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此言之後,西門棟梁亦覺得深以爲然。“賢弟言之有禮,唉,爲兄流連歡場日子太久,出口雖能成文,卻也從是無病呻吟之作,豈能引得像芝娘這樣的女子的注目。”
聽到這話,李玄不由得把屁股朝後挪了挪,在李玄的眼裏,女兒家愛才,男兒愛俏,這才是正理,可是至從來到了這江南之地見了叔父之後,自己的審美觀生生被扭曲了。
跟前的這位常常郡守之子,号稱花叢老手的西門兄居然相長了膚色黝黑,腰若水桶的尉遲娘子,此其一;許千尋那位風儀容貌頗爲上佳的許千尋許公子口味更重,居然喜歡青樓裏的老鸨。而且還是看起來年過四旬,長其齡近一倍的老鸨。
讓李玄都有些懷疑自己過去的審美觀莫非出現了問題,現在江南之地以醜爲美,以肥爲美不成?
不提李玄在那思緒萬千,段少君又給自己倒上了一盞酒,砸了砸嘴道。“兄台可知那尉遲娘子有什麽喜好?”
西門棟梁傻了吧叽地看着段少君,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這個爲兄未打聽過。”
“你連對方有什麽喜好都沒打聽出來,就想去泡她?”段少君氣的差點把剛擱下的酒壺蓋在這厮腦門上。“兄台,兵法有雲,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連對方的喜惡都不清楚,居然就要莽撞的去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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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棟梁皺巴着臉抄起了酒壺直接就灌下去三分之一。“要不,我就多跟她喝酒?”
“拜托,你是找媳婦,不是讓你找酒桌上的狐朋狗友……唔……我等與你乃是摯友,方會說這樣的話。”段少君差點把自個給繞進去。
“可是我連跟她說話都說不上,我怎麽知道她有什麽喜好?”西門棟梁一臉懊惱地道。
“……你就不能問問你妹妹,問問你娘親?”段少君差點絕望了,這哥們的腦子到底有沒有剩下三立方厘米,難道說自己還高估了不成?
“啊!對,我娘啊,她肯定知道,多謝賢弟指點,爲兄去也……”西門棟梁眼冒金光狂笑三聲之後直接掀簾而去,狂奔而去。
“我靠!兄台你還沒開錢呢!”段少君反應過來之後勃然大怒,朝着飯肆外吼道,可惜西門棟梁已經帶起一路煙塵去得遠了。
段少君身爲比李玄早到這蘭亭之人,自然也算半個主人,總不能讓李玄這位客人掏腰包吧?再說了,以後自己還得沾這位晉王殿下的光去弄那什麽中成藥。
無奈之下,隻能含着一包眼淚自掏腰包,一面在心中暗暗發狠,下次哥不把你丫的西門棟梁吃窮誓不爲人。
等到下午時分,厚臉皮跑單的西門棟梁又竄回來了,不過表情并不是義氣風發,反倒像是剛剛挨了一針瘟雞血似的垂頭喪氣。
“喲,兄台跑單的時候不但姿态雄偉,速度更是超群,怎麽這會如此萎靡不振,莫非被人逮着了?”剛看完了病人,走出坐診房歇氣跟李玄喝着茶水吹牛打屁的段少君忍不住諷刺道。
“賢弟休得胡言,爲兄當時太過急切,想回府問我娘親大事,大不了下次再請你們搓頓好的,就算讓哥哥我先拿錢押着都成。”西門棟梁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給段少君與李玄滿上了茶水以示歉意。
一打聽,才知道緣何西門棟梁如此萎靡不振,主要還是因爲這位尉遲娘子的口味比較奇怪,不喜歡出口成章、風流倜傥的讀書人,也不喜歡英俊潇灑,腰纏萬貫的公子哥。
身于将門之家的她心儀的對象,應該是力能舉鼎(西門棟梁興奮地舉手),力拔山兮氣蓋世(西門棟梁再次興奮地舉手)的男兒,最好是能夠征戰沙場,爲國效命的英雄人物(連蘭亭郡都沒出過的西門棟梁隻能萎靡不振)。
“唉,我曾經就跟我娘親說過,大丈夫業未成,何以家爲,可我娘硬是不準我入武職,還說什麽隻要我敢去,她就要打斷我的腿……”西門棟梁一臉幽怨地道。尉遲娘子所喜歡的那種英雄人物,正是他所渴望去擔當的,卻一直被自家老娘所阻。
“那之後你想必又去見了你未婚妻了吧?”段少君摸着下巴很是八卦地問道。
“賢弟果然聰明,一猜就中,不錯,我的确是去見了她,大起膽子跟她傾訴了我的苦悶,唉……結果她居然覺得我都這麽大了,居然還那麽聽娘的話,沒半點男子氣概,奶奶的,實在是快憋死我了。賢弟你說說,我該如何是好?”
