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很遺憾,我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洛克望着對面一臉冷漠的李逸,硬生生地擠出一句話來。那天,李逸參加完甘比諾家族的聚會後,身爲洛杉矶警界一把手的施奈德曾給洛克打了一個電話,電話的内容十分簡單,隻是告訴洛克要多與李逸走動。
原本,無論是施奈德還是洛克對于李逸都是沒看上眼的。洛克願意和李逸合作,甚至當搭線人将李逸引見給施奈德完全是看在那一百萬美金的面子上。
可是,當他從施奈德那裏得知,洛杉矶地下世界教父希曼都對李逸很客氣後,他明白日後和李逸打交道該換新的方式了。
“洛克先生,多謝你的關心,我沒事。”李逸面色平靜地說道:“還有什麽事情麽?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該回去了。”
不知爲什麽,李逸的平靜讓洛克本能的感到了害怕,那種感覺就仿佛看到了一頭潛伏已久的野獸在暗中流露獠牙一般。
“沒什麽事情了。”洛克想了想,道:“李先生,對于這次槍殺事件,我感到十分遺憾。另外,我保證警方會在第一時間從槍手口中審訊出幕後黑手,并且給予槍手應有的懲罰。”
“不必了。”李逸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自己來。”
李逸的話讓洛克心中略微一咯噔,随後他勉強笑着點了點頭:“那好吧,陪你去領人。”
随後,在洛克的帶領下,李逸來到了關押那名風衣男子的地方。
那名風衣男子四肢被李逸廢掉,胸口又挨了李逸一記勾拳,整個人已剩了半口氣,不要說反抗,就是連動動身子都異常困難。
洛克帶着李逸來到房間的時候,那風衣男子正怔怔地望着天花闆發呆,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腳步聲,他并沒有扭頭,依然靜靜地看着天花闆。
看到風衣男子如此表情,李逸面色冷漠地走到風衣男子身前,一把從頭發将風衣男子拎了起來,就仿佛拎小雞一般。
風衣男子并沒有反抗,他似乎知道,反抗起不到任何作用。
房間裏安排了兩名警員随時盯着風衣男子,此時,二人看到李逸的舉動,臉色微微一變。可是當他們看到洛克并沒有出聲阻止李逸後,便識趣地選擇了沉默。
雖然李逸的做法違反規矩,可是洛克都不吭聲,他們去阻攔李逸,那不是自己找麻煩麽?
警局外面,房三接到李逸的電話後,帶着幾名手下來到警局已經二十幾分鍾了。
見到李逸拎着一個全身是血的外國男子從警察局裏走出,房三等人臉色先是微微一變,随後立刻走下汽車。
“逸哥!”
房三率先沖李逸打招呼,眼神略有些擔憂,顯然他看得出李逸之前肯定遇到了麻煩。
李逸看了一眼房三,道:“把他裝進車裏,找個人看好,不要讓死了,三,你來給我開車,回倉庫。”
李逸說着像是丢垃圾一般将風衣男子丢在地上,然後走向了那輛加長紅旗。
很快的,房三的手下将風衣男子裝進車裏,而房三則是來到紅旗轎車裏,充當司機。
透過反光鏡,房三能夠清晰地看到,李逸的臉色很冷,盡管李逸已經刻意去掩飾身上的殺意,可是那若隐若現的殺意讓房三頭皮有些發麻。
對于如今的房三來說,他是十分尊敬李逸的。
李逸接管那六條街後,雖然沒有做出太大的成績,可是對房三等人是沒話說,更重要的是,李逸爲了增強房三等人的戰鬥力,親自爲房三等人傳授殺人之術,并且做了許多訓練器材。
可以說,如今,房三等人的戰鬥力和往日相比,已經上升了一個檔次。
房三雖然很想問李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看到李逸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沒敢開口問,而是默默地啓動汽車。
後座上,李逸閉着眼睛沉思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三,鐵柱死了。”
之前,當房三看到李逸一人從警察局走出的時候,心裏就覺得張鐵柱出了事情,此時聽李逸這麽一說,心頭先是一跳,随後有些憤怒道:“逸哥,是剛才那個雜種幹的麽?”
“是他。”李逸沉聲道:“他是個殺手。”
“逸哥,肯定是唐海那老雜毛幹的!”房三聽李逸這麽一說,氣急敗壞地罵道:“媽的,咱們兄弟不去招惹他,他卻變本加厲地欺負我們!當他我們真不敢反他麽?”
“三,鐵柱的屍體我讓人送到火葬場了。”李逸明白,張鐵柱雖然身在國外,可是心卻在國内,所以他打算等回國那一天,将張鐵柱的骨灰帶回國内下葬:“一會你将我送回倉庫後,親自去火葬場拿鐵柱的骨灰。”
“恩。”房三咬牙點了點頭,表情十分的陰沉,顯然,私下裏他和張鐵柱的關系非常好。
吩咐完房三後,李逸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閉着眼睛靠在後座上,一動不動。
房三本以爲李逸會說報複的事情,此時見李逸沉默,忍不住道:“逸哥,這口惡氣我們一定要出!”
