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四季溫暖如春,全年溫差較小,市區年平均氣溫在15c左右,最熱時月平均氣溫25c左右,最冷時月平均氣溫3c左右。 由于溫度、濕度适宜,日照長,霜期短,所以鮮花常年不謝,草木四季長青,昆明“春城”的美譽由此得來。
而昆明也是僅次于成都、重慶、西安,是中國唯一面向東盟的第一城,還是滇中城市群的核心圈!
猛虎幫地字頭的總部就設在春城昆明。
原本,猛虎幫地字頭的的總部是設在山城重慶的,在兩年前打黑的時候,地字頭掌櫃的戴擎請示戴狐,特地将總部搬遷到了昆明。
盡管在猛虎幫,戴擎并沒有得到戴狐的寵愛,但是……戴擎在國内黑道的名氣要遠遠高于戴明海。
因爲……戴擎是中國最大的毒枭!!
他的猛虎幫地字頭控制了國内毒品的九成!
九成……
這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蕭青山自立爲王,脫離猛虎幫,這可以算作戴狐這輩子最大的痛。
有了蕭青山的前車之鑒,戴狐對于權力的控制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不但身爲恒大集團的董事長,黑道方面也同樣身爲猛虎幫的掌門人,并且對于權力的下放也格外的小心。在毒品生意上,他雖然讓小兒子戴擎負責,可是并不放心,戴擎要将毒品生意收入的大頭上交給戴狐不說,戴狐還會時不時地派人去抽查,看戴擎有沒有私吞收入,就仿佛審計部門去查賬一般。
戴狐的疑心和偏心早已引起了戴擎的不滿,隻是他畢竟身爲戴狐的兒子,而且許多事情還需要依靠戴狐的關系網,所以雖然心存不滿,但是一直忍氣吞聲,并沒有做過火的事情。
當然,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戴狐或者戴明海都清楚,一旦戴狐歸西的話,這個詭異的平衡将被打破,屆時猛虎幫是否會四分五裂無法預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戴擎會和戴明海分家!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有富人區的存在,昆明自然也不例外,隻是名氣不如一些超大城市大罷了!
昆明富人區,28号别墅裏。
戴擎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手夾雪茄,面色陰沉地盯着身前的男子,眸子不斷地變化着,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站在戴擎身前的是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留着過時的中分頭,油頭粉面的,看上去給人一種狡猾的感覺,頗像抗日戰争時期的漢奸。
餘光看到戴擎那一臉陰沉的表情,中分頭男人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因爲……他沒有完成戴擎交給他的任務!
四天前,戴擎讓他待人前往金三角,帶一批貨回來,結果他非但沒有帶回貨,連金三角将軍的面都沒有見到。
“難道你沒有問坤沙的手下?”戴擎臉色陰沉地問道,隻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此時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而事實确實如此!
前段時間,李逸通過白道關系網對猛虎幫進行了狂風暴雨般的報複。面對李逸精心策劃的報複,戴家雖然頑強抵抗,可是最終還是敗給——恒大集團不斷爆出的内幕讓恒大集團的生意一瀉千裏不說,更是丢掉了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到手的天鵝湖項目。除此之外,很多和戴家狼狽爲奸的官老爺紛紛通過各種手段洗刷證據,和戴家劃清界限。隻有一些勢力強橫,且和戴家牽扯太多的大佬們沒有這樣做,因爲……戴狐試圖玉石俱焚!爲了不被戴家拖下水,他們使出渾身法術最終保住了戴家!盡管如此,戴家的關系網也是折損了大半!
