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爾街,洛杉矶着名的紅燈區之一。
盡管丁爾街和好萊塢附近一些繁華地段相比,要遜色的多,可是好萊塢附近那些地段都屬于黑手黨家族的地盤,是華人幫等一些幫會無法插足的。
黑手黨家族雖然将洛杉矶大部分地盤讓給了其他幫會,可是一些特别的地段卻是被他們霸占着,而那些地段每年所産生的利潤,遠遠超于其他地段。
丁爾街夜場林立,曾是非洲幫地盤中最賺錢的一條街道。
爲了表示足夠的誠意,唐海将這條街道讓給了李逸,這讓李逸多少有些例外,同樣,李逸也清楚,唐海這是在麻痹他的警惕性。
夜晚的丁爾街車水馬龍,霓虹燈的光芒照亮了整條街道。朦胧的燈光下,整條街道似乎都彌漫着堕落的氣息。
一輛加長紅旗慢慢在丁爾街那不算寬敞的街道上行駛着,汽車裏,李逸手裏夾着一支雪茄,目光卻是投向了窗外。
望着街道兩邊那些燈火酒綠的夜場,李逸的臉色十分陰沉。
李逸已經帶人來到丁爾街三天了,可是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六條街幾十家夜場,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夜場接受李逸的到來,其他夜場的老闆紛紛補配合!
小七雖然曾經打理過夜場生意,可是那是在夜場老闆的配合下,如今三分之二的夜場老闆不配合,小七便爲難了,無奈之下,他隻有向李逸求救。
幾分鍾後,汽車穿越了大半條街道,來到了一家名叫威廉的夜總會門口。
如果說丁爾街是李逸手裏六條街中最繁華的街道,那麽,威廉夜總會則是李逸手中最大的夜場。
根據小七提供的信息,威廉夜總會的老闆也是非洲裔,來到美國時間不短,在洛杉矶還算有點地位。在那三分之一接受李逸等人到來的老闆中,威廉會所的馬丁算一個。
顯然,馬丁能夠在丁爾街開最大的夜場,眼光還是很毒的,他明白非洲幫滅亡,華人幫取代非洲幫管理各大夜場,這是大勢所趨,無法改變,所以他很識趣地選擇配合,而沒有當刺頭。
“逸哥,威廉夜總會到了,要停車麽?”給李逸開車的是張鐵柱,李逸沒有讓張鐵柱當孟蜀那些手下的頭,卻将張鐵柱留在了身邊。
望着威廉夜總會那懸挂在空中的招牌,以及門口停車場上的汽車,李逸收回目光對張鐵柱點了點頭,道:“鐵柱,先放我下去,你随便找個地方把車停下就行。”
聽到李逸的話,張鐵柱将車停下,待李逸下車後,驅車朝停車場一個偏僻的角落駛去。
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光頭黑人在兩名手下的陪同下站在威廉夜總會門口。光頭黑人有着黑人特有的高達身材和黝黑皮膚,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米黃色的西裝,脖子上戴着一條金燦燦的項鏈。
看到李逸從加長紅旗中走下,光頭黑人立刻帶着兩名手下朝李逸走來。
看到這一切,李逸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李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将夜總會裏最大的包廂留了下來。”光頭黑人走到李逸身邊,客氣地說道:“同時我也打電話通知了其他夜場的老闆,讓他們準時趕過來。”
望着光頭黑人那副恭敬的表情,李逸點了點頭,道:“馬丁,你幹的不錯,事後我會給予你一定獎勵的。”
“多謝李先生。”李逸的話讓馬丁有些興奮,在他看來,李逸說出這樣的話來,好處絕對少不了。
眼看張鐵柱沒有走來,李逸接過馬丁遞來的雪茄,由馬丁親自點着後,輕輕吸了一口,然後問道:“馬丁,這六條街總共三十六家夜場,有多少家老闆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過來?”
“隻來了十八家夜場的老闆。”馬丁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随後小聲問道:“李先生,需要我再給他們通知一遍麽?”
