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天色漸暗,夕陽緩緩落下山頭,白天即将過去,黑暗來臨,路邊的霓虹燈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将整座城市籠罩在裏面,猶如一顆朦胧的彩球。
李逸站在鏡子前,望着鏡子裏的自己,一時有些失神。
唐海給李逸購買的西裝是一套阿瑪尼西裝,穿在李逸身上十分得體。鏡子裏,李逸的胡子刮得十分幹淨,頭型也經過簡單地收拾。
曾幾何時,李逸同樣穿着一件阿瑪尼西裝,而且還是出自阿瑪尼首席設計師之手,全球隻有九件。
那一次,蕭青山在華青十年慶典上帶着李逸結交了整個上海上流圈子的人物,讓李逸風光無限。
這一次,李逸依然穿着阿瑪尼西裝,即将跟着唐海去見識洛杉矶上流圈子的人物。
這似乎是一個輪回。
“好了嗎?”這時,唐海走了進來,看到李逸站在鏡子前發呆,略微一怔,随後笑着問道。
李逸微微吸了口氣,将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腦外,轉身對唐海微微一笑:“恩。”
随後,李逸跟着唐海下樓,坐進了唐海的汽車裏。
唐海将他那輛加長紅旗送給李逸後,自己又買了一輛車,依然是加長紅旗。
似乎唐海對紅旗這款轎車有着莫名的喜愛,就像唐海喜歡懷舊一樣。
每個人都有與衆不同的地方,唐海自然也不例外。
老鬼依然充當司機兼保镖的角色,見李逸和唐海上車,他識趣地拉下擋闆,然後熟練地啓動了汽車。
“小逸啊,聚會上可有不少年輕姑娘,你打扮的這麽帥氣,去了一定會迷倒她們的。”唐海看着李逸那副帥氣的模樣,打趣道:“要知道,美國女人可沒有我們國内女人那麽保守,我想,今晚會有不少人想和你一夜遊戲的。”
安德羅芙似乎并不是一個開放的人,李逸心中暗道一句,同時笑道:“看來海叔年輕時沒少嘗試啊?”
輕松的語氣,開心的笑容,若是讓旁人看到,會以爲兩人的關系多麽密切,而事實上,雙方都巴不得對方早點去死,可是表面上卻微笑交談。
這或許是将虛僞解釋的淋漓盡緻,而在面對現實的時候,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曾虛僞過。
前往甘比諾家族在洛杉矶在洛杉矶的别墅的路上,汽車裏的氣氛一直十分輕松,唐海難的地和李逸講了一番過去的事情。
根據唐海本人所說,唐海年輕的時候的确玩過不少女人。
當老鬼驅車載着兩人抵達甘比諾家族在洛杉矶的别墅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甘比諾家族在洛杉矶的别墅并沒有在富人區,而是臨海,地理位置非常不錯,沿着海邊公路,可以清晰地看到大海,甚至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
作爲美國最大的黑手黨家族,甘比諾家族在美國的地位毋庸置疑。甘比諾家族在商界和政界都有安插釘子,甚至有不少議會成員都是甘比諾家族安插在政界的傀儡。
和唐海那棟别墅相比,甘比諾家族在落砂機的别墅要闊氣的多,或者說,那已不能用别墅來稱呼,而是一座小型莊園。
莊園裏有五棟充滿西方風格的建築物,建築物周圍的草坪修剪的十分平整,而在莊園的中央一座假山,假山下方則是一個奢侈的噴泉,在噴泉附近則是一個露天遊泳池。
此時,整個莊園裏燈火通明,莊園附近的安保措施十分到位,明地暗地都有人把守。
莊園的停車場内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轎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隻要是汽車雜志上能夠看到的汽車,停車場裏都有。
甚至,在停車場最中央的位置停着一輛勞斯萊斯銀幽。
豪華而大氣的車型讓價值2.7億人民币的勞斯萊斯銀幽在停車場内顯得異常紮眼,它就像一輛汽車之王一般,讓旁邊那些汽車臣服。
不要說和勞斯萊斯銀幽相比,就是和勞斯萊斯銀幽旁邊那些昂貴的汽車相比,唐海這輛加長紅旗都顯得有些寒酸,不過唐海似乎并不在意。
按照停車場保安的指揮,老鬼将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李逸跟着唐海下車後,立刻走來兩個身材魁梧的白人,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唐先生,請這邊請。”
顯然,那兩個人是知道唐海的身份的!
