧,倒不想,伍老先生居然親至蘭亭……”
“老朽見過許大奶奶,想不到,這百味軒也是許大奶奶的産業,老朽等人叨擾了。”須眉皆白的伍老先生趕緊還了一禮道。
“哪裏,伍老先生與諸位能光臨此地,乃是香君的福氣。今日不但諸位來我蘭亭,居然還邀請了蘭亭第一神醫段公子至此,香君頗爲好奇……”許香君笑眯眯地掃了一眼諸人之後,目光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
“許大奶奶也認識段公子?”陳東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了,段公子的神奇醫術,救下了我侄兒的性命,我許香君焉能連恩人都不認得?”許香君掩唇一笑,流轉的眼波,蕩得人心搖曳。
陳東長吐了一口氣,看來是真的了,跟前這個笑意吟吟的年輕人,居然就是那個号稱江南第一惹不起的夢惑大師的弟子。泥瑪的,惹誰不好,就算是惹個郡守,也比惹與夢惑方丈有關系的人來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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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賢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須眉俱白的老者霍然回首,朝着人群中沉聲問道。
“伍老前輩喚小侄何事?”人群之中,站出來了一位身量頗高,容貌俊朗的翩翩公子,笑容親和,狹長的丹鳳眼仿佛随時都在放電。猶如吸血蒼蠅一樣的目光戀戀不舍地從許香君那張千嬌百媚的臉蛋上移開之後,緩步走了出來。
而許香君在看到此人的瞬間,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意與厲色,不過,很快就斂去,繼續保持着親和的笑意。
“胡有仁,你不是告訴老夫等人,說是那救治趙将軍的人不過是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嗎?”伍老先生看着這個年輕人,氣不打一處來地道。
“伍老前輩熄怒,在下也隻過是聽家父之言,以爲這位段公子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倒不想,居然是隐龍寺方丈的弟子。”胡有仁頗有興緻地打量着段少君,一面答道。
“江湖騙子?”段少君一臉愕然地指了指自己。靠,像自己這樣品性純良的道德楷模,啥時候變成揚州人口中的江湖騙子了?
有一位揚州的醫者站了出來,有些不甘心,但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不錯,特别是段公子你這麽年輕,想來連二十歲都不到吧?居然懂得失傳了數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開腸剖腹活人命的醫術,這怎麽可能?”
“更何況,這蘭亭過去又不是沒有過出現急性腸癰的病患。雖說夢惑大師的精湛醫術,在下很是認同,可是,他卻也沒辦法治愈那樣的病患,你是他的弟子,又怎麽可能懂得?”又有一位醫者不甘心地跳了出來叫道。
“師尊不懂的,難道弟子就不可以懂得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玄不悅地收攏了折扇喝道。
“當師尊的都不懂,又怎麽可能教得會弟子?”又有醫者跳了出來反駁道。
胡有仁臉上挂着笑,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看着身邊的同僚們此起彼伏地跳出來攻擊段少君,心中暗暗自得不已。
“如果有人不信,那就讓我段賢弟在你們身上剖一刀試試,看你被開腸剖腹了還能不能活。”閑得蛋疼的西門棟梁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頓時讓屋内一片死寂。
段少君一臉黑線地看向這位一句話就吸引了所有仇恨值,并且還洋洋自得的兄台,不過,這句挑釁的話,似乎也頗有幾分道理。
“笑話,我等無病無痛,怎麽能夠讓你胡來?”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醫者頓時吹胡子瞪眼的叫了起來。
“你們這些揚州的醫者,是不是都太閑了?”段少君搖了搖頭,忍不住開聲喝問道。
“……”所有人都呆住了,怎麽也想不到這位從一開始進場之後就保持着彬彬有禮态度的年輕人突然發飙。
“看什麽看,難道我說錯了不成?還以爲你們這些揚州的諸多名醫來我蘭亭見我,是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結果,你們就隻是爲了看一看我這人長得帥不帥不成?”段少君斜着眼角打量起了這些家夥,嘴裏邊絲毫不留情。
許香君聽到你們就隻是爲了看一看我這人長得帥不帥的時候,差點就笑倒在地闆上,好不容易才壓抑住笑意,嗔意十足地瞪了一眼這個壞蛋。
段少君很是潇灑地一擺腦袋。“我就想問一問,你們請我過來這裏,有什麽原因?如果沒有,隻是想要欣賞一下我,順便給我點個贊。那麽不好意思,我還很忙,每天都有幾十個病人等着我去看,實在沒功夫站在這裏讓你們好好欣賞。”
“這位段公子,說話不要那麽難聽。老夫等人前來蘭亭,究其原因,就是想要見一見治好趙将軍的醫者,順便向其探讨一下醫術……”伍老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意,闆起了臉拿起了長輩的派頭說道。
“那敢問伍老先生準備如何跟我讨探?”段少君負手而立,看着這位須發皆白的伍老頭反問道。
這話再一次把伍老先生給憋的兩眼翻白。
“至少要證明一下,你是怎麽治好趙将軍的病的,還有,又是如何開腸剖腹,以救治急情腸癰的。”胡有仁眯起了眼睛,陰聲說道。“若是你證明不了……就算你是夢惑大師的弟子,那也是一個敗壞夢惑大師名譽的騙子,我等揚州一幹同仁,有責任和義務,請夢惑大師清理醫者敗類。”
“小子,你有這個資格嗎?”旁邊的西門棟梁輕蔑地拿鼻子哼了一聲,鼓起了胸肌,惡狠狠地瞪着胡有仁怒道。
“在下隻不過是說出我揚州一幹醫者同仁的想法,至于有沒有這個資格。似乎也不幹西門公子你的事吧?”胡有仁看着個頭比自己高過一個腦袋的西門棟梁,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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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說幹就幹,怎麽的,有誰不服?”西門棟梁何等滾刀肉厚臉皮,别說隻是暗諷幾句,就算是當面鄙視又能如何?最多也就是把這貨給惹得惱羞成怒然後跟人單挑。
“西門公子,這是我等與段公子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陳東忍不住開口說道。
“兄台,沒必要跟這幫子人鬼扯。”段少君伸手攔住了牛高馬大的西門棟梁,掃了一眼那些醫者,目光落在了一臉陰狠的胡有仁身上。“咱們走吧,咱們的事情還多,沒功夫跟他們置閑氣。”
看到段少君就要離開,胡有仁面色一沉,大步朝前。“你不證明你有治病救人的本事,那你就是借着夢惑大師的名頭招搖撞騙。”
“胡公子,這裏是我的地盤,麻煩你說話尊重一點,不然,就給我滾出百味軒。”許香君黛眉一揚,步上前來嬌聲喝道。
“許大娘子,我胡某人可沒惹你,不過是就是論事罷了……”胡有仁沒想到許香君會如此雌威勃發地站出來,先是一驚後,旋及惱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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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