“不用!”李逸搖了搖頭,那冷幽幽的語氣讓馬丁渾身一震。
身爲丁爾街威廉夜總會的老闆,馬丁察言觀色的能力不算低,他知道那十八家沒有來的夜場老闆徹底惹怒了丁爾街的新主人,接下來,李逸絕對會采取一些措施。
半分鍾後,張鐵柱飛快地來到李逸身邊,跟着李逸在馬丁的帶領下走進了威廉夜總會。
威廉夜總會裏,小七安排了兩名手下在這裏,他們見到李逸進門後,紛紛前來問好,李逸揮了揮手,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
馬丁爲李逸準備的包廂在夜總會頂樓,是一間超豪華的包廂,通常情況下,馬丁不會随意将這間包廂拿出來給客人,隻有遇到貴重的客人時,馬丁才會用這個包廂招待。
李逸等人來到包廂的時候,包廂裏的沙發上坐着其他十七家夜場的老闆。
不得不說,馬丁準備的這間包廂很大,接近300平米,包廂内裝修一流,中間那張長方形的木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有82年的拉菲,也有以烈性着稱的伏特加,甚至還有夜總會調酒師特地調制的雞尾酒。
通過這個細節,李逸看得出,馬丁是一個非常心細的人,他明白今天來的這些人口味不同,爲了接待好這些人,他拿出了不同種類的酒。
十七家老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不但不顯得擁擠,倒顯得有些稀松。
眼看馬丁帶着李逸走進包廂,這十七家夜場的老闆紛紛停止交談,然後将目光投向了李逸。
他們這些中,黑人和白人都有,不過黑人占了大多數,畢竟這六條街曾經是非洲幫的地盤。
李逸進門後,目光在衆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後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轉身對張鐵柱道:“鐵柱,去把包廂門關了,然後在門口等我。如果有人要進來,讓他在門外等着。”
“逸哥。”聽到李逸的安排,張鐵柱并沒有不滿,而是有些擔憂地望着李逸。
在來威廉夜總會之前,張鐵柱曾提議讓李逸多帶幾個人,畢竟今天要和各大夜場的老闆談判,必定會發生沖突。對于張鐵柱的提議,李逸并沒有采納,隻是帶了張鐵柱一人。
感受到張鐵柱的擔憂,李逸心頭一暖,道:“鐵柱,按我說的去做,不要擔心我,你逸哥我如果連這個場面都應付不了,就沒有資格當你的大哥!”
李逸的話讓張鐵柱微微一怔,同時讓張鐵柱想起了李逸曾經那些拉風的表現,于是,張鐵柱點頭退出了包廂。
包廂裏的這些夜場老闆基本都不懂中文,并不知道李逸在說什麽,可是他們卻沒敢出聲影響李逸和張鐵柱的交談。
見張鐵柱出去,李逸拍了拍馬丁的肩膀,道:“好了,馬丁,你也坐下,會議該開始了。”
馬丁點頭走到一組沙發前坐下,而李逸則是徑直走到長桌的最前方,那裏放着一張皮椅。
“先生們。”李逸面色平靜地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傾,左手扶着椅子,右手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等引起所有人注意後,語氣平淡道:“相信你們也清楚,我今天叫你們到這裏的目的。”
說到這裏,李逸陡然提高聲音,冷冷道:“非洲幫已經滅亡了,我們華人幫占領了這幾條街道,按照規矩,你們應該像以前那樣拿出一部分利潤,而我的人能夠保證你們的場子安全。”
李逸這話一出口,包廂裏的衆人都沒有吭聲,其中大部分人表情鎮定,也有少數幾個家夥表現出了不滿。
“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心中很不滿。”李逸停止敲打桌面,然後身子慢慢靠到椅子的後背上,不緊不慢道:“在你們看來,我們華人也是外來的,卻跑到你們非洲人的地盤收取保護費,這讓你們很不舒服。不過,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這個世界很現實,實力代表一切,我們華人幫能夠在這裏站穩腳跟是我們的本事!”
“哼!”這時,場内終于有人忍不住了:“你們隻是鑽了空子而已,如果不是警方和軍方突然對非洲幫實施掃蕩,你們能夠出現在這裏麽?”
開口之人是一個戴着眼鏡的黑人,身材比起其他黑人來說,要矮小一些。
李逸眯起眼睛盯着眼鏡男:“雷克斯,桑德街總共有六家場子,爲什麽隻來了你一個人,難道其他老闆都不知道麽?”
望着李逸那副陰沉的表情,一些夜場的老闆表情微微有些古怪,而也有幾個家夥一副不屑的表情,其中名叫雷克斯的眼鏡男是表現最明顯的一個。
“他們當然知道。”雷克斯不慌不忙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喝了一口紅酒後,舔了舔嘴唇才道:“隻是他們沒有興趣來參加這個狗屁會議而已,而我是他們的代表!”
“代表?”李逸笑了,笑得很冷,同時将目光挪開,沉聲問道:“在座的諸位,還有誰和雷克斯一樣?”
“我。”這一次開口的是個白人,留着一頭深藍色的短發,看起來年紀不大,三十來歲的樣子,擁有一張英俊的臉龐。
李逸将目光投向這個白人,腦海裏立刻閃出小七給他那份資料裏的内容:尼森,凱撒街一家名爲蘭斯特夜總會的老闆,據說年輕時候是個小白臉,被一富婆看中,包養三年後,那名富婆給尼森開了一家夜總會。
“桑的街總共五家夜場,尼森,你是其他四家夜場老闆派來的代表麽?”這時,李逸的表情恢複了平靜,語氣不冷不熱,讓人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動。
尼森挺胸,咬牙迎上李逸那平淡卻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道:“是的,我是他們的代表!”