唐海雖然作爲洛杉矶華人幫的龍頭,可是他的身份還不足以讓甘比諾家族在洛杉矶的負責人親自來迎接。
“老鬼,你在車裏等我。”唐海沉吟了一下,然後對老鬼吩咐了一句。
随後,唐海帶着李逸在那名大漢的領路下,朝莊園最中央的那棟主建築走去。
盡管整個莊園的氣氛顯得十分輕松,可是李逸卻暗中看到了不少潛藏在暗處的保镖,這不得不讓李逸感歎,甘比諾家族實力之強。
莊園中央那棟主建築的門前聚集了不少人,那些人穿着十分講究,男的西裝革履,女的一身晚禮服,交談的時候衣服彬彬有禮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仿佛經過專門訓練一般,十個人裏有八個人的笑容都很相似。
顯然,和國内相比,洛杉矶上流圈子更注重禮儀,當然,和歐洲一些古老的貴族家族比起來,這些人的禮儀連達标都算不上。
唐海似乎也認識門前站的那些人,不過并不算熟悉,隻是微笑着示意了一下,然後便帶着李逸走進了主建築。
主建築的大廳占地面積很大,大廳中央頂上懸挂着一個直徑長達十米的巨型吊燈,吊燈所散發的柔和光芒照亮着整個大廳。大廳的兩側擺放着一些餐車和酒車,餐車裏有各式各樣的點心,而酒車裏則是各式各樣的美酒,在那些餐車旁邊站着一群服裝統一的使者,凡是有客人靠近,他們便會用最優雅地姿勢将酒遞給客人,當然,如果客人要吃點心的話,他們會根據客人的要求将點心放到餐盤裏。
可以說,這是一個标準的上流社會聚會。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李逸都對類似的聚會不陌生,對此,進入大廳後,他沒有絲毫緊張,而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餘光看到李逸的表情,唐海暗中歎了口氣,他清晰地記得唐海第一次跟他參加上流社會聚會的時候,可是興奮的很,而和唐海相比,李逸優秀太多了。
“哦,唐,你來了。”就當李逸跟着唐海進入大廳不久,一名戴着金邊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滿臉微笑地和唐海打招呼,同時那男人目光略微在李逸身上停留了一下。
望着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唐海表現得十分客氣:“希曼先生,能得到您的邀請是我的榮幸,我怎麽會不來呢?”
希曼!
甘比諾家族在洛杉矶地區的負責人,同時也是洛杉矶地區黑手黨委員會主席。
在唐海與希曼說話的同時,李逸老實地站在唐海的身後,同時打量着希曼。
似乎察覺到了李逸的目光,希曼微微一笑道:“唐,介紹一下你身後的小夥子吧,他看起來很帥氣呢,你看,大廳裏很多年輕女孩子都在朝這邊看呢。”
“小逸,見過希曼先生。”唐海讓開一個身位,讓李逸上前。
李逸上前微笑着伸出手,道:“您好,希曼先生。”
希曼似乎沒有因爲李逸的身份而露出一副高傲的表情,而是微笑着李逸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随後道:“小夥子,我聽說唐很器重你,好好跟着唐幹,唐可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謝謝您的建議。”李逸淡笑着回答。
希曼呵呵一笑,然後對唐海道;“好了,唐,又來新客人了,我要去招待他們,一會我們聊。”
作爲今天聚會的主人,希曼自然十分繁忙,這一點,唐海是十分清楚的,他沒有露出絲毫不滿的表情,而是笑着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李逸卻是在人群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大廳裏到處都是客人,那些客人根據圈子的不同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顯然,不同圈子有不同圈子的話題。
例如,讓一個法官和唐海站在一起,無論是那個法官還是唐海都會很不舒服的。
大廳裏的人三教九流均有,有叱咤商界的大亨,也有在地下世界呼風喚雨的黑道枭雄,更有政界大佬,甚至還有一些好萊塢巨星。
當李逸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掃過時,大多數人隻是随意地看了李逸一眼,之所以看,是因爲他們覺得李逸的面孔有些生疏。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對李逸露出了微笑,其中大多爲女性,那些女人的笑容充滿了挑弄的意味,甚至一個女人對李逸做出了一個舔舌頭的動作,挑釁味十足。
隻是李逸在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卻沒有做出回應。
掃視了一圈過後,李逸有些失望,因爲人群中并沒有安德羅芙的身影。
“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唐海端着兩杯酒,将其中一杯遞給了李逸:“我看不少年輕美女對你有興趣呢,你似乎對她們沒興趣呢!”
