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這個稱呼總讓段少君覺得怪怪的,可又不知道該不該向許香君解釋。撓了撓頭,段少君卻也不敢保證。“這樣吧,若是我有時間,定會過來教,隻是怕沒有那麽多的時候,不過想來,以許姐你的聰明才智,隻要點醒,就應該問題不大。”
“就知道拍姐姐馬屁。”這話讓許香君不禁有些得意,掩唇吃吃笑個不停。
“我可不小,都已經成年了……”段少君頓時下意識地反駁道,眼睛卻下意識地一斜,看向許香君那因跪坐而曲線誇張的豐臀,真不知道拍起來,會是什麽樣的手感。
“小壞蛋,還看,小心把姐姐給惹急了,把你那雙眼珠子挖出來。”看到段少君目光落處,饒是許香君這等久經風雨的商界女強人也不禁心頭漏跳半拍。不知怎的,心中沒有半點怒意,反倒有幾分得意與竊喜。
段少君臊眉搭眼的摸了摸鼻子,實在是,雙眼不知道該往哪放了都。看到段少君的窘态,許香君心中一柔,不禁又逗道。“小壞蛋,就那麽喜歡看姐姐?”
段少君實在是無語,但作爲一位忠厚實在的君子,實在不好意思說假話騙人,隻能點了點頭以示默認。
“看你這麽俊俏,聽聞這煙花柳巷你也去不少次,怎麽還這般扭捏?”許香君越發好奇。
“小弟可不是那種随便的人。”段少君沒好氣地道。雖然自己随便起來不是人,但是一般情況下,自己絕對是君子人的典範,道德模範中的楷模。
“那你去那樣的地方幹嘛,聽說小弟你在這蘭亭的歡場,可是最受歡迎的大才子,從怡香閣流出來的詩詞,還有那日蘭亭蜿江上的那首邊塞詩,姐姐我都喜歡得緊……”許香君眨着一雙妙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段少君嗔道。
“……我說是因爲誤交損友,才被迫到那種地方的你信不信?”段少君長歎了一口氣,很憂郁的表情,很黯然的語氣,就好像他真是誤入歧途的正人君子。
“你說是能給姐姐作上一首詩,那姐姐或許可以考慮信上你一回。”許香君強忍住想要唾這小壞蛋一口的沖動,暗暗撇嘴,方才膽子那麽大,還誤交損友,姐姐我要真信你就是個棒槌。
“那不知姐姐欲以何爲題?”段少君也懶得糾結,反正自己一肚皮的才華詩歌,隻要你願意信我是個正人君子就行。
“如今已是夏季,大雨紛至,不若便以語爲題目如何?”許香君轉了轉眼珠子,狡诘地道。
段少君眨巴眨巴眼,不禁有些犯愁,描給雨的詩句可不多。不過,身爲聲滿蘭亭的段大才子,自然不會被這樣的小問題難住。“那還請許姐姐爲在下斟酒,若無美酒相佐,小弟實在做不到好詩來。”
“好罷,隻要你能做得出來,姐姐莫說給你斟酒,便是紅袖添香又如何?”許香君甜甜一笑,那妩媚的眼神實在是勾人得緊。
段少君咽了口唾沫星子連連吸氣,目光落在了廳外左近的一處小池塘上,星星點點的細雨散落下來,讓水面波光不定,青蛙伏于荷葉之上,任由雨打。不遠處的幾上,擺着散落的黑白子,想來是未來得及收拾,旁邊還有一個燈盞,上面燭淚凝成了柱形。身畔,美人如玉,眼前,江南煙雨。
段少君盡飲一盞後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有一首詩與眼前的場景實在相合,頓時不加思索地道。“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墉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
此詩雖然格調不算高,更缺乏宋詞的婉約與豪放,卻與眼前的場景極爲契合,而且意境很美。所以段少君還是頗爲自得,這首詩算不上佳作,怎麽也可以稱得上應景的上品之作。段少君搖頭晃腦半天,身邊的許香君愣是沒半點反應,段少君有些錯愕地轉過了頭去,心說莫不是這位許大奶奶在揚州那繁華之地呆得太久,聽多了流傳千古的佳作大作太多,以緻瞧不到這一首吧?