而更爲重要的是,當初戴擎去銀行貸款一來通過白道的關系網,再者是将恒大集團以及戴家旗下的房産等等抵押,恒大集團的内幕爆出之後,戴家失去天鵝湖項目的開發權,在李逸的運作下,各大銀行的大佬紛紛跟戴家追帳。
天鵝湖項目原本已經正式動工,戴家也投資了很多錢,如今銀行追帳,一下讓戴家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好在戴家幾十年來家底不薄,再者,戴狐讓各地瓢把子紛紛上繳一部分錢,這才解除了銀行追帳的危機。
不過這樣一來,戴家的現金基本被掐斷,而且各地瓢把子對于戴狐的不滿聲越來越大——之前的劍網行動可是在整個南半國實施,那些瓢把子旗下的場子自然不能避免,損失可謂是十分慘重!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戴狐不補償也就算了,還要讓他們出血,這自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恒大集團白道生意幾乎被掐斷,走私、黃、賭三項生意也因爲被曝光而被迫停止!
最後一項毒品生意,戴狐爲了以防萬一讓戴擎和各地大佬停止,直到年關,風聲過去,戴狐才重新恢複毒品生意,而且試圖利用毒品生意來緩解戴家出現的經濟危機,以及安撫各地大佬心中的怒火……
往年的時候,年前一段日子,戴擎都會親自前往金三角或者是派人去金三角提年終的貨,今年因爲李逸的報複,将時間推遲,直到大年二十五,戴擎才派人前往金三角,卻沒有想到,一包毒品都沒帶回來!
深知這批貨物重要性的戴擎,怎能不怒?
“擎爺,坤沙手下的幾個主幹都不在,我問了下邊的人,他們并不知情,而且坤沙他們的電話一直無法打通。”中分頭男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聽到中分頭男人的回答,戴擎猛地将煙頭掐滅,破口罵道:“媽的!坤沙他在搞什麽鬼?”
戴擎這一發怒,中分頭男人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脖子,随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戴擎一眼,眼珠提溜了幾圈,猶豫了一番,試探性地開口道:“擎爺,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戴擎冷冷道。
眼看戴擎允許,中分頭男人鼓足勇氣,迎上戴擎那充滿怒意的目光,斟酌道:“擎爺,依我看,這件事情有鬼。”
“我他媽自然也知道有鬼!”中分頭男人的話讓戴擎氣不打一處來,往年這時候,坤沙可是會在金三角專門等着他上門送錢提貨的,今年坤沙和他的核心手下不見人影,這其中自然是有貓膩的。
這一次,面對戴擎的怒火,中分頭男人卻沒有膽寒,倒是一臉肯定道:“擎爺,我是說,這件事情恐怕和李逸那小子有關。”
李逸?
聽到這個名字,戴擎的眉頭下意識地皺得更緊了——對于戴家和整個猛虎幫而言,李逸已經相當于噩夢般的存在。
“擎爺,我們控制着整個中國毒品市場的九成,是坤沙那邊的大客戶之一,按道理來講,坤沙不應該怠慢我們。”中分頭男人緩緩道來:“可是……擎爺,您是清楚的,因爲南美毒品種植園這兩年産量不高,金三角的毒品不斷地流入北美毒品市場。去年的時候,李逸那小子更是給坤沙瓜分了北美毒品市場的三分之一!因爲這一點,坤沙對那小子頗爲重視,若是那小子以北美毒品市場來要挾坤沙,坤沙對我們使絆子的可能性很大。”
聽中分頭男人這麽一說,戴擎心中也是一動,同時十分的疑惑:就算李逸他将北美毒品市場三分之一的份額給了坤沙,坤沙也不可能爲了李逸放棄中國市場啊??
就在戴擎低頭思索這其中的内幕的時候,一陣輕微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大廳的安靜,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聽到手機震動聲,看着那閃爍着亮光的手機,戴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電話,看到是戴狐打來的電話後,眼角肌肉不由瘋狂地跳動了幾下,随後咬牙接通了電話。
“貨怎麽還沒分下去?各省瓢把子都急了,而且我們現在急需資金!”電話接通後,聽筒裏傳出了戴狐極爲不滿的聲音。
戴擎皺着眉頭,有些自責道:“爸,我讓人去金三角提貨了,不過……出了點狀況。”
“狀況?”電話那頭的戴狐心頭一沉。
戴擎有些郁悶道:“金三角的坤沙和他的核心手下都不在,我的人過去沒法提貨。”
戴狐本來擔心是李逸派人搶走了貨物,聽到戴擎這麽一解釋,先是松了口氣,随後語氣不悅道:“坤沙不在?沒法提貨?這怎麽可能?就算坤沙不在,他也應該安排好手下交貨才對。”
“我也奇怪,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而且坤沙一直聯系不上。”戴擎如實答道。
“你是幹什麽吃的?還愧你号稱中國第一大毒枭,居然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電話那頭,戴狐顯得十分窩火:“我告訴你,各省瓢把子這段時間怨氣很大,都指望這批貨過年呢,你若是辦不好,将會造成怎樣的影響,你知道麽?”
