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家夥,亂想什麽呢?蘇酥姐姐早年來到蘭亭縣的時候我就認識的,在有家裏呆過一段時間,後來我還跟我哥去給蘇酥姐姐捧過場呢。”西門楚楚惡狠狠地瞪大雙眸,氣鼓鼓地辯白道。雖然不知道段少君想說的是啥,但是西門楚楚潛意識裏覺得跟前這個俊朗的壞家夥嘴裏邊肯定吐不出啥好話。
“原來如此,唉,在下險些大失所望,傷心落淚,黯然銷魂……”聽了楚楚的解釋,心中松了一口氣的段少君誇張地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模樣地道。
話音未落,就感覺到了腳尖一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看到西門楚楚俏臉酡紅,兩眼熏醉。“壞家夥,胡說什麽,再瞎說小心我,我砍你。”氣極之後,刻意拍了拍腰間懸劍,漲鼓鼓的****也起伏不定,看得段少君真想替楚楚量一量她的胸圍,當然,段少君從來不認爲自己是流氓,這不過是爲了給楚楚姑娘設計一套帶着二十一世紀風情的内衣才會想這麽做。
段少君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腳尖。“楚楚你也太下得腳了吧,我這腳趾好像都要斷了。”
“壞家夥,真有那麽疼嗎?”西門楚楚看到段少君一臉痛苦模樣,不由得一慌,就要蹲下去細看。
段少君趕緊伸手攔住。“诳你呢,下次别用這麽大勁,在下可不是你那鋼筋鐵骨的兄長。”
西門楚楚松了口氣,旋及又覺得不對,闆起了臉。“還真是壞家夥,居然又诳人。”
“妹子,你爲什麽要說又?”
“是啊……我爲什麽,你,還不都是你,誰讓你老忽悠我,一次又一次的,我當然要說又了。”楚楚氣壞了,惡狠狠地拿手指頭戳了戳段少君的胸口。
“若不诳你,萬一你真的爲我脫鞋褪襪,那多不好意思,我雖爲堂堂男兒,也是會害羞滴……”段少君輕捉住那根戳在胸口的纖纖玉指,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道。
“你,你再不放手我可真砍你了。”西門楚楚吐氣如蘭,兩夾酡紅,****起伏不定,猶如有脫兔在懷。一雙秋水眸子,卻不敢落在段少君的臉龐上,隻是四下亂瞄,怯如小鹿。
段少君還待開口,就看到野獸兄又扛着米食從後門進來,西門楚楚趕緊轉身,慌慌張張地又在那開關藥櫃,一副專注做事的表情。
道貌岸然真君子模樣的段少君沖那野獸兄打了個招呼後,就那麽斜倚着櫃台,笑意吟吟地欣賞着身材窈窕****鼓漲,眉宇如畫,撅起性感紅唇的西門楚楚在那裏氣鼓鼓的忙來忙去。其間還碎念不已,偶爾橫過來的雙眸怒隻三分,羞喜卻占了七分。
不過腦海裏邊閃過那蘇酥清冷的麗容,不由得有些遺憾地長歎了口氣,如此清麗脫俗的女子,到底遇上了什麽樣的困境,竟然也會淪落進煙花之地,有機會問問楚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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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惑方丈推開後院的茶室,不出預料地看到了一個須發如鐵,唯有雙眉銀亮的老道負手在茶室裏轉悠,相貌也算堂堂,可那鼻子不停地嗅着,猶如搜山的獵犬,透出了濃濃的猥瑣。
“玄真老弟,你這又是鬧什麽?”夢惑方丈無奈地搖了搖頭。“每次來我這都鬼鬼崇崇的。”
“方才在藥鋪子裏的那小子是誰?”道号恰好與其名玄真一模一樣的銀眉老道李玄真歪過臉來一笑。“那小子既有賊心,又有賊膽,還生得一副好皮囊,你就不怕他真把老西家的掌上明珠給诳走了?”