“很好!”李逸點了點頭:“你們兩人代表了九家夜場,這也就是說,還有九家夜場的老闆是故意沒有到場。”
“在場的諸位裏,除了雷克斯和尼森之外,還有四人對于給我們華人幫利潤很不配合,我想問一下,這是爲什麽呢?”李逸将目光投向那四人,笑眯眯地說道:“我提醒一下你們四人,這個問題我隻問一遍,回答好與壞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說罷,李逸不慌不忙地拿起桌前的紅酒,極爲紳士地喝了一口。
那四人聽到李逸的話,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随後由其中一個留着絡腮胡子的男人開口道:“李先生,我們并非不接受華人幫的到來,隻是我們想能不能把利潤降低一些。”
留絡腮胡子男人的話一出口,其他人均是将目光投向了李逸,顯然這個問題他們也很關注,當然,雷克斯和尼森兩人則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似乎,他們并不準備給華人幫上交保護費。
“爲什麽要降低呢?”李逸輕輕搖晃着酒杯,酒杯裏的紅色液體在他的搖晃下,形成一個小漩渦,看起來頗爲詭異:“難道我們華人比你們低人一等麽?”
李逸的語氣雖然平靜,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出了李逸的語氣很不友好。
面對李逸的質問,留絡腮胡子的男人頓時語塞,他下意識地朝身旁三人看了看。之前,他們四人坐在一起經過商量後,決定配合李逸的工作,隻是想讓李逸降低保護費的金額。
對此,李逸自然不會答應,一家降低了,那其他夜場的老闆自然也要想着降低。
這個頭是不能開的!
李逸并沒有着急讓留絡腮胡子的男人回答,而是很耐心地等待着。
就在這時,包廂的大門被人推開,張鐵柱面無表情地抓着一名白人的衣服領子,那名白人試圖掙紮,可是張鐵柱天生力氣大,那白人的掙紮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對此他很不爽地罵道:“該死的黃皮猴子,放開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逸哥,這個人來遲了,我讓他站在外面等,他不願意。”張鐵柱無視其他人的目光,沉聲對李逸彙報道。
李逸點了點頭,道:“鐵柱,放下他,你出去!”
對于李逸的命令,張鐵柱沒有任何猶豫,而是第一時間松開那家夥的領子,出門時關上了房門。
與此同時,那名白人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後表情有些陰沉道:“李先生,你的手下太粗魯了!”
“是麽?”李逸微微一笑,然後起身走到桌子中央,拎起一瓶伏特加走到那家夥面前,道:“索爾先生,你來遲了,爲了表示對你的懲罰,一口氣喝光這瓶酒。”
索爾臉色一變,惱怒地瞪着李逸,顯然,李逸讓他一口氣喝完一瓶伏特加,這顯然是刁難人。
“記得,我說是一口氣,你中途如果換氣,就再加一瓶。”李逸見索爾沒有接酒,加重了語氣。
“該死的黃皮猴子!”面對李逸的挑釁,索爾怒了:“我能來參加這個狗屁會議,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砰!”
不等索爾把話說完,李逸動了,他用力地揮出了手中的酒瓶,一聲脆響後,酒瓶爆裂,酒水瞬間灑了出來,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啊!”
索爾抱頭發出一聲哀嚎,猩紅的鮮血瞬間從他的頭部流了出來,他一臉憤怒地試圖反抗,結果被李逸用腳踩着腦袋,絲毫動彈不得。
李逸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索爾先生,你遲到了十分鍾。原本我隻是讓你喝一瓶酒而已,既然你不配合,那麽我就……”
說到這裏,李逸再次動了,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将碎裂的瓶口放到了索爾的臉上。
“你要幹什麽?”這一刻,索爾慌了,他的臉色蒼白無比,身子劇烈地顫抖着。
“割你一隻耳朵而已。”李逸面帶微笑地抓住索爾的耳朵,然後右手穩穩地抓住破碎的瓶口,用鋒利的玻璃,慢慢地割着索爾的耳朵。由于酒瓶的玻璃很鋒利,很輕松地久劃破了索爾的皮膚,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嗷!”劇烈的疼痛讓索爾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他試圖掙紮,可是被李逸踩着腦袋,根本動彈不得。
包廂裏,其他夜場的老闆看到李逸仿佛在玩藝術一般割掉索爾的耳朵,臉色均是變得有些難看!
待李逸割斷索爾的耳朵時,索爾的頭部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他用雙手捂着耳朵,表情扭曲地嚎叫道:“魔鬼!你這個魔鬼!”
“索爾先生,魔鬼會要人命的,這個稱呼可不能亂叫。”李逸拿着索爾的耳朵,然後很随意地扔到之前提出降低保護費的那名留絡腮胡子的男人前,皮笑肉不笑道:“如果你當衆吃掉索爾先生的耳朵,那麽,我同意你的提議。”
留絡腮胡子男人的表情猛然一變,身子劇烈地顫抖了幾下,他強忍住要吐的沖動,顫抖地答道:“李……李先生,我們放棄這個提議,我們會按照以前的規矩按時上交費用。”
“好吧。”李逸淡淡一笑,然後望着尼森和雷克斯兩人道:“尼森先生,雷克斯先生,你們是選擇吃掉索爾先生的耳朵呢還是?”
看着索爾那個血淋淋的耳朵,尼森一臉蒼白的表情,甚至他用手捂着嘴巴,而雷克斯的表情則是有些難看。
眼看兩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李逸雙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傾湊到兩人身前,一字一句道:“我給你們24個小時的時間,24個小時後,如果你們和你們所代表的老闆繼續選擇和我作對的話,那麽我不介意當一次魔鬼!”