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鑒安師兄這位低喧了一聲佛号,緩步走回了宅院大門前。所有人都的眼珠子全都瞪成了大眼泡金魚,段少君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沒被你揍斷脖子吧?”
“放心吧,師兄有分寸,我從來不會殺生的。”年約十六的小師兄鑒安很是腼腆的一笑,笑得段少君不由得打了個激零。幸好這厮是出家人,下手這麽毒,要是幹黑社會,絕對是紅花雙棍級别的高級打手。
“雄兒!我的雄兒你怎麽啦?!”一直呆在轎内的中老年婦女終于掀開了轎簾,抖着一身肥肉嚎哭着朝倒伏在地上的王雄撲過去。另外幾個轎内的女人也全都趕緊下轎,哭哭嘀嘀地奔過去。
“你,好你個秃驢,居然敢打我兒子,老娘跟你誓不兩立,來人,給我殺了他,我夫君自會保你等無恙。”哭得有些瘋魔的中年婦女顧不上臉上被雨水打濕的妝容,猶如惡鬼一般尖叫起來。
“諸位聽令,誰敢動大師一根寒毛,誅之!”郡卒中的小校臉色一冷,拔出了腰畔橫刀,厲聲喝道。
數十郡卒齊聲應諾,長槍如林,逼将上前。将那些躍躍欲試的王府家丁護衛給逼了回去。
“你一個小小的兵頭,你個挨千刀的小畜生,居然敢這樣對老娘?!”中年婦女哪還有方才半分的穩重矜持,站在原地跳腳大罵不已。
“你若再敢罵一句,你信不信你會跟你兒子一樣躺着。”段少君眉頭一跳,陰着臉冷冷地道。這番陰冷的話語夾雜在冰冷的雨水中,讓那肥胖的潑婦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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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夫人也是堂堂的朝庭七品诰命,你敢!”潑婦哆嗦着嘴皮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呻吟着蘇醒過來的兒子,怨毒地瞪着段少君。
“你要罵了,就能知道我敢不敢了。”段少君失笑道。想了想,轉過了頭,沖那名小校道。“勞煩這位軍爺,這幾個轎子,在下實在看不順眼,如今天氣這麽陰冷潮濕,想必也需要柴火,還請軍爺派人把這幾頂轎子給拆了做柴火,送給院子裏的這些姑娘們取暖。”
小校表情變得很是奇怪,倒是楚楚妹子一臉興奮地道。“對對,都拆了,咱們正冷着呢,正好烤烤火。”
至于鑒安小師兄,特神棍地雙手合十輕喧佛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報還一報,天理循環……”
小校剛剛也已經被罵出了火氣,心裏邊也很想收拾收拾這群不開眼的貨色,眼下聽得吩咐,哪裏還需要再忍。當下一擺腦袋,一票如狼似虎的郡卒連推帶砸,三五下的功夫,四頂實木涼轎,直接被被砸成了一堆碎木。
“你,你敢這麽對我。”潑婦站在冰冷的雨水中,抓狂得想要往前沖,被那些已經心生懼意的家丁護院趕緊攔住,生怕再起沖突,到時候他們這些下人隻會更加倒黴。
“另外,把那個剛才打了青兒姑娘的狗才抓出來。”段少君此言一出,兩名郡卒沖出了人群,先拿刀柄把意圖自保的家丁給敲得滿臉是血,硬生生從人群中拖了出來,扔在階下。
“你既然是用右手打的青兒姑娘,而且嘴還那麽賤,你的右手人嘴都别要了,省得成日招惹是非……”段少君森森一笑,就要下令,卻感覺到衣襟一緊,轉過了頭來,看到了蘇酥姑娘沖自己緩緩地搖了搖頭。
“放心,他死不了,我可是君子,也不殺生的。”段少君露齒一笑,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親自動手,就看到身邊的鑒安上前兩步,兩耳光之再加一腳。
滿嘴的牙幾乎全部被抽落,而被小師兄鑒安一腳下去,小臂已然彎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這厮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昏死了過去。
段少君雙目呆滞地看着施施然走回了台階之上的鑒安,而鑒安腼腆地一笑。“師尊說過,讓我保護好師弟你,自然不能讓你動手,萬一傷着你自個就不好了。”
段少君麻木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這位小師兄也太兇殘了。嗯,不過這樣其實不錯。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殘忍,段少君不是剛剛學校畢業,連社會都還沒踏足的小年青,他深深地明白,不論是自己曾經所處的社會,還是這個時代,叢林法則,并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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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二個斷手殘腳的家夥被手腳完好的王府家丁或扶或背,朝着來路走去,至于那位七命诰命王夫人叫嚣着要給段少君等人好看,對此段少君哧之以鼻。就王司馬那種連點眼色都沒有的白癡,他能給誰好看?