“你來了,正好替老衲好好看看。”夢惑方丈呵呵一笑,端起了茶壺,自傾一盞,又給老道滿上。“老衲起心想收其爲弟子。”
李玄真正要端茶盞的手頓在了半空,揚起了銀眉,一臉的驚訝。“和尚你不會說真的吧?”
“你以爲呢?要不老衲會輕易求人不成?”夢惑方丈輕歎了口氣。
“爲什麽,那小子莫非就憑着嘴皮子把你這和尚給忽悠暈呼了不成?”
“休得胡言,老衲是那種耳根子軟的人不成?再說了,那小子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老衲就覺得來氣。”夢惑方丈一想起段少君過去種種,就開始覺得牙根發癢,恨不得抄起大捧捧竄出去暴揍那小子一頓。
“這倒真奇了,那你到底看中他什麽?”看到夢惑方丈的表情,讓李玄真更加的糊塗了。
當聽了夢惑方丈所述之後,李玄真這位道門真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最多十七八歲,居然能夠有這樣一手連夢惑你都自愧不如的醫術?”
“不是自愧不如,而是老衲根本就沒聽說過或者說了解過的醫術。”夢惑方丈雖然很清楚這位老友說話向來喜歡埋汰自己,可仍舊忍不住要爲自己高明的醫術辯解一二。
“不過那小子十分敬佩老衲的針灸之術,想要拜老衲爲師來着。”夢惑方丈拿捏起了姿态揚了揚眉,毫不在意李玄真那鄙夷的眼神。“不過被老衲暫時婉拒,就是想尋個機會,再好好試試這小子,而老弟你的相術也算是有些水準,所以,老衲想由你出面……”
李玄真眯起了雙眼嗅了嗅跟前的茶盞,沒好氣地道。“貧道這看相算命,那也不過是忽悠人的江湖手段混口飯吃,準不準隻能兩說,你當真以爲能辨得人心善惡不成?另外嘛,就算和尚你真想貧道替你做事,明明藏着好酒,卻拿這陳茶來敬,這也太不像話了吧?小心我去隐龍寺在你師父的舍利佛塔前說你的壞話。”
夢惑方丈哭笑不得地将茶壺擱下,走到了一旁的櫃前一開,拿出了一個約重三五斤的青花壇,沒好氣地放在了案幾上。
銀眉老道迫不及待地拍開酒壇封泥,深深一嗅。“三十年陳釀蘭亭花雕,而且還是蘭亭王家的陳釀,好!”
銀眉老道輕拍壇身,就見一股酒泉從壇中噴出,垂落于夢惑方丈跟前已經倒去了茶水的茶盞中,将滿即止,一滴不漏。
然後舉起了酒壇痛飲小半,這才滿足地長出了一口酒氣。“天下美酒多矣,或烈或甘,可還是蘭亭花雕最是醇厚,猶如美人酥手輕撫喉。”
“你這五戒不忌的老牛鼻子,也不知道那真武山上的徒子徒孫們知道自家的叔師祖是這樣模樣會有何等想法。”夢惑方丈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茶盞淺抿了一口。沉吟良久,這才沉聲問道:“我那兄長可好?”
“也好,也不好,倒是極爲想念你這個弟弟,這些年,派過多少拔人過來尋你勸你了?這兩年幾番連續想遣人來勸你,可又擔心你這倔脾氣,所以這一次,隻有讓我這個逍遙自在的方外之人來勸勸你。”
“咱們這大唐王朝一統天下,至今已有一百多年。如今早已是蟻穴處處,雜草叢生,你可是他的親弟弟……”拍着懷中酒壇,連飲數口瓊漿的銀眉老道一臉倦意。
夢惑方丈面色一沉。“在他揮下屠刀時,我便與他沒了任何的情份,玄真你若還認我這個朋友,就别說這等擾心亂神的事爲好。”
“好好好,不說了,說真心話,貧道還真沒精氣神去搭理你們家這點破事。若不是你大侄子半道上耍賴,貧道也懶得開這個口。”長着一雙銀眉的玄真道長翻了個白眼道。
“那小子也跟着你來了?”夢惑方丈的臉色一暖,仿佛想到了什麽溫馨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