段少君咧了咧嘴,婆媳關系是世界是最難解決的問題,清官都不敢去斷,何況于自己。“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不過兄台,你怕什麽,你們倆可是訂了親的,難道她還敢悔婚不成?”
“可是……”西門棟梁抓耳撓腮半天,才有些扭捏地道。“可是我不想她瞧不起我,可我也不想讓我娘親發火。”
“好難選……”旁邊的李玄看樣子代入感比較強,覺得自己要是站在西門棟梁的角度,也實在是左右爲難。
段少君看着這兩個都顯得左右爲難的家夥,差點笑出聲來,西門棟梁爲婆娘犯愁,關你李玄屁事,你這小子好歹也是個王爺,怎麽這麽不着調。
“事情既然一時半會解決不了,那就甭急,反正兄台你年紀也不大,急個啥?”段少君懶神無氣地勸道。
“不成,必須得急,芝娘大我半歲,再拖下去,我幹尉遲家也不會幹。”西門棟梁一個勁在那撓頭,都快把紮好的發髻撓成了雞窩。
段少君不由得一呆。“不是吧?按理說女子十七就得成親,那尉遲娘子都已經十九歲半還未成親,朝庭怎麽也不管?”
段少君的話換來了西門棟梁與李玄兩人整齊劃一的白眼。知道段少君是山野之後,不明白成親律令也是可以理解的西門棟梁耐心地解釋道。“賢弟莫鬧,那是說未定親的人,再說了,男子需滿二十方可冠禮,禮成之後才可成親。我已經與芝娘親過親,她雖大過我,卻也需待我冠禮之後方可成親。”
段少君這才恍然,原本這裏邊還有這樣的道道,想想也是,國家連婚事都管,但也不能鬧得天怒人怨才對,像這樣已然有了親事的,自然就能夠放寬。
“你娘親不是有孕在身了嗎?萬一再給你西門家生個大胖小子,那你上戰場的願望說不定就有可能出現。”段少君眼珠子一轉,小聲地在西門棟梁耳邊道。
“哎呀,我怎麽沒想到,對,我娘要是再給我生個弟弟,那小弟豈不是就不是西門家的獨子了?這樣就可以竄出去建功立業,哇哈哈哈……多謝賢弟,多謝你,不然,爲兄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得以滿足心願。”
“兄台,你用不着笑得這麽誇張吧?再說了小弟隻是給你個建議,你這麽感謝很容易讓人誤會。”段少君看着這位如同發神經一般的兄台,很多是無奈地道。
就在此時,卻看到了大師兄鑒音從簾後露出了身形,沖自己招了招手,段少君乘勢離開了發妖瘋的西門棟梁與一臉黑線在旁邊發愣的李玄,朝着後院行去。“大師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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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喚你,是師尊和西門郡守尋你,快去吧,你可要好好表現才是……”大師兄鑒音用他那尖細的嗓音說道。語氣溫和,目光透着幾分的鼓勵。
這反倒讓段少君越發地迷茫,可問題大師兄招呼過自己之後已然掀簾去了前院,想追都追之不及。
明明自己上午才剛剛跟那兩位見過,現在又把自己叫去幹嘛,大師兄還讓自己好好表現,表現啥?莫非自己師尊看出自己跟西門楚楚經常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于是心靈智福,替自己向西門忠熊提親了不成?
對啊,今天早上,西門夫人那番話,明裏暗裏似乎都是想要向自己證明,自己跟她閨女是不是相互喜歡。
若是旁人,這位對自己莫明其妙隐懷敵意的西門大官人或許不會答應,可自己師尊是誰,堂堂的王爺,天子親弟弟,力挽狂瀾,救蘭亭郡數萬百姓的大恩人,他要給自己提親的話,要把自己換到西門大官人的位置,自己會不答應嗎?
段少君不由得大喜之,難道說自己的異時空童男子之旅就要在短期之内成爲過去式不成?
段少君步入了房間,看到兩個慈眉善目,沖自己點頭颔首,笑意殷切的長輩,心中大喜,自己果然猜中了,想也不想便撩起了前襟拜下,朝着西門忠熊恭敬地一禮。口稱:“嶽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什麽?!”西門忠熊原本笑意盈盈的臉龐頓時一變,驚得跳将起來,哎喲一聲,傷腿不能用力,直接往一旁歪倒過去,幸好夢惑方丈身手了得,伸手扶住。
“孽徒,你這是在做什麽?!”夢惑方丈也同樣是一臉震驚,這小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怎的剛才還好好的,轉眼一進來就如此不着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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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