事實上,正如唐海所說,對于大廳裏的女人,李逸是沒有什麽興趣,而如果把契科夫換到這裏的話,那條可憐蟲會興奮的要死……
“海叔……”李逸似乎解釋什麽。
唐海笑着拍了拍李逸的肩膀:“好了,去吧,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
就在唐海說這句話的同時,李逸敏銳地發現大廳裏的衆人紛紛将目光投向了門口。
在衆人的注視下,門口走進一男一女。
看到那兩個身影,李逸心中微微一震。
出現在門口的男人是一個穿着白色禮服的男子,那男子留着一頭金燦燦的長發,長發梳理得極爲幹淨整潔,英俊的臉龐略有些發白,嘴角彌漫着一道迷人的笑容,那雙天藍色的眸子仿佛會說話一般,亮的刺眼。
白色的禮服裁剪的極爲貼身,就連袖口和領口都一絲不苟,而在領口處繡着一個金色的花朵,那是甘比諾家族的标志。
英俊的長相,挺拔的身軀,華麗的打扮,高貴的氣質,男人就如同傳說中的白馬王子一般,一出現立刻吸引力大廳裏所有女人的目光。
然而……和男人相比,他身邊的女人絲毫不落入下風。
女人一頭黑絲盤起,迷人的臉蛋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禮服,禮服雖然設計的十分獨特,讓她身上不少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中,那肌膚白皙而又光滑,如同一塊美玉。黑色晚禮服緊緊包裹着她的身軀,将她那完美的s型曲線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
金童玉女。
在這一男一女出現的瞬間,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隻是讓人們略感到奇怪的是,兩人并沒有相互挽着走進大廳,而是并肩走來,似乎,兩人的關系并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麽親密。
在兩人出現之後,李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身上,望着女人哪熟悉的面孔,李逸的表情多少有些複雜。
因爲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打算在洛杉矶開演唱會的慕容雪。
至于男人是何方神聖,李逸不清楚。
那男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面對衆人的注視,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連步伐都沒有發生絲毫改變,他的步伐平穩而又優雅,似乎每一步都經過專門測量。
相比而言,慕容雪的表情雖然鎮定,可是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男人那麽精準了。
很顯然,第一次出席美國上流社會聚會的慕容雪多少是有些不适應的,隻不過她是一個藝人,可以很好的掩飾内心的緊張罷了!
那男人帶着慕容雪進入大廳後,立刻有不少人圍了上去微笑着和男人打招呼,男人一一還禮,舉止笑容頗爲優雅。随後,他接過侍者遞來的紅酒,對慕容雪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同時将酒杯遞給了慕容雪。
慕容雪微笑着接過酒杯,同時輕輕淺飲了一口,隻是那笑容有些牽強。
而李逸卻是沒有看到這一點,當他看到慕容雪接過紅酒後,輕輕歎了口氣,對身旁的唐海道:“海叔,這裏面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
唐海原本也被慕容雪和那男人吸引,并沒有察覺到李逸的表情變化,愕然聽到李逸的話,有些疑惑地看了李逸一眼,卻見李逸那原本平靜的表情下隐藏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雖然好奇李逸爲什麽突然之間變成這樣,可是唐海還是笑着點點頭:“不要走遠了,莊園裏的限制很多,有些地方是不讓客人去的。”
李逸勉強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端着酒杯離開了大廳。
慕容雪和男人被包圍在人群之中,根本無法離開,隻能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去面對那些不認識的男人。
忽然——
慕容雪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看到那個身影時,她的身子狠狠一震!
她下意識地瞪大眼睛,想将那個身影看清楚一些,可是身影已經走出大廳,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然而……就算隻是那個背影,也讓她臉色大變!
因爲……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背影。
甚至,許多個夜裏,她會因爲思念那個身影而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慕容雪身邊那名優雅的男人雖然在應酬身邊的人,可是卻一直關注着慕容雪,眼看慕容雪表情不對勁,他立刻關心地問道:“雪,你怎麽了?不舒服麽?”
