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嗔怒地朝着站在遠處揮手的兄長瞪了一眼,無奈地答應了一聲之後,接過了段少君遞來的水囊朝着座騎行去。
山路雖不險,但也艱辛,兩裏的山路,愣是走了小半個時辰方抵達,這個時候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随風而至。方才還輕松的諸人都陡然緊張了起來。
一衆差役更是腰刀盡出,甚至兩個年輕一些的差役臉色慘白得怕人,兩股戰戰,仿佛随時都會抽風倒下,而僧門弟子也都握緊了手中的哨棍,警惕地張望着四周。
段少君卻絲毫也沒有緊張的感覺,或許是在後世,對于各種猛獸的感觀,更多是在電視裏見識,沒見過老虎獅子吃人,倒經常見偷獵者殺虎宰獅如同切菜。所以,這貨就算是想緊張也緊張不起來。
看到身畔馬背上的楚楚也一臉緊張地抄弓搭箭,可愛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不禁有些好笑,正欲說些什麽,心中陡然一寒,下意識地一扭臉,就看到左近灌木密布的斜坡中,正卧伏着一頭色采斑斓的猛虎,那雙兇光畢露的銅鈴大眼直視而來。
因爲是一個陡峭的斜坡,而兩邊的灌木精妙地搭建出了一個空隙,正對着段少君的這個方向,他才得以察覺。重要的是距離根本就不遠,最多不會超過十五米,如此近景的觀察到這樣一頭猛獸,而且微露獠牙的大嘴上的毛發還沾染着發黑的血迹,段少君不由得大叫了一聲。“虎,虎,虎!”
話音未落,惡虎就聳肩連步然後一個縱躍,朝着這邊飛撲而來。而其目标,正是段少君身側馬背上的西門楚楚,楚楚俏臉發白,看着那頭撲來的惡虎,想也不想就擡起了手中的弓去檔,這玩意哪裏擋得住一頭下山猛虎的勢頭。
段少君看着猛虎即将臨頭,而楚楚卻僵坐在馬背上妄圖螳臂檔車,大急之下,擡手扯住了楚楚的腰帶發力猛地往懷中一帶。楚楚不由得驚呼一聲,朝着段少君歪落下來。
而就是這一帶,讓楚楚堪堪避過了撲來的惡虎,即便如此,那鋒銳的虎爪,仍舊将楚楚頭上的胡帽抓飛。
已經回過了神來的一衆人群轟然而動,鑒音這位身爲夢惑方丈的大弟子,果然有幾分本事,尖嘯一聲,從丈許外飛身而至高高躍起,伸出手掌舉重若輕的在那虎身上一按,就聽得惡虎發出了一聲哀号,另外幾名僧人也都舉起手中的哨棍飛撲而來。而護在駿馬左右的西門府家丁抽刀就砍。還有幾名差役直接就吓癱在地上,别說抽刀,連抽褲帶都沒那力氣。
段少君抱着楚楚溫軟的嬌軀,一屁股直接就坐倒在地上,巨大的撞擊力讓段少君有種自己屁股裂成八瓣的錯覺。而楚楚也發出了一聲驚呼,還好,段少君那溫暖而寬厚的胸懷,還有那飛躍而過的猛虎讓楚楚明白,段少君又救了自己一命。
抱着西門楚楚香噴噴的嬌軀,感受着懷中那兩團綿軟帶來的酥麻感,還有環着的手臂攬着的纖腰豐臀,比起這一切來,段少君覺得自己的屁股就是真裂成八瓣也是值得的。
西門棟梁看到自己妹子險些就落入虎口,驚得肝膽俱裂,待見段少君把自己妹妹扯下馬後,心裏邊的石頭稍稍落地,可看着那頭沒有撲中目标而是落到了山徑另外一邊的惡虎,頓時惡膽從邊升,狂吼一聲,手中的利刃被他擲出,擦着虎耳直刺入一旁的樹幹上,幾乎直沒至柄。
而這頭惡虎的虎耳也給掀出了一道傷口。惡虎直至這個時候才狂吼一聲,轉身就投入了林中。
“妹妹你沒事吧?”扔掉了寶劍的野獸兄扒開紛亂的人群,一臉緊張地沖了過來。
“我沒事,壞家夥你沒事吧?”楚楚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關切地看着臉色有些白的段少君,也顧不上姿勢暧昧,沒來得及起身的她就那麽趴在段少君的懷中,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緊張地問道。
“沒什麽大礙。”段少君本想直言,可看到十來雙眼珠子都瞪了過來,隻能咬着牙根充英雄。“老虎撲過去了,你們還不快去追?”
