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楚楚一開始還很是斯文,一手執棍,輕啓朱唇輕咬,可到了後來,或許是烤松雞太香,又或者是小口小口的不知道吃到啥時候,幹脆就把劍還于鞘中,雙手并用,吃出了一個酣暢淋漓,吃出了一個英姿飒爽。
段少君看到西門楚楚嬌憨的吃像,總算是對這位不做作,自然大方的西門楚楚有了一絲好印象。西門楚楚看樣子應該餓得不清,段少君才啃了大半,而西門楚楚已經把半邊雞給全吞下肚,看得段少君不由得欽佩這位美女有着一副好牙口和好胃口。
西門楚楚終究是女子,抵不得段少君那玩味地笑容。趕緊從懷中取出了一方絲帕,細心地抹着俏臉和雙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謝大師,這松雞烤得外焦裏嫩,味道不遜于酒樓裏的大廚。”
“一般一般,若論好吃,還得數叫花雞。”聽得此言,最是受不得馬屁,而且還是漂亮妞馬屁的段少君開始得瑟起來,一面啃着最後剩下的雞翅膀一面說道。
“這名字可真怪的,叫花子聽說過,可是叫花雞還是第一次聽聞,莫非這雞也會以乞讨爲生不成?”西門楚楚眼睛一亮,旋及可愛地皺了皺眉頭,橫了段少君一眼,那模樣,鐵定認爲段少君是在忽悠人。
“……其實這叫花雞的名字的來由,說來話長了。”揮舞着手中的雞翅膀,段少君用低沉的語調,還有那極富磁性的嗓音,告訴了西門楚楚一個輾轉叵測,跌宕起伏的,叫花子與雞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那日,貧僧見到了這位叫花子,他當時已經重病在身,幸虧遇上了貧僧,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救活其命。其念我的活命之恩,便将這種雞的做法,告訴了貧僧。”
“原來大師和您師兄一般,也都是醫道高手啊。”西門楚楚不禁一臉敬佩地道。
“哪裏哪裏,貧僧學的都是旁門左道的救命之法,若是讓貧僧去診脈開藥,那簡直就是謀财害命。”段少君趕緊搖頭,生怕不小心被這位西門楚楚宣揚了自己的神醫之命,到時候真有人身負疑難重症上門來找。
畢竟自己所擅長的隻是外科,對于内科也略有涉獵,但問題是在這個尚處于封建社會時期的朝代,自己所擅長的那兩把刷子根本沒用。
自己總不能給病人開阿斯匹林又或者青黴素吧?就算是開了,難道讓他們乘坐時空穿梭機穿越到二十一世紀再把藥帶回來不成?
當然,中醫他也不是完全不懂,像什麽海馬酒,保腎丹、秃雞散、回春酒,虎鞭壯骨酒等一系列的壯陽大補,絕對能令七老八十的老頭也能生龍活虎的玩意這貨倒是熟悉得狠。
相信,任何一位男性都絕對不希望有個漂亮妞躺在床上的時候,自己隻能黯然地看着猶如垂死的鼻涕蟲般毫無動靜的小二哥默默無言是吧?
但問題是自己總不能在城門或者是寺院門口貼上專治陰痿不育不孕老中醫祖傳秘方吧?
這不僅僅是丢臉的問題,說不定自己剛剛貼上去,夢惑那老賊秃不抓狂得抓住自己一個單臂大回環扔回原始森林才怪。
自己甯願背着個小背篼再入這望不到天際的密林,省得把中風昏迷的病人治得小二哥神氣活現的昂首挺立來震撼世人。
到時候自己絕對會成爲穿越界那些文武雙全,神醫無敵的同仁們眼中最大的笑柄。
“大師還真是夠謙虛的。”西門楚楚抿唇一笑,纖纖素手輕撫腮邊被那輕風舞動的秀發,明眸皓齒,笑容顯得既有少女的清純,也有女性的妩媚。
大長腿是有,該挺的地方和該翹的地方都發育得不錯,唔……若是再長上兩三歲,發育得再好一點,那肯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段少君長歎了一聲道。“真不是謙虛,中醫之淵博,實在是人窮盡一生之力都恐難完全看懂看清。古代的不少醫術遠超今人,可惜其太過驚世駭俗,又或者是敝屣自尊,以至于沒有流傳下來。”
扁鵲、華陀,按照史書的記載,皆有此能耐,可是,他們的醫術,或許流傳下來了一些,但是更多的醫學知識,特别是外科知識,都随着他們的逝去,而化成了曆史的塵埃,再無痕迹,有的隻是那史策上的寥寥幾筆,讓後人暢想,更多是挽惜。
看到了段少君那俊朗的面孔上透着蕭瑟與惋惜,還有眼眸裏的感慨,讓西門楚楚覺得像是有一道輕風,拂過了那方自初初成形的心湖。
就在此時,段少君看到了一枚閃亮的光頭,卻是那夢惑方丈正向着這邊行來,還一邊吸着鼻子一邊嘀咕。“這是什麽味道?好重的油腥味。”
“楚楚見過和尚伯伯。”西門楚楚趕緊回身盈盈一禮。
“可是讓老衲好找,想不到你們已經遇上了。”夢惑方丈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段少君,又看了眼西門楚楚,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楚楚啊,這便是從潭中救起你的恩人。”
聽得此言,西門楚楚不由得一呆,愕然地回過了頭來,兩眼呆呆地瞪着段少君,表情很奇怪,像是想要笑,又像是想要怒,很複雜,偏生揉雜出了一股妩媚的風情。
“你,你就是那個救人卻心懷惡意的淫賊?!”西門楚楚有些不太相信地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段少君一番,怎麽也想不到,看起來英俊挺拔,說笑溫文爾雅的年輕和尚,居然如此龌龊。
“西門姑娘此言差矣,我是救了你,可卻從來沒心懷惡念,更沒有什麽歹意……呃?”段少君剛開口說了兩句,就看到西門楚楚泛紅的雙眸滴下了清淚。
“你……你太卑鄙了,今日,承惠你救我一命,可是你的所作所爲,完全就是個淫賊,臭秃驢!大壞蛋!”西門楚楚咬着牙根,目光落在了夢惑方丈的身上。“伯父,這樣一個人,你居然還庇護于他不成?”
“楚楚,你真是錯怪他了……”夢惑方丈不由得一臉黑線,可看到楚楚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隻得苦笑道。“另外,他也不是和尚,切莫再罵那什麽秃,嗯嗯,省得别人還以爲本寺出了什麽大問題……”
“這家夥不是和尚?”楚楚一雙明眸瞪得溜圓,看了看夢惑方丈,又看了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尴尬的段少君。“你你你,你居然還假冒和尚的名義來诳騙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