“我知道。”李逸沒有睜開眼睛,而是閉着眼睛,一字一句道:“無論幕後主人是誰,我都會讓他給鐵柱陪葬!”
顯然,此時的李逸并不知道真正幕後的主人是誰,雖說唐海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也不能排除國内方面。
四十分鍾後,房三驅車将李逸送回了倉庫。
“三,我知道你想知道我該怎麽報仇,可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所以在我沒計劃好前,你不要聲張。”下車後,李逸想了想,又吩咐道:“不是我不信任弟兄們,而是敵強我弱,一旦走漏風聲對我們極爲不利。”
房三先是一怔,随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随後,房三帶着手下前往火葬場,而李逸則是提着風衣男子走進了倉庫裏。
倉庫裏,那些房三的手下全部赤果着上身拼命地訓練着,拳頭擊打在沙袋上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倉庫。也有幾個家夥沒有練拳,而是拿着匕首對着十米外的靶子,練“飛刀絕技”。
見到李逸拎着一個外國人進門,這些家夥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疑惑地望着李逸,其中一個性急的家夥忍不住問道:“逸哥,這個家夥是誰啊?”
“之前暗殺我的人。”李逸面色平靜地答道。
聽到李逸的話,衆人臉色大變,随後紛紛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逸哥,把他交給我吧,我要扒了這個雜種的皮!”一名手裏拿着匕首的大漢滿臉憤怒地說道,說話的同時,目光死死地盯着風衣男子,那目光恨不得将風衣男子碎屍萬段。
李逸能夠感受到衆人的憤怒,不過,他是不會将風衣男子交給他們的。倘若他真的想讓風衣男子死的話,之前在機場外的時候,那顆子彈就不是打在手腕上了,而是打在風衣男子的眉心處。
他留下風衣男子,自然是想查清幕後主人到底是誰。
“我自己來。”李逸沉聲說了一句,然後抓着風衣男子的頭發,轉身走向了倉庫的另外一間房間。
那間房間時李逸在倉庫的辦公室,占地面積不算大,三十平米的樣子,裏面象征性地擺着一張辦公桌,幾把椅子和一組沙發,另外還有一個玻璃鋼的茶幾。
風衣男子似乎猜到了自己的下場,不過,他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而是一副漠然的樣子。在選擇當殺手的那一天起,風衣男子就猜到了會有今天這個結果,隻是他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他自認爲在殺手組織裏出槍算是快的了,可是李逸的出槍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進入辦公室後,李逸像是丢垃圾一般将風衣男子丢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香煙,點着狠狠地吸了一口後,才将目光投向風衣男子。
面對李逸的目光,風衣男子絲毫不顯得畏懼,而是面色平靜地盯着李逸的眸子,似乎想把這個即将奪走他生命的人記在心裏。
“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我幫你?”李逸開口了,語氣格外的冷漠。
風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真正的殺手就算任務失敗也會洩露雇主的信息。”
對于風衣男子所說的這一點,李逸是十分清楚的,畢竟他前世也當過殺手。
“那意思是想讓我幫你?”李逸狠狠地吐出一口煙霧,眼角肌肉微微抖動着。
風衣男子選擇沉默。
見風衣男子選擇沉默,李逸随意地将煙頭丢到地闆上,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刀柄通體發黑,刀刃閃爍着刺骨的白光,亮的刺人眼睛。
風衣男子靜靜地看着李逸拿着匕首朝他走來,臉色未發生任何變化,顯然,作爲一個出色的殺手,他的心理素質十分變态。
“沒用的,你殺了我吧。”風衣男子見李逸走到身邊,不屑地笑了笑,似乎對于他而言,死亡和吃飯一樣簡單。
李逸冷笑一聲:“我會讓你求我殺死你。”
李逸的話讓風衣男子眼角肌肉輕輕跳動了一下,不過随後他又恢複了那副平靜如水的表情。
說罷,李逸沒有繼續和風衣男子廢話,而是用鋒利的匕首一下将風衣男子的褲子劃開。
随後,李逸放下匕首,抓住風衣的男子的褲子略微用力,直接将褲子撕碎,風衣男子那健壯的右腿頓時暴露在空氣之中。
做完這一切,李逸再次拿起匕首。
李逸手中的匕首十分鋒利,剛一貼近風衣男子的小腿,後者腿上的汗毛便豎了起來。
“茲~”
李逸面無表情地用匕首在風衣男子的小腿上劃了一下,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匕首。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風衣男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随後他竟然一聲不吭地望着李逸。
李逸并沒有想過僅憑一刀便可以讓風衣男子開口,事實上,對他而言,這隻是個開始。
前世作爲一個殺手之王,李逸對于人體的各個部位十分熟悉,此時的他像是一個外科醫生在做手術一般,用匕首熟練地剔着風衣男子小腿上的肌肉。
腿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風衣男子的眉頭死死地皺在了一起,望着小腿上那白裏透紅的嫩肉以及白森的骨頭,風衣男子的防線弱了一些。
