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兄唾沫星子橫飛的給自家妹子講述着自己如何沖在第一個,又怎麽抄刀子痛宰老虎,說得眉飛色舞,可以語言詞彙太過匮乏,實在是沒點新意。而段少君裹着外披仔細一打量,這才恍然。
“難怪這兩隻老虎會呆在一塊。”
“怎麽,這裏邊有什麽原因嗎?”徐縣尉好奇地湊上來問道。
“有一句俗話你們聽過沒?”段少君賣起了關子,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這貨才慢條斯理的清了清嗓子抑揚頓錯地道。“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果然,一衆男人全都擠眉弄眼的暴笑起來,而西門楚楚也掩唇偷笑,不過旋及又覺得不妥,輕啐了一口,嬌媚地橫了一眼段少君這個看似斯文爾雅的流氓。
“對了兄台,這兩隻老虎要怎麽處理?是送給官府還是咱們自個帶回去?”段少君湊到了野獸兄身畔壓低了聲音問道。
“咱們宰的老虎,自然是咱們帶回去,虎骨和虎肉可都是藥材,虎皮也是好東西。”野獸兄伸手摸了一把胸毛上的污垢,沖段少君笑道。
段少君一喜,目光落在了老虎的******上,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轉,湊到了野獸兄的耳朵邊一陣嘀咕。
野獸兄瞪圓了一雙牛眼。“賢弟,那玩意留着幹嘛。”
“泡酒,要不拿炖或者炒着吃也成。難道兄台不知道吃哪補哪嗎?……”段少君看到楚楚已經在家丁的攙扶之下,回到了馬背上,放心地沖野獸兄遞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頓時兩人心領神會地齊聲淫笑起來。
“賢弟不愧是醫者,考慮得這麽周到,不管你是泡酒還是炖着吃,可千成記得爲兄我那一份。”野獸兄一臉讨好地道。
“放心吧,咱們哥倆誰跟誰。”段少君大包大攬地道。
野獸兄目光邪惡地掃過了老虎的******,然後又落到了母老虎身上。“賢弟,那母老虎……”
段少君眼珠子瞪得比野獸兄那雙牛眼來大,我靠!這家夥也太重口味了吧,連虎歡喜也想嘗嘗味道不成?
段少君極爲堅決地搖了搖頭,然後扭頭就走,生怕這貨真問出什麽奇葩的問題,那等于是把高智商高情商的自己拉低到了跟他同一檔次。
進城之時,已經接到了報訊的蘭亭縣城西門處鑼鼓喧天,不少百姓都趕來看熱鬧,一個二個對着那兩頭被擺在牛車上的斑斓猛虎指指點點,還有對這些打虎英雄們鼓掌喝彩。
段少君也頗爲興奮,時不時地揮動着手臂,向着那些投來熱切與感激目光的人們揮手緻意。不過,大多數的人目光越過了跟在牛車屁股後邊揮手的段少君。落在了騎在坐騎上的西門楚楚和其兄身上。
這對兄妹一個高大威猛,一個嬌俏可愛,而且似乎西門兄妹在這蘭亭城裏邊有着很高的人氣,不少人都在高呼不已。而脫掉了外衫的野獸兄洋洋得意地袒胸露背,朝着四下招呼不已,仿佛他才是主角,看得段少君心頭暗妒,恨不得跳上牛車指着老虎高喊我才是打虎英雄。
不過,這樣的做法,實在不是段少君這樣文質彬彬的文化青年幹得出來的,低調也有低調的好處,自己要是太過得意,披在身上的外衫被風吹走了露出白嫩嫩的屁股咋辦?到時候别說打虎英雄了,怕是全蘭亭城的狗都會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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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惑大和尚用一種震驚的表情打量着跟前的段少君,這家夥還刻意很腼腆的笑着,理了理發皺的衣服,就如同等待着老師誇獎的三好學生,落在夢惑大和尚的眼裏,卻怎麽看怎麽欠抽。“你小子不會又使了什麽陰招吧?”
“我說大和尚你啥意思?難道你以爲像我這要立志救民于水火的熱血青年就不能爲民除害不成?”段少君大怒,頓時翻臉怒道。
“老衲可沒說你不能爲民除害,可這頭猛虎……啧啧啧,這傷口也太……”夢惑大和尚圍着老虎繞了小半圈之後,一臉古怪地盯着老虎的臀部,然後掃了段少君一眼,表情和目光詭異。
長矛已經被拔出來了,畢竟老虎已經呃屁,再繼續在它的菊花裏邊插柄長矛也不是個事。不過,相比起被野獸兄他們又砍又戳又射,弄得全身遍體鱗傷的那隻老虎而言,段少君所殺的這一隻皮相簡直完美到了極點。
“在下是用了避實就虛之計,然後再以回馬槍一擊而中……好吧,其實我就是乘其不備直接捅過去的,這怎麽了?隻要把這頭禍害給終結,捅哪不是捅,難道我還能讓這頭老虎躺在地上擺好造型等我去捅它不成?”看到旁邊擠眉弄眼偷笑不已的諸人,段少君老臉一紅,憤憤地道。
“不管怎樣,你能夠爲了救人奮不顧身,有敢于面對猛虎的勇氣,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老衲敬佩。”夢惑撫着長須,終于覺得這小子順眼了點。
“若非段公子,不但我那兩位兄弟大仇難報,就是西門小姐也怕要受若。徐某多謝大師……”徐縣尉大步上前,再次一禮。
“不必如此,老衲久在蘭亭,早把自己也當成了蘭亭的一份子,出力是應該的。”夢惑方丈擺了擺手,看到那一衆弟子歸來,滿意地點了點頭。
徐縣尉很是識趣地告辭而去,至于那兩頭老虎,自然也被段少君要求留下。對于這點,徐縣尉并不意外,另外,他還告訴在場諸人,回去之後他就會向縣令禀報此番勝績,到時候,縣衙會拿出一些銀兩來撫恤傷者和亡者,當然,也會給予一幹打虎英雄應有的獎勵。
沒有了外人,段少君準備讓人把老虎擡進了後院,夢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說少君,老衲也知曉老虎身上不少地方都是珍貴的藥材,可這裏畢竟是世外之人停駐之地,你若要在這裏動手,血腥滿地的似乎不妥吧?”
“大師你這就着相了,佛祖就曾爲救人而以身飼鷹,那不更血腥嗎?而佛祖他老人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還拈花一笑來着。”段少君回過了頭來笑眯眯地道。
“……拈花的是佛祖沒錯,可那是在靈山會上,佛祖拈花示衆,是時衆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顔微笑。”夢惑方丈半天才憋出了這麽一句,雖然段少君記差了,可段少君的歪理也不是沒有道理。
段少君歪了歪嘴,剛走了一步,就不由得臉色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日,剛剛忙去擺姿态耍帥去了,居然忘記了屁股上的傷口。
“你這是……”夢惑大師一臉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