就今天這番表現,足以證明這一家子都是奇葩,可能是久在京師,自覺得高人一等。他也不想一想,這裏可是蹲着兩位王爺的地方,居然還敢如此嚣張,這不是典型的找抽是啥?
身爲宗教人士的小師兄鑒安還認爲段少君太過心慈手軟,那王司馬的婆娘那麽叽啦鬼叫,該收拾收拾。
對此,段少君隻能告訴這位平日看起來像是悶頭雞一語不發,而放出來之後卻暴力十足得可以的小師兄,那老娘們終究是七品诰命,朝庭欽命的,抽了終究不太好,重要的是段少君擔心這小師叔萬一拿抽成年壯漢的力氣去抽那看起來已經給氣得一副要腦溢血的中老年婦女,萬一直接抽呃屁了多不好。
看着這些人狼狽而去,段少君轉過了頭來,目光落在了那些聚集在宅院門房處的那些怡香閣衆人身上。看到了青兒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此刻,半邊臉尚自紅腫的青兒卻沖段少君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還深施了一禮,以示感謝。
七娘看着那些人離開之後,朝着段少君深深一拜。“段公子,今日又承蒙您救了我們怡香閣一次,奴家實在是感激不盡,隻不過您得罪了新赴任的王司馬……”
“這位女施主勿憂,區區王司馬,是不敢得罪我們師兄弟的。”活動了一番筋骨,很是念頭通達的鑒安一笑,雙手合十爲禮道。
“不錯,七娘你隻管放心就是,對了,他們怎麽若到這來惹事生非的?”段少君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想想堂堂楊州劉刺史唯一的愛子都給打折四肢,楊刺史不但不敢有半點怨言,反而寫信來請罪,這位王司馬難道還能比高他好幾品的楊州刺史更牛逼不成?再牛,能牛得過夢惑方丈這位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原來,王司馬的兒子王雄與王家的家眷也在找地方休息。可是以這對心高氣傲的母子的尿性,不屑與那些百姓住在一塊。再加上每個大宅院裏邊不僅僅都住滿了人,而且還有郡卒差役把守,他們想攆人也不好攆。
結果,就發現了許氏别院後邊的這座小宅院,結果嘛,敲門一句,發現居然是一幫青樓女子包場,身爲官宦子弟的王雄母子當然不幹了,仗着身份就想要攆人。
而七娘也不願意讓出來,甚至願意退一步分出一半的房間給這對母子,可結果這對母子居然還不依不饒,說是不屑與一幫身份卑賤的妓女同處一個屋檐下,結果嘛,段少君就看到了方才的場面。
“早知道這樣,就該不讓他們走,讓他們在雨裏呆到天黑,讓他們好好的悔過。”楚楚妹子憤憤不平地道。
“哎呀!”段少君一拍大腿,一臉懊惱。“剛剛居然忘記找他們要醫藥費了。失誤失誤……”
“公子您能夠替姐妹們出氣,就已經很好了,至于那點錢,怕是那幾堆柴火也能相抵了。”旁邊七娘份外解氣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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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一會咱們回去之後,跟你和尚伯伯提一提……”段少君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轉,湊到了楚楚妹子耳邊小聲地道。“讓你和尚伯伯來收拾他們,準行。”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楚楚妹子兩眼一亮,纖手拍了飽滿鼓漲的****昂首道。可惜蓑衣将顫微微的****完全遮擋住,讓段少君欣賞不到楚楚妹子每次做類似的動作之後波濤洶湧的美妙畫面。
這個時候,從許氏别院跑來了五個拿着棍棒的人。爲首者正是那位文質彬彬的許大公子,此刻去頂着鬥笠箭步如飛,渾然顧不上橫飛的疾雨打濕了衣裳。
沖到了近前,待看到了段少君與七娘等人之後,許大公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将頭上的鬥笠扔給了提着哨棍的家丁大步沖上了台階,一把握住了七娘的手,關切地問道。“七娘你沒事吧?”
“奴家沒事,幸虧段公子來得及時,攔住了那幫狗才,西門小姐又帶來了官兵……不然非得出大事不可。”七娘半推半就地依偎進許千尋的懷中,心有餘悸地道。
聽到了家丁言及在小院前發生沖突,而匆匆忙忙趕來的許千尋心疼地打量了七娘幾眼,确定她沒有受傷,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回身朝着段少君深深一禮道。“恩公,西門小姐,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什麽用得着我許千尋的地方,盡管開口……”
步入了院内,就看到了蘇酥姑娘主仆,青兒粉白的臉蛋上多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段少君走上前去看着這位勇敢的小姑娘,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吧小丫頭。”
二更也殺到,話說,票票呢?大夥别忘記正版訂閱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