“殺了我!”風衣男子的聲音沙啞,語氣中帶着一股無法掩飾的怒意。
李逸輕輕地刮掉骨頭上殘留的嫩肉,笑道:“我說過,我會讓你求我殺你。”
李逸的笑容落在風衣男子眼裏,猶如魔鬼的笑容一般,讓他原本平靜的心裏湧出一股叫作恐懼的東西。
李逸卻是不理會風衣男子,依然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剔着骨頭上面的肉。
李逸動一下匕首,風衣男子都會情不自禁地動一下,結果每次都讓匕首碰到骨頭,那種感覺讓風衣男子生不如死。
這一刻,汗水浸透了風衣男子的衣服,可是他依然緊緊咬着牙,不願意松口。
不知過了多久,李逸将骨頭上的肉全部刮幹淨了,風衣男子的小腿隻剩下一條白森的骨頭,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雜種,有本事殺了我!”風衣男子臉色蒼白地喘着粗氣。
李逸用匕首輕輕在風衣男子小腿的骨頭上敲擊了幾下,冷冷道:“殺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嘿!就算死我也不會告訴你!”風衣男子緊緊咬着嘴唇,嘴角被咬破了,鮮血染紅了他的牙齒,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原本他已沒有力氣了,可是劇烈的疼痛激發了身體的潛力。
李逸似乎一點也不着急,而是沉聲道:“這是你自己不願意死的。”
說罷,李逸将匕首翻了一下。
李逸手中這把匕首一面是鋒利的刀刃,另外一面則是鋸齒!
在風衣男子的注視下,李逸單手抓住風衣男子的腳,然後用匕首的鋸齒,慢慢地鋸着那白森的骨頭。
“沙沙……”
鋸齒與骨頭摩擦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安靜。
感受着那鑽心的疼痛,聽着那“沙沙”的聲音,風衣男子終于忍不住了,他開始憤怒地咆哮:“狗娘養的婊子,有種你殺了我!”
“想死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李逸說話間,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相反,他還加快了速度。
風衣男子似乎承受不住這種折磨了,他大聲吼道:“是口木人!”
“口木人?”聽到這三個字,李逸手中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随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風衣男子一眼,道:“很遺憾,口木人不可能殺我!”
“真的是山口組的人,殺了我吧!”風衣男子的聲音極爲顫抖。
李逸卻是不再理會風衣男子,而是繼續專心地用鋸齒磨骨頭。
風衣男子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着,他的表情猙獰到了極點,可是,即便這樣,他依然堅持和李逸死扛到底:“你這個懦夫,有種就殺了我!”
“啪!”
李逸臉色一變,豁然發力,一刀下去,風衣男子的腳與小腿斷開。
“嗷!”
原本,風衣男子已經對疼痛有些免疫了,可是李逸這一手卻又讓他忍不住慘叫一聲。
随後,李逸起身,擡起腳,狠狠地踩在風衣男子拿白森的骨頭上面,淡淡道:“我的耐心很好,我不介意和你繼續玩下去。”
說罷,李逸右腳微微發力。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雖然李逸并沒有切斷風衣男子的大動脈,可是風衣男子畢竟流了很多血,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以爲這樣你就會死。”李逸用匕首輕輕拍打着風衣男子的臉蛋,慢騰騰道:“我告訴你,我已經讓我的手下去醫院裏拿血了。所以,在我決定殺你之前,你不會死。”
“雜種!”風衣男子虛弱地罵了一聲,試圖沖李逸吐口水,可是心有餘力不足。
“唰!”
李逸手起刀落,一隻血紅的耳朵瞬間落在了地上。
“嗷!”
風衣男子再次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劇烈地顫抖着,眼睛紅的吓人。
“你可以選擇繼續和我作對到底。”李逸湊近風衣男子,輕聲道:“一會等我的手下将血送來,我會拿你的腦袋做實驗。我還沒有實驗過将人的腦子打開會是什麽樣子呢,我想,那種感覺一定不錯……”
“哇!”
這一刻,風衣男子的防線徹底崩潰了,他先是弓腰吐了一下,随後虛弱地求饒道:“我……我說……。”
“誰派你來的?”李逸沉聲問。
風衣男子微微閉了下眼睛,道:“是……一個叫老鬼的人。”
說罷,風衣男子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忽然死死地盯着李逸,道:“殺了我!”
“如你所願。”李逸冷笑着在風衣男子的大動脈上劃了一下。
“撲哧!”
風衣男子的大動脈瞬間噴出了鮮血。
“你……這……個混蛋!”風衣男子面色痛苦地罵。
“你會體驗到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感覺。”李逸将匕首在風衣男子的衣服上抹了幾下,道:“另外,忘記告訴你了,我也是一個殺手。”
說罷,李逸走出了房間。
“嗷……嗷……”
“殺了我!殺了我!我求求你殺了我!”
當李逸來到庫房的時候,辦公室裏傳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而李逸卻是面色十分平靜。
因爲,對于敵人,他的字典裏沒有仁慈這個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