回過了頭來,段少君沒來由的心一提,許香君手托香腮,一雙汪汪汪的明眸盯着自己,不由得心頭一虛:“怎麽,許姐姐覺得不成?”
許香君搖了搖頭,輕笑了笑。“小壞蛋,又調戲姐姐。”
段少君一呆。“沒有啊,我說許姐姐你這話可真冤枉人了,小弟我可是應景而作,哪有調戲你了?”
“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這還不是?”許香君又湊近了些,紅豔豔的朱唇越發醒目,一雙春眸水波蕩漾,直讓人醉。
段少君一呆,旋及恍然,靠,這首詩的名字似乎正是叫《有約》,不禁傻了眼。
“小壞蛋……就那麽喜歡調戲姐姐?”許香君妩媚地橫了段少君一眼,看到他傻愣愣發呆的模樣,不由得嬌笑起來,半天才坐直了嬌軀。“姐姐可不是那麽容易上勾的哦……”
“……”段少君終于明白了,男人跟女人講道理爲什麽總是講不過,就像現在。
頭昏腦漲,狼狽不堪地告辭了許香姐,竄出了許氏别院走出兩條街後,段少君這才回過神來,靠,明明是她先調戲自己的好不好?自己那哪能算得調戲,頂多稱爲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罷了,總不能就許你做三十咱不能做十五吧?
這麽一想,段少君頓時念頭通達了許多,一想到許香君那嬌柔性感的媚态,段少君就覺得心裏邊直冒邪火。這女人,前世不是盤絲洞的蜘蛛精,就是女兒國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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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了白衣白帽白口罩,段少君手裏邊拿起了手術刀,看着一位與自己同樣打扮的師兄正在拿花椒鹽水一遍又一遍地正在給西門大官人清洗着腳掌。
三遍洗完之後,又再用剛剛燒開過的溫開水沖洗了一道。然後用中間剪出了圓孔的白布将其他位置覆蓋上,隻露出了腳掌。
而西門大官人的身上已經紮上了幾根銀針,自然是用來起麻醉效果的,畢竟這種手術隻需要局部麻醉即可。
段少君步上了前來,坐在了椅子上後,用手指戳了戳西門大官人的腳掌異物所在。“現在感覺疼嗎?”
西門大官人皺着眉頭搖了搖頭。“現如今倒不覺得痛,倒覺得這條腿似乎麻木不已。”
“這很正常,說明是針灸有效果了,還請叔父轉過頭去。”段少君點了點頭滿意地道。
西門大官人深吸了一口氣,别開了臉,然後西門棟梁很是麻利地遞上來一塊被裹成一束的毛巾。
“你拿這東西遞老夫嘴邊幹嘛?”西門大官人一臉莫明其妙地瞪了兒子一眼。
“咬着啊,萬一父親您忍不住疼,咬着舌頭怎麽辦?”西門棟梁不愧是實誠人,一句話把西門大官人給弄得一臉黑線。“滾,孽畜!老夫在沙場之上身中百創都不皺一下眉頭,偏生你這逆子#¥%@@&……”
就在西門大官人憤怒地咆哮聲中,段少君翻了個白眼一刀切了下去。西門大官人的痛罵聲陡然而止,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把夢惑方丈給惹得緊張起來。“怎麽,莫非還感覺疼痛?”
“沒什麽,就是感覺怪怪的,好像有蟲子在咬我的腳闆。”西門大官人搖了搖頭,就算沒感覺到強烈的痛楚,仍舊能夠感覺到有銳物把自己的皮膚劃開,然後在那拱來拱去的,讓人很不适應。
手術間外,西門夫人與楚楚妹子還有尉遲芝三個女人都擠在一塊,站在距離手術室不過三步之遙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你爹不會有事的吧?”西門夫人猶自不放心地道。
“肯定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少君哥哥一定可以治好爹爹。”楚楚妹子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西門夫人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家閨女。“你就這麽有信心?”
“當然,他從來不會騙我,所以我相信他。”楚楚妹子看到自己娘親那含笑的目光,不由得俏臉一紅,垂下了眼簾,但是語氣卻仍舊那樣的堅決。
西門夫人隻能幽幽一歎,愛憐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她這副模樣,與當初的自己何其相似?至于自己夫君,一想到他那擰脾氣,西門夫人就覺得頭疼。
玩命了,病中兩更,全渾酸痛,睡了,諸位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