“對,他奶奶的,居然想傷我妹子,跟老子上,不把這丫的大卸八塊,老子就不姓西。”野獸兄眼中頓時兇光閃閃,接過了家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樹幹上拔出來的利刃咆哮着撲入了叢林。
“你本來就不姓西。”段少君看着野獸兄魁梧如人熊的背影,無奈地小聲提醒道。
“你肯定傷了哪了,臉都這麽白,快讓我看看。”楚楚的聲音再一次從段少君的懷中響起。
“那個,你們在這裏呆着幹嘛,還不快去追。”段少君看到留下來的那幾個人一臉詭色的沖這邊猛瞅,不由得瞪起了眼喝道。
“可是你們……”段少君見過不少次的面癱家丁一臉難爲的模樣打量着兩人。
“我沒事,你們快去,别讓我哥被虎傷了。”楚楚鬼使神差的順着段少君的話吩咐道。
聽到了吩咐,家丁趕緊催促着還留在原地的幾個人動身,不過他還是機警地留下了兩個剛剛被吓癱在地,剛剛爬起來的差役守護着兩人。
“你到底傷到哪了,快讓我看看。”楚楚轉過了頭來繼續追問道。
“那個……我感覺應該是屁股。”段少君尴尬地笑了笑,然後壓低了聲音在楚楚耳邊低語道。一面将系在腰畔,沒有一絲用處,反倒方才袢了自己一下的寶劍給拔出來扔到了一旁。
“什麽?壞家夥,摔着的也不是好地方。”聽得此言,楚楚頓時紅暈滿面,水汪汪的秋眸橫了一眼這個家夥,這個時候,楚楚才省起自己還半依在段少君的懷中,不由得大羞,趕緊起身,卻不想腳剛用力,踝關節處就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疼痛。
“你扭着腳了。”段少君聽到了楚楚的痛呼,目光落在了楚楚不敢落實于地面的左腳上。
“嗯,好痛。”
“來,我給你看看到底傷得怎麽樣?”看到楚楚緊皺的眉頭,段少君心中憐意大起,顧不得還在疼痛的屁股,抽着涼氣站起了身來扶着楚楚坐到了一旁的大樹腳,然後脫掉了楚楚的薄底快靴。
“你要幹什麽?”看到段少君二話不說就脫掉了自己的鞋,剛剛還因爲被他攙扶而心中又羞又甜的楚楚不由得心頭一慌。
“還能幹嘛,自然是給你治扭傷啊,别忘記了,我可是醫生,就連夢惑那大和尚都哭着喊着要收我爲徒的良醫。”段少君愕然地看了楚楚一眼笑道。
“瞎說,和尚伯伯那麽厲害,怎麽可能哭着喊着收你爲徒,怕是你哭着喊着想拜他爲師才對。”楚楚俏臉不由得一紅,
“我這樣的醫者天才,他若不哭着喊着收我爲徒,那我就得哭着喊着拜他爲師了。”段少君沖楚楚眨了眨眼道。
楚楚頓得被逗得笑顔如花,清脆如黃莺的笑聲穿梭于林間,仿佛連那春意也濃了三分。
段少君脫下了楚楚的襪子,露出了白潔如玉盈盈一握的秀氣纖腳,如羊脂般白膩,唯有腳趾頭處的腳趾甲,浸潤着嫩嫩的粉紅色,猶如一件藝術品般精緻。握着那酥軟如綿的秀氣小腳,段少君心中不由得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