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李逸站在施奈德的門口,靜靜地抽完一支煙,确定已經整理好說辭後,欲要再次摁響門鈴。
然而,就在這時,他透過鐵欄杆看到别墅主建築的門被人打開,施奈德穿着睡衣,外面裹了一件風衣,徑直朝門口走來。
星空下,施奈德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走路的時候,步伐有些混亂,似乎有什麽心事。
李逸看到施奈德出門,明白施奈德是來找他的。他雖然好奇施奈德爲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可是卻沒有多想,而是将煙頭彈出,煙頭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在了别墅門口,那猩紅的火光在星空下顯得格外刺眼。
十幾秒鍾後,施奈德沿着别墅大院裏的小路來到門口,道:“我不希望你影響到我的妻子和女兒,到你車裏談吧。”
施奈德的主動讓李逸心中的疑惑呈直線上升,不過他還是強忍着内心的好奇,對施奈德點了點頭,然後率先走到汽車旁邊,打開車門,對施奈德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三月底的洛杉矶雖然不冷,可是晚上的氣溫還是有些低的,施奈德裏面隻穿着一件睡衣,此時凍得身子微微有些顫抖,臉上的肥肉也微微抖動着,見李逸拉開車門,二話不說,直接鑽進了車裏。
李逸跟着上車,同時關上房門。
相比外面而言,汽車裏的溫度要高的多,李逸見施奈德在那裏輕輕搓手掌,從褲兜裏摸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支遞給施奈德,并且幫施奈德點着火。
施奈德沒有拒絕,而是狠狠地吸了一口,似乎想用尼古丁來驅散寒冷。
連續抽了三口雪茄後,施奈德的表情略微好轉了一些,不過依然有些不耐煩:“有什麽話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聽施奈德這麽一說,李逸便可以肯定,施奈德是被逼無奈來和他談話的。
下意識地,李逸的腦海裏閃現出了安德羅芙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
難道她一直在關注着我麽?
李逸在心中暗問自己,同時對施奈德道:“施奈德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麽會主動來和我談話,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訴你,我可以和你合作。”
“繼續。”相比之前的通話而言,施奈德的語氣好轉了一些,可是卻沒有和李逸合作的意思,顯然,他認爲李逸沒有和他合作的資本。
李逸翹起二郎腿,先是輕輕吸了口雪茄,然後沉聲道:“我可以幫你終止洛杉矶的混亂!”
“你?”施奈德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了李逸幾秒鍾,确定李逸不像撒謊後,倒是有些好奇:“年輕人,你口氣很大嘛!”
“口氣大不大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現在很爲難,對麽,施奈德先生?”李逸淡淡一笑。
施奈德眉頭一挑,随後冷笑道:“好了,年輕人,不要和我繞彎子,我不喜歡你們中國人的那一套。你說得沒錯,我是希望洛杉矶的混亂可以停止,可是,你憑什麽說你能做到?”
“洛杉矶的混亂說到底,隻是山口組和華人幫之間火拼造成的,如果我可以成爲華人幫的新龍頭,你認爲我有那個能力麽?”李逸一臉自信。
施奈德直勾勾地望着李逸,嘴角勾勒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那笑容流露在那張肥臉上,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他調整了一下坐姿,笑道:“年輕人,暫且不提你成爲華人幫龍頭是否可以終止這場叛亂,就拿目前華人幫的狀況來說,你成爲龍頭的可能性可不高啊!要知道,華人幫内部比你威望高的人不是沒有,而且,你和希曼乃至安德羅芙的關系對華人幫的成員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說到安德羅芙這四個字的時候,施奈德的眼角肌肉微微跳動了幾下。
這個細節讓李逸明白,施奈德會主動出來談話,确實是安德羅芙在暗中幫忙。
當然,施奈德的那個表情變化十分細微,他說罷後不等李逸開口,又繼續道:“還有,年輕人,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山口組這次對洛杉矶的地盤勢在必得,山口組的大佬甚至不惜動用了在美國政壇的力量。所以,即便你能夠成爲華人幫的龍頭大哥,山口組的人也不會放棄鏟除華人幫。”
聽完施奈德這番話,李逸不得不承認,施奈德的确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夥。
而且……施奈德是一個很現實的人。
李逸一開始通過施奈德的侄子洛克聯系施奈德,施奈德給洛克面子,但是隻給了李逸十分鍾的見面時間。
第二次,李逸成爲希曼的朋友,施奈德認爲李逸身上有利益可挖,決定和李逸成爲“朋友”。
如今,施奈德知道李逸的底細,而且認清其中的利害關系後,直接對李逸冷淡處理,隻是迫于安德羅芙的面子,出來見李逸一面。
當然,他現在能夠和李逸繼續交談和安德羅芙的面子無關,隻是被李逸的話勾起了興趣而已。
施奈德說完這番話後,便将身子靠在椅子的靠墊上,饒有興趣地打量李逸,似乎在期待李逸的回答。