“哦,我沒事。”慕容雪回過神,表情有些慌亂道:“抱歉,約翰森先生,我要到外面透透氣,這裏的空氣太沉悶了。”
“那好吧,我陪你。”約翰森微笑着的點頭。
聽到約翰森的話,那些原本和約翰森打招呼的客人,紛紛識趣退開。
“不用了,約翰森先生。”慕容雪搖頭拒絕。
約翰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他臉上的優雅笑容卻沒有減少半分:“那好吧,不過,你穿得很單薄,在外面呆的時間久了容易着涼,透透氣就進來吧。”
慕容雪點了點頭,然後徑直朝大廳外面走去,和進來時相比,她的腳步有些錯亂,似乎在趕路一般。
李逸站在主建築前方的噴泉邊,從褲兜裏摸出香煙,點着,狠狠地吸着。
他能夠察覺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三個保镖的目光正停留在他的身上。
不過,他卻沒有超那三人所在的方向看,而是一邊吸煙一邊盯着噴泉池裏雕塑。
和往常不同,李逸這支煙抽的很猛,幾口下去,煙便少了一半,似乎他在用尼古丁麻醉着什麽。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燈光下,李逸那握煙的右手略微有些顫抖,隻是顫抖的幅度很小。
很顯然,此時李逸的心情并不好。
原本,李逸以爲出席甘比諾家族的私人聚會,會碰到安德羅芙。
然而……命運卻與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安德羅芙并沒有來,來的是慕容雪,而且慕容雪身邊還帶着一個英俊的男人。
這一切都很出乎李逸的預料。
雖然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李逸看得出來,那男人的身份定然不低,否則,男人進入大廳後,不會有那麽多人上前去獻殷勤。
而在慕容雪進門的那一瞬間,人類特有的感性讓李逸差點喊出了慕容雪的名字!
就差一點點……
自從李逸離開國内以後,和所有人斷絕了聯系,他在享受現實玷污的同時,逼迫自己不與身邊的人聯系,然後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出人頭地上面。
可是,如今見到慕容雪後,他那顆沉寂的心卻是浮動了,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慕容雪會和一個男人出席這種聚會。
忽然間,李逸笑了,月光下,他的笑容是那般自嘲!
他冷笑着掐滅煙頭,然後将煙頭丢進了噴泉池裏。
遠處,那三名暗中觀察李逸的甘比諾家族保镖看到李逸的舉動,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們卻沒有現身,雖然李逸的舉動有些不文明,可是畢竟也是客人。
将煙頭丢進噴泉池後,李逸決定去大廳裏向唐海告辭,因爲,這個聚會對于他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他不想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
就在李逸打算轉身的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随後一陣熟悉的香味随風飄進了他的鼻子。
對于這股味道,李逸并不陌生。
那是慕容雪的體香和一種香水混合的味道。
當初,李逸和慕容雪在一起的時候,這種味道對李逸有着莫名的殺傷力,每當問到這股味道,看到全身赤果的慕容雪時,他都會産生将慕容雪就地正法的念頭。
此時,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李逸心頭微微一震,卻是沒有轉身。
慢慢的,腳步聲變得清晰起來。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
李逸在心中默默計算着距離,當計算到一米的時候,他的心裏蕩起了一片漣漪。
那雙手緊緊地抱着李逸,抱的是那般用力,仿佛害怕一松手,李逸就會消失一般。
“李逸,我真的沒有想過會在這裏遇到你。”慕容雪抱着李逸,輕聲說着:“你爲什麽要躲我呢?”
李逸閉上眼睛,抓住慕容雪的手,緩緩将慕容雪的手放下,然後轉過身子,盯着眼前這個眼中湧着淚水的女人,歎氣道:“周圍有三個人盯着呢,會被他們看到的。”
“這又有什麽關系呢?”慕容雪任憑淚水從眼眶中流出,她直勾勾地盯着李逸:“難道我抱自己的男人都不可以麽?”
自己的男人!
聽到這五個字,李逸心頭一顫。
李逸還想說什麽,慕容雪卻沒有給他機會,而是望着他,咬着嘴唇哭着說道:“李逸,我想你。”
說罷,慕容雪咬破了嘴唇,猩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嘴唇。
聽着慕容雪這句話,李逸知道,自己誤會了眼前這個女人,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擦慕容雪嘴角的血迹。
然而,慕容雪卻是沒有讓李逸去擦血迹,而是一頭紮進李逸的懷抱,将腦袋緊緊地貼在了李逸的胸口上,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哭着道:“我一直都在擔心你,你爲什麽不聯系我呢?”
李逸沒有回答,而是重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