“我知道,可是……”戴擎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但是他也是沒有辦法,如今聽到戴狐這頓斥罵,心中可謂是很不舒服,要知道第一毒枭的名頭是道上人叫的,可不是他自己宣稱的,再者,各省大佬怨氣大可不是他的錯。
然而……戴狐卻不管這麽多,隻聽他冷冷道:“我不想聽什麽可是,我告訴你,三天之内,貨必須分下去!!”
說罷,戴狐壓根不給戴擎回話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
聽着聽筒裏傳出的嘟嘟聲,戴擎臉色難看的要命。
“啪!”
随後在中分頭男人一臉駭然的表情中,戴狐狠狠地砸掉了手機,一臉氣憤地罵道:“他媽的,事情又不是我惹出來的,如今卻要怪到我的頭上,這他媽算哪門子鳥事?”
中分頭男人本來還想告訴戴擎,這很可能是李逸的“挑撥離間”之策,可是眼看戴擎正在氣頭上,隻好把話咽回肚子裏,顯然,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說這些隻會讓戴擎更加惱火,這對他而言并沒有什麽好處。
戴擎氣得不輕,戴狐也是如此。
電話那頭,戴狐胸口起伏不定,那張老臉上布滿了怒氣,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戴明海見狀,忍不住道:“爸,那批貨出問題了?”
“嗯。”戴狐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道:“小擎說金三角的坤沙不在,貨沒拿到手。”
戴狐的話讓戴明海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隙,他面帶怒氣道:“爸,這根本是胡扯!我們占據着國内九成的市場,而且和坤沙合作了這麽多年,坤沙不會再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這裏面肯定有内幕!”
戴狐沉默。
“爸,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講。”戴明海咬牙看了戴狐一眼。
戴狐皺眉看着戴明海,點頭:“說。”
“根據我手下傳來的消息,自從您決定恢複毒品生意以後,西南地區的毒品可并沒有斷!!”戴明海一字一句道。
一直以來,戴狐都知道自己這兩個兒子均是在暗中較量,在雙方的地盤上都有眼線,對此,他雖然很生氣,但也管不住兩人,隻能睜一眼閉一眼。
如今,聽到戴明海這番話,他的瞳孔陡然放大,随後冷冷地問:“明海,你确定?”
“爸,我以我的人頭保證,消息千真萬确!”戴明海沉聲道。
原本因爲毒品沒到而心情不爽的戴狐得到戴明海的肯定答複,臉色變得格外的陰森,他眯着眼睛沉吟了幾秒鍾,随後聲音沙啞地命令道:“打電話告訴你五叔,讓他立刻動身去雲南調查這件事情!”
“是!”戴明海起身領命,随後又忍不住問:“爸,若真是弟弟他……”
戴明海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可是意思卻很明确:若真是戴擎搞鬼,拿到貨物獨吞怎麽辦?
“若真是那樣的話,讓老五幫這個逆子給我綁回來!!”戴狐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句,然後感到胸口隐隐有些發痛,一時竟站立不穩。
戴明海見狀,連忙上去攙扶戴狐坐下,同時幫戴狐揉着胸口。
戴狐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着,心髒的抽搐更是讓他的額頭布滿了冷汗,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撕裂他的心髒一般。
他的心髒是否要被撕裂這個無法預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和戴擎之間的關系出現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