李逸輕輕吐出一口煙霧,很随意道:“施奈德先生,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哦?”施奈德微微有些驚訝,不知道是驚訝于李逸的情報來源,還是驚訝李逸知道這一切還可以如此坦然的和他談話。
李逸似笑非笑道:“不過……施奈德先生,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契科夫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而且說句不客氣的話,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
說到這裏時,李逸陡然提高音量,似乎打算用這種方式挽回談判的主動權。
果然,李逸這話一出口,施奈德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對于施奈德本人而言,身爲洛杉矶警方一把手,他的情報網還比不過契科夫,這是一種諷刺。
然而,無論在哪個國家,警方的情報網遠遠沒有特工部門強大,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契科夫有海瑟琳在背後當後盾,自然不是施奈德可以比的。
“難道你要告訴我,你的信心來源是那些我不知道的東西?”雖然心中有些郁悶,但是施奈德并不覺得李逸知道一些情報,就可以終止洛杉矶的混亂。
李逸笑着彈了彈煙灰,答非所問道:“施奈德先生,我問你,你現在有辦法終止混亂麽?”
李逸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施奈德愣住了。
顯然,施奈德并沒有把握終止混亂!
一來,華人幫的龍頭大哥唐海被殺,以黑道中人的習慣,報仇是必然的。
再者,山口組上邊爲了鏟除華人幫,不惜動用政壇力量施壓,顯然是勢在必得,施奈德本人或多或少受到了上面的壓力,有了壓力,他做起事情來就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施奈德不知道的是,李逸之所以來找他,并且肯定他會和李逸談話,就是因爲施奈德現在也沒辦法終止混亂!
身爲洛杉矶警方的一把手,施奈德現在的壓力是很大的。
民衆的投訴,媒體的報道,上面的施壓,可以說,面對這種情況,施奈德就好比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要死!
畢竟,如果他處理不好這次的事情,他的烏紗帽很可能會丢掉。
或許是覺得李逸太強勢了,短暫的愣神過後,施奈德有些不甘心道:“我爲什麽不能阻止?他們如果繼續鬧事,我可以繼續抓他們,抓到他們不敢鬧爲止!”
“啊哈。”或許覺得施奈德說得太好笑,或許李逸已經學會了契科夫這個口頭禅,他忍不住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施奈德先生,你的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你抓了那麽多人,現在整個洛杉矶地區的警察局都關滿了鬧事者吧?你繼續抓人的話,往那裏安置呢?槍斃他們麽?美國可是一個民主的國家。還有,你不要忘了,山口組和華人幫的人都不是白癡,他們被你的人抓了幾次之後,會變得聰明的,到時候你要再抓他們,就很困難了。而且……就算你最後能抓住他們,可是混亂已經擴大了,抓到他們又有什麽用呢?”
李逸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混亂擴大後,你這個警察局長也當不了了,抓一群鬧事的人隻能給他人做嫁衣而已。
聽完李逸這番話,施奈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可以說,李逸所說的話就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狠狠地戳在了他内心最軟弱的地方。這兩天,因爲山口組和華人幫之間開戰,施奈德吃不好,睡不好,整天都在想處理的辦法。
“年輕人,看來我小看你了。”施奈德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原本複雜的表情也恢複了平靜,他直勾勾地盯着李逸,就仿佛一頭野獸盯着獵物一般,冷冷道:“那你告訴我,你終止混亂的計劃。還有,你告訴我,你幫我終止混亂,想要我幫你做什麽?我可不認爲這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噓~”李逸笑着吹了個嘹亮的口哨,随後道:“施奈德先生,你說得沒錯,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需要你做的很簡單,明天早晨,我會去警察局領人,你把抓去的華人幫成員都放出來,而我,則幫你終止混亂!”
“放人沒有問題!”施奈德咬牙,眼睛裏閃爍着瘋狂的光芒:“可是,你連具體的計劃都不告訴我,我憑什麽相信你可以終止混亂?”
“施奈德先生,你有的選麽?”李逸身子前傾,毫不示弱地迎上施奈德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即便你不和我合作,你暫時也沒有辦法終止混亂。而合我合作,你至少有機會,不是麽?”
“好吧,年輕人,我承認你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夥。”施奈德冷笑一聲:“可是我提醒你,這場遊戲雖然刺激,可是代價很大,如果你做不到你說的,我會讓你付出足夠慘重的代價!”
“施奈德先生,作爲盟友,我認爲你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相反,你應該對我們的合作抱有信心,不是麽?”李逸絲毫不在意地笑道。
這一刻,李逸給施奈德感覺格外的怪異,施奈德,這個縱橫洛杉矶警界多年的老狐狸居然有點看不透李逸了。他眯着眼睛盯着李逸足足看了半分鍾,才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李,我親愛的朋友,你說得沒錯,我應該對你有信心!”
人啊,都是這麽虛僞。
聽着施奈德的話,李逸笑了,那笑容充滿了嘲諷,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施奈德。
……
李逸和施奈德的談判算得上非常成功,至少達成了目的。
對于李逸而言,他之所以沒有在山口組對華人幫下手的第一時間帶人回到華人幫,對山口組下手,一來,他想看清楚華人幫内部的真正局勢,再者,他明白,以他的威望,就算帶着人回去叫嚣着報仇,也沒有多少人會聽他的話。
畢竟……他才加入華人幫幾個月而已。
資曆太淺了!
如果華人幫不能齊心協力,不能聽李逸統一指揮,可能鬥得過山口組麽?
答案不言而喻。
和施奈德的談判結束後,李逸沒有給施奈德留下任何好處,而是直接驅車離開了。
以前他讨好施奈德,那是沒有資本和施奈德進行合作,如今可以合作,再送錢那就是白癡行爲了,何況,在李逸的計劃中,施奈德隻是顆棋子而已。
離開施奈德家中後,李逸驅車前往井田在那套位于水庫附近的别墅。
在前往别墅的路上,李逸通過電話得知,井田依然呆在别墅裏,而且山口組對華人幫發動了猛攻,短短兩個小時裏,搶走了華人幫當初占領非洲幫的那塊地盤,當然是給唐虎的那一塊,李逸的地盤上倒是沒有出現山口組的人。
對于山口組的反擊行爲,李逸雖然想制止,無奈有心無力。
半個小時後,李逸将車開到了一條前往郊區的路上。由于這條路比較偏僻,離市中心較遠,對此,公路上的汽車并不多,偶爾才能看見一輛。
李逸将車開到離井田的别墅隻有兩公裏的時候,将車聽到了路邊,然後走下車,從汽車的後備箱裏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裝備。
李逸準備的裝備并不奢侈,兩把意大利伯萊塔90two自動手槍,一把m9軍刀,一個夜視望遠鏡,一套特種部隊作戰服。
因爲,李逸根據契科夫提供的情報得知,井田平時身邊隻帶木子一個保镖,而即便住在水庫這種偏僻的地區,跟随的保镖數量也不多,隻有四個而已。不過,因爲唐海被殺之事,井田加強了防範,保镖多達十二人。
對于李逸而言,要幹掉井田和井田的保镖,這些裝備足以。
換上特種部隊作戰服,裝備好槍和軍刀,李逸又将車拐進一條樹林小路,将車停在樹林裏,這才下車跑步前往井田的别墅。
來到離别墅五百米的時候,李逸打開了别墅的構造圖。
整座别墅隻有一個大門,裏面有兩棟主建築,其中一個爲車庫。在主建築的後面有一個溫泉,那個溫泉三面環山,除了從正門進入外,隻有繞到山上,挂着繩索下。
根據契科夫提供的信息,井田每次到别墅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溫泉裏泡澡,直到夜裏十二點才會去休息。
這個也是大多數口木人的愛好。
當然,井田在泡澡的時候會讓木子陪同。
仔細将地圖研究了一遍,大緻估算了一下井田别墅的站位後,李逸貓着腰,在樹林中潛伏而行。
遠遠的,李逸通過夜視望遠鏡發現離别墅一百米的地方藏着四名保镖,并且分散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顯然,這四人的職責是負責外圍。
而沿着李逸前進的方向,那個保镖離李逸隻有不到三十米的樣子,那家夥将身子隐藏在草叢之中。
略微思索,李逸打算先解決這個家夥。
李逸貓着腰,利用雜草掩藏身影,腳步每次擡起都要在空中略微停留一下,然後才落下,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
當李逸接近那名保镖的時候,後者還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李逸拔出插在小腿上的m9軍刀,悄悄繞到那名保镖的後面,然後猛地動了!
李逸這一動,那名保镖也有了感應,下意識地要回頭。
可是,李逸根本沒有給對方反擊的機會,一手捂住對方的嘴巴,一手抓着m9軍刀熟練地割斷了對方的脖子,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鮮血瞬間從那名保镖的喉嚨裏噴了出來,他的身子劇烈地扭動着,試圖掙紮,可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幾秒鍾後,那名保镖的身子軟了下來,心髒也停止了跳動,李逸将那家夥放在草叢之中,然後朝左邊那名保镖潛伏了過去。
随後的十分鍾裏,李逸用類似的手段幹掉了其他三名保镖!
幹掉三名保镖,李逸沒有停留,而是來到了别墅的附近。
夜晚,别墅的主建築亮着刺眼的燈光,門口有四名保镖圍在一起,不知在聊着什麽。
看到這一幕,李逸想了想,掏出手槍,小心翼翼地安裝好消音器,擡手連續扣動四次扳機。
随着四個“嗖嗖”的聲音,門口的四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經過消音後的槍聲十分小,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看到四人倒地,李逸沒有繼續潛伏,而是雙手握槍,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别墅。
别墅裏種着許多高大茂盛的樹木,别墅的主建築在那些樹木之後。
和李逸預料中的一樣,其餘四名保镖守護在主建築和車庫的門口,每個地方各有兩名。
而兩棟建築物完全将後面的溫泉擋住了,這也就是說,要想進入溫泉,隻能從别墅内部進,從外面是繞不進去的。
李逸來到離建築物最近的一棵大樹後面掩藏好身子,略微觀察了一下四名保镖的站位,然後露出小半個身子,雙手握槍,對準不同的兩個方向,同時扣動了扳機。
“嗖!”
“嗖!”
四槍,可是因爲疊加的緣故,隻有兩聲槍響,當然,聲音并不大。
四聲槍響過後,四名保镖額頭處均多了一個血窟窿,滾燙的鮮血染紅了他們的額頭。
别墅主建築後面的溫泉裏,井田全身赤果着躺在溫泉裏,享受着木子的按摩,臉上的表情十分惬意,尤其是當木子用那挺拔的胸部摩擦他的腦袋時,他總會不由自主地呻吟,身子也會輕微地顫抖。
作爲一個保镖兼情人,木子的按摩手法十分特殊,總能爽到井田的骨子裏。
就當井田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時,木子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并且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怎麽停下了?”井田沒有睜開眼睛,語氣略有些不滿,顯然,他不想在舒服的時候被打斷。
木子皺着眉頭,道:“井田君,外面有槍聲。”
木子說着将井田一把抱起,試圖躲到溫泉旁邊的椅子後面。那椅子上有木子的衣服,更重要的是,有木子的武器。
愕然聽到木子的話,井田臉色大變,他自然知道木子的實力。可以說,他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依靠木子,木子不但是一個出色的情人,更是一個出色的保镖。
然而,不等木子抱着井田抵達那張椅子後面,李逸推開溫泉的大門,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
木子的腳步一頓,試圖加速,卻聽到一聲槍響。
“嗖!”
子彈劃破空氣的阻力,準确地打在了木子欲要經過的地方,濺起一道火花,逼迫木子停了下來。
就在木子停下的瞬間,李逸再次扣動了扳機。
“嗖!”
一聲槍響過後,子彈卻是沒有打中木子和井田,木子在李逸開槍的瞬間,抱着井田就地一滾,驚險地躲掉了子彈。
對于木子出色的反應能力,李逸多少有些驚訝,不過并沒有停止開槍。
一槍不中,李逸又補了第二槍。
木子能夠躲掉李逸的第一槍已經十分很難得,對于第二槍,她甚至連躲閃的動作都沒做出來,就中槍了。
木子的身子狠狠一顫,鮮血染紅了她的後背,看上去猶如在光滑如玉的後背上繡了一朵血紅色的櫻花一般,煞是好看。
木子中槍倒地,同時松開了井田,井田趴在地上,望着猶如殺神一般的李逸,滿臉驚慌表情道:“李……李先生,不……不要殺我!”
這一刻,井田完全忘記了,他下午可是說過要把李逸的腦袋割下來喂狗的!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威風,猶如一條求饒的哈巴狗一樣,沖李逸搖着“尾巴”。
李逸沒有回答井田的話,而是徑直走到井田的身邊,一把摁住井田的腦袋,在井田驚恐的尖叫聲中,揮起手中的軍刀,軍刀劃過一道白光,白光過後,一道鮮血瞬間噴了出來,井田的腦袋頓時和身體分離。
旁邊,木子一邊抽搐,一邊看着李逸殺死井田,想救井田,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望着木子那副焦急的表情,李逸單手抓着井田的腦袋,面無表情地扣動了扳機。
眼看着木子倒在血泊裏,李逸沒有半點同情和不忍。
因爲……在他的世界觀裏,敵人就是